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月無星的夜晚,冷風淒淒,寂靜寧遠。
龍騰宮的觀月亭里,一個英挺修長的身影正獨自依欄賞月,仰天長嘆。嘆月華的清冷!嘆高處不勝寒的寂寞!嘆眾人皆睡,我獨醒的無奈!嘆人生的世事無常!
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手抱一件披風匆匆趕到亭里,一邊踮腳將手上的披風套在高個子肩膀上,一邊小聲勸說︰「皇上夜深霧重,回去吧!您的身體才恢復,清風公子說過,不能受涼的。」
「唉!清風現在該到無憂谷了吧!他現在一定過著自由自在,無憂無慮,天高海闊任他游的神仙日子吧!」皇帝的聲音里充滿了羨慕與向往。
「皇上或許清風也並沒有你想的那麼自在?」突然第三個聲音插了進來。緊接著一個紫色的身影隨聲而到。
另外兩個人意外的愣了一下,隨機展顏。
「影,你來得正好,快來陪朕喝一杯。」難得有個能陪他喝酒的人來。軒轅快步走到亭中石桌前,親自為閃身落到他身前的紫影倒了一杯瓊漿玉露。
「謝皇上!」紫影抱拳一禮,毫不客氣地接過軒轅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福公公要上前接過酒壺,軒轅對他揮了揮手,示意不用他侍候。
軒轅又提著酒壺為紫影斟滿,抬手示意讓他坐下再喝。然後狀做不經意地問道︰
「是清風出了什麼事了?」
紫影大大咧咧地坐下後才慢慢答道︰
「據跟著清風公子的人匯報,清風公子與無名公子分開後,就像有什麼急事似的,快馬加鞭的往無憂谷趕了。」
皇帝有些失望的說︰「這些朕知道,你上次已經在信里寫過了。」
「可是清風公子也太快了,他硬是將二十天的行程縮短到了五天。他一天只吃一餐飯,只宿兩個時辰,別的時間全在趕路。皇上不覺得怪嗎?他這麼著急回去無憂谷做什麼?」頓了一下,看了看皇上並沒有什麼變化的臉,紫影喝了口酒後又接著道︰「更何況,他到了無憂谷後,只歇了兩晚,第三天一早,他又從另一條路往回趕了。雖然他換了裝,可是龍門的探子一直守在無憂谷外。所以見里面有人出來,就跟了一個人上去。直到跟著他又到了雲溪鎮,才敢確定那人就是清風公子!」
「你是說清風又回來了?」軒轅立刻目光炯炯地看著紫影期待的確認道。
紫影肯定的點頭道︰「是的,今天中午到了雲溪鎮後,他就沒再趕路了。而是在暗中查探無名的去處。」
「原來他是出來找無名的。」軒轅恍然道。他在期望什麼呢?明知道他們出來就是為了闖蕩江湖嘛。他又怎麼會丟下無名一個人在無憂谷長住呢?軒轅搖了搖頭又問︰「查到無名的去處了嗎?」
「沒有,無名公子就好像真的從這個世間消失了一樣。連龍門也查不出他的去向。」紫影垂頭喪氣的應道。偌大一個龍門竟然讓個大活人,在眼皮底下就這麼消失了。這種事情從龍門成立以來,就沒有生過。紫影想想就覺得窩囊。
「算了,把跟著清風的人也撤了吧。」軒轅看著紫影的情緒,不著痕跡地轉開話題道︰「青衣教的事查的怎麼樣了?」
「他們這半個月到沒有什麼大的動作了。不過他們在追查一位姑娘和一個小男孩的行蹤。」說到青衣教的事,紫影立刻來勁道︰
「說起那個姑娘和小孩啊!現在整個京城都傳遍了他們的事跡呢!他們半個月前曾現身于京城榮升客棧。初時因為他們的穿著打扮像村野難民,被那個勢力的客棧老板好一通奚落辱罵。
後來那村姑似的女孩一出手就是十兩黃金,那個見錢眼開的老板立刻像請神仙似的將他們請進了上房。正當眾人在猜測那姑娘到底是什麼人時,客房中突然走出兩個天仙似的妙人。女孩美得不可方物,猶似不食人間煙火,誤落凡塵的九天玄女。男孩則如菩薩身邊的善財童子……」紫影將榮升客棧的事詳述了一遍︰
「可是,當大家將那兩個青衣教的人打跑後,拉開被子一看,里面哪里是那神仙姐弟啊!分明是兩個光溜溜的一絲不掛地摟在一起的猥瑣男人。並且是青衣教的男人。現在外面都傳遍了,說青衣教的人全是男男相受的畜生。哈哈……」紫影說到這里,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男童有多大?可有他們的下落?」能做出這麼驚世駭俗之舉動的人,軒轅一听立時就想到了無名。
