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血玉
可就在他認為必死無疑時,這個墨言小姐卻是開口救他了,一絲絲的期望看向墨言……
「墨言,這個下人辦差不力,本宮也不過是教訓他一下。」李茗煙有一種下不了台的感覺,她現在連處理自己的人的權利都沒有了嗎?
「公主,他並不是有意的,這解石是個力氣活,並不是人人都如北院大王那般武功高強,一劍下去石頭如同切割的一般完美,他只是一個侍衛。」墨言看李茗煙眼中也沒有之前的殺意便再次替那個侍衛說著話,她很能明白雙手痛到無力的感覺。
「好,看在墨言你的面子上,本宮給他一個機會,把剩下的三塊石頭都給本宮解了,本宮就治不他的罪……」
李茗煙狂妄的說著,表面上是給墨言面子,可事實上呢?那個護衛根本無法再解開那三塊石頭……
「公主……」墨言還想在說什麼,不是她要替那個侍衛說話,而是這個侍衛的處境和她像,一樣的倒霉的被權勢『逼』的無能為力。
那個侍衛看到墨言為了他一再的向李茗煙求情,心里感動不已但也明白李茗煙的『性』格,當下為了不讓墨言為難,那侍衛連忙跪了下來。
「多謝墨言小姐救命之恩,屬下可以解開這三塊石頭。」雖然手臂隱隱做痛無力,虎口發麻,但是他不能再讓墨言小姐為難了,這里有這麼多有權有勢的,這些人不把他的人命放在眼里,只有墨言小姐一個人為他求情……
「你……」墨言看了一眼那個侍衛,那眼中的決絕和破釜沉舟怎麼那麼像當年的她呢?傻到可以……
墨言沒有多說,只是看著那個侍衛繼續起身,拿起一旁的解石刀。太子等人看著這一幕只是淡淡的搖頭,『婦』人之仁,身為上位者對于人命不應該看的這般重……
那個侍衛只是感激的朝墨言看了一眼,然後就拿起了解石刀毫不猶豫的砍了下去,第四塊沒見綠,第五塊沒有見綠,到第六塊時那個侍衛的雙手已經在顫抖了,可是他卻是咬著牙。
墨言輕輕的搖了搖頭,眼里閃過一抹的心傷,這個侍衛的手怕是以後都無法習武了,唉……
「公主,最後一塊了。」那侍衛看向李茗煙,等著她的指示,前面幾塊都沒有見綠,就算有也是極小。
「開」李茗煙這個時候真是下不了這個面子,這塊石頭是什麼也沒有也得開,那侍衛一听,明知自己的雙手已經不能再使力了,但是咬了咬牙還是朝那塊石頭劈了下去。
「 ……」石頭裂開,綠光顯現。
「見綠了。」
「一開就有綠,是塊好玉……」
眾人一個人驚訝的叫著,而這個時候李茗煙心情大好,這塊石頭是這幾塊最大的,一開就有綠,說明這塊石頭的價值很可能高于墨言那塊,想到這里李茗煙便隱隱得意了起來。
「給本宮繼續開。」看著只裂開了一條縫的石頭,李茗煙繼續道。
「公主,這塊石頭見綠了,就不用再開了吧。」墨言出言制止,這塊石頭有玉,但卻是不多,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頂多就是他們看到的這些了,為了一塊沒有用的石頭毀了一個武者的雙手,不值得……
「茗煙公主,這塊石頭想必價值更高,如果草草解開,也許會壞這玉的紋路,不如晚些時間找個玉石匠去解開。」墨澤知道墨言是想要保那個侍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卻是出言幫忙,而他的話深得李茗煙的好感。
如若是平時,李茗煙一定會給墨澤這個面子,可是今天不同,她與墨言爭的不僅僅是玉的問題,還有那個侍衛的下場,李茗煙悄悄的看了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太子、李漠北,擔心的心也放了下來,只要這兩人不支持墨言,她就不怕……
「一塊玉石,本宮還不看在眼里,今天就是圖個高興,給本宮解開吧。」李茗煙對著那侍衛下著命令。
「是,公主……」侍衛無奈,沉重的舉起雙臂,狠狠的揮下,這一揮下玉開了,可是雙手卻是鮮血直流,這血毫不征兆的灑向了……
「小心……」墨言第一時間來到了那侍衛的身旁,原本就瘦弱的身子因為扶著這侍衛更是顯些踉蹌的跌倒,而墨澤也在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接過墨澤手中的侍衛。
「血玉,是血玉……」不知誰叫了一句,眾人原本震驚于墨言扶那侍衛一事,可是順著他的叫聲,眾人都看向之前墨言選定的那塊玉。
侍衛的雙手還在流血,這一次血一直滴在地上,但是……之前那流出來血卻全部灑在了墨言選定的那玉石上面,而很快那血就全部被玉給封住了,就如同原本長在玉石中一樣。
