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苗家人,雲瀾的醫術相當不錯,雖然被頑固的老頭子趕出山寨,很多手藝沒學到,但比起不少掛著招牌的庸醫要強太多。
收到下面通知說周思平已經到了寨子,雲瀾也不以為意。周靜薇在她這里已經治療了七八年,下面人差不多都認識,直接帶過去就可以了。她現在這邊還有客人,雖然討厭,也不能一走了之。
「你女兒在這里治病?」看到周思平相當熟悉的在佔地頗廣的寨子里繞來繞去,林風饒有興致的問。
周思平苦笑了一下,「我和這里的主人認識,她醫術雖然不錯,但也沒辦法治好我女兒,只能慢慢用藥吊著。唉,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里的主人?」這里來往的都是男人,幾乎見不到女性,布置的雖然精致,但林風還是大概能猜到,這是一處妓寨,散布在林木間的精致小房間內不時細細的申吟也足以證明這一點。要說這里會有醫術高明的醫生,林風還真是相當的好奇。
心憂女兒的狀況,周思平沒多少心思解釋,繞了幾個圈子才帶著林風進了一棟雅致的小閣樓,和守在外面的保姆招呼了一下,徑自上了樓梯。
「爸,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公司又出了什麼問題?」一個嬌弱的女聲軟軟的問。
這種天氣里還打著空調,又蓋著棉被,但下面嬌小的身軀似乎仍是耐不住冷在瑟瑟發抖。望著女兒蒼白消瘦的小臉,周思平強忍著心酸讓自己保持笑容,已經十八歲了,卻只有不滿一米六的身高,這也就算了,更糟的是體重甚至不足六十斤,手腳腿胳膊和小孩子一般,甚至連站都站不起來。
「公司沒什麼事,只是有些擔心你的身體,看望女兒總不會有錯吧。」
「瀾姐把我照顧的很好呢,最近剛開始學俄語,感覺很簡單的。咦?這位是……」周靜薇笑嘻嘻的剛想把這些日子的事情說一遍,卻看到林風慢了半步邁進房間。
踏進房間的瞬間,林風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但身體的感覺卻欺騙不了自己,他幾乎半申吟著低聲道︰「純陰之體!」
林風實在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硬生生把純陰之體的女人吊住十幾年的壽命,至少以他所知,連西安的沈家都不可能,要知道沈家在唐宋時期連續出了幾個大內的御醫,在中醫上的造詣絕不是說著玩的。
純陰之體說白了其實就是人體的經脈會自主的吸收周圍的陰氣,導致經脈逐步萎縮變細。現實中的儀器很難察覺人體內的氣脈,因而同樣很難察覺聚集的陰氣阻塞甚至凍結整個經脈,也就對這樣的癥狀無能為力。
純陰之體發作起來和血液流通不順很相似,都是不由自主的感覺到全身發冷,那種冷如骨髓的寒意絕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夏傾城能活下來,靠的是林風玄爺爺加上夏家數名老家伙強行將其經脈擴張到足以承受陰氣侵襲的程度,事後九個老頭差點就油盡燈枯,足足修養了幾年才有所好轉。當然,如果沒有林家的雙修功夫,就算強行救下來,也不過是多活十幾年而已。
國內有這個實力的家族屈指可數,況且沒有林家的雙修心法,也沒人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周家只不過是一般的商業家族而已。
盡管有些難以相信,林風還是相信自己的感覺,那種幾乎和傾城一般無二的吸引力,除了純陰之體,再不會有其他的,雖然這麼想,但林風還是決定驗證一下。不待周思平說話,林風上前兩步,微笑道︰「我是林風,勉強算是個醫生。因為周先生和華宣叔叔相熟,听說了周小姐的情況,所以想來看下能不能幫上點忙。」
听林風這麼解釋,原本還在考慮如何介紹林風身份的周思平忙不迭的連連點頭,總不能說林風是他的保鏢吧,解釋起來又是麻煩。
「林風的醫術可是家傳,很厲害的,我也是打算將產業慢慢向大陸轉移才認識的,再加上也有些日子沒見我的寶貝女兒了,才帶林先生一起過來。」
周思平的確因為女兒的病而找到過華宣,不過他認識華宣已經是周靜薇十歲左右的事情了,華宣又忙于軍務,也不認為純陰之體的女人能活過一年,只是推薦了幾位國內有名的老中醫,結果自然就沒什麼下文了。
周靜薇也對父親急病亂求醫的行為早已習慣,只是好奇這次這個所謂的醫生未免太年輕了一點,還是配合著讓林風把脈。
裝模作樣的把完脈,林風再無懷疑,眼前瘦若枯骨的女孩的確是另外一個純陰之體。
「周先生,周小姐的病我能治。」
周思平趁著林風把脈坐在床頭,準備在林風說不能治的時候可以順便安慰下女兒,這差不多都成了固定程序了,卻沒想到得到一個出乎預料的答案。
「你…你真的能治?」騰的站起身,周思平緊緊抓著林風的肩膀,用力晃動著問道。以林風光的能力都不曾保證能保護他的安全,現在卻說能治療女兒的病,不由他不生出一線希望。
林風點了點頭,看著周靜薇絲毫不減波動的神情,微笑著說道︰「周小姐自己恐怕也能感覺得到,你身上的其實並不是什麼病。準確來說這要算一種極其稀少而又特殊的體質,用中醫的話來說就是人體陰陽失調,陰氣過重導致經脈運行不暢,從而全身發冷。」
林風所謂的把脈,其實就是用自己的內力去刺激周靜薇身上的經脈,將原本幾乎凍結成冰的經脈激起一點活力,雖然沒有任何作用,但卻是他確定純陰之體最簡單方面的辦法。從小就和傾城生活在一起,周靜薇身上的積郁的陰氣只需要輕微的波動,他就能感受到那記憶深處的感覺。
周靜薇安靜的縮回手,對林風的話並不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麼多年過來,差不多早就死了康復的心思。
「瀾姐也說過差不多的話,但只能用藥吊住我的命,卻治不了我的病。」
周思平在旁邊焦急的轉圈,林風也就不再賣關子,但治療的辦法的確很難開口,總不能說這病只要和自己上床就能治好吧。
「如果用藥物治療,恐怕周小姐現在幾乎已經到極限了。徹底解決陰氣過重的問題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雙修。」
和周思平的一頭霧水不同,听到林風說起雙修,周靜薇明顯瞪大了眼楮。不為別的,當初周思平跑遍東南亞才在機緣巧合之下遇到一位越南的老人,不是別人,正式雲瀾的父親,而他當初就曾經提到過,唯一能徹底治愈陰氣過重只有一個辦法,就是誰都不能確定的,男女雙修。利用男人過重的陽氣來調和她體內的陰陽平衡,但如果沒有正確的辦法,那個男人唯一的下場就是被她連累著凍死。
周靜薇蒼白的臉色漸漸泛起一絲紅暈,沒有人想死,尤其是像她這樣躺在病床上十幾年的病人更渴望健康,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林風是否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能讓自己變成一個健康的人,再也不用整日縮在厚厚的棉被下仍感覺到徹骨的寒冷。
「可惜,你來晚了!」
一聲幽幽的低語從門旁傳來,打斷了周靜薇剛泛起的一絲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