林頤再次上前道︰「大人您今日趕路一定十分疲乏了,而且後衙也還需要整理一下,不如現在就請諸位大人散去,等今晚上大家得了空再行相聚此如何。」
在場眾人一听這話不等張忖發表意見,立刻紛紛道︰「我等先行告退,就不打擾大人休息。」
張忖道︰「好好,你們先退下,我,呃本官今晚再與大家相聚。」
等萊陽縣的這些大小官吏一一退了出去,縣衙大堂上就只剩下四五個捕快。
「其中一個年齡資歷比較老的捕快上前拜了拜諂笑著道︰「縣尊大人,小人等幾個今日正好當班,就在門外侍候,大人您有什麼吩咐,召喚一聲小的馬上就到。」
張忖道︰「好,你們先出去,本官有事再叫你。」
「是,幾個捕快諂笑著,正想退走。」
等等,林頤忽然叫道。幾個捕快楞了一下,停住腳步,雖然不知道這個年輕人是什麼人,但是知縣大人身邊的人,也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
還是那個年齡比較老的捕快上前說道︰「這位大人不知叫我等一何吩咐。」
林頤擺擺手道︰「我不是什麼大人,你叫我小林就可以了,我叫你是有事情要問你。」
老捕快不知林咽喉炎性情如何,那敢托大這樣叫知縣大人身邊的人,他笑著道︰「林小哥,你想要問什麼,小人土生土長的萊陽縣人,萊陽縣沒有什麼我不知道的。」
嗯,林頤點點頭道︰「嗯,這些到時自然有用得到你的時候,我現在是想問你,你們幾個誰是頭兒?」
哦,老捕快連忙道︰「我們現在沒有頭兒。」
老捕頭看了一眼張忖又繼續道︰「因為原來的那個劉捕頭不知為什麼惡了前任縣令,已經被張大人親自辭退,趕了出衙門。
說到這里老捕他嘆了口氣道︰哎,也不知道,這劉班頭怎麼得罪了張大人令得張大人發這麼大的火。」
林頤張忖對望一眼,別人不可能知道張縣令為什麼會把劉捕頭趕出衙門,林頤他們幾個可是知道的,不用說,肯定是因為那批被陳七他們搶走的糧食的事。
不過這樣也好,林頤原本還擔心那劉捕頭會認得自己,雖然搶張知縣那批糧食的時候,河邊木屋里面的人很多,而且當時木屋里面的光線也不太明亮,但也難保那劉捕頭不會認得自己,既然現在他被趕走那自然就最好,省得林頤多費一番手腳。
「不過,林頤想了想,還有些不放心,心想回頭還是要通知兄弟把他先抓起來,勉得那天不小心和他照了面。」
想著林頤和揮揮手對那幾個捕快道︰「好了,就這樣,你先退下吧。」
等幾個捕快退了出縣衙大堂,張忖連忙從知縣寶座是走下來訕笑著道︰「六當家你看我剛才表現得怎樣,像不像個官老爺?」
林頤看了他一眼,心想怎麼看你也不像一個官老爺,到是像個土老冒。
不過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可不能把他的熱情打擊下去了。
林頤心里想著,讓自己的語氣盡量溫和一點然後道︰「本來你表現還是還不錯的,前面也表現得還可以,不過呢,你實在不應該答應那些吏目去赴宴。」
啊,六當家,為什麼不能去赴宴啊?俺還想著不吃白不吃,晚上去狠狠吃一頓好的何況除了吃酒席,還有其它的、、、張忖說滿臉猥瑣擺出一副你懂的表情。」
林頤瞪了他一眼,痛心疾首的道︰「現在我們已經入主知縣衙門,根本用不著浪費時間去應酬那些人,反正我們又不是真的要在這里做官。」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幾個官吏都是奸滑似鬼的貨色。和他們接觸太多肯定會露出馬腳,別的不說,你去赴宴萬一到時人家要你做首詩,見識一下新任縣尊大人的學問,你會做嗎詩?」
呃,張忖尷尬的道︰「不會。」
你知道就好,林頤道︰「今晚宴會就不要去了,到時有人來請,就說你身體不舒服推卻了。」
林頤說完張忖就對站在旁邊的一個山賊道︰「張三你去,叫個捕快進來帶我們去後衙看看我們住的地方。」
「那張三應了一聲就急忙跑出去叫人。」
就在林頤幾人去縣府後衙的時候,剛剛和林頤和交接了公文的崔元崔縣承這時正在一家小酒樓中,而他身邊正圍著幾個分管庫房的吏目。
只見其中一個管糧庫的胥吏尖聲道︰「你們說,那新任縣令會不會察覺到賬目不對?」
哼,就算讓他察覺了又如何,只要他手上沒有證據,又能奈何我等,何況不是還有那個前任張知縣張大人在前面頂著嗎,另一個人冷笑著接口道。
是啊,其他幾個吏員也跟著幸災樂禍的道︰「嘿嘿,那可是一萬石的救災糧啊,居然還讓人給搶了,那張大人可真夠倒霉的。」
崔元撫著花白的胡須,他了眾人議論了一會兒,沉吟了一下道︰「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洪澤宇洪知縣有點怪?」
對啊,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我也覺得有點別扭,感覺這洪知縣不像個讀書人,倒是像個土匪,不會是買來的官位吧,幾個吏員七嘴八舌的道。
崔縣承也笑著道︰「是買來的官位自然最好,這樣的人不懂官場的規矩,那不是更方便我們蒙混過關。」
听崔縣承這樣一說幾個吏員都跟著哈哈大笑,等眾人笑了一會兒,崔元才擺擺手道︰「好了大家先回去,等晚上再試探一下他的底細。」
「卻說林頤這邊,沒一忽,那山賊便叫了一個捕快進來,那個捕快點頭哈腰,就領著林頤幾人向後堂走去。」
這萊陽的知縣衙門一共劃分為三個區域,一個是前門大堂,縣令大人審案問案的地方,另一個就是衙門各級吏員辦公的地方,最後一個自然就是後衙,供知縣大人及其家眷居住的地方。
「那捕快領著林等人出了大堂,繞過大堂左右外沿的一溜供各級吏員辦公的棚廊屋,便帶著林頤等人來到後院。」
這第三進的衙門院子北面,邊上有一個月門,到了月門的旁邊,帶路的捕快便停住腳步說道︰「縣尊大人,這里就是歷任知縣大人們居住的地方,因為知道大人最近會來上任,所以房間都已經吩咐人打掃干淨,縣尊大人需要的現在就可以進去居住。」
當然要住林頤沒等張忖說話,便接口道︰「我們現在就入住,也懶得來回再跑一次了,你去退下吧。」
那訝異的看了一眼張忖見他沒說話,這才連忙道︰「大人您有什麼事,就往外面叫一聲,小人會安排人手在外面候著的。」
「哦,好的。」
林頤拿出幾錢銀子打賞給那個捕快,把他打發走,便和張忖等人走了進院子里。」
這庭院,比前邊吏員辦公的庭院要小上一些,看外表頗有些陳舊不堪,也不知住了多少任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