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戶行動于暫停三十天後重新啟動了。
諜影四獸于三月二十二的午餐後，再次于空殼化工廠的倉庫內相聚了……
四人半月沒見了，見了面，自然要問東問西。
當然了，防坦克地雷改裝等等工作，同時于工作台前展開了。
「對啦……」車天賜問道︰「生哥，那個什麼王敬芹站長，大飛他們是怎麼玩的？」
「大飛這小子，真的是一個好學生，我啊，準備重點培養一下的說。王敬芹賠償李榮十五萬，其中十萬是分給被拘留的四個兄弟的，一人兩萬五，他們被關了半個月，這錢就是誤工費了。李榮和大飛一人兩萬五。大飛的錢，全部買煙分給弟兄們了，人手三條煙。」
「不對呀，王敬芹初來乍到的，上哪搞錢？」
「車主集資唄。唉……這個人啊，不教育就亂來，非得要教育教育才可以。天賜，王八蛋組合的族譜刨出來沒有？」
「刨是刨出來了，可是……十七年前、十八年前和十九年前的三年資料，被人清洗了。資料清洗的很干淨，無跡可尋，我懷疑是局里人做的。我很奇怪，這倆家伙，一個是妓女，一個是地痞，能有什麼資格讓我們的人幫助他們？生哥，你放心好了，我一向做事做全套的，不把問題搞清楚，有愧我獵犬之名。」
「……隨便你了。」
「對了對了……一千萬的情報費所剩無幾了，再支援一千萬。」
「你啊，花錢真的堪比流水。」
說著，衛小生腰間的手機傳來了震動。
他戴上了耳麥，接通了信號，說道︰「我是衛小生，哪位？」
「生哥，我啊，大飛。生哥，昨天緊挨汽車站西側，開了一家永和賓館。賓館老板今天親自送來十二張不記名支票，一張一百萬，說這是他們的貢金。」
「嗯，有沒有告訴他規矩？」
「全說了，這老板挺有場面的，私底下還多給我兩張各一百萬的不記名支票。生哥，十四張支票怎麼處理？」
「十張存入我的戶頭，你留兩張，其余兩張分給弟兄們。大飛，吃喝嫖都可以，別買汽車這一類扎眼的東西，明白嗎？」
「謝謝生哥指點。生哥，這錢還存你的戶頭嗎？反貪局有人都找上門了。」
衛小生的銀行戶頭，絕非普通的銀行賬戶，是諜影一局的高度保密的政府帳戶。所以說，這個賬戶沒有得到現任總統的書面授權，任何人都是無權查閱的。可是反貪局既然有人找上門了……
「大飛，告訴反貪局的那個家伙，我現在就在五福化工廠的原址，你帶他一個人過來找我。好了，進廠之前不要忘記按喇叭。」
說完，衛小生結束了通訊，「天賜，你的情報費有人贊助了。」
「生哥，外人要是明白了我們的底牌，照規矩得要清除的。」
「誰說要翻底牌了，打打預防針罷了。」
這話一說，三人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半晌後，警車來了。
輔警大飛和一位女人下車了。
這個女人五官中等偏上，身材比例也標準，年齡約有二十四五歲。
兩人見此陣勢後，頓時不知所措……
兩百多具火箭筒，三十支大口徑狙擊步槍，整箱整箱防坦克地雷、手榴彈……等等武器彈藥，于工作台周邊整齊碼放著。面對如此成山軍火，白痴都能明白事態相當嚴重了……
衛小生坐在警車的車前蓋上，點燃香煙抽了一口，說道︰「大飛，介紹一下。」
「明白了生哥。這位是江南日報的特約記者車天賜；這位是稅務局的稅務員朱來；這位是城管一大隊的大隊長錢子；這位是市南派出所的便衣警察衛小生。生哥，這位是反貪局的袁婷美袁隊長。」
衛小生意思地嗯聲頷首，問道︰「袁隊長，請問找我有什麼事情？」
「……請解釋賬戶上的巨額資金的來源，如果沒有合理的解釋，反貪局將以收入與官職不相稱來起訴你。」
這時候，車天賜接了一通電話。
車天賜結束通訊後，來到衛小生身邊耳語數句。
