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禁咒的魔法師 第二十一章 蓮爆(下)

作者 ︰ 黑默

戰斗並沒結束一切還在繼續著仿佛書本上的字母逃月兌了本該屬于他們的位置紛亂中看不出個大概形勢。

但所有人都知道王國的頹勢已經再也無力挽回了。

當那聲「潘達.霍狄達已死」響起時卻不像上次那樣立刻听到二王子殿下闢謠的聲音甚至連親衛的聲音都消失了已經預示著王國的行動失敗了。

四萬五千的大軍其中足足有大半是騎兵就這麼失敗了。次的試探因為南昆城無路可退下反而激起士氣高漲以八千拼五千卻讓自己損失了對方兩倍的人算不上丟人。可是現在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什麼?明明帝國的高傲已經讓他們走到了崩潰邊緣為什麼?為什麼還會走到如此地步?

還有那壓在心頭就挪不開的恐怖魔法是什麼?帝國的魔法師不是在昨天已經消耗光魔力了嗎?他們哪里來的這麼多魔法師?他們施放的又是什麼魔法?誰能告訴我?

「潘達王子已經宣布投降!放下你們的武器!」當帝**人統一的聲音響起時滿腦子問題的王國士兵們再也忍不住淚水瘋狂從眼眶涌出。

我們不是就要勝利了嗎?誰能告訴我到底生了什麼?什麼時候武勇的王國騎兵成了俘虜了?

「哇啊啊……」什麼時候武勇的王國騎兵就要成為俘虜了?淚水模糊了視線卻能分清眼前的人到底是同伴還是敵人手中的劍也能識別不同的鎧甲瘋狂地揮動著砍向那驚愕中的帝國士兵「什麼時候武勇的王國騎兵也要成為別人的俘虜了?」

回答他的是一彪艷麗的紅那是敵人的鮮血。

「什麼時候武勇的王國騎兵也要成為別人的俘虜了?」越來越多的人流著淚竭聲喊著相同的話語舉劍砍向身邊的敵人。

這是無用功他們都知道他們也知道二王子殿下還沒死但他們也知道二王子殿下現在已經是帝國的俘虜可是什麼時候武勇的王國騎兵也要成為奴隸般的俘虜了?

帝國指揮官冷眼看著一切的生慢悠悠地舉起右臂食指並著中指輕輕一點冷漠的聲從薄薄的雙唇出︰「殺了。」我敬重勇士但我更在乎勝利。

城牆轉角處的風暴終于平息了。血腥味似乎變得很淡鼻端全是令人作嘔的刺鼻味道比剛從墳墓挖出的尸體還要惡心的味道充滿了黑暗的氣息狠狠往鼻腔鑽著沖進昏沉沉的大腦。

大批王國騎兵無比狼狽地從牆角竄出在他們的臉上除了恐懼和臨近崩潰的瘋狂再也找不到其它。

他們已經沒救了恐懼摧毀了他們的斗志將會伴隨他們一生。在夢中他們除了一次再一次體驗那無邊的絕望再也不可能體會到多余的情感。他們已經徹底沒救了看到他們的臉龐時就會現這一切。

就連他們座下的駿馬今天之後也只能當初下賤的家畜或者肉鋪上的一塊白卻沒有多少人喜歡吃的肉。

他們的出現也徹底摧毀了戰場上王國士兵的反抗決心。

再也無法挽回了再也挽回不了什麼了!淚水更加瘋狂將幼年拿起劍那一瞬間起儲蓄到現在的淚水一次性涌出來也根本不可能阻止。

「我是武勇的王國騎兵啊!」馬背上一個王國騎兵張開雙臂仰起頭盡情嘶喊著任由淚水在臉上縱橫。一把劍卻從旁邊刺出穿過他的脖子讓那長長的尾音徹底湮滅在空氣中。

他永遠也不會知道正是因為他們的武勇斷送了他的性命。

因為他的武勇王國為了宣揚尚武精神給了他和他的同伴們極高的待遇。王國是成功的成功激起了騎兵的士氣可是卻讓他們變得高高在上。

而他們的高高在上卻是讓戰斗走到現在的一個很重要的因素。王國的崇高待遇讓他們變得格外崇拜武力卻忽略了軍隊最基本的是紀律。

既然俘虜對方自己能拿到一半的贖金那為什麼還要讓別人搶去?他們或許永遠不會想到第一個以僥幸的心態無視命令的人會帶動戰局展到如今的局勢。

戰場上從來沒有僥幸從來沒有。

沒有「月兌離隊伍以抓到對方主將補過」的僥幸;沒有「既然控制不了干脆隨眾同行或許能逮到對方將領」的僥幸;沒有「反正人比對方多能將對方消滅」的僥幸;沒有「以自己的實力再加上對方已經戰斗許久消耗過大就能將對方斬于劍下立威」的僥幸……在戰場上從來沒有僥幸。

