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穿過幾條熱鬧的大街,便被李秋寒帶到了一條荒無人煙的荒廢胡同中。
楚鐵俠長喘了幾口粗氣,頓時問道︰「你可知道是誰要殺你?」
李秋寒頓時冷哼一聲,「這還用問?只能是那些蒙古番子,我李家勢力龐大,寧夏雖明面上是元朝之地,但暗地里卻一直被我李家支配,西夏國雖已被元朝滅亡了幾十年,但這幾十年來,寧夏百姓依舊民心向于我李家,我是李家的當家人,他們自然把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
楚鐵俠笑了笑,「我自然知道是元廷要殺你,我是問你,元廷指派來殺你的人又是誰?天誅樓中皆是些跟隨你多年的手下,卻如此輕易的就被人收買,想必此人並不簡單……」
李秋寒頓了頓,忽然驚道︰「莫非是擴廓帖木兒?」
「擴廓帖木兒?他是何人?」楚鐵俠問道。
「你可曾听過,元廷有兩大支柱?」
「自然知道,這不正是元廷對朝中兩名大將敖束凸和察罕帖木兒的稱呼?」楚鐵俠說道。
「不錯,敖束凸擅攻,受命鎮壓各地叛亂;而察罕帖木兒擅守,多年前已被派往邊關抵御外敵。不過,前段時間我曾收到消息,說是各地叛軍猖獗,于是將察罕帖木兒的兒子擴廓帖木兒從邊關調了回來……」李秋寒道。
楚鐵俠略微想了想,說道︰「我派多年來一直和敖束凸過招,對察罕帖木兒父子卻並不熟悉,此人有何過人之處?」
「擴廓帖木兒本姓王,名叫王保保,是察罕帖木兒的姐姐與漢人所生之子,後來被察罕帖木兒收為養子,據說此人才智過人、擅使奇謀,比察罕帖木兒有過之而無不及。據說王保保最近奉命在寧夏周邊一帶剿匪,此人行蹤詭秘,我李家對他百般查探,知道的卻也只有這麼多。除此人之外,我已想不出誰還能領那些對我李家忠心耿耿的手下們變心……」
楚鐵俠若有所思般點了點頭,「王保保,看來此人以後要倍加小心了……」
二人正說著,卻聞馬小五已開口插話道︰「虧你們還都自稱抗元義士,竟然連王保保都不知道?」
楚鐵俠頓時一愣,「莫非,你知道?」
此時只見馬小五得意洋洋地笑道︰「何止知道?當初我為了寫《毒醉甜鴨》的食譜,曾只身跑到邊關,有幸在當地結識了王保保,此人不單請我大吃了一頓,而且對我的食譜百般指點,最後我要回來時,他還特意送了我一筆路費盤纏呢……」
馬小五正說著,卻見楚鐵俠已拔出了刀,「如此說來,想必你是王保保派來的奸細?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能放過一個,看來今日兄台只能一死了……」說著操刀便朝馬小五走去。
卻見馬小五雙腿一軟,已「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俠饒命……我只與他見過這一次,我是漢人,怎會幫蒙古人做事……」
看到馬小五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李秋寒頓時嬌笑道︰「算了算了,何必為難他,他若有討好王保保的本事,也不會淪落到被我追債追到賣身的地步了。」
馬小五頓時點了點頭,「對對對,還是秋姑娘最懂我了……」
誰知卻見李秋寒雙目中忽然寒光四射,「話說回來,你若再不還拖欠我李家的錢,小心我當真剁了你!」
馬小五頓時渾身一顫,卻理直氣壯的說道︰「求姑娘,您這是什麼話?我是借了你的錢不假,不過我一介正大光明的書生,如今卻被你們兩個反賊連累,我豈不是也成了反賊?你們讓我以後有何顏面去面對父老鄉親、親朋老少?你們就不該賠償我些損失嗎?」
他話更說完,卻覺頸上一陣冰冷,側首看去,頓時嚇得臉色蒼白,只見楚鐵俠手中黑乎乎的刀刃,已抵在他的脖子上……
此時又聞李秋寒笑道「楚公子,殺他還用你動手麼?如今他已與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需將他推到大街上一露面,等著殺他的人害怕沒有?」
你個蛇蠍婦人……」馬小五頓時罵道,卻見李秋寒又一瞪眼,他急忙又話鋒一轉,「二……二位……小五也是熱血滿腔的大漢子民,能結識二位正是天大的榮幸,若……若不嫌棄,小武願隨二位一同抗元,匡扶我大漢江山……」
李秋寒頓時笑道︰「說的好听,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馬小五早已嚇得冷汗之流,無奈之下只能一咬牙答道︰「為了……為了證明我這一片丹心……我願提供一所安全的住處給二位先行落腳……」
「哦?如此甚好,那我們走吧……」誰知李秋寒剛說完,楚鐵俠手中的刀鋒,卻已擋在了她的身前。
「等等,我那幾個朋友在哪兒?」楚鐵俠頓時冷冷問道。
「朋友?你是說先前在六盤山游蕩,被我抓住那四男一女?」
楚鐵俠心中頓時一震,這哪兒還有假,碧霄一行豈不正是四男一女?
「不錯,你把他們怎麼了?」
此時卻見李秋寒頓時含情脈脈的望向楚鐵俠,玉手已又忍不住輕輕撫了撫楚鐵俠的臉頰,「你對奴家這麼粗魯,奴家為什麼要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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