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流沙之戰,我不想傷你
不過效果很好,雪天傲直接將冰雪淋在自己的身上,而這效果就是身上的污血順著冰雪而消退,而那外翻的血肉也因著冰雪而隱隱有幾分發白,那樣子頗為恐怖,可也不得不說洗去了污血,雪天傲整個人看上去清爽了許多。
「走吧。」除了腳步有些虛浮外,除了那白『色』的繃帶依舊帶血外,雪天傲亦沒有之前的狼狽,揮了揮被包成粽子一樣的右手,雪天傲頗有幾分不自在。
東方寧心不多言,只上前扶著雪天傲慢慢在這平原中走著,而入目所見除了黃土再無其他。
是夜,兩人隨地而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二人相依相偎,月光照在二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柔和的光芒。
一夜二人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們很明白剩下的路他們只能走,只能閉上眼楮不停的走,在他們沒有餓死之前走出去。
三天三夜,日出而行日落而息,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終于到了支持的極限,東方寧心還好,雪天傲本身就嚴重的失血,此時雙唇更是干裂出血。
「雪天傲,我們一定會走出去的。」三天三夜,無食無水,任風吹雨淋,除非是神仙,不然還真真討不得好,而此時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兩個人看上去頗有幾分邋遢,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的俊朗。
「恐怕不需要我們走出去了。」雪天傲突然一動,將東方寧心護在身後,整個人一改剛剛的疲倦,雙眼閃著光芒,整個人充滿力量,如同蓄勢待發的猛虎。
真氣的高低此時就分別出來了,百里外雪天傲就發現了這里有異動,而東方寧心到現在才發現。
「冥?」半是猜測,半是肯定,東方寧心亦一改剛剛的疲累,與雪天傲並肩而站。
把他們累到無力才出現,可真真是陰險。
「東方寧心,雪天傲,我們又見面了。」冥,一身黑衣逆光而行,從東方寧心與雪天傲所站的方向看過去,冥就如同踩著太陽的光芒而來。淡淡的金光縈繞在冥的身上,每一步看似優雅實則充滿力量,這樣的冥才是真正的冥,而不是佯裝無害,也不是殘忍的屠殺七大神的冥。
「果然是你。」對于冥的出現,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已經沒有一絲絲的驚訝了,從萬年後回來,哪里沒有冥有影子,知道琴然的事情後,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就明白,冥是一個異常驕傲的男人,凡是沒有按著他預定的方向發展,那就是挑戰了他的權威。
琴然,那個男人那般的驕傲,最後亦折服在冥的手上。
看著面前早已看不出原本穿著什麼顏『色』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冥頗有幾分不相信的問著。
「為什麼不在那岩石上做選擇,而選擇跳下呢?萬一我弄一個萬里利劍陣,你們要怎麼活?」冥像是在問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又像是在問自己。
明明有活路可選,為什麼要選擇未知的死路呢?如果是他,無論對面站的是什麼人,他都會選擇自保。
「寧可同死絕不獨活。」這一次雪天傲回當的相當干脆。
「想要報仇或者什麼,也只能活著才有可能,你們要是死了,如何復仇呢?」冥輕輕的揚著手指,指著東方寧心與雪天傲。
「我們從來沒有恨你。」所以不存在復仇的問題。
雪天傲看著冥,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意,反倒帶著一絲憐憫的味道,就如同當日他們救下冥一般,在雪天傲眼中無論冥多麼強,他都是弱者,感情上的弱者,一個認為自己需要移情才能得到他人心的男人。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現在可憐的人是你們。」冥的眼眸微閃,對于雪天傲那類似同情的眼神很是厭惡。
他是這天地間唯一的神王,他不需要別人的同情,這世間沒有人有資格同情他。
「一萬年了,你的脾氣似乎越來越差了。」雪天傲繼續嘲弄著,面對冥,他們根本沒有贏的可能,唯一能做的就是激怒冥,只有這樣他們才可能找到冥的弱點。
「你們卻一點也沒有變,即使是生死間也沒有放棄對方。」冥微笑,依舊是那種無害的笑容,讓人無法生氣的笑,刺眼的陽光讓東方寧心與雪天傲看不真切,只隱隱覺得即使在陽光下,冥的笑也無法讓人真正的暖起來。
「對于你來說是一萬年,可對于我們來說不過是眨眼間,冥,不要再考驗我們了,沒用的我們永生永世都不會放棄彼此。鳳凰琴的誤會分不開,你口中所謂斷情絕愛的游戲亦無法讓我們背叛對方。」雪天傲從來不是一個服軟的人,可是看到冥恢復理智,他不得不說出一些類似服軟的放。
全勝狀態下的自己尚且不是冥的對手,更不用提現在了。
「是時間的問題嗎?一萬年?可惜你們沒有那麼長的壽命。」冥思索著,雪天傲與東方寧心就如同自己與然剛剛認識的時候嗎?