他們或許永遠不會意識到對方就是利用他們的「僥幸」一步一步將他們拉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因為「僥幸」實在是太微小了就連自己都不覺自己存在著「僥幸」。

于是帝國贏得了一個比預想中更好的結局。

那第一個仰著頭試圖不讓眼淚流下、松開雙手讓劍落下穩穩插在地上的人證明了帝國的勝利。

不可能再挽回了二王子殿下被俘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不能挽回了。

「放下劍吧都過去了。」他緩緩轉過頭看著遠方仍在跟敵人廝殺的同伴聲音虛弱無比「殿下已經說了我們投降了我們……真的投降了。」很不甘願啊真的很不甘願啊。淚水再次滑出沿著臉頰滴到地上濕潤了那小小的一片沒被染紅的褐黃。

鏘。又一把劍落下重重砸在地面出沉悶的撞擊聲。

鏘鏘……越來越多的劍落在地上激起了或紅的液體或黃的灰塵。

「我們……輸了……」為什麼你們就听不到呢?我們輸了……我們輸了。

「我不服!」劍還在瘋狂地揮舞著淚還在拼命流著聲音已經嘶啞「我不服啊!」回頭是一個穿著帝國鎧甲的騎兵將一把劍刺入自己的身體正想再次舉劍卻有數不清的劍刺進身體。

「我真的……不服啊……」聲音就此斷去留下那雙不肯閉上繼續流著淚的眼楮以及眼底的不甘願。

戰場上越來越多不甘願、繼續反抗的王國騎兵被圍殺每一雙眼楮都是那麼的類似分不出他們有什麼不同。

潘達.霍狄達不會現這一切的他比屬下更不甘願卻只能吐出郁在心口的淤血栽下馬;只有緊緊將他圍住、滿眼憤恨地看著帝國士兵的親衛們擁護著昏厥過去的殿下痛苦地說出「投降」後才會死死咬著牙根當自己什麼都沒听到。

司督不會知道那邊生什麼他現在正忙著救治因魔力和精神力消耗過大萎頓下去的魔法師們。他像個蹩腳的醫生站在那卻什麼也做不了。這已經不是他能解決的了無比的興奮過後他始終想不出自己能為他們做些什麼——他的體質決定了他只能袖手旁觀。

魔法師中倒下了五個人其中有四個是司督那一組的另一個則是赫塞那一組的。當傳來「我們贏了」的振奮的喊聲時那四個剛剛熟悉的年輕面孔費力地咧嘴開心笑著︰「我們贏了。」然後在司督眼中他們以肉眼可見的度迅衰老幾秒間已經成了頭花白的老頭。

嘴角抽*動了幾次司督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司督大人我們值得!」一張蒼老的辨認不出先前模樣的青年笑得更開心了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我們值得的!」

偉大的創世神永遠不會讓完美的東西存在他賜予你一件東西同時也會剝奪你的另一件東西值不值得全靠自己衡量。

「好的。」司督擠出一個笑容輕聲說「你們先好好休息一下。」轉身正要離去身後傳來一個話語。

「司督大人我們我們能跟著你嗎?」回過頭有些羞赧的話語怎麼也聯想不到是從滿臉皺紋的人口中說出的。

「當然。」司督臉上現出最柔和的笑容。那一刻他有些愧疚這些跟自己差不多年紀的人是如此崇拜自己自己卻始終沒問他們叫什麼名字。

「謝謝你司督大人。」四個衰老的青年感激地說。

朝他們點了點頭司督視線移動著掃過手放在臉上、神色間有些擔憂的仙貝兒在艾米麗和羽羅身上停留片刻放到前面︰「走吧。」

戰爭結束了就這麼結束了。看向城牆外干淨得只有泥土的土地那個有著圓滑邊緣的巨坑是如此顯眼以致讓人產生除了巨坑的出現很突兀卻是什麼都沒生的錯覺。

那朵赤蓮就這麼焚盡一切不留絲毫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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