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守護 第三十八章 羔羊醫生?

作者 ︰ 風月先生

天色已經黑下去的時候,大叔終于一臉倦色的回來了,吃完飯之後,沉默的坐在桌子邊上吸煙。

而無傷也坐在旁邊的地鋪上沉默的擦拭著青帝,時漲時跌的氣場引起了青帝一陣一陣低沉微弱的鳴聲,微弱的氣因為無傷殘破的能量回路和激蕩的心情不自覺的泄露起來。

無傷的臉色依舊維持著受傷的蒼白,只是眼楮里有著迷茫還有隱藏在迷茫之中的決斷。

「好刀。」大叔掃了一眼之後說道︰「難怪你昏迷的時候還死死的抓著,掰都掰不開。」

「嗯。」無傷點點頭,可是覺得氣氛有點僵硬,繼續說道︰「我……我的妻子送給我的……」

妻子麼?無傷想到七海延,有些苦笑,這次回去到底用何種面目去面對她呢?

想到那一張素白的臉,他握緊了刀,那麼,最少要再見到她一次吧?不論是誰擋在這條路上。

「妻子?」平野腔調有些古怪的發著這個音,突然嘆息了一聲︰「你的妻子,一定很溫柔吧?」

「呵呵。溫柔嗎?」無傷搖頭說道︰「算不上,比我厲害很多,我打不過她。」

「哈哈。」平野扭過頭笑了起來,沒有讓無傷看到自己眼中的酸楚︰「小混蛋,你很幸福呢……」

「是啊。」無傷把青帝入鞘,躺起來看著昏黃的天花板︰「不論如何都要讓她幸福呢。」

「努力吧,少年。」大叔丟掉了煙頭,起身說道︰「今天早些休息吧。」

素子,我曾經給予過你幸福麼?我這樣的人,也能給予你幸福麼?不,即使你死去的時候,也一定是幸福的吧?

平野呆呆的看著天空中閃爍的星辰,微弱的蠕動著嘴唇,自言自語︰「真是一點也不可愛的女人,哪怕你怨恨我也好啊。」

漆黑的夜晚中,早早熄滅油燈的平野悄悄的起床,在路過無傷的房間的時候,趴在門縫里看了一下貌似沉睡的無傷。

無傷隱藏在被褥里的手悄悄的握緊了刀,貌似松懈的身體已經緊繃,只要平野露出他的屠刀,他就會在剎那間用師自青帝的招數下殺手,哪怕會後悔,哪怕不忍心。

平野只是悄悄的看了一眼,察覺到他已經熟睡之後,就慢慢的起身離開了。

隔著薄薄的木門,無傷的耳朵听見了鐵鏈摩擦和開鎖的聲音,一陣難听的吱呀聲發出之後,那扇緊縮的門被打開了。

無傷起身從那個剛剛平野偷看他的門縫里看著平野輕輕的關上門,然後點亮了室內的油燈,整個人的倒影變投影在了窗簾之上。

他也悄悄的拉開了門,繞過了踩上去會發出聲音的泥塘,趴在門外靜靜的听著室內的聲音。

出乎意料的寂靜,只是從里面不時傳出了手術刀和鉗子放入鐵盤的聲音,還有一陣陣暖水袋破碎的聲音,再然後就是水滴滴落的滴答滴答聲。

什麼東西被放入了液體中了然後是玻璃罐被蓋上的聲音。

室內的平野看著面前已經殘缺不全的尸體,還有那個一個個拋在液體中的內髒。

記憶中的父親應該是這麼教導自己的吧?

混蛋!人的生命難道只是你用來練習的材料麼!今天給我用手術刀剝桔子!沒有達到我的要求,就別睡了!

醫生的刀只能用來拯救生命,即使被人殺,也不能用這把手術刀來奪取別人的生命。

治人,你的才華,遠勝我百倍,這些東西交給你,我沒有遺憾了,真可惜,我真想看到你結婚的樣子啊,真……真可……惜……

「真對不起啊,父親。」平野低頭看著手中的手術刀︰「我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拯救別人了呢,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啊……」

門外的無傷听到的滴答聲停止了,然後是杯子拿起的聲音,最後是飲用某種液體的聲音。

「夠了!」無傷一腳踹開了門。

「你搞毛啊?」平野一臉疑惑,看著破門而入的無傷。

「你再喝什麼?你剛才在干什麼!」無傷將青帝的刀鋒對準了平野︰「你到底是干什麼的?」

「我先回答你哪個問題呢?」平野從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的白大褂里面抽出了劣質煙卷,淡定的點上︰「如果你把那把刀換個方向,我會考慮從第一個回答。」

手中的青帝悄悄下垂,可是突擊準備姿勢沒有改變︰「開始吧。」

平野深吸了一口煙,摘下了煙卷夾手里︰「第一,我喝的是自來水,第二,你可以自己看,世界上有種東西叫解剖,第三,我是醫生。」

想象里,一邊痛飲血液一邊咀嚼內髒的大叔形象瞬間破碎了。

「慢著,你是醫生?」無傷恢復了警惕︰「沒有一個病人的醫生?」

「事實上,從六年前開始,我的病人就是死人了。」平野皺著眉︰「你到底想什麼?我是變態狂魔?」

「額,好像是誤會了。」無傷有些訕訕的收起了青帝︰「那個……」

語言被欺身而上的平野治人打斷了。那一襲白色的大褂在空氣