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靜,很涼。可是冷潔卻越來越熱。當她感覺到軒轅的身子也有些燙時,再也忍不住了。于是翻身坐起來,開始練習內功。強行將分散在身體各處的內力集聚丹田,然後再引向身體各處。這樣反復練習了三十六周天後,驚喜的現,那股強大的內力又能任由她驅使了。
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軒轅的衣物烘干給他穿上。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出去透氣。
洞外涼風一吹,燥熱的感覺立刻平息不少。冷潔實在很困惑,為什麼與昏迷中的軒轅接觸會有那麼強烈的生理反應?她不是沒有經歷人事的小女孩。可她一向是一個智商高于情商的人。在潛在危機時會對異性產生生理反應,這種事從來沒有生過。
想當初跟那個背叛她的男人蜜月時,因為隨身還帶著一個重要任務。所以,他們的第一次是在蜜月結束回國後才生的。盡管她後來做了很多補償,還特意休了幾年存積下來的年假陪她。可是他還是始終會跟別的女人說她是個只要工作不要性的女人。
當她听到這話時有多氣憤,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因此她認定了男人都是受下半身控制的低級生物。從她現自己重生那一刻起,她就沒想過再將身心交給任何男人。可是她現在這樣算什麼?難道換了一個身體,他也變成跟男人一樣了?她不自覺的搖了搖頭。她想如果問題不是在她,那麼就是這具身體本身的問題了。
天空已經開始泛白,美麗的朝霞隨即光臨大地。冒著陣陣寒氣的冰潭邊上是一副綠樹成林,花草遍野的畫面。眼前的景色再一次讓她震撼!
冷潔收起無聊的思緒。開始尋找能為她解決實際問題的東西。
野外生存對于冷潔來說根本不是問題。就是將她一個人丟在沙漠中她也能活著走出來。昨天實在是因為被軒轅的情況給嚇住了。所以,她當時什麼都沒有想,一心一意只想著怎麼將他救活。
她很快找來一些干枝枯葉,在軒轅身邊點燃一堆火。又為他把了脈,確定他的心跳仍在後,才出去找食物、草藥之類的東西。她想軒轅至今未醒有可能是因為頭部受傷的原因。她先找了些能填肚子的野菜,又找了一些祛痰活血的草藥。
洞中軒轅悠悠醒轉,睜開眼楮現身邊有一團正在燃燒的火焰。再掃視四周,原來他正處身在一個山洞中。他還活著!不禁搖頭嘆息︰
「就說了這條命,硬得很。怎樣都死不了的嘛。小潔還不信。」小潔!對了小潔呢?驚呼聲月兌口而出︰
「小潔?」
沒人回答,洞中只有他自己的回音。
小潔不會出事了吧?
心里一緊!翻身坐起,後腦處傳來一陣刺痛。無意的用手一模,現頭上纏有繃帶。隨手扯下繃帶。是小潔身上的布料沒錯。她也沒事,太好了!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才現全身都在痛。試著運功療傷,現體內居然有一股不屬于他的陰柔內力。他試著將內力納入丹田,想試試能否將它與他的內力融會貫通。令他想不到的是,兩股力量一會合,簡直就是如魚得水立刻合二為一。眨眼間丹田之中頓時形成一股新的強大的內力。
軒轅大喜,想不到他最近三年怎麼苦練都無法有所突破的內功,會在這樣的情況下煉成。這是不是叫做因禍得福。剛才那股內力陰柔有力很明顯是出自女子之身。不用說又是小潔幫了他。
一想到小潔,軒轅唇畔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意。他現小潔簡直就是他的福星。從認識她以來,她不但幾次三番的救他于危難中,更是幫他出謀劃策的解決了不少棘手的問題。
