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行動小組征用廢棄化工廠一個多月了。
可是為什麼提出索要報廢的坦克呢？且是一口氣要了十二輛。
方正人對此疑惑非常，然而公務繁忙，一直沒有過去面對面的詢問。
于五一國際勞動節的假日內，方正人拽上了宋平，一同在路邊攤吃過早餐過後，駕駛著印有‘工商行政執法’字樣的公車，來到了廢棄化工廠內……
廠外的時候，兩人听到了很大的金屬撞擊聲，開始的時候根本沒在意，因為諜影四獸亂來可是局內出了名的，然而等明白這聲響的來源後……
車內，兩人神情呆滯，舉目而望。
不遠處的空地上，錢子和朱來相距三十米，正在打‘球’，這個‘球’，被兩人打過來打過去，一會兒用拳頭打過去，一會兒用腳踢回來……不同一般常識的就是，這個球，就是報廢的坦克。
報廢的坦克，就是等待回爐的坦克，零件被拆卸，沒有武裝，沒有行動能力。既便這種等于一塊大廢鐵的坦克，重量還是在二十噸以上的。怎麼，怎麼這重量，在這倆家伙的手里面，形同廢紙呢？
宋平張目結舌，眼眶里面的眼珠子，盯著在空中來回劃過的坦克，「那個……那個……大白兔，我老眼昏花了，你年輕力壯，說說，看到了什麼？」
「兩個妖怪……不不不……這倆家伙，真的是魔獸……」
「嗯嗯，真魔獸，真魔獸……」
坦克還帶這麼玩的？
兩位處長終于開眼了，也明白了一個道理︰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兩人呆坐半晌後下車了，肩並肩地走了過去……
「……平哥，明白我現在想什麼嗎？」
「這種打球游戲，要是傳到總統的耳朵里面，我們恐怕得要自相殘殺了。」
「我們真的要未雨綢繆了。」
「是啊，真的要計劃計劃了……」
兩人停下了腳步。
恰于這時候，袁婷美走出了庫房。
她懷疑所見這兩人有問題，但沒有冒失，畢竟錢子和朱來沒有說話，因而上前問道︰「請問你們是什麼人？」
方正人的注意力沒有離開二小，說道︰「我是工商局的局長方正人，他是市南派出所的所長宋平，也就是衛小生的父親。我們的秘密身份就是，平哥是六處的處長，小生的上司，我是五處的處長，車天賜的上司。你就是天賜匯報的新隊員，原屬反貪局的袁婷美吧。」
「是的，方處長。」
「嗯。一局的帳戶是有識別碼的，這個高強度的識別碼，是你自己破譯的嗎？」
「是的，雖然花了些時間，但不是不可攻破的。」
「很不錯的黑客技術，單此一條，就可入選一局了。嗯……婷美，你對于衛小生四人的概述是什麼？」
「相對于國家蛀蟲這一群體，絕對的精英中的精英。」袁婷美正言地沖著宋平說道︰「宋處長，請諒解，我是實話實說。」
「沒有關系的，有些事情得要慢慢來的。」
宋平環視一眼四周，沒找到寶貝兒子，順然地問道︰「婷美，小生呢？」
「據組長說，他和天賜昨晚外出**去了……宋處長，你看，他們回來了。」
袁婷美說著，順手一指。
宋平沖之所指方向一瞧，果然，衛小生和車天賜有說有笑地走回來了。
他笑氣地沖著衛小生問道︰「你這臭小子，是不是又忘記安全第一的原則了？」
「呵呵，老爸，不要說得這麼難听麼。」說著，衛小生給宋平點了支香煙。
「你啊你啊……好了，臭小子，外面瘋了三個月，收拾收拾該回家了，不然你失蹤的傳聞啊，可就越傳越廣了。」
「沒問題呀。老爸，這間化工廠不錯，留給我們用吧。」
「你這個臭小子，可是濫用職權的高手，連這點兒小事也要我幫忙？」
「話可不能這麼說了啦，這個手續問題，還是得要你來操刀的說。」
「少給我戴高帽了，收拾收拾，跟我回家。」
「好 ！兄弟們，回家啦！」
五人一頓忙活後，撤離了廢棄化工廠。
錢子等三人各自返回崗位上報到了，袁婷美則和衛小生回到了市南派出所……
袁婷美一路隨著衛小生走著……
這個衛小生，人緣很好，所內的人都主動打招呼。生哥長，生哥短，似乎所有人都很心甘情願做他的馬仔……
因此不難看出，衛小生的人脈關系。
這時候，兩人來到了主樓的六樓。
六樓是宿舍布局，左右房間對稱，其有八人居住的集體房間，又有單人居住的個人房間。
其中有一間單人宿舍就是衛小生的。
單人宿舍面積二十平方米。西南角處，有一張高檔的多功能桌，桌上有一台台式電腦。西北角處，有一張木質的高低床。東南角處，有一台櫃式飲水機、衣櫃和全封閉式的鞋架。
