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會禁咒的魔法師 第四卷 第三章 無敵(下)

作者 ︰ 黑默

庭院中,妮娜正在興奮地抱著琳召喚出來的小綠龍拋上拋下,把小綠龍當成一個極其新奇的玩具。琳和羽羅已經不見了,估計琳正在安慰被自己「錯手」傷著的羽羅。至于盧米埃和莫恩,正在大廳里悠閑地喝茶。

司督跟妮娜打了聲招呼,沒找到艾米麗,便走到莫恩身邊,淡淡地說出艾米麗提供的情報。莫恩思考片刻,只說了聲「時間是今晚。應該是‘教訓’而不是刺殺,他們沒這麼大的膽子。」又慢悠悠地喝起了茶,好似什麼都不放在心上。

莫恩這麼一說司督也明白了,丞相在賣一個人情給司督,也表示丞相並不想與司督徹底決裂;另一方面,丞相也在告訴司督,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兒子。

不管是真是假,司督都得接受丞相的好意,也開始考慮與丞相一家的關系。他試圖放開心情,讓莫恩幫他分析和思考對策;一旦扯到身邊的人,司督怎麼也不願意去思考。

「那我和琳今晚就不回去了。」莫恩如此回答,始終不曾改變的語氣讓人認為他勝券在握。

夜晚很快降臨,整個城市在不知不覺間被夜之神徹底控制。哈里森伯爵府邸點燃了蠟燭,新購置的魔法燈也亮了起來,橙黃的燭火和純白的魔法燈構融合在一起,照亮了房間里的每一個角落,也在每個物體下面留下一個漆黑的影子。

因為明天盧米埃就要離開,漢克特地吩咐廚房準備了很多菜肴。擺滿了整整一張桌子。

飯桌上地氣氛很熱烈,所有在司督心中有分量的人都出席了︰差點被小綠龍烤熟的羽羅在司督的「聖光重生」下治好了;艾米麗強壓下之前的不安,始終保持著臉上的笑容;漢克也被司督拉上了宴席。

司督第一次允許妮娜和埃尼喝酒,喝的是酒精度並不高地果酒。

開始時的氣氛有些沉悶,尤其是妮娜,知道盧米埃要離開後便拉長了小臉蛋,但氣氛很快就在幾個人個控制下熱鬧起來。當然。鮮紅地酒液也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一個小時後,似乎大家都喝高了。喧鬧中丑態百出。

「羽羅,那天你跟司督說的是什麼?」琳手里拿著酒杯,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一臉傻笑地問羽羅。

「什麼什麼?」異域王子晃著酒杯,仰著頭讓杯中最後一滴酒滋潤著冒火的喉嚨,「哦,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司督幫我隱瞞的那件事吧?」打了個酒嗝,他繼續攪動著麻木的舌頭說,「我要結婚了,該死地,我要結婚了!」話沒說完,羽羅猛地站起來大喊一通,然後傻呵呵地笑著,「我為什麼要結婚?我偏不……」

「什麼?」琳哪里還有醉態。猛站起身掐著羽羅的脖子拼命晃著,讓他的身體如蛇般波浪形運動著,「你敢說你要結婚了!你再說一遍!」

「哎,丫頭別晃了,小伙子吐白沫了。」老酒鬼莫恩睜著朦朧的醉眼,手中的杯子跟精靈的杯子踫了一下。樂呵呵地說,「年輕真好,喝!」

「沒錯,年輕……真好!」從沒醉過的精靈似乎也喝高了,一口干掉杯中的酒,「我要游遍大陸,做一個……真正地騎士!該死的西瓦,你一個魔法師當什麼騎士?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魔法師的自覺?該死的!」

「沒錯!」莫恩給自己的杯子添滿,自動忽略了精靈後面的抱怨,再次舉起杯子。「做一個真正地騎士!來。敬我們勇敢的騎士!」

「騎士?」艾米麗抬起埋在雙手中的頭,伸出右手模索著桌子上的酒杯。「為什麼女人就不能做騎士?司督,你說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做騎士?」終于模到一個杯子,喝掉杯中殘余的紅酒後,艾米麗半睜的漂亮眼楮里瞬間涌出淚水,沿著嫣紅嬌艷的臉蛋直直滑下,口中嘟嘟囔囔地說,「我也想做騎士,可是,我能麼?司督,我能麼?我也想要全心忠誠于你,可是,那是我父親,雖然是養父,可是,我是他養大的,我是他養大的……」

