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之國家鷹犬 第三集 第六章(下)

作者 ︰ 菩提星

市北郊外有一座木材廠。

木材廠倒閉後,這個廠一直是待售的。

這片廠區面積三平方公里,如果改作商用住宅用地,所得利潤是相當可觀的。可嘆的就是,這片廠區一直沒有人來買,歸根結底,這里是臨時刑場。

七月七日,木材廠又熱鬧了。

一支車隊先行抵達于此。這支車隊,以衛小生所駕駛的商務車為首,整齊地停放于空地中央。死囚執行槍訣的地方,就是二十米外的廠區東牆下。

大飛等三十五人下車了。皆因事前有過吩咐,所以大家開始換上了警察的衣服,再戴上口罩,之後整齊列隊,等候囚犯的到來。

約莫十二點十五分,第二支車隊開進來了。

車上下來三百多人,這些人有警察、法院的檢察官、法醫、火葬場的員工等等。

第一批,押解而來的囚犯三十五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囚犯雙手反銬,腳上有腳鐐,一左一右兩位警察攙扶,抵達東牆下。照規矩,先得讓囚犯自己挑個位置,不挑的就任由警察安排,然後抽上最後一根煙。囚犯們有的悔恨地哭了,有的死不悔改的一臉無所謂,有的精神恍惚,有的癱倒在地……

時間到了,開始行刑了。

死囚雙膝跪于東牆前,臉沖地。兩位警察,一左一右,一手拉著死囚的手腕,一手摁著死囚的肩膀,固定著死囚的姿勢。大飛等人上前,于統一號令下,手槍彈匣內的唯一一顆子彈上膛了,槍口距離死囚的後腦勺約十厘米。

于執行官的一聲令下,槍聲響起……

槍聲落地,法醫和檢察官兩人上前。法醫用一根金屬條插入彈孔,順時針地攪兩圈,然後向旁邊的檢察官匯報,檢察官听到匯報後,開始記錄犯人的死亡記錄。

待檢驗完畢後,三十五具尸體,直接抬上了殯葬車。十分鐘後,第二批死囚來了,于招呼他們選位置、抽煙的時候,大飛等人也開始接收子彈了……

鷹犬小隊等人參觀著傳說中的刑場。

刑場行刑,對于很多人來說,都是很神秘的,但對于諜影四獸而言,普通到了家常便飯。錢子自感無聊非常,這個所謂的刑場行刑,刺激程度,真的遠遠不如《午夜凶鈴》這等經典恐怖片刺激,「……大朱,想想,晚上我們四個到哪兒吃。」

「麻辣火鍋加冰鎮啤酒,盛夏之日的美妙選擇。」

「有道理……」錢子抬眼瞧著死囚,待槍聲落地,百無聊賴的嘆息聲也傳出來了。他孝敬地給衛小生點了支香煙,「生哥,再過幾天我們車隊就北上了,有沒有好照顧啊?」

「不要太貪心啊,小心有報應的。」

「哪兒啊,我很知足的。呵呵,北上的第一站,自然就是一江之隔的江北市了。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江北市境內,靠近連天山脈附近,有一片鬼域,這片鬼域雖然是一片樹林,可是……呵呵,鬼域有一把劍,這把劍,呵呵,我喜歡,真的很喜歡。」

「一把劍?一把什麼劍啊?」

「邪王斬風劍,陰陽教的鎮山之寶,級別是兵宗天寶。」錢子呵然而笑,雙手掌心慢慢地搓著,「生哥啊,這個星家傳世寶物,簡直就是特意給我留下來的。我一看到這把劍,本能立刻告訴我了,我就是這把劍的主人,呵呵……生哥,這個嘛,我信心不足,你順帶的幫我搞搞吧。」

「一把鑰匙開一把鎖啊,你以為我是萬能鑰匙啊。」

「話可不能這麼說的,小偷沒有鑰匙,還不照樣入屋行竊麼。生哥,你是能人,一定有辦法的,呵呵,照顧照顧兄弟嘛。」

「丑話說在前面,得要付出點代價的。」

「行啊,只要不是閹了我的代價,什麼代價都可以啊。呵呵……呵呵……」

「喂,你還想干什麼?」

「生哥啊,你身上的這個香氣很正點,能不能教教我啊?」

「如果我明白香氣是怎麼形成的,絕對會第一時間抹掉這個香氣。」

這個異常香氣太丟人了,因為很多人不止一次誤會這是香水了!不錯,男人噴香水不是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但是……一個大男人沒事噴香水,這廝想要干什麼!?是的,那些誤會的陌生人,所射而來的眼光中,正有此一問!

