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心酸
「恩……」看著墨澤,墨言終于明白剛剛三叔那糾結的樣子,這種事要怎麼說呢?她一個未婚女子,雖說是妹妹,可是這還真不好談喲?
「怎麼了?言兒什麼時候和二哥這麼生份了?」墨澤關心的問著,直接走到了墨言的面前,一臉的關切,有什麼事他們兄妹之間不能說的嗎?怎麼一臉為難的樣子。
看著墨澤,墨言糾結了半響,終于是開口了。「那個,二哥,你是不是有心上人或者什麼的呀?」小聲問著,很不好意思的笑著,墨言是冷靜、淡定,但是和一個男子討論這事還是有點郁悶的說,感覺很像三姑六婆。
听到墨言的話,墨澤的心咯 一跳,雙眼有著絲絲的緊張,言兒他發現了什麼嗎?言兒知道了什麼嗎?他應該隱藏的很好的,言兒應該不會發現的,可是心里卻依就不安著,墨澤小聲的想要確定著。
「言兒,你怎麼會問這個問題?」
墨澤有些緊張的等著墨言的答案,上天保佑千萬不要是他想的那樣,他不敢想像如果言兒發現了他的心思,日後還會如此信任他嗎?
他什麼也沒有想過,他只想就這樣以哥哥的身份陪在墨言的身邊就好了,其他的事情,他不在意,不在意,哪怕墨言成婚了,他依舊能以哥哥的身份寵著墨言。
可惜墨澤那復雜的心思,墨言根本沒有想到,開口了後面的話就好說了,墨言已沒有了之前的尷尬,而是頗為冷靜的說著。
「二哥,最近大哥、大姐、二姐和你不是在談婚事嗎,大哥、大姐和二姐的談好了,就是你這里沒定,三叔讓我來問問你,你是不是有心上人了。」似乎也沒多大的干尷尬嗎,墨言發現之前是自己想太多了。
墨澤原本擔心又害怕的心情一下松了,可是更多的卻是心酸,墨言這是在關心他的婚事嗎?
「墨言,你希望我娶妻嗎?」明知不可能,墨澤依就問著,笑著問著,用笑來掩飾心里的痛苦與心酸。
他墨澤,喜歡的人是他的妹妹,而他不能說,不能告訴任何人,尤其是不能讓這個妹妹知道,不然的話……閉上眼,他不敢想像如果墨言知道他這個哥哥對她有著那樣不正常的愛戀,會對他多麼的失望,他不能,不能接受墨言的嫌棄。
墨言不解的看著墨澤,可是看墨澤表面依就是平和樣子沒有什麼不同。「你到了該娶妻的年齡了。」
「可你也到了該出嫁的年齡了。」墨澤輕聲反問著。
「我不一樣。」墨言有些郁悶的別過臉,如果可以她也想像普通的女子一般嫁人,然後相夫教子,可是歷經過一次的墨言卻不能。
「怎麼不一樣了,你姓墨我也姓墨不是嗎?」墨澤,你要記住,你們都姓墨,你們是兄妹,注定了只能是兄妹……
「二哥,現在說的是你的事情。」不要再多一個『逼』婚的,這只會讓她更早的離開這個墨家。
墨澤也發現自己的情緒波動太大了,暗自平復自己的心情,墨澤很清楚如何才能不讓墨言發現他的異常。
「墨言,你希望我娶什麼樣的女子?」明知沒有希望卻依就奢望著,墨澤看著墨言任心痛著……
這世間有什麼比愛你卻不能說,有什麼比愛你卻要任你勸我娶他人更痛苦的……可是明明知道這份痛,他卻依舊放不下。
听到墨言問他是不是有心上人時,他的心跳的很厲害,听到墨言說他該娶妻時,他的心痛的很厲害,一驚一痛全因面前這個被他稱為妹妹的女子。
「二嫂嗎?只要二哥喜歡的都行呀,當然了如果能像二哥你一樣疼我就更好了。」看到墨澤不排斥這個問題,墨言也松了口氣,能談下去才好完成三叔交待的任務。
「要和二哥一樣疼你嗎?」墨澤輕聲問著,問的心在滴血,墨言,這世間不會再有人比我更疼你,因為我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在疼你。
眼楮泛酸,可是墨澤卻是笑的很燦爛,墨言,如果你想要,我一定找一個很疼你很疼你的二嫂。墨言,只要你想要的,二哥什麼都可以替你做到……
那一日兄妹間的談話沒有任何結果的結束了,不過之後看三叔三嬸一臉笑容的樣子,墨言明白自己的任務算是完成了,墨澤不會再排斥成家了。也是,這墨府有她墨言這麼一個怪胎就行了,再多一個那可真是沒有必要了。
「小姐,您看你是帶這對石榴的耳環還是瑪瑙的。」這一天是墨言的及笄宴,這一天的墨言是最璀璨的明星,所以這一天一大早墨言便被挖了出來,開始試衣打扮,而一切差不多時已快接近晚宴開桌了。
「隨便吧。」盛裝是很累的,墨言有氣無力的任丫鬟折騰著,她真的累了,一整天都沒有停一下,沐浴、梳妝,比她當年成婚還要累。