「艾米麗,你喝醉了。」司督拼命睜開眼楮,卻只能看到手中的酒杯在搖晃著,「他們……讓我感到厭煩,我真想把他們都殺了,全都殺了。噢,該死地,我卻不能這麼做。我殺不了阿爾方斯,如果我這麼做了,他會殺了我地。誰說的,人應該自私一點……會開心很多。嗯,讓我想想,沒錯,莫恩,是你說地,呵呵,我沒記錯吧?」

「我的保命哲學……」莫恩打了個大大的酒嗝,「……盡量暴無關緊要的缺點。可惜,不適用在你身上。」

「哥哥,喝。」妮娜掙扎著撐起上半身,不長的小手隔著桌子拼命向前伸著,伸到一半整個人趴在桌上,將漂亮的小臉蛋埋在最愛的牛排中,許久,發出一聲咕噥,「好吃,琳姐姐,你不能跟我搶啊……」

妮娜……」埃尼撥拉著妮娜的手,「很抱歉哦,我,我一直在欺騙你,其實,其實我不叫埃尼,我是听到你說到這個名字才……對不起,對不起……」

「我知道……」妮娜的聲音若有若無地飄出來,抓著酒杯的小手緊了緊,舉起來又無力地放下,「哥哥,埃尼,喝酒……」

「大人,你喝醉了。」漢克湊到司督身邊,按住司督聲伸向妮娜的酒杯。

「對了,」莫恩努力睜了睜眼楮,說,「漢克,我一直覺得你很眼熟,可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你。」

漢克呵呵一笑,並不回答莫恩的問題。繼續推著司督說︰「大人,你不能再喝了。」說完,他地手從司督肩下穿過,就要攙扶著司督離開酒席。

「漢克,先等等。」老酒鬼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招來漢克,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稍微思考片刻。漢克點了點頭,將司督攙扶著回到房間。隨後。又將其他人一一送回自己的房間。

屋頂,黑幕大張,銀盤般的月亮的光輝搶奪了眾星辰的光芒,也讓周圍的黑色暈染上一層薄光。

月光漫散之下,除了陰影中地物體,似乎一切都一目了然。這並不是個適合做鬼祟事情的夜晚,一個腦袋卻從牆頭冒出。四處探了一下,選好一個時機從牆上翻了過去。他地身法極其矯健,就算被人注意到了,也會以為那是錯覺。

他躲到牆角的黑影中,觀察著周圍的地形,似乎在跟記憶中的地圖做對應。很快,他選定一個地方,小心地看了一眼昏昏欲睡的護衛。趁他們不注意,快速地溜進大廳中,利用燈光下的陰影快速前進著。

兩個收拾酒席殘羹的侍女說笑地聲音在空蕩的房間傳出,那個黑影立刻躲進樓梯下,身上如夜般漆黑的衣服讓他很好地隱入黑暗,除了眯成一條縫隙的眼楮中反射出黯淡無比的光芒。幾乎無從察覺。

「你說,」褐色頭發的侍女朝周圍張望了一眼,湊到金發侍女耳邊,小聲問,「艾米麗小姐跟伯爵大人到底是什麼關系啊?我怎麼就看不懂呢?」

「情婦吧?」金發侍女撇撇嘴,以更小的聲音回答,「我也不懂,總覺得他們的關系很奇怪。」

「別多嘴!」一個五十出頭地老人從樓上走下來,邊走邊說,「干好你們的活就成了。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伯爵大人或許會憐惜你們,但你們知道我不會。」老人的聲音中充滿威嚴。立刻讓兩個侍女閉上了嘴,低頭默默收拾餐具。

樓梯下面的人不會知道,老人在侍女低頭時,眼楮往下瞄了瞄,嘴角浮現一個美妙地微笑。沒有人會發現老人微小的動作。

「好了,快點干完,明天放你們一天假。」老人很懂得御下之道,還沒等侍女高興,又加了一句,「我還是那一句話,不該說的別說,不該問的別問,明白了嗎?」

「是。」兩個侍女恭順地低垂下頭,暗地里互相看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無法壓抑的興奮。

