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支瘦弱的筆，
那雙瘦手，
那個恐怖的眼神！
一定為了它又一夜未睡。
打碗碗花開了牽牛花又開，
住在城市里也能聞得到。
牆頭上，
日影子又斜，
你一望就知幾點。
蹲在門口吃完，
那份土豆疙瘩、小米煮成的飯，
讓人想起活著是多麼的不容易啊！
一身是債，
還不清的債，
層層疊疊、累積的象小山一樣的債。
還得生活。
飄柳絮、楊花的春天飛來，
光膀子記日記的夏天到來，
秋風里你哭走著，
大冬天，
人死了，還要被雪埋。
沸騰啊！
情感、酒、人生、困楚，
把家里的瓶瓶罐罐打碎，
也搜不出一文錢來，
生活是你，
你是生活。
不認識路遙，不了解路遙，只知道他生前生活的很困苦，死後留下的卻是債。無言了，又怎麼說，又說什麼？作家，就是寫著自己的生活，看著死亡來臨。我不知道自己有生還能活幾年，既不想一輩子痛楚，又不得不匍匐在偉人或為人的腳下。這太現實了，也無法說。要說的只是《平凡的世界》真的很偉大，我們的作家也真的很偉大。偉大是共通的。為此，特度測了這小詩，算是送給那位偉大的作者和偉大的作品吧。其間大部分是自己的虛構，但我想，對于這書和這人，此恨綿綿無絕期。
注︰路遙︰《平凡的世界》的作者，本書獲得了第三屆茅盾文學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