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星辰 08 師徒之緣

作者 ︰ 夢之海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處。

「影兒寶貝,我現在還沒地方住呢,要不今晚去你那?」天辰頗為遺憾道。「真的?哼!信你才怪。」秦美人撇了撇豐潤的紅唇,一臉的不相信。二人慢悠悠的在街道上閑逛,神態愜意,天辰捏了捏她的小指頭,輕嘆道︰「說真話沒人信,說假話卻有很多人相信,影兒,你說世人是不是都是如此。」秦若影一呆,卻不知他為何突然蹦出這麼一句模不著尾的話,望著他的眼眸,疑惑道︰「你真的沒地方住?」天辰撇撇嘴巴,咱家可是簡樸的人,住不起賓館,卻也不屑窩在某個地窖里,只能以天為被,以地為床了。秦若影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總不能讓他住警局吧?輕聲道︰「要不我帶你去住賓館吧?」

天辰大喜,趕忙拉住了她的一雙素手,忽又嘆息道︰「影兒寶貝,想不到你也有這個切實的想法,太好了。嘖嘖,開房,哎!看來今晚要消耗不少體力了。」秦若影听他胡言亂語,芳心一跳,粉臉不可察的漫上一抹羞人的紅暈,嗔道︰「什麼那個呀,你一個人去,我還要回警局呢。」

天辰頓時如入深淵,搖頭惋惜道︰「哦,是這樣啊。那太可惜了,今晚只能另找她人了。」

「你敢!」

「除非你留下來,不然,嘿嘿。」騷人臉上一陣怪笑,大概是動了什麼齷齪心思。

「——」秦若影一陣無語。

臨近黃昏,天辰飄飄然的亂逛,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格外和藹可親。

Z市是一個繁華之地,那就一定有貧富差距。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也不盡是虛話。Z市高樓林立,卻也有不少破敗簡陋的危房。遠處一座破舊的小屋里傳來哭泣的聲音︰「嗚嗚——爺爺,你不要離開琪兒,爺爺——嗚嗚嗚。」似乎是一個小女孩,心里動容,渾身化作幻影,在小屋門口停了下來,里面小女孩撕心裂肺的哭泣聲,聞著哀傷,輕輕的推開了耷拉的門,那個叫琪兒的小女孩此刻跪在床邊,嬌小的身子微微顫抖,烏黑的長遮住了半個臉龐,一雙細女敕的小手搖著床上躺著的老人的身體,可惜那老人一動不動,眼楮微閉著,蒼白的臉輕輕**著,嘴角溢出一絲鮮血,衣服單薄簡陋,甚至有的地方只是一塊布條,可想而知,此時他是多麼的痛苦,死而非死,離死恐怕也不遠了。

天辰無聲搖頭,紅塵本多苦,唯有情最真,沒有一絲聲響,走到了小女孩的身旁,輕輕一拍她柔弱的肩膀,溫聲道︰「小姑娘,」琪兒忽覺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可是這個屋子除了自己和爺爺,別人從未來過,疑是自己的錯覺,「嗚嗚,」又傳出了傷心的哭泣聲。天辰暗自苦笑︰「琪兒,」人站到了她旁邊,琪兒此時才回過神來,微微轉過頭,一對哭的紅腫的靈動眸子,小臉上兀自掛著兩豎淚痕,精致的五官,組成了粉雕玉琢的面龐,天辰的心被**了,莫名的觸動。琪兒看著眼前的年輕人,他的臉上帶著淡然的笑意,是那種傲視萬物而獨我的笑。

她的哭聲在這一刻忽然停了,出乎她自己的意料,她輕輕的喊了聲「大哥哥,」天辰輕嗯了一聲,一手臨空搭在老人的手腕處,沉思一會,右手出淡淡的光芒,如星星之火,慢慢的按在老人的胸口羶中**上,琪兒好奇的看著他,眼中仍然掛著淚光。眨眼功夫,收回了手,老人漸漸睜開了眼,那是一種滄桑卻又淡然的眼神,在那一刻,似乎他的整個身體充滿了力量,老人一眼瞧見了站在床邊的天辰,微微頷,天辰含笑點了點頭,老人雖然昏迷不醒,但身體的感覺還在,隱隱之中,似乎有一只手按著自己的胸口,老人才透過一口氣,慢慢的醒了過來。

此時,老人皺紋交錯的臉上閃出一絲紅光,哎,回光反照啊,天辰轉頭對著琪兒說道︰「琪兒,日落之前,有什麼話,就趕快說吧,」琪兒的眼中充滿了不信,欲碎的眼神此時竟然出現在一個年僅十幾歲的小女孩身上,怎不令人心碎。看著天辰走了出去,老人咳嗽了一聲,琪兒撲了上去,大聲呼喊著「爺爺——」剩下爺孫倆絮絮叨叨的談話,無非是後事什麼的。