如果說他以前一直將她當成與清風一樣的兄弟看待。那麼,從得知她是女孩驚喜勝過憤怒;從見到她流淚就跟著心痛;從她失蹤了心似乎也少了一半;從見她掉下崖想也沒想就跟著她跳了下來;從听到她已經有喜歡的人就憤怒難當;從他願意用自己的身體為她當肉墊;從現在一想到她心里就有一股暖流涌現出來。就足以證明他已經不只當她是兄妹這麼簡單的事了。
突然腦子里面閃出他與小潔在崖壁上吊著繩索相擁的畫面。他的笑意更深了。夠了,這已經足以證明小潔在他心目中的與眾不同了。她是除了母後以外第一個可以在他清醒的狀態下與他近身接觸。他非但沒有反胃,反而覺得非常開心與滿足的女人。
「你醒過來了啊!太好了。我正擔心你是不是被摔成腦震蕩或者植物人呢?」冷潔捧著一大把草藥進來,見軒轅一臉笑容的坐那邊呆,激動的說道。
「植物人是什麼?」軒轅隨口問道。
「呃!她怎麼又說出現代詞匯啊!冷潔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等著她答案的軒轅,想了想才答道︰「就是活死人。你昨天連脈搏和心跳都沒了,差點沒把我給嚇死。」
「那你是怎麼將我給救回來的?」軒轅笑著問道︰「是用內功吧!可是我記得你好像說過不會用內功療傷吧!」
冷潔放下手中的藥草,坐到軒轅身邊為他把脈。見他脈搏已經恢復正常,心里面的擔憂也全放下了。隨即笑著答道︰「當時被那種情況我也只有死龍當成活龍醫了。好在你這條龍是真龍,有神靈護體,睡一覺就又恢復神力了。看來我采來的一大堆藥都派不上用場了。」
說完冷潔正要放開軒轅的手腕,卻被他反手握住了。
「小潔!」
好性感的聲音啊!冷潔不由自主的顫了一下。不過隨即斂住心神,宛轉的抽出手,正色道︰
「有話請講。」
「跟我回宮好嗎?」軒轅突然用央求的語氣問道。
這下冷潔不是抖一下那麼簡單了,而是整個人都愣住了。因為她想起了他們是怎麼掉下來的了。沉默了好久,冷潔才吞了吞口水,小心的問道︰
「能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嗎?是清風告訴你的?」因為她是傻後的事,只有清風知道啊!她不得不懷疑他是個叛徒。
「你是問你逃婚的事嗎?你被人帶走那天,石玉向你求婚後清風說的。不過你不用擔心,我當時就說了。你的婚事,由你自己做主。誰也不能干涉。」現她的眼里充滿錯愕與不解,頓了一下,軒轅凝視著冷潔繼續道︰
「不過,我希望你會…‥」你會選我。沒說完呢,就被冷潔興奮的聲音打斷了。
「你說真的?我的婚事我做主?你以皇帝的名義說的對吧!」反應過來的冷潔,興奮得幾乎要給軒轅一個擁抱。不過她既然已經現這具身體的異常,自是不會再做自尋麻煩、引火燒身的動作,而是搓著雙手激動的問道。
見她開心,軒轅覺得自己也非常開心。他很肯定的應道︰
「是,我以皇帝的名義答應你。那樣的男人怎麼能配的上你呢!你放心,退婚的事就交給我和你師兄好了。」
「啊!」他在謙虛嗎?他自認配不上她?還是他根本就不知道真相?冷潔側頭凝視著軒轅謹慎的問道︰
「你剛才讓我回宮是做什麼?又要我當公主嗎?」
軒轅深情的回望著她。抬手想拉冷潔的手,卻被她抬手掠自然的躲開了。他的自信心再次受到打擊,到嘴的話久久吐不出來。
「什麼話這麼難以出口。你不會是想讓我跟著回去當宮女侍候你吧?」從軒轅的反應,冷潔已經知道了答案。她不知道清風是怎麼跟他們說的。但是肯定沒有說她是傻後的事。這樣就足夠了。于是她又恢復頑劣本性問道︰
「軒轅,你老實告訴我,為什麼你的龍騰宮里面會沒有宮女?為什麼將那個貌美如花的水貴妃讓給別人?為什麼那麼死活不願納妃?」
軒轅將炯炯的目光從冷潔身上移開,雙目無神的望著洞口,他在想要不要如實告訴她。她會看不起他嗎?她會接受他嗎?
