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幽幽黑的虛空中,慘叫聲,虛空亂流的撕扯聲,時空亂流的穿梭聲,還有那血肉不斷被侵蝕嗤嗤聲。聲聲入耳,聲聲不絕,聲聲交雜,好似那萬丈深淵下的惡魔在咆哮,還有那一個卑微的生靈在其下面正發出痛苦的申吟聲。
百里金剛被那道口子吸入其中,頓時便感到周身上下同時傳來那無盡的痛楚,頭上,腳下,前胸,後背,大腿,手臂,無處不痛。
百里金感覺自己就像是完全變為一個凡人,此時好像正被人放在那灼熱的火上翻來覆去的煆燒著,被人放進那沸騰滾燙的油窩中來回煎炸著,被人拋到那燒的透體通紅的烙鐵板上前後翻滾一樣。
痛,痛的要發瘋了,百里金趁著自己還清醒之時,一把將黑氓子抓在手里,護在胸前。百里金第一次感覺到,痛竟然可以刺激到這種程度,痛,竟然能讓人靈識強大如斯的百里金都有感覺自己要發瘋的時候,僅是痛,竟然讓百里金那剛修復了一點的識海又長多了許多的裂紋。
此時的百里金,在他被吸入那道口子中的那一刻,他頭上的頭發,臉上的眉毛,眼楮上的睫毛,那在體表外的所有毛發,在那一刻,全部都被那虛中的狂爆力量摧為粉末,繼而被化為虛無。
此刻那穿在百里金身了的衣物,就好像是被丟進了一個時間被加速了千萬倍的空間中,衣物上顏色,好像正要好似在那流逝的時光中正在以肉眼可色的速度褪去,變淡,變白。
那衣物,就像是被人以一種特殊的手法,一層一層的從那上面刮下衣服的材料,像是一堆細沙,在微風下的吹拂下,一層層的被帶走,不斷的變薄,變少,最終將完全的消失被抹去那所有存在過的痕跡。
而百里金那強悍的血魔肉身此時在那虛空亂流的撕扯,侵蝕之下,體表上已它完全是血肉模糊了,鼻子,變矮了,耳朵變小了,臉上早已分不清容貌了,**縮小下去一卷了。
身上的皮膚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層血肉細沫粘在最外面,看到去就好像是一個人,被活生生的剝去皮一樣,肉眼能看到的就是那不斷蠕動的血肉,身體外沒有光潔的皮膚,沒有五觀的稜角,更不用說是什麼毛發了,看上去只有血淋淋的一片。
綠光,幽黑黑的虛空中突然間亮起一抹綠光,綠色的光芒隨著百里金的痛哼聲閃起,綠光,百里金的周身四處不斷的跳動,閃耀,不斷的為百里金與那虛空亂流拼速度。
虛空亂流不斷的侵蝕著百里金的身體,要將百里金化為那虛空中的塵埃,化為那無盡黑暗中的一分子。而百里金身上,那由生命原珠中流出的綠光,則是為百里金不斷的修復著那被虛空亂流不斷侵蝕的肉身。不斷縮小下去的肉身。
一方面是不斷的侵蝕,另一方面卻不是被不斷的重生,修復。此時的百里金的肉身就像是一團被小孩子子拿去玩家家的泥巴人,刷了一下,少了一層,加點水,放地上滾一下,又多了一層。
此時,百里金身上只剩下了一種感覺,就是痛覺,除了痛,他現在什麼感覺都沒有了,在虛中亂流中,百里金無法從丹田中調出那怕是一點點的靈力,沒有靈力就無法施展出功法,那怕是煉血魔焰也放不出來,所以,百里金現在的身外是沒有任何的一點防護。
眼楮百虛空亂流中根本無法眼開,那怕是眼開一條線都不能,視覺不能用了,就算是百里金能睜開眼楮,看到的也只是一片黑暗。
