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就緒,指揮官。
在得到回應之後,田有間看著堡壘中的莊博陽冷聲說道︰「摧毀模式,不惜一切破壞敵人防御,以殺死敵人為優先選擇,解放限制,開啟二級警戒,向外發射驅逐信號,任何進入方圓三十里之內的人型生物都統統給我炸碎!」
摧毀模式開啟,緊急調用百分之三十儲備能量,目標鎖定,雷達開啟,主炮開始預熱,預計0秒後發出攻擊。
像是眨眼之間,巨艦被無形的拳頭擂了一拳,瘋狂運轉的作戰系統所產生的巨大的後坐力壓著船身向後退了五六米。
原本清爽中帶有腥氣味道的海風迅速的飄滿了硝煙味,更重要的,是在天空中劃出不同軌跡,像是一片不可躲避的暴雨一樣壓向堡壘的導彈。
這艘奇異的巨艦仿佛完全無視了物理規律,無窮無盡的導彈群從炮管中鑽出,爆炸掀起的劇烈聲響還有煙霧將那個兩個足球場大小的堡壘籠罩著,像是永不停止。
僅僅是剎那之間,發射出的這些可怕的東西就已經可以組成一個巨大的軍事博物館了。
洗刷者……冥河……襯衣……塞爾維亞……星光……據蠅……警笛……沙箱…… 石…… 石……海星……牡馬……狙擊……電魚……圓錘……日炙……輕舟……瑞士軍刀……天王星……
而且還在不斷的發射著新的型號。
這里面每一個東西的價格在無傷前世都足以讓他忙碌十輩子來賺取,如果以前的他知道自己死後有人會這麼給他報仇的話,一定會含笑九泉的吧。
報告指揮官,普通攻擊效果不理想,建議使用陽電子炮進行大打擊,申請主炮使用權限。
「允許,百分之四十充能!」田有間用森冷的目光看著那個巨大的烏龜殼說道︰「我要他不死也要月兌層皮……」
開始炮管預熱……主炮試操作充能……確認一切正常……開始充能……百分之五……百分之七……百分之十六……百分之三十九……充能完畢……
田有間感受著腳下的巨艦返回的信號,血紅色的瞳孔牢牢的鎖定著堡壘中那個模糊地人形。
「開炮……」
如果說剛才的轟炸產生的後坐力只是另船身超微震蕩的話,那麼當那一條光柱從炮口中射出的時候,在後坐力的影響下,巨艦開始倒退著百米沖刺了……
那一道水桶粗的光線只存在了短短的一瞬間,可是光線經過的空間上無聲了出現了黑色的裂痕,不堪重負空間已經無法容納這種龐大而純粹的能量。
原本那個巨大堡壘的地方已經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洞穴,剎那間方圓五十米之的海面上出線了一個深不見底的大洞,雖然在剎那之後被流動的海水填滿,但是依舊能讓人看到,深不見底的黑暗中,被轟穿的海底岩層還有流淌的岩漿
當氤氳升騰的蒸汽散發掉之後,田有間吐掉了嘴里的煙葉子,罵道︰「跑了……」
「現在怎麼辦?」田有間扭頭問著老狐狸說︰「去東京還是開始部署?」
「現在的問題是……」老狐狸有些憂愁的看著剛剛醒來,卻看到無傷掉進漩渦的最後一幕的芙蕾。
「你們,到底干了什麼啊!」
芙蕾喃喃自語,看著遠處海面上消散的泡沫,悲哀的眼光一個一個的掃過他們的眼楮,不可思議的,這些亡命之徒,桀驁之輩都在她的眼光之下,低下了頭。
她掙扎從羽蓉的懷里爬起來,向著田有間尖叫著︰「把船開過去啊!」
「芙蕾小姐,李先生已經死了,為了保護我們,這是我們的失職,請原諒。」子歸不棄彎下腰看著她無神的眼楮說道︰「恨我的話,就請盡情的怨恨吧,抱歉,我不能將自己的性命補償給你,因為我有重要的事情去做,重要到自己的生命與其相比,微不足道。」
「小姑娘,人已經死啦,看開點。」田有間抽著煙,看著海面之下那一點深紅色,那是被擊穿的地殼所噴涌出來的岩漿,在深沉的壓力之下,牢牢的將火焰束縛在內心之中的東西。
芙蕾仔細的看著他們的臉,語氣冰冷︰「我的母親死了,姐姐死了,父親也死了,現在你們又害死我好不容易尋找到,認可的,即將托付終生的人。」
「那就,一起死吧……」芙蕾摘下了自己的脖子上兩條掛墜中,充滿了裂紋的小巧銀鎖。
沉重的枷鎖已經消失了,被囚禁在地殼深處的岩漿在壓抑千年之後的得以噴發,將一切毀滅,不論是別人,還是自己。
無形的漩渦從芙蕾的身上蔓延起來,所有能力的造物都在這種似乎微不足道,但是卻不可抵御的吞噬下,緩慢的變形著,一點一點的將一切能量吞噬,變成最為純粹的能量,通過無盡的虛空流向了不知名的地方。
方圓二百公里之內,所有擁有能量的生物的心髒都開始了瘋狂跳動,即使芙蕾和他們相比,幼稚和弱小的可憐,但是就像是食物鏈頂端的幼獅看到了自己的食物,即使再怎麼巨大和抵抗,都顯得脆弱和徒勞。
再所有人的氣場中,一個巨大的黑洞代替了芙蕾的存在,再不斷的掠奪著周圍的一切,直到毀滅。
田有間感受著自己如同山岳的氣場在黑洞的吸食竟然發生了一絲泄露,盡管是一點點,但是卻讓他悚然心驚,到底是多邪門的東西才能讓一個無能力者威脅到高手頂端的存在級大能力者。
芙蕾感受著毫無拘束的身體,久違的舒暢感。
一滴眼淚從五年前就干涸的眼角上流了出來,世間的一切感覺都仿佛驟然離去了,只剩下了自己。
果然自己是一個不幸的災厄麼?向那個雖然無形卻能操控人身的惡魔所說,所有跟自己有關系的人都不可能幸免?
即使是災厄的化身,也有他們那些傻子肯相信我,將我與他們的命運所羈連,但是結果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最後一根救贖的繩索斷裂麼?
芙蕾怪物,就老老實實的滾回自己的巢穴中去吧,他們所給予的陽光,只能是可望而不可及幻影啊。
她加速的將自己體內的能量回路的閥門開到最大,感受著身體即將崩潰的冰冷感。
果然只有這種冰冷的感覺,才適合我啊……
她的眼前所有的東西都開始分化搖晃,模糊著,搖曳著,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吧。
很久以前,當自己遭遇到那個面黃肌瘦,狼狽不堪的男人的時候,或許已經喜歡上他身上那種陽光一樣透明的感覺了吧?
還有那首他第二天唱給自己听的歌,那個頭發髒亂的家伙彈著已經走調的吉他唱歌。
……和我跳舞吧
白色的海邊的沙
愛情還是要繼續吧
十七歲漫長夏
……
「害的你這麼慘,真是抱歉呢……」她微笑著,耳邊似乎出現了幻覺,听見無傷的怒罵。
她的身體匍匐在開始崩潰的甲板上,艱難的翻過身,看著天空中湛藍的色彩。
「我愛你這個詞,真的說不出來啊,李……」
「說不出來就不要說了,只要我說給你听就是。」
耳邊的聲音清晰許多,臨死的前的幻覺麼?
「幻覺你妹!你再亂來等我回來我就將你恥辱監禁鬼畜教!現在,立馬給我把這東西收了!立刻!」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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