說實話,這個問題冷潔真的很好奇。她問了好幾次,都沒得到答案。說他是斷袖吧!他好(像又沒那傾向。可是見軒轅不語冷潔也不追問了,心想他可能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反正只要他不知道她就是那個傻後就行了。她起身準備去弄吃的。可是看他的神情似乎很沮喪。她又坐回來,隨口安慰道︰
「其實你不用自卑,喜歡一個人是沒有性別之分的,如果你真的喜歡我師兄,你可以向他表白…‥」
毫無預警的,冷潔的櫻桃小嘴被兩片濕潤的的薄唇緊緊堵住了。觸電般的顫栗感瞬間傳遍全身。冷潔錯愕的瞪著眼前放大的臉,抬手想推開他。可是他卻先閃開了。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師兄。如果你真的是男人,那我就做斷袖也無妨!」
「軒轅一邊模著嘴唇一邊痞痞的說道,那樣子既妖冶又嫵媚。看得冷潔不由自主面頰熱、身體燥。天!這死妖孽是在引誘他嗎?她想,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不是這具身體的丈夫,她一定要盡情蹂躪他一番,再將他吃干抹盡再棄之不顧。可是沒有如果,事實上這是一個她惹不起的男人。強壓體的燥熱,她轉身向洞口走去。可是剛走出兩步,就被一雙鐵臂從身後緊緊的圈進了一個強健的胸膛。
冷潔踢腿想要月兌身,卻現身體根本就不听她的控制,渾身酥軟的沒有一點力氣,整個身體不由自主的靠在了軒轅身上。
「你對我用了軟筋散?」冷潔驚問道。
「如果我對你的愛情算軟筋散的話?那我不否認。」
死妖孽,存心想要她被欲火燒死嗎?不就是說了他是斷袖嗎?用得著這麼整她嗎?可是這該死的身體,竟然這麼不爭氣。冷潔恨恨的想。身上的燥熱越來越強烈,如果不是昨晚已經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了。冷潔一定會以為軒轅給她下了什麼媚藥。
她現在可以肯定這具身體肯定有問題。不,她絕不允許大腦被軀體所支配這種事生在她冷潔身上。既然這具身體現在是她的,那麼就應該完完全全屬于她。她毫不猶豫的將舌頭放在牙齒中間,使勁的咬了下去。
「啊!」
疼痛終于為身體掙回了力量。
突來的尖叫將軒轅嚇了一大跳。猛地一拉,將她轉過身來面對著自己。攸地面色一沉,厲聲吼道︰
「你干什麼?你就那麼討厭我嗎?討厭到咬舌自盡的程度!」
冷潔無視他的怒吼,笑嘻嘻的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滲出的鮮血。然後咕嚕一聲,和著口水咽下了口里的血。然後用挑戰的目光迎上軒轅的怒目,輕松的說道︰
「沒事,死不了!再說我也並不想死啊。」
不想死,那就是故意警告他咯!沒想到平時看她跟個男子一樣不拘小節,對這方面倒是貞烈有余。軒轅立刻松開放在冷潔雙肩上的手,眼斂下垂,黯然答道︰
「我懂了!你放心,你不願意,我以後再也不踫你就是。」
「其實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不喜歡被控制的感覺。」見不得軒轅那副頹廢的神情,冷潔月兌口將真相說了出來。「不過你最好跟我保持一段距離!這樣你我都安全。」
可惜,軒轅並不能理解。看著她嘴角的鮮血,他覺得心都在痛。抬手想為他擦拭,伸到一半突然想到不能踫她,攸地停住,心痛的問道︰
「痛嗎?對不起!我不該那麼沖動!」
他不知道對于冷潔來說在剛才那種情況下,被抱一下,吻一下,並不算什麼。
「你餓了吧?我找了些吃的來。」為了緩解尷尬的氣氛,冷潔忙轉移話題。她蹲下抓起一把魚腥草遞給軒轅說道「來,這些草根可以生吃。而且對你的傷口恢復有很好的作用。」
她自己找了一把可以止血的酸葉草放進口里。酸汁出來刺激到舌頭上的傷口,痛得她眉頭緊蹙。一臉痛苦的表情,要多丑有多丑。
軒轅學著她將草放進嘴里咬,食不知味。雙目始終憐惜深情的看著她。越看越覺得她好看,越看越想將她擁在懷里。可是有了剛才的教訓,他不敢再越雷池半步。
突然想到她剛才又誤會他喜歡清風的事。他現現在很怕她誤會。于是情不自禁的將她剛才問的事說了出來︰
「我從小不能讓出了我母後以外的任何女人踫觸。一踫到我就會大哭。所以母後從來不讓宮女侍候。七歲那年母後去世後,父皇將對她的愧疚全部補償在我的身上。可是父皇不知道當他不在時,他的那些妃嬪們同樣將對母後的怨恨全部泄到了我的身上。從那以後我開始討厭女人。當了皇帝以後,大臣們說皇上的寢宮不能沒有宮女。福公公就安排了一些進龍騰宮。可是她們卻一個個想方設法的想要…‥」