那個時候他也無法對然下手,而然也把他放在第一位,他還曾為救然而受傷。是什麼時候他們之間不一樣了,一百還是一千年?活太久了,冥已經記不清了。
「冥,放我們出去。」看冥思索的樣子,雪天傲直接開口了,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是冥撕裂的一個空間,而沒有冥的同意,他們出不去,不然不地走了這麼久依舊沒有邊際的荒蕪。
「好不容易把你們騙到了這里,為什麼要放你們出去?」冥反問著,溫和的語氣透著刺骨的涼意。
「冥,你到底要怎樣,直接說好了,我們奉陪。」開口請求亦是無用,雪天傲冷眼看向冥,沒有絲毫的退縮,也收起之前的同情之『色』,直接問向冥,無論冥要如何他們都奉陪。
敵弱我強,敵強我更強,這向來是雪天傲的原則,強敵不會讓雪天傲退縮,只會讓他充滿斗志。
「奉陪嗎?那好,我想要知道,我要你們當中一個人死,你們誰死」冥听到雪天傲的話,沒有一絲客氣,右手輕揚一道黑『色』的光芒就從冥的袖中發出。
「雪天傲,小心。」
「東方寧心,讓開。」
…兩聲響起,東方寧心與雪天傲雙雙的跌落在地。冥的動作太快了,當他的話才剛剛落下時,攻擊就發了出來了,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不要說反擊了,就是躲開亦是難,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護對方,讓對方少受一些傷害,可結果卻是雙雙愛傷。
「何必呢?我今天只想殺一個。」看著跌飛百米外的東方寧心與雪天傲,冥嘴角微揚,略帶一點嘲諷的笑著。
事實上,他從來不想殺人,他只想知道東方寧心與雪天傲二人之間,如果只有一個人能活著,會是誰。
冥不相信這世間會有不顧自己生死的人,會有人偉大到犧牲自己的一切只為另一個人,更不相信所謂的寧共死。
寧共死?冥不屑的冷哼著,如果沒有共死的可能,他到要看看另一個會不會『自殺』呢。
「冥,一定要這樣嗎?即使兩敗俱傷?」東方寧心看了一眼明顯傷的更重的雪天傲,第一次看冥的眼神的憤怒。
「兩敗俱傷?你們從來就不是對手。」冥笑,如同撒旦。
「我以為我們是朋友。」東方寧心自我嘲笑著,嘴角溢出一口血,拖著近乎散架的身子,東方寧心移到了雪天傲的身邊,而此時雪天傲整個人已經昏厥過去了。
神王果然是神王,只那麼輕輕一揮手,他們連返手的能力都沒有。
「我沒有朋友。」朋友?冥玩味著這兩個字,朋友這樣的字眼不會出現在神王的身上。
東方寧心深深的吸了口氣,眼楮看向昏『迷』不醒的雪天傲滿是愛意,當轉過身去看冥時,只剩下冷意了。
她不討厭冥,甚至隱然是喜歡的,可並不表示當冥拿著劍要殺她或者雪天傲時,她依舊能不討厭。
東方寧心的右手緊緊的握著雪天傲的手,而左手悄悄的藏于袖中,看著冥清冷一笑。
「既然我們當中一定要死一個人,那麼你死吧。」
嗖。
左手的鳳凰琴琴弦朝著冥的喉嚨『射』去,這一刻東方寧心是下了殺手,即使她知道依冥的能力可以躲的過,但是她更相信琴然的話。
在上絕愛山之前,琴然對她說︰無論這是誰設的局,取下一根鳳凰琴琴弦,如果真的遇上冥,用這琴弦攻擊他,你們也許能有一線生機。
東方寧心睜著大大的眼楮,眨也不眨的看著冥。心里雖然不停的說著,琴然,我信你,我信你,可依舊害怕,如果傷不了冥,那麼死的就是她或者雪天傲了。
「琴絲淚,情絲淚,然,你居然用它來傷我。」
從來都在人前端著優雅與從容笑容的冥失控了,看著那朝他『射』來的琴弦沒有反擊,只不停的後退著,眼里是怎麼也不相信的神『色』。
情絲淚,就是東方寧心手上的那一根琴弦,這一根琴弦不是鳳凰琴上原本就有的,而是冥送給琴然的最後一件禮物,也就是這件禮物後,冥將琴然封印在鳳凰琴中。
冥還記得他將情絲淚給琴然的時的那句話︰「琴然,這是天地間最為堅韌的琴弦名為情絲淚,烈火不毀,利劍不斷。現在我給你一個機會,你是用這情絲淚殺我,還是用情絲淚來修補你的鳳凰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