「袁小姐，五分鐘前，你被革職查辦了，你的直屬上級和反貪局的局長等等七人，各降一級，留職觀察。遵照我們的規矩，你是一定要清除的，所以……不過你不必擔心，你所牽掛的至親，也就是你的父母，他們明天就會去陪你。」
「……有沒有一條生路？」
「如果你願意做妓女，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我……我願意……」
衛小生滿意地點點頭，視線轉向了輔警大飛，「好好管教家里弟兄，回家干活吧。」
「明白了，生哥。」
輔警大飛駕車而去……于此時刻，他真的見識到了，這座靠山的力量是多麼的強大。
袁婷美貌似進入了角色，神情覺悟，沖著衛小生問道︰「我該做什麼？」
「會不會用槍？」
「有理論知識，但是從來沒模過槍。」
衛小生將佩槍交到袁婷美的手中，說道︰「自己慢慢拆著玩，什麼時候玩熟了，什麼時候開始下一步。嗯……明天開始，你就是市南派出所的便衣警察了，證件檔案什麼的，過兩天補齊。」
袁婷美愣然地瞧著手槍，一時之間，很是迷糊……
衛小生返回工作台前，繼續改裝工作。
錢子說道︰「生哥，這樣搞，不合規矩啊。」
「你搞的時候，又有哪次合規矩了？我們的這一次獵戶行動啊，缺少一個幫手，所以順帶找了這麼一位過來了。對了……天賜，通知下去，婷美是特別行動小組的成員了，把婷美的手續辦了。」
「沒問題。」車天賜撥通電話，交代完畢後，說道︰「生哥，警察佩槍、證件等等什麼的三十分鐘後送來。局里的內部審核要六十天的時間，這段期間內，不得進出基地。一旦審核通過，就會安排婷美父母到外地匿名生活。生哥，我很奇怪，局里高手如雲啊，你是怎麼相中婷美的？」
「很簡單，得要預防內鬼。」衛小生瞥眼一瞧，袁婷美于工作台前，認真地模索著手槍的構造，「婷美，你是反貪局的，有沒有什麼工作心德啊？」
「天下烏鴉，一個比一個黑……如果真照法律章程辦事，市內所有官員，不管大小，輕的終身監禁，重則槍斃二十次。可惜沒有證據，要是有證據，我一定釘死這些吸血鬼。我最近的目標就是新任市長劉強，可是這個家伙有點兒反常，以前是黑惡勢力的保護傘，但是……但是……他近期極力倡導打黑除惡，很多盤踞本市多年的根深蒂固的黑惡勢力因此而垮台了。這種行為，以前是不可想象的……」
有些問題可以問嗎？是的，可以問，因為……
袁婷美鼓起勇氣，朝著衛小生問道︰「可以解釋其中的原因嗎？」
「你在反貪局干了多少年了？」
「畢業後直接分配到反貪局，干了一年零六個月。」
「原來如此……等你明白潛規則之後，自然明白天下烏鴉為什麼一般黑了。」
「為什麼要與違反犯罪分子同流合污？」
「這個問題很好，為什麼說很好呢？因為這個問題就是我給你功課。當年教導我們的教官，于我們到社會上走動之前，給了我們一模一樣的功課，希望你的答案可以讓我們滿意。」
「好。那個……你們多大歲數了？」
「我們四個都是十八歲。」
「…………！」
「不用考慮了，有問題就問吧。」
「你們的年齡……真的是十八歲？」
「三歲開始接受全方位的系統訓練，十五歲結業，社會上走動一年或是兩年後，正式上崗。以上是概述，具體過程麼，自己聯想吧。」
自三歲開始訓練，這個背後是什麼故事？袁婷美悟然明白，衛小生四人全部都是孤兒。她不禁心生憐憫，但是一想到衛小生受賄，憐憫之心也就沒了，「……為什麼受賄？」
「我們是說死就死的，這之前，盡可能地享受榮華富貴吧。」
「這不是理由。」
「是的，這不是理由，但卻是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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