紫影立刻斂住笑聲答道︰「皇上以為那童子是無名公子吧?臣初初听到時也想,這世上能想到這麼古靈精怪的整人方法之人,一定非無名莫屬了。可是細問才知,那個男孩只有五六歲年齡,那個仙子姐姐到是與無名的年齡相仿,大約二八芳華。奇怪的是,他們就露了那一次面後,再也沒人見過他們。青衣教出動了所有勢力,將京城和京城周圍兩百里地的地方都搜遍了,也沒能找到他們。所有,民間才會流傳,說他們就是下凡來玩耍的神仙。
軒轅抬凝望著影問道︰「你也相信他們是神仙?」
「臣當然不相信,不過能夠無聲無息制住兩個青衣教的高手,並將他們弄成那種樣子後,又無聲無息的消失得無影無蹤的人,不是神仙也差不遠了。」
「你以為一個五六歲的孩子能做出將兩個男人月兌光了綁在一起事來嗎?」軒轅又問。
紫影想了一下道︰「這倒是,小孩子再調皮最多是想辦法讓人嘗些皮肉之苦。」
軒轅再問︰「那麼一個二八芳華的女孩會想出這樣的整人辦法來?她還得親手綁吧?一個五六歲的孩子怕是沒有能力將兩個男人綁在一起。」
紫影怔了一下,恍悟道︰「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哪有那麼大膽的女孩子啊!」
「影大俠是沒有見過無名公子的真面目吧?」一邊偷听著的福公公突然開口問道。
「無名的真面目?」影直不解的問道。
軒轅的眉梢自然的向上挑起,嘴角不自覺的向上彎曲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聲音情不自禁的變得柔和道︰
「如果他穿上女裝,就跟你形容的那個仙子姐姐一樣。你還記得上次他是怎麼將你制住的嗎?」
無名像女人?他怎麼不覺得,他可是教了他輕功的半個師傅。皇上不是開玩笑吧?紫影錯愕看向一邊的福公公。向他求證。哪知福公公同樣回給他一個肯定的眼神。紫影仍是不相信的問道︰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無名的五官長得到是周正,可就他那面黃肌瘦的樣子,就算是抹上三層厚的胭脂水粉也成不了美人吧?」
「你們當時都被那小子給懵了。他是故意在臉上涂了黃黃的藥水,才成那樣的。他要不是想用美人計去勾引那些秀女,可能會一直裝到底吧!」軒轅恨恨地說道。
只有影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們。因為他只知道無名是詐死出宮,卻不知道他出宮的過程。如果他知道無名出宮的前一天所做的那些事,他一定會相信皇上的猜測,那個仙女根本就是無名男扮女裝的。可是,他現在仍是無法相信,在他看來,女扮男裝正常。男扮女裝?哪有大男人願意去扮那嬌滴滴的女人啊?別說要裝,就是被說一句像個娘們兒似的。于男人來說那可都是天大的侮辱。
「無論那兩個人是不是與無名有關,龍門都必須在青衣教之前找到他們。青衣教大張旗鼓的找他們,說明他們對青衣教很重要。找到他們,說不定就能查出青衣教的目的。」軒轅見影始終不相信的樣子,他也不能給他說無名在宮里做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于是,只好用皇權來解決了。
「是,臣回去立刻安排人去查。」
「青衣教查的是姐弟倆,你們就查兄弟倆,或者兄妹倆。這樣效果可能更佳。」軒轅提醒道。
「是,紫影雖然仍有疑問,可是皇明難違啊。影起身想告退,突然又道︰「還有一事。不出皇上所料,推舉武林盟主,討伐青衣教的江湖貼已下。定于十二月初一在英王的封地建州舉行武林大會。龍門也在應邀之列,到時,我們要不要派人去參加呢?」
鳳眸中攸地閃過一絲異彩,軒轅頷道︰
「去,當然要派人去。」不光要派人去,朕也會親自去。最後一句,他只在心里說給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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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雖然是環著皇宮而建,可是它整個的形狀卻非環形,而是一個四四方方的城市。又又深的護城河將城的東、西、北三面團團包圍、只有通向雲溪的南門外是直接與6地相交。也因此,每日來往京城的百姓,全都要從南門進出。另外三道城門上雖設有吊橋,但是沒有特殊情況是不會開門放橋的。至于什麼樣的叫特殊情況。那就得問皇帝老兒了。因為守門的官兵說了,要有聖旨才能開門放橋。