成婚?墨言閉上眼想著那場婚禮,她從未見過那麼低沉而悲涼的婚禮,嫁衣是匆匆織成,妝容是草草化上,花轎是簡單樸素……除了瑣吶的聲音和那一身大紅的嫁衣,她一度懷疑自己不是去成婚,而是去參加自己的葬禮,而事實上好的確是嫁入雪親王府,成為雪親王妃,而一踏入那雪親王府,她也就是踏入了鬼門關,即使她那般努力而卑微……
伸手『模』著自己的左臉,東方寧心的臉上這里有一塊黑『色』的疤痕,這個地方的肉是不平的,再『模』了『模』自己的額頭,新婚夜這個地方流出了好多好多的血,血染紅了她的臉,讓她的臉更加的猙獰。
那一刻她好怕,也好痛,可是她不敢叫出來,也不敢哭出來,她怕,她怕面前那個一臉殘暴的男子會殺了她,而那個時候的她不想死……
她不知道怎麼走出去,那天晚上好冷,原本血是流在臉上的是溫熱的,但是當她前往馬廄時,那血卻被風吹冷了。
那天晚上她站在馬廄里,雙手緊緊的環抱著,任臉上的血一直流一流,那天的她不是因為冷靜和認命,那天的她嚇壞了,嚇傻了,只懂得傻傻的站著……
再後來,好多了,可是……手輕輕的『模』著那完美的右臉,東方寧心的右臉上有一條長長的鞭痕,那是李茗煙給的,當時打在臉上好痛,可是她卻倔強的沒有叫出聲,沒有哭出痛,因為她不想讓那個女人看到她軟弱的一面。
她被人吊在黃河之上的牢籠著,她害怕的快要哭出來了,可是卻強忍著,看到雪天傲來了,她的心還是期待的,她還是渴望的。
可是……雪天傲沒有問她受了什麼折磨,雪天傲沒問她怕不怕,最後雪天傲放手了……那個承載了她所有生的希望的男人放手了。
咚……她一生也忘不了那一幕,她掉入了冰冷的河中,好冷好冷,好怕……
「娘,寧心好怕……」不知怎麼的,墨言似乎又感覺自己處在那種無助的狀態,淚流了一臉,花了妝,無助而害怕的聲音月兌口而出。
「墨言,你怎麼了,你怎麼了?」最早發再也墨言的失神,小丫鬟喚了幾聲都沒看到墨言回神,一害怕連忙出去找人,就看到墨澤正在院門口,而當墨澤進來時就听到了墨言那悲涼的聲音。
娘,寧心好怕……墨澤不解,但卻沒有多問,而是一個劍步到了墨言的面前,將滿臉淚水的墨言擁在懷里。
「二哥,墨言好怕……」看到了熟悉的來人,墨言依就無法從悲傷中回神,緊緊的抱著墨澤,她也不知道為什麼……
「發生了什麼?」墨澤眼神萬分嚴厲的看向一旁的小丫鬟,之前都好好的,怎麼一眨眼墨言就哭成了淚人兒。
「不知道,二少爺,奴婢也不知,小姐她之前看著銅鏡,然後就哭了起來,好傷心的樣子。」小丫鬟一驚連忙跪了下去。
「你,算了……快去打盆水來。」墨澤也知不是這小丫鬟的事,揮手將其打發走後,然後才將緊緊抱他的墨言扶正,小心的察看著。
如若是平時,墨言如此主動抱著他,他一定會任墨言一直抱著,抱到墨言自己松手為止,但是今天不行,今天是墨言的大日子,墨言不能不出席。
「墨言,告訴二哥,發生了什麼?」看著淚眼婆娑的墨言,墨澤感覺自己的心狠狠一痛,是誰傷了墨言,讓她如此難過。
「二哥,墨言的心痛好,好冷,好冷,感覺自己掉在水里,水將墨言淹沒了。」此時的墨言語無倫次,但卻依就記得自己身份,墨言說的是身為東方寧心被人困在牢籠里溺水的事情,可是……
墨澤听在耳朵里卻是想起了當時墨言掉入水池的事情,一臉的心疼與自責。「墨言你放心,以後二哥一定會保護你,不會讓你有事的。」
墨言卻是像是沒有听到墨澤的聲音一般,只繼續的低泣著,陷在自己的世界里。「二哥,如果有一天墨言的顏容盡毀了,你還會這般的寵著墨言嗎?」
聲音很低很不確定,同一個人為何換了一張臉就不一樣了呢?現在的墨言有的才能東方寧心也有,可是東方寧心的才能卻被人忽視,而墨言卻可以如此榮耀,她們明明是同一個人。
「傻瓜,不論你變成什麼樣了,在二哥心中你就是你。」墨澤輕聲的安慰著,任墨言倒在他的懷里,下一次能如此安撫墨言不知是何年……
「二哥,如果能一直這樣那該多好。」墨言的聲音很輕很輕,但漸漸的已是有理智回籠,只是依舊難掩那份傷心。
一直這樣,墨言,二哥何嘗不希望我們兄妹二人一直這樣,可是……看著外面熱鬧掀天的樣子,想著那些一個個個有目的的世家公子,墨澤的心里滿是苦澀。
墨言,如果你不是我妹妹那該多好,可是如果你不是我妹妹,我是不是和那些公子一般,連親近你的機會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