鼻子,現在被侵蝕的快要與臉齊平了,而且上面塞滿的都是血肉沫沫,嗅覺不靈了,僅剩下那堵在整個身體中的血腥味。
耳朵,現在百里金有腦袋就像是一個血色的肉球一樣,那還能看的到耳朵,听覺沒有了。
皮膚,早就已經被侵蝕成一層粘在身體外的血沫了,模東西那還有什麼感覺,剩下的只有痛,只有疼,只有那還能微張的嘴巴中發出的慘哼聲。
若不是血魔肉身強悍無比,若不是生命原珠的修復之力變態無比,百里金現在已經被化為碎沫,被同化成虛空中的黑暗物質了,但是既使如此,既使血魔肉身很強,既使那吸收通天精元升級過,又有被老樹妖打入過生命神光時強化過的生命原珠,但是它們的修復速度,血肉重生速度仍是要比那虛空亂流的侵蝕速度要慢的多。
此時的百里金才剛被那道口子中吸入,情況就糟糕到如此了,那再過上幾息時間呢,沒有靈力,就沒有防護,沒有靈力就無法催動寶物,沒有靈力,就如同那被撥了毛的鳳凰,和有羽毛的雞都無法相提並論。
百里金心中焦急無比,難道自己真的要不明不白的隕落在這只有無盡黑暗的虛空中,難道此生的所有恩受情仇都要完結這此,難道自己,難道血魔真的是天地不容的逆天魔頭。
天意,你將我拉到這虛中就是對我的抱應嗎,你將我投入這里就是要將我毀來嗎,我,不甘,我,不服,我命由我,不由天!你要收我命,那就要拿出收我命的手段來。
不,我不甘心,我不會屈服,我要活著出去,所有的恩愛情仇我一個都不要放下,所有的努力我一個都不會放棄,我只要活著,我只要真我,誰要攔我,我便斬誰,殺人又如何,他們該殺,斬仙又如何,他們該死,殺我親之人該殺,搶我寶之人該死,對我生命有窺視之人當戮殺,既便成魔又如何,若這樣都算錯,那我寧原一錯再錯,一錯到底。
吼,百里金那已經模糊的嘴巴猛然張開,發出一聲憤逆之意的怒吼。
血光,耀眼的血色光芒閃起,靈血獻祭。百里金沒有了靈力,但是還有血魔天生的血脈之力。虛空中,銀色光芒閃起,百里金翻出遁天梭,血紅色的能量沖入其中。遁天梭天猛然間放大,一團光芒閃過,百里金被一道銀色光芒護在中間,整個人砰的一聲,那血肉模糊的雙腳終于找了一個能踩實的地方了。
哼,百里金痛哼一聲,腳底下傳來有鑽心疼痛,但是此時百里金已經無暇去理會了,身上血光涌動,血色能量不斷的沖入遁天梭中。
百里金在心中狂吼,你不是名叫遁天梭嗎,叫名字這麼響,你就給老子頂住一會,要不然就別用這麼牛叉的名,你不是那高人手中的異寶嗎,既然能讓那人如此重視,那你就發揮一下異寶的強大吧,要不然你就和我一起消失在這虛空這里吧。
在這最後的關鍵時刻,百里金抓下了那在虛空之中並沒有被毀去的兩樣物品之一的遁天梭,而別一只手則是抓住那最後一個再能在虛空上安然無樣的穿天匕,集起全身中的所有力量,抬手就是在虛空中狠狠一劃。
綠光是那正在百里金身上跳動的生命之力,紅光是靈血獻祭而有的力量,黑光是穿天匕本體的顏色,白光是那時間加速的血脈之力,
撕啦,一聲撕裂聲響起,一道震蕩不已,極為不穩定的裂出被劃出,百里金激動的架起遁天梭天就往那裂口中沖去,管他那外面是刀山火海,還是凶人猛獸,現在自己只要先逃出這虛空之中才是最重要的。逃出這里才有活命的希望,外面的不管什麼事,只要命還在,天塌下來如何,頂起就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