也因此,東、西、北三面住的全是有車有馬的達官貴人。只有南面住的全是市井小民。用冷潔的話來說,就是貧民窟。住在貧民窟的一大好處就是能夠與這個社會充分的融合在一起。
這不,冷潔正圍在三尺高的土灶前,又是燒柴火,又是洗菜、(切菜、炒菜,忙碌著今天的飯菜呢!身邊的小不點兩只碌碌的大眼楮,始終不離她的身影。
「咚,咚……」敲門聲響起,小不點轉身去開門。
「小石頭,去開門。」冷潔頭也不回的吩咐道。
這時她口中叫的小石頭已經到了門口了。開門,一個粗礦的聲音傳來︰
「小石頭,你兄長呢?我娘讓我給你們兄弟送些青菜來。」
說著一個長得虎背熊腰的青年,手里提著一籃子青菜。朝著廚房進來。二話不說,將籃子往地上一放就走了。冷潔想說聲謝都沒來得及,他已經不見人影了。
來人叫張大力,是冷潔房東張大娘家的長子。跟他的名字一樣,有一身強大的蠻力。張大娘一家和整條漁村的漁民一樣,靠在護城河里捕魚,賣魚為生。護城河上通景江,下至東海。所以漁業相當達。也養活了不少靠水而居的百姓。可是,自從國喪開始,全民禁葷腥七七四十九日。沒人吃肉,豬、牛、雞鴨這些家養的食物,可以繼續養著。沒有吃魚,漁民們捕來的魚自然沒人買,而且他們也沒地方可養。這樣一來他們的生活來源自然也就斷了。
半個月前,冷潔帶著小石頭走遍了半個京城,也沒有找到合適的房子。因為他們所到之處全是大門大院,足夠上百人住的豪宅。冷潔一向不喜歡房子太大,因為那樣感覺太空寂。最主要的是,這些地方人太少了,他們兩個的身形又特別,這樣目標太大。很容易被青衣教找到。最後他們打听到城南小房子遍布的漁村正有好幾家人在賣房子。
冷潔和小石玉找到漁村一打听哪家有房子賣,正好問到想賣了房產回鄉種地的張大娘。張大娘將他們領回家看房子,就看見他們正要將大缸大缸的鮮活亂跳的魚,往陰溝里面倒。冷潔當即攔住了他們,問清情況後,知道是自己出宮留下的後遺癥,累得這些漁民斷了生路。冷潔心里很是過意不去。決定補償他們。
于是,他當機立斷。用市價將他們打的魚全部收購了。並勸他們別賣房離開。漁民們先是不敢相信這麼兩個小孩子說的話。直到冷潔他們按照當天的魚的數量,將四十九天的錢,都先付給他們了,他們才肯相信。高興的答應留下來。實際上但凡是有希望,誰會想拋家棄業的去追逐未知的前路呢?
他們不走了,冷潔買房的事自然也就落空了。于是,他們就成了張大娘家的房客。張大娘一家為了感謝兩位好心的小公子,將自己住的正屋讓給他們了。所謂正屋也就是三間土坯房子。一間廚房,一間堂屋,一間臥室。
當漁民們高興的回家後,冷潔看著一院子的魚,開始愁了。這里沒有冰箱冰庫,她想她也只能將那些買來的魚拿去放生了。這時,一直沒開過尊口的小石玉,提醒了她。她可以將魚曬成魚干,這樣就可以將干魚賣往如建州那些缺水少魚的地方。她一听覺得這方法的確可行,現在是冬天,天氣干燥正好適合曬臘魚。她找來張大嬸,問她們為何不將魚曬成魚干?張大嬸他們愕然地答︰「那得多大的太陽才能將魚一天曬成魚干啊?魚沒干呢,就先臭了。」
這時,冷潔才知道,這個時代的人還不懂得用鹽來淹肉。雖然她也沒實際操作過,但聰明如她,只要是見過吃過的她就能做得出來。于是,她動全部漁民來學習淹魚,曬魚的技術。先將魚去鱗,再去掉魚肚月復里的腸肚。然後用鹽擦滿魚身內外,再用繩將魚拉起來涼曬,而非他們那樣直接將魚擺在地面上曬。並承諾她們會用比鮮魚高出數倍的價格來收購干魚。原本就因擔心兩位公子買了他們的魚,會吃虧的善良的漁民們,就是冷潔不提價,他們也相當樂于來學習淹魚,曬魚的技術。
就這樣,冷潔和小石玉就成了從建州來京販魚的魚販子。半個月時間,他們已經成了京城內外所有漁民心中頂禮膜拜的財神爺了。因為這兩兄弟不光幫他們解決了眼前的生計問題,更是為他們找到了一條長期的生財之道。他們以前捕到的魚,死了的或沒賣完的,就是自己吃,吃不完的就只好扔掉。可是現在他們不用擔心這個問題了。他們可以將它們做成干魚,而且不用愁沒人買。
而那些青衣教的人,削尖了腦袋也想不到。他們要找的那對出手就是十兩黃金,長得天仙似的姐弟。正是當下紅遍城南的魚販子。
