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司,心猿意馬。
是的,即使柳霏不是處女,胡奚也會喜歡她,愛她。那是針對過去而言。現在,他所有的想法都似是而非。
我是不是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這對得起柳霏嗎?第一次,因為那個門縫;第二次,因為林暮雪故意為之;第三次,他要把一切毀滅。現在怎麼辦?不是要離開柳霏或者說任由她離開自己嗎?現在的柳霏和那時的采菱一樣,竟然瞧不起我的清貧!這是不可饒恕的,不可商量的,不可挽回的!
可是,為什麼還是覺得對不住她?憑什麼對不住她,她這是不是欺騙?她不是處女,為什麼兩年多從未坦白?她是處女?冤枉她了?不對,天壤之別,絕對不對。
她為什麼一開始不怕懷孕,一直也沒懷孕,難道她知道如何避孕?她又對不對得住我?林暮雪呢?你這都干了些什麼?問問自己,你是不是一直把她當作肖伶一樣下賤,盡管她二人在你心里不可同日而語?可是,她不下賤,她原來冰清玉潔。即使她對她自己不負責任,覺得無所謂,不計較你所認為的天使就應該把縴塵不染視為至高無上的追求,不知廉恥地希望把自己交付給有經驗的男人,你還是否認不了她的冰清玉潔。你何以待之?
胡奚想著,理不出頭緒。
一連數日,不聲不響,對誰都不理不睬。柳霏不找他,他也不找柳霏。林暮雪不找他,他也不找林暮雪。
可心里七上八下,翻江倒海。柳霏現在怎樣?林暮雪又怎樣,她不聲不響是什麼意思?他感到不安,為林暮雪感到不安。你對人家這樣了,就不管了?這不行。
猶猶豫豫,畏畏懼懼,抓起了給林暮雪的電話。
「你好嗎?」
沉默。
「我,我這兩天有事,心情不好。你別誤會。」
無聲的電話讓人透不過氣來。
「你是怎麼想的?說話好嗎?」
「別這樣,別這樣好嗎?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復雜。你說話好嗎?」
「說啊,你是怎麼想的?」
胡奚真的急了。他受不了這種折煞人的沉悶。
「我希望我的第一次給的是我未來的丈夫。」
林暮雪的口齒向來清晰無誤。
「但是,不是你逼我的。你無論做出什麼決定,我都接受。」
短暫的沉默。
「我要工作了。再見。」
胡奚舉著電話,愣。
他相信她說的,不管做出什麼決定,她都接受。他不管她,她受得了。林暮雪給了他這種印象。不象柳霏,她比柳霏堅強剛強得多。柳霏會哭,林暮雪不會。
現在,怎麼對待柳霏?絕不原諒她?兩年啊,兩年的感情,與采菱的那三年差之千里。和采菱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一旦風雨吹來,頃刻間煙消雲散。可是和柳霏,她說的一點不錯,彼此已經成為親人,不可分割。從來沒有,從來沒有想過,要和她分開。
可是,她要和我分開!
不可原諒。成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