「想要上你的床吧?所以你就將宮女全部趕跑了?」見軒轅說不出口,冷潔幫他說道。想想不對,她又問道︰「那如果你與女人接觸了會有什麼反應?」
「我成年那天,父皇硬將一個光光的女人丟到我的床上,結果我吐了三天。」軒轅垂應道。
冷潔錯愕的看著他,不信任的問道︰「你別告訴我,你至今仍是…‥」
軒轅知道她想說什麼,立刻打斷道︰「不是,我五歲那年,母後從宮外帶回了音兒。她小我兩歲,母後收她做了弟子,我們以師兄妹相稱。她很單純可愛,是我當時唯一不討厭的女人。母後臨終時讓我要好好照顧她,並要我們長大後就成親,然後一起離開皇宮。我當時不知道成親是什麼,所以就答應了。後來我們一起長大…‥」
「那她呢你們成親了嗎?」見軒轅似乎陷入了回憶中,冷潔催問道。
「三年前,皇兄生日那天。我和皇兄喝酒喝醉了。第二天醒來現音兒正睡在我身邊。」
「那你沒事了?」冷潔好奇的問道。
「不,我仍然吐了個翻江倒海。為此音兒哭了好久。我看得很心痛,答應她無論如何都會娶她。從那以後她總是時不時的撲到我身上來。可是每次我都要吐個翻腸倒胃。後來我實在忍受不了,就跟父皇說我要去江湖歷練。我當時只想暫時離開一下,打算一回來就娶她的。哪知…‥」
冷潔仿佛看到了他惡心的樣子,忍笑問道︰「你這是典型的心理障礙。後來呢?你是怎麼克服的?」
軒轅繼續說道:「來我出去就被人追殺…‥」
「停!這一段可以跳過,我已從師兄那里知道了。你就直接說你那個音兒,和她是怎麼克服困難的。」
軒轅的臉上頓時泛出了悔恨與痛苦的神情,沉默了好久他才說道︰「我沒有再見過她。等我回到宮時,只看到她留在房里的一封信。她在信上說父皇知道了她懷了我的孩子。可是父皇卻容不下她和孩子,因為他已經為我選了皇後。她說她不怪我,說我們只等來世再做夫妻…‥」
「就因為這個,你就恨上了皇後和冷相?你認為如果不是因為她,你的音兒就不會離開?」冷潔情不自禁的冷聲質問道。
「我很皇後也恨我自己。如果我沒有出宮,或者按母後的意思帶著她一起出宮,那麼她就不會有事了。」
「那皇後呢?你覺得這樣對她公平嗎?這事要怪只能怪你父親亂點鴛鴦譜。你有沒有想過廢後?」冷潔試探道。「我覺得你應該讓皇後自由。」
軒轅猛抬頭,期待的說道︰「如果我廢後,你願意嫁給我嗎?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接受我。可是我願意等。一直等到你不會反感我為止。」
「咳!」冷潔差點沒被口水嗆死。她要娶她?他剛才的舉動不是沖動,而是認真的。她都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了。這說明她的魅力比這身體本身的魅力大?還是因為她現在不是他恨的廢後?冷潔不答反問道︰
「那你是怎麼克服困難的呢?你跟我有身體上的接觸可不止一兩次了。我怎麼不見你有什麼反應呢?或者說還將我當男人?」
軒轅凝視著冷潔認真說道︰
「剛開始的確因為你是男人,所以不反感你。可是在知道你是女孩後,我非但不反感你,反而更想親近你。這樣你還不明白是為什麼嗎?」
「這麼說就因為你的身體不排斥我,所以你想娶我。而那個音兒姑娘剛好相反。你是心里想娶她,可是身體卻不接受她。是這樣吧?」冷借給他總結道。然後很慎重的說道︰
「那麼我也很認真的告訴你。我這具身體想嫁給你,因為你長得真的很帥。可是我的心卻不想嫁給你,因為我不想讓身體控制我的心神。這樣你還想娶我嗎?」
她說什麼?因為他長得好所以身體想要嫁他?什麼叫身體想要嫁?她當他是什麼?又當她自己是什麼?軒轅愣愣望著冷潔,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冷潔知道他無話可說,繼續說道︰「我們別談這個話題了。現在我麼要說的是,想想怎麼出去吧?我剛才出去轉了圈,現這里是個很大的山谷。四面環山里面的景色倒是不錯。這個季節,這里除了我們掉進的那個結了冰的寒潭,是與外面一樣的冬天。四周全是春夏之景。」
「那我們不是出不去?可是一月之期就快到了。再不出去,朝廷又要動蕩了。」軒轅擔憂的說道。
「現在知道擔憂朝廷了嗎?你跳下來那時怎麼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雖然你這皇帝是被你老爹強加給你的。可是你竟然做了,就要對這個工作負責啊。」冷潔又忍不住教育道。
「工作?」軒轅不解的看著冷潔重復道。
冷潔解釋道︰「你不用將這皇位看成是負擔,只要將它當成一個普通的工作就行了。你想想每個人不都要工作的嗎!就像你當龍門門主,不就做得挺好。而且也不會有負擔吧!皇帝也一樣。只不過是你要管的事和人多一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