天辰可沒什麼興趣,又在外面溜達了一會,此時的太陽只剩下半邊,估計那老人也快了。慢慢的走到了門口,門口忽然露出了琪兒的小腦袋,輕聲對天辰喊道︰「大哥哥,爺爺請你進來。」嗯了一聲,老人看著他來了,想要掙扎著起來,天辰急忙扶住他,老人道了聲︰「有勞了,」老人背靠著床頭,喘息著道︰「先生,請坐,」琪兒早已經搬過一張凳子在床邊,天辰也不客氣,徑直坐了上去。老人頷道︰「老朽在這里先謝過先生救命之恩,」向天辰作一個揖,嗯,看不出來,這位老大爺年紀輕輕,居然也好古人的禮節,天辰回了一個禮,居然有模有樣。

天辰嘆息了一口氣,道︰「老先生別這麼說,晚輩不過舉手之老,再說,亦沒真正救老先生之命。」老先生哈哈一笑,他雖然臨死,卻不失豪邁之氣,令人可敬。「老朽臨死之際,能見到先生如此于俗世之人,心願足已。只是,老朽有個不情之請,還望先生能夠答應,不勝感激,若有來生,必報答先生之大恩。」說到這里,又咳嗽了一聲,嘴角再次溢出血絲,臉色慘白嚇人。琪兒見此,不禁出聲。不用猜也知道他想說什麼,看著琪兒,轉頭道︰「老先生說的是琪兒吧,我會好好照顧她的,你老就放心吧。」老先生渾濁的眼里此刻竟然含著一絲晶瑩,嘴角哆嗦,欲言又止。琪兒哭道︰「爺爺,琪兒不讓你走,嗚嗚。」

「大哥哥,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快救救我爺爺,求求你了。」琪兒緊緊的握住天辰的手,希望天辰能夠救老先生一命,騷人倒是也想啊,只是世間每一人都有各自的宿命,即使現今能救他一命,說不定來生,死的更慘。老先生看著心愛的孫女,也是心傷不已,雖然不是親孫女,但那份遠勝親人之間的親情,何嘗不是在自己遲暮之年,多了份溫情。不忍看她如此,模著她的小腦袋,嘆息道︰「痴兒啊,痴兒,人生在世,總有一死,何必過于執著。」琪兒竟似懂了,哭聲也小了下去,執著,好一個執著,老先生雖然是在說琪兒,又何嘗不是在點醒我,落雪,杜妍,唐欣,還有哈哈哈,太多的不舍,太多的糾纏,紛紛擾擾,亂我心著。

老先生模著琪兒的長長的青絲,滿是愛憐,像是在做最後的告別,模著模著,他的笑容漸漸的凝固在臉上,疼惜的目光依然望著琪兒,充滿了對她的關懷。「爺爺——」琪兒眼看著爺爺離自己而去,小時候的事情一幕幕出現,眼里又是噙著苦澀的淚水,好一會兒才止住,琪兒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聲音稚女敕卻有一股堅定︰「爺爺,你安心的去吧,琪兒會照顧自己的,不會讓你擔心的,爺爺,你听見了嗎?」好一個堅強的女孩子,天辰內心暗贊了一聲。

「大哥哥,爺爺他現在怎麼辦?」小女孩說的是如何安葬他,嗯,天辰沉吟道︰「火葬吧,」琪兒也點了點頭,拉開了琪兒,手上冒出了三昧真火,迅包裹著老先生的遺體,「呼」的一聲,老先生頓時化為灰燼,隨手從儲物戒里拿出個小小的玉瓶,右手輕輕一揮,把他的骨灰卷進了玉瓶,遞給了琪兒。史上第一例以三味真火焚燒遺體,在騷人手中誕生了。

琪兒接過玉瓶,眼里充滿了好奇,卻也沒開口問這問那的,天辰模了模她的小腦袋,拉著她的小手道︰「琪兒,跟我走吧,」,琪兒最後看了一眼從小住的小屋子,輕嗯了一聲,「大哥哥,我們去那里啊?」琪兒仰著頭問道。

天辰眼望著天空剎那的絢爛晚霞,爽朗一笑道︰「浪跡天涯。」

「琪兒,你可願意拜我為師?」天辰看琪兒天資聰穎,根骨清奇,有靈根,修道之路,就會比常人快上好幾倍,琪兒問道︰「大哥哥想做琪兒的師傅,會教琪兒剛剛的功夫嗎?」天辰點頭,琪兒重重一點頭,堅定道︰「琪兒願意拜大哥哥為師,大哥哥師傅。」天辰啞然失笑,更正道︰「是師傅,不是大哥哥師傅。明白了嗎?」琪兒點頭,說著就要下拜,老先生貽害不淺啊?天辰一把拉住了,笑道︰「琪兒,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吧,只要你心里當我是你師傅就行了。」,「哦,琪兒知道了,」

天辰輕聲笑了笑,真乖!騷人自以為是的想道。琪兒是否真的如他所料,還是事與願違?(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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