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盞昏黃的白熾燈下,
給了我生命的手,
依然捧著刻刀,
他的手里又一個生命,
是他活生生的孩子,
不是佛祖或者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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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想吻他那張丑陋的手,
那張丑陋、長滿褶皺的臉。
已經退化為機器的他,
為了全家人,
正孕育生命,
那是他的理想,
讓沒有生命的木頭成為,
有靈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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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張破爛的床上,
堆著木屑,還有衣物,
他已經不習慣于工場式的操作,
喜歡一個人在家里,
他的年歲已老,
可無助的兒女讓他停不下雙手,
這已經成為一種習慣。
兒女的更生必然是父母的破滅,
這是一種悲哀。
我有時想著這一切,
看那天邊變幻的雲彩,
木頭的心有時也會跳動,
我知道那是我的生命。
此為木頭人人系列的第六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