冷潔的菜下鍋了,小石玉不用她吩咐,開始熟練地擺好碗筷。很快一盤紅燒魚,一個炒青菜就上桌了。冷潔洗完手坐到桌前,接過小石玉遞過來的筷子。夾了一個魚頭放他碗里說道︰
「快吃吧!你現在正長身體呢,要多吃點。現在買不到肉,有魚吃就不錯了。」
小石玉用眼楮稜了她一眼。嘴里冷哼道︰
「哼!下次再這麼說,你收的那些咸魚就自己處理去。」
「別啊!咱們不是說好了我負責收購,你負責銷售的嗎!再說,那可是賺錢的買賣。你不會嫌錢猩吧?」冷潔忙開導。她可以不賺這個錢,可是那些漁民可指望著他呢。「
「我就是嫌錢猩麼了?你不是真當自己是魚販子了吧?真不明白你圖個什麼?整天的跟著一群漁民瞎鬧。你教會他們做魚干,幫他們度過這四十九天就夠了。這樣他們已經能夠過得好了。干麻要答應長期幫他們賣。而且是有多少賣多少。你知不知道這有多麻煩啊!」忍了半個多月了。石玉終于將壓在心里的郁悶給泄出來了。小臉氣得紅通通的,大大的眼楮恨恨地瞪著正在吃著飯的冷潔。
冷潔邊吃邊抬頭,望著他笑道︰
「你終于說出來了,憋了這半個月難受吧?」頓了一下,冷潔接著說︰「你那樣的想法也沒錯,我並不是魚販子,也不缺錢。但是,我們的舉手之勞,就能夠讓這些漁民過上比原來好數倍的日子。你不覺得這樣很值得,很有價值嗎?好歹你也是個王爺吧。這點覺悟應該有吧!」
石玉愣愣的看著她,半天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想到她會想得如此深刻。他突然覺得汗顏。她說的對,他的確沒有這樣的覺悟。他之所以答應幫那些漁民的忙,完全是因為他目前需要在漁村隱身。他從沒想過單純的為了他們過上好日子而幫忙。
冷潔見小石玉不說話,接著說道︰
「喂!跟你說什麼覺悟啊?像你這種高高在上的王爺公子,能夠在這又髒又亂的地方呆上半個月。又能答應幫助這些漁民已經很不錯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土土的時候像村姑,高貴的時候像皇後,灑月兌的時候像仙子,整人的時候像魔女。」石玉喃喃地問道。
「我現在是個標準的魚販子。」冷潔接道「好了這個問題不講了,你只要負責寫封信讓你的手下在建州建起一個賣咸魚的網點,到時,由他們直接來這里找他們收貨就行了。我們現在說說正事吧!」
「信我早就出去了。你今天出去打听到什麼了?」說到正事石玉立刻認真起來。
「听說青衣教還在找我們,並且已經將收索範圍擴張到城外了。還有一個與你有關的消息,十二月初一,要在你的封地建州舉行討伐青衣教的武林大會。你不在家坐鎮,沒問題嗎?」
石玉的小臉徒然變色,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急切確認道︰
「這消息可靠嗎?」
「全城都傳遍了,應該假不了吧!怎麼了?他們應該不敢去惹你的王府吧?」冷潔不明白他為何那麼慌張。
「不行,我得立刻見到皇上,不然後果不堪設想。」石玉自言自語道。
「武林大會關皇上什麼事啊?你到底知道什麼?」冷潔追問道。
「有些事你不能知道,知道了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你那麼聰明快給我想想,要怎樣才能混進皇宮去?」石玉急急的問道。
哼,不告訴我你就等著做一世的小朋友吧!冷潔眼角往兩邊一扯,皮笑肉不笑地道︰
「好辦啊,我將你送去當小太監。這樣你就可以有機會見到皇帝了。」
石玉的小臉立刻由白變綠,沖著冷潔罵道︰
「你這女人可真是陰毒啊!居然想出這種辦法來。」
「我想的辦法是因人而異啊,對你這種不說實話的小人,當然得用這種非常的辦法。如果是個謙謙君子找我要進宮的方法,我一定會有一個適合他的方法。」冷潔仍是笑著道。
「我除了知道你叫冷潔,別的就一無所知了。而我卻將我家人都不知道的私密都告訴你了,你居然說我是不說實話的小人?那你是什麼人?」石玉厲聲反駁道。
「你現在不是小人嗎?我當然是大人咯!」冷潔指著他的小小的個子笑道︰「是你自己要賴著我,又不是我要跟著你。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私事啊?而且,現在是你找我要辦法,你別說得跟好吃虧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