衛小生示意袁婷美坐于床邊後，落座于老板椅上，取來桌上的煙和打火機，邊抽邊問道︰「婷美，你怎麼安排你的工作？」
「組長，你的建議是什麼？」
「建議是……嗯……一個一個來吧，首先居住問題，一是住在所里，二是回家住。所里房間嚴重缺乏，公安局的資金一直沒有批下來，所以在喬遷新址之前，如果你選擇住所里，高低床的上鋪可以給你使用。」
「我選擇和你同住，但你不可破我障眼術。」
「第二個問題，工種的選擇。內勤的活動範圍就是所里，以及相關的職能部門；外勤嘛，工作場地在派出所外面。不管是內勤還是外勤，還有工作細分的，比如說管居民區的，管車站的，巡邏的……」
袁婷美打斷了衛小生的話語，說道︰「組長，我的所有選擇和你一樣。」
咚咚咚，咚咚咚……
敲門聲傳出了。
得到許可後，輔警大飛舉足而進。
輔警大飛本是來說明情況的，可是這里多了一個外人，這臉色不禁有些不自然了。
「婷美是新來的便衣，也是我的女人，有話盡管說。」
「是的。生哥，局里來命令了，晚間大掃黃，平叔要你帶隊。掃黃行動嚴格保密，命令傳達之後，任何人都不得單獨外出，相互監視。」
「嗯。轉告轄區內所有開妓院的，讓他們準備準備。」
「明白了。生哥，我這就交代下去。」
輔警大飛走了。袁婷美問道︰「公然通風報信，如果局長知道了，會有什麼結果？」
「忘記告訴你了，這個公安局的局長，也是我們諜影一局的局長。另外嘛，我的通知不是讓他們停業，是今晚一定要給我營業，而且旗下妓女要全部給我上崗工作。」
「呃……這是什麼意思？」
「明白作秀是什麼意思麼。」
「……難道你就不能維護法律的尊嚴嗎？」
「我問你，法律對于賣春的買春的，怎麼處罰？以前還能罰款五六千，後來有人說，警察借此撈錢，所以法律改了，現在只是罰款兩百，然後請家人或是公司領導過來領人。」
衛小生頓了頓繼續說道︰「我們能拿出什麼證據，證明他們一個是賣春一個是買春？這個問題，你會說，說不出雙方的名字就是證據，可是這個證據是沒有法律效力的，法律認可的證據就是液體和使用過的，以及現場抓奸的影像資料；除此之外，人家一個援交或是一夜的借口，就可以堵住我們的嘴巴，因為法律還沒有規定，援交和一夜就是賣春。怎麼確定那些還沒有開工的女人就是賣春的？怎麼確定顧客就是買春的？等等等等所有問題，你怎麼解決？婷美，不是我們不尊重法律，是法律有太多太多不讓人尊重的地方了。」
「……以前是怎麼處理的？」
「雙方合作處理，賣春主動承認是賣春的，買春主動承認是買春的。對于合作者，我們從輕發落，留下檔案，批評教育，放人。婷美，你是我的人，說吧，還有什麼疑惑，我盡可能地回答你。」
「好，我們索性把話說開了。告訴我，為什麼受賄那麼多錢？」
「天賜的情報費是五十萬，我們諜影四獸共用的賬戶，也就是你查的帳戶，今年一月份開始，到現在五月份，已經支出去兩千萬了。我們所受的賄賂，絕大部分填在情報費上了。至于汽車站和火車站的黃牛，年年都有進貢，我們為什麼要和他們扯在一起？」
衛小生心平氣和地說道︰「但凡試圖進入本市的毒品，承蒙道上兄弟幫助，十克我們能抓下來九克；販賣人口的，那是基本有來無回的。黃牛幫助我們控制著車站，作為回報，我們必須要給他們一口飯吃，同時也要給他們定下做生意的規矩。內勤輔警，包括大飛這種輔警大隊長在內，一月收入一千，沒有保險，連意外保險都是自己掏錢買的，想要保險的也可以，一月收入才六百。他們盡干苦活累活，又沖鋒陷陣，可是功勞與成果卻被警察搶走了，一點兒也不剩，如此這等不公平，我不該為他們找回一些補貼嗎？」
「你的這些話，可以相信嗎？」
「明白我為什麼說你是我的女人嗎？自今晚開始，除了**不會帶你以外，其他干什麼事情都會帶著你。」
「告訴我，你的受賄渠道。」
「車站的貢金，基本上是輔警的獎金了。妓院方面的規會是情報費。政府官員的感情聯絡費，另外還有很多辦事費，來自各個方面的……嗯，找我辦事費的人很多很雜，他們是……」
衛小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地和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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