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霄惶然大驚,想要躲閃卻已來不及,只聞「 」地一聲悶響,立時被那銅佛擊出兩三步,一口鮮血噴出老遠……
「碧霄!」楚鐵俠立時飛身上前將碧霄攬入懷中,再看那大佛,竟揮了揮手臂,沉沉地笑道︰「這是誰呀?好大的膽子?竟敢來搶本尊手中的聖物……」
「銅佛閆笑禪?想不到向你這等世外高人,竟也成了蒙古人的走狗,幫助元賊欺壓我浩瀚中原!」楚鐵俠眉心一震,當下已認出此人正是已列入當世十二大高手之一的世外隱士閆笑禪……
「嗚呼……本尊不過是順應天意,何來欺壓?」閆笑禪笑罷又起一掌拍向楚鐵俠,那掌風呼嘯,宛如刮起一陣急躁的颶風……
楚鐵俠急忙將已成重傷的碧霄從懷中推出,飛起一腳頂在了閆笑禪襲來的巨掌之上,頃刻之間,楚鐵俠只覺腿上頓時一陣酸麻,宛如筋骨撕裂般疼痛,趕忙借力向後翻出,總算保住了一條腿。
閆笑禪緩緩抬掌在胸前敲了兩下,只聞幾聲渾厚的巨響傳出,閆笑禪已又笑道︰「嗚呼……小朋友,本尊有金鐘罩護身,又有這層銅皮鍍于體外,乃是名副其實的鋼筋鐵骨,就憑你這三腳貓功夫,也敢跟本尊硬踫硬?你就不怕粉身碎骨?」
楚鐵俠自然明白,閆笑禪這話雖然狂妄,但是所說絕對不假,這閆笑禪自幼習練少林硬功,練就了一身刀槍不入的內家功夫,年僅二十多歲時便已在江湖上創出一番名望,因出身少林,更得了一個「銅佛」的綽號;後來銅佛閆笑禪自知年邁,便決意退隱江湖從此隱居,想不到,今天竟與楚鐵俠在此相遇,更令楚鐵俠想不到的是,當年的銅佛,如今卻已成為了一尊名副其實的銅佛……
「閆笑禪我問你,多年前你已退出江湖,為何此時會在此出現?」楚鐵俠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疑問,問道。
「不錯,本尊早已退出江湖,不過卻並非本尊自願。本尊年老氣虛,功力大不如前,若不離開江湖,早晚會成為別人的刀下亡魂……」閆笑禪說著又在自己同黃色的身軀上打量了一番,又說道︰「果不其然,本尊隨隱去,卻還是逃不過仇家追殺,本尊險些命喪仇人刀下之際,卻被敖束凸元帥救下,總算保住了一條性命。後來敖束凸元帥不但不嫌本尊年邁,將本尊收為了近身護衛,更將西域奇術傳于老夫,為老夫鍍上了這層堅固無比的銅甲,老夫終于又能橫掃天下!天下無敵了!哇哈哈哈……」
「原來又是敖束凸……」楚鐵俠冷冷凝眉,緩步走向大帳內的兵器架,隨手抓起一把蒙古彎刀,笑道︰「尊下精通金鐘罩鐵布衫硬功,又加銅牆鐵壁護身,可謂天下第一堅;我金陵刀派秘傳刀法以快字稱奇,可謂天下第一利;今日你我既然有幸相會,不如正好試試到底是你的盾堅,還是我的矛利。」
「哇哈哈哈……你這是自討苦……」閆笑禪未等將話說完,卻見眼前白光一晃,一團火花已在胸前綻開……
閆笑禪低頭一看,胸口上已然留下一條淺淺的刀痕。「你好大的膽子……看本尊今日如何砸得你粉身碎骨!」
閆笑禪說罷抬掌便又朝著楚鐵俠迎頭砸去,卻見楚鐵俠稍一閃身,已然從容避開,接連又見一陣白光稍縱即逝,閆笑禪低頭看時,胸口上那條淺淺的刀痕已又加深了幾分……
「你……」閆笑禪大喝一聲,雙掌頓時化拳,猛地撲向楚鐵俠,楚鐵俠淺淺一笑,不閃不避,手中彎刀呼嘯,眨眼間又是幾條破空白虹亂舞……
「我要你死!」閆笑禪猛然抱住楚鐵俠,雙臂立時蓄力便要將楚鐵俠擠成兩半,誰知忽然又停住動作,雙手赫然無力般垂了下去……
「你可知道水滴石穿坐食山空的故事?」楚鐵俠又是皎潔一笑,再看閆笑禪的胸口處,那條本來淺淺印在黃銅上的刀痕,如今已然微微滲出了幾絲血跡……
「閆笑禪,你敗了……」楚鐵俠說著又舉起彎刀,用刀鋒戳住閆笑禪胸前的傷口,笑道︰「交出九龍匕,你便活命;不交九龍匕,殺了你,然後我自己去拿……」
閆笑禪嘴角微微抽搐幾下,忽然一陣大笑,「啊哈哈哈哈……楚鐵俠,你未免過于自負了……」
楚鐵俠不解地問道︰「此話何意?」
「你該知道,負責看守九龍匕的有四個人,可你現在只不過剛剛打敗我一個……而且,我只是最弱的一個……」
楚鐵俠一愣,「那我倒要問問你,其他三位又在哪里?而這三位又是何方神聖?」
「這其他三人之前無論在江湖中的名號、地位、武功,皆在我閆笑禪之上,不過他們的姓名我倒不必多說,因為我們早已月兌胎換骨,唯一的名字便是——奇門四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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