老人在樓梯旁停下,像個無比吝嗇的商人盯著侍女的動作,生怕她們偷偷藏起純銀的盤子。在他身後,那個黑影很奇怪地發現老人背在腰後的手指輕輕點著,像在清點侍女手中的銀盤到底有沒缺少。而且,老人這麼一站似乎就不打算走了。

為了保險而屏住地呼吸讓黑衣人極其難受,右手小心地按在胸口上,一口氣細細呼出,讓手感覺呼吸地幅度,控制著呼吸的進行。黑暗中,他眯成縫隙地眼楮猛然一睜,又迅速眯上——他看到老人跳動的手指在他呼吸重新開始那一瞬間停了一下,很像是錯覺又不像。他的右腳腳跟微微離地,下意識地想後退但最終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老人嘴角美妙的微笑又浮現了。

或許人有某種存在但不可捉模的聯系,就像直覺一樣,那個黑影便似有察覺的將眉頭狠狠一皺,背部毫無理由地大大張開的毛孔灌進冰冷的空氣,讓他打了個寒顫。與地面始終保持接觸的腳尖跟隨身體的輕顫發生了位移,很小幅度的移動中,他似乎听到鞋與地面摩擦時發出低啞的聲音。

這讓他的眼角猛一陣抽搐,右手也加大力度,極力控制正想跳出胸腔的心髒。

美妙的微笑再次光臨老人的嘴角,他的右手食指加快了點在左手手背的速度,似乎正在應和著黑衣人的心跳。

不對!樓梯下的黑影已經眯成一條縫隙的雙眼再次眯小不少,老人的手指不是在應和,倒像是在打亂他的心跳。它像神奇的魔法棒,時而有規律。時而卻是雜亂無章,每次改變節奏都讓黑衣人的心髒跟著改變節奏。

心髒傳來無比難受地感覺,讓他再次將按在心髒上的右手加大力度。他試圖移開目光,努力了好久才讓自己的視線停在老人微駝的背部,卻無奈地發現眼角余光全停留在老人還在跳動的手指上。

這與沒做努力毫無區別,反而讓自己花了更大心思在老人的手指上。

終于,他耳邊傳來自己的心跳聲。他不知道老人會不會听到。但他知道自己地心髒正在越跳越激烈。

這讓他無可忍耐!

第四個美妙的微笑在老人唇角綻放。一個飄渺地聲音從他鼻腔發出,細細听去。像是一首歌;他的手指終于恢復了節奏,跟著他哼著的曲子有力地跳動著。

黑衣人收回前傾的身體,屏住呼吸,試圖讓僵硬的身體柔軟下來。可是,他發現自己的眼楮又回到了老人的手指。漸漸地,他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他干脆閉上眼楮思考。很快。他找出原因了——老人哼著的曲調和手指的節奏不對。截然不同、卻需要仔細觀察才能發現的節奏,讓他的心髒不知道該跟哪個節奏跳動才好。

他再次忍不住了,「老人在耍弄他」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身體再次往前傾著,左手模上腰間的匕首。一個聲音突然響起,差點沒讓他直接沖出去。

「漢克管家,你哼地歌曲走調了。」金發侍女小心地提醒,不大的聲音卻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

「啊?」老人疑惑地問。「錯了?」

「是的,錯了。」金發侍女肯定地點頭,從她的表情看去,老人似乎並沒責怪她。

「哦,那算了。」老人的右手終于離開腰後,朝金發侍女擺了擺。「你們忙吧,早點睡。太晚睡對女孩子的皮膚不好。」說完,他地身體朝右旋轉,以右腳為中心,左腳腳跟提起,提到一半又落回原地,「對了,準備些醒酒的東西,要準備多點,明天大人起來有用。」

「是。」金發侍女應了一聲。將頭低下。不讓老人看見她眼中因為突然增加的任務而冒起的憤怒。

不止是她,黑衣人也忍不住在心里罵了一聲「該死的老鬼」。老人提起又放下的腳讓他的心都提了起來。目送著老人離開後,又靜靜等待著兩個侍女相繼離開,他用自己才听得到的聲音罵︰「見鬼了!看他走路又不像個會武技的人,難道是我太緊張了?」

輕輕搖頭,找了個時機迅速鑽出樓梯,雙腳一蹬,雙手攀上二樓走廊下沿,身體在空中一蕩,雙手離開攀附物同時身體劃了個優美的弧度,後背險險擦過扶手,腳尖接觸堅固地地面,最後,身體穩穩停住。不待停留,他找了個陰暗處瞬間將身體隱藏進去。

「武技不錯嘛。」老人從一樓轉角處走出來,嘴角地笑容依舊美妙無比,「勉強及格。」

「我說,你也太能整人了吧?」老人身邊的空間微微扭曲著,一個身影閃了幾下清晰起來,那是一個同樣年老地人,「我終于想起你是誰了,唐……」

「為什麼我不能學一下海德森呢?」老人微微一笑,打斷對方的話,說,「他能叫卡爾,為什麼我就不能叫漢克?」

「得,漢克就漢克吧。」後來出現的老頭擺了擺手,「你出現在這里的理由,該不會……好吧,我什麼都沒猜出來,我也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個沒用的老頭。」

「我們都是沒用的老頭不是?」漢克笑著說。

「沒錯,我們都是沒用的老頭。」老頭聳肩說,「走,看看去,可憐的小家伙還有一項測試沒過。對了,你怎麼知道他們會派出什麼人?」

「沒用的老頭唯一的好處就是活得夠久。」漢克同樣聳肩回答,「老不死總有些別人不知道的秘密不是?」

「當然。秘密。」老頭張嘴無聲地大笑著,「要不要我帶你過去?」

「有勞。」漢克毫不客氣地接受了對方的邀請。

沒見老頭有什麼動作,唯一的動靜就是他腳下升起一個圓形地圖案。那個圖案浮現出玄奧的符號。以無法揣測的隊列分部在圖案中,也將兩人包圍在一起。昏昏的光芒閃過,兩個老人在空間閃動一下後瞬間消失,空氣中兩人的氣息都消失得一干二淨。

在二樓的轉角處,兩個老人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全身隱沒在黑暗中,什麼都沒泄出來。

一個足有兩米高的窗戶前。那個鬼祟地身影正晃動著僵硬的胳膊,他似有所覺地轉頭看向了右邊。那里隱藏著兩個「沒用地老頭」。眨了幾下眼楮沒發現什麼,他只好相信自己過于敏感了。

兩個老頭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個的眼楮里透不錯啊,看來現在在及格線上了吧」,另一個則是「最後一個測試才是最主要的,看下去再說」。于是,兩個老頭又把目光放到了前面。

黑衣人從腰間拔出匕首。那是一把全黑的匕首,經過仔細打磨的如紙般薄的刃身無法反射光線,輕易隱藏在黑暗中。他小心地把匕首進窗戶中間的縫隙,輕輕搖了搖,發現無法搖動窗戶,匕首便一路順著往上,尋找著一個開關,發出細微地摩擦聲。

如果兩個老頭能說話。漢克會回答另一個老頭必問的問題︰沒錯,我在窗戶上做了手腳,因為這也是測試的項目。

黑衣人很快找到窗戶的開關,見鬼了的是那個鎖住窗戶的玩意,似乎跟平常見到的很不一樣,費了他好大一番心思才將之弄開。也虧他有耐心。要是脾氣暴躁點的人,早就改用其它辦法了。

收好匕首,小心地轉動窗戶不讓它發出聲音。更見鬼地是,這窗戶毛病特多,轉到一半竟然拖離了窗框,差點沒把他嚇死。好歹手腳夠快,扶住了窗戶,才不至于讓窗戶掉下來。

兩米高半米寬的玻璃窗戶,見鬼了,那該有多重?輕輕但用力地把拖框的窗戶放在地上。他迫不及待地擦了一把汗。他不知道。在他右邊的一個老頭差點沒大笑出來。

「警覺差了點,這都沒發現有人算計他。」黑暗中。一個無良的老頭向同伴發出了這樣的信息。

「成功就在眼前,你會放棄?」另一個老頭以眼神如此回答。

「噢,活得夠長地老頭還有個特征,就是比較懂得分寸。」無良老頭撇了撇嘴,「好吧,我不會放棄,你贏了。」

天知道他們怎麼能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還能用眼神交流,而且還能準確地表達自己的意思。或許,這也是「無用的老頭」的秘密吧。

拿下窗戶,房間內的擺設在透進來的月光下已經一目了然。他辨認著床的方向,這次警覺了些,先查看窗戶那頭有沒擺著礙手礙腳的東西,這才小心地翻過窗戶。

「過去?」黑暗中,無良的交流繼續。

「我有種預感,里面地小家伙會有很了不得地表現。」

「好吧,那就不過去了。」無良老頭聳肩,「惡作劇被人發現並不是好事。」

不理會兩個老頭的惡趣味,黑衣人繼續著自己地行動。他踮起腳尖像貓一樣無聲地走路,來到擺在房間中央的床邊。借著月光,他看見床上隆起兩個人形小山,翻過去的頭和蓋到鼻子的被子讓他看不清那兩個人是誰。

但毫無疑問,以平常的思維,其中一個是這次的目標,另一個則是目標的情婦或是……妹妹?

貴族的惡趣味啊!連自己撿來的妹妹都不放過!任何人都不會介意這麼想的,這是人躲在最深處的意識,誰也避免不了。黑衣人也不例外。

他收起匕首,拿出一個小小的東西,月色中隱約可見是一個紙包,鼓鼓的紙包說明里面塞滿了古怪的東西。比如,讓人直欲瘋狂的藥粉。

事情總會有些讓人意想不到,尤其在一個無良的老頭策劃下。

他小心地拆開紙包,用身體護著,生怕一陣風過來就怕里面的東西吹跑了。

床上的其中一個人翻過身體,同時開了被子。那是個漂亮的小女孩。

他更加堅定了信心,對有某些特殊嗜好的貴族沒必要輕饒。在他手上,紙包已經打開,正當他把紙包挪到小女孩旁邊的人頭頂時,小女孩發出一個聲音︰「哥哥,我渴。」

聲音不大,卻把本來就心虛的他差點把手松開。最讓他郁悶的是,他清晰地看到口渴的小女孩用力閉了閉眼楮——那是她想睜開眼楮的征兆。問題是,他手中的東西極其脆弱,一點風都承受不了,偏偏軟趴趴的很不好控制,而他又不想傷及無辜。

兩難中,他驚愕地看到小女孩的眼楮睜開些許,朦朧的視線好像放在他身上又好像不是,嘴里依舊咕噥著︰「哥哥,我渴。」

小女孩好像又把眼楮閉上了,這讓他松了一口氣。

最吃驚的事情出現了。

小女孩的手不自覺地在旁邊的人身上探著,這抓那捏的,好像在尋找水杯,許久,發出一個撒嬌的聲音︰「哥哥,你的胸好軟。」

「別鬧。」又一個咕噥聲響起,不是男聲,是女聲。黑衣人看清楚了,小女孩旁邊的人撥開小女孩的手時同時也開了被子。

該死,那根本就不是目標人物,是個女人!被戲弄的感覺還沒沖上腦袋,小女孩做了個讓他無比郁悶的事。

「哈嘁!」小女孩舒服地打了個噴嚏,小手搓了搓鼻子,小嘴唇動了幾下,好似無比滿意這個噴嚏,翻身又睡了過去。

問題在于,小女孩打噴嚏無可指責,但那個噴嚏卻把黑衣人手上還沒來得及收回來的粉末……全吹到他臉上。

任務……失敗。藥粉的威力他清楚得很,再留下來已經毫無意義,他也懶得花功夫原路回去,朝前面打開的窗戶奔去,然後,躍起,跳下。

在後面的護衛還沒反應過來前,他拔腿奪命狂奔,隱約間,他似乎听到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個瘋狂的笑聲。

似乎是在幾百米外的地方。

「哈哈,妮娜,你無敵了……」那是一個蒼老但毫無忌憚的瘋狂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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