這塊玉真的很古怪。墨言的雙眼看向那玉石,碧綠的平面上有著一大塊血的痕跡,而被封在玉中的血如同活的一般,她似乎能看到那絲絲流轉的血絲……
而這一絲絲的流轉,墨言發現那玉對自己的影響已經一點點也沒有了,看了一眼雙手是血的被墨澤扶著侍衛,墨言對他除了同情還有感謝,應該是他的血將玉中的那絲絲靈力給封住了,玉被喂了血了便成了血玉,而無法成為強行吸收魂魄了吧。
「墨言小姐,謝謝你,屬下沒事。」那侍衛顫抖的站直,任雙臂無力的垂下,眼里有著死寂,他的雙手廢了,以後怕是沒有以後了,可即使如此他依就感謝墨言。到少讓他明白像他這種小人物也是能得到大小姐們的關心的。
听到這侍衛的話,眾人也將對血玉的關注而投下了這個護衛,看那護衛雙手不停的流血就知道這人成了廢物了,頗有幾分為此人可惜,可也只是可惜。
而這里面有一個人臉『色』相當的難看,她就是墨老太太,而隨著墨老太太的臉『色』一變,墨家二叔、三叔也是臉『色』一變,他們知道墨老太太發怒了,而墨老太太發怒的對象就是李茗煙公主,別說這墨老太太為人低調,但真要發起火了就是皇後也得讓三分……
就在墨言將那侍衛扶到一旁坐下時,就在眾人以為此事就此了了時,墨老太太卻是站出來,站在了李茗煙的面前,對她行了一個大禮,而這一舉動直把李茗煙嚇的臉『色』發青,太子與九皇子亦是臉『色』難堪,他們不懂為何只這麼一件小事,墨老太太怎麼就……
「公主,老身敬你是公主一直禮遇有佳,可公主您也不能仗著皇室的身份就威『逼』我小小的侯府,今天是墨言的及笄日子了,可公主不是送上一個讓墨言難堪的大禮,就是讓墨言的生辰宴見血,公主你到底居心何在……」墨老太太說的激動,但是句句指責,絲毫不把李茗煙這個公主看在眼里。
不是墨老太太今天如此大膽,而是李茗煙欺人太甚,她等了十五年的孫年,當成珠寶一樣疼的孫女,好好一個及笄宴,卻在宴會上見血,這說明什麼?
老人家都是有些相信天命的,及笄宴見血這一生墨言極有可能活在多災多難中,她的孫女已經夠苦了,這些皇室中人怎麼可以這樣,先是借皇室之名來退婚,現在呢?一個快要嫁走的公主卻讓墨言的及笄宴見血。
這口氣,她不能忍,她忍不了……
「老太君,您別激動,茗煙她不是有心的。」太子一听,這事情大條了,他們被茗煙這麼一攪和,似乎忘了這是墨言的及笄宴,及笄宴對于一個女子來說很重要,而宴上見血實在是不好的事情……
墨老太太听到太子這話,臉上越發的難看了起來。「太子殿下,公主不是有心的就讓墨言的及笄宴見血,如若有心呢?今日之事老身一定要向皇上討個公道,我墨家雖說是小門小戶,可是這孫女卻是看的比什麼都金貴,墨言苦了十五年,墨家想借及笄宴讓墨言好沖沖晦氣,可結果呢?」
墨老太太那叫一個氣呀,此時她才不把這太子放在眼里,她一雙老眼可是精的呢,一眼就明白那北院大王李漠北對墨言的不同,現在即使小小的得罪一下這個李茗煙也沒有關系。更何況墨老太太這也是做給眾人看的,她就是要借這李茗煙一事,讓眾人明白墨家最為尊貴的就是墨言,任何事一時沾上墨言,那麼墨家將全力護之……
「太子殿下,這事你也看到了,平時公主您要如何,我們墨家都不敢有怨言,但是今天是墨言的及笄宴呀,老身盼了十五年……她的父母要是在天有靈怕也是不得安心。」墨老太太一邊說一邊哭著,那樣子好不悲戚,同時提出墨言的父母,也是為了讓眾人明白,墨言不是一個人。
「老太君……」這一刻太子也知自己處理有些不當了,他的心里還是把墨言當成那種高攀他的女子了,可是現在還來得及嗎?
「太子殿下,你對墨家的厚愛,老身銘記在心。」墨老太太立馬出聲,堵住了太子的話,那意思是說這事和太子無關,太子你要管嗎?
「茗煙,去給墨言道歉。」李漠北看這局面,知道墨老太太是有意讓李茗煙難堪了,而他就給一點助力好了,如果這樣可以讓墨言立威的話,他不介意小幫一下,反正丟的是李茗煙的臉。
「漠北哥哥……」李茗煙臉『色』發白,當墨老太太發怒時,她就明白事情不好,可卻死咬著,希望太子看在皇室的名聲上,幫她,可是李漠北卻是……
對于李茗煙的不甘與求救,李漠北如同沒有看到一般︰「還不快去。」
可此時墨言卻是站了起來,感激的看了一眼墨老太太,誠心的謝她的維護,然後便冷默的對李茗煙說著。
「不用了,公主殿下的道歉墨言受不起,肯請公主大恩,將這人賜給墨府吧。」李茗煙這個女人,害她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安,而這個侍衛的雙臂出了問題又讓她想起自己在雙手無力的情況下,被李茗煙『逼』著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