衛小生心情不悅,返回商務車內,坐于駕駛位置上,等待著行刑的結束。

誠然,其對于刑場這一幕,同樣打不起精神,正如一個人,反反復復看了同一部喜劇電影好幾百遍,再也沒有辦法笑出來是一樣的。但是此時此刻,不能離開這里,畢竟對于大飛等三十五人來說,他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後盾……

袁婷美坐于副駕駛位置上,視線盯著正前方的刑場,問道︰「隊長,怎麼沒有職業的劊子手?」

「無利可圖,自然無人競爭了。」

「明白了……隊長,你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嗯……這個嘛……給你這麼一問,我想一想,似乎有段時間沒殺人了……嗯……殺人倒是沒什麼太深的印象,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八歲的時候殺豬……他媽的,我們一個班十二個人,竟然被一頭公豬打得傷亡一半……可惡的大公豬,現在想想都氣得我牙疼。」

「傷亡一半?剩下的另外一半呢?」

「哦,最後我打紅眼了,抱著炸藥包就和這頭大公豬同歸于盡了,剩下的五個人被炸藥包炸到醫院里面去了,其中三個就是大朱他們三人。」

「……你,你也犯不著和一頭公豬這樣較勁吧。」

「唉……一個月沒吃肉了,教官說,想要吃肉,自己拿刀去宰。所以說了,我們幾個一合計,挑了一頭最大的,五百多公斤的說。十二個人,十二把殺豬刀,沒理由搞不定一頭豬的。只是沒想到,這頭大公豬的戰斗力很高,搞得我們六班遍體鱗傷,傷亡慘重啊。不過這頭豬,雖然被炸得少了點,可是局里廚子很厲害,我們吃的時候一點火藥味都沒有。」

「六班的其他人呢?」

「其中四人就是我們諜影四獸了,其余八人嘛,一個在總統身邊當衛隊長,一個去當中央銀行的行長了,一個在外國的大使館里面當武官,一個開飛機去了,兩個搞走私去了,一個在黑社會混著,一個在監獄當牢頭。」

「這個……走私的行當中也有我們一局的人?」

「是啊,三教九流,各行各業都有我們的蹤跡。話說回來了,如果不是我的強烈要求啊,大朱三人也調不回來了。」

「強烈要求……怎麼個強烈要求?」

「很簡單啊,我找局長討個說法,那時候干爹還在我老爸手底下混呢。最後嘛,前任局長答應了,而且發誓永遠不會反悔。」

「……沒有威脅?」

「呵呵,那時候我還小,十二歲,不懂事的,所以背著炸藥包……呵呵,反正結果大家滿意就可以了,其他的不重要。」

「我很在意你的這個過程……」

「呵呵,都是小屁孩子的事情了,沒什麼值得談的。」衛小生轉移話題地問道︰「婷美,這一次,你們女隊員參觀,有什麼個人感想?」

「殺人,本質相同的,但披著華麗而高尚的外衣,進而贏得了民心與稱頌……」袁婷美悟然而笑著,假如揭掉了所披著的外衣,這是什麼呢?弱肉強食,而此法則就是所謂的法律。是的,沒有人可以凌駕于法律之上,但是能將法律玩轉于手中的人,太多了,太多了……

她徐緩地吁出胸中的濁氣,感慨地說道︰「人的一生為了什麼而活著?這是許多人都感到迷惑的問題。為了自己?為了家人?還是為了他人、社會?事實上,我們即為著這一切而活的同時,卻又只是為自己活著。探索生活的意義是毫無意義的,我們只要認真過好每一天,讓今天比昨天過得更好就行了……是啊,生命的全部任務,就是讓一切越來越美好。」

衛小生微微地笑了笑,叮囑地說道︰「別忘記注意其他的女隊員。」

「放心好了,我會負責引導她們的……對了……隊長,為什麼不告訴大飛、李榮他們,有關于諜影一局的事情?」

「他們是諜影一局的編外人員,沒必要知道太多的秘密。」

「嗯。隊長,對于鐵門的友好表態,你相信嗎?」

「真假是無所謂的,最後我一定會把它變成真的……」

衛小生腰間手機的震動聲打斷了話語。

其取出手機一瞧,來電號碼是鷹派的聯絡電話,「喂,我是衛小生,什麼事情?」

「生爺,有兩人登門拜訪你,一個自稱是龍虎山莊掌門人賈文,一個自稱是龍虎山莊第十七代弟子賈菲菲。」

「告訴他們,我這邊正在忙著殺人,晚餐後,大概九點左右時間回去。另外,房車不是還有兩輛空著麼,你安排他們倆住在那里,人家是掌門人,伙食等等招待的標準要高一些,不要丟了我們鷹派的面子。」

「明白了。生爺,不妨礙你殺人了,我這就交代下去。」

衛小生結束了通訊。他背靠座椅,閉目眼神,「賈文和賈菲菲來了,猜得不錯,龍虎山莊查出是誰擺平自由門的了。」

「隊長,為什麼不告訴賈掌門呢?」

「我們找我們的樂子,沒有這個通告的義務。」

袁婷美聞言,欣然地笑了笑。

她不再說話了,舉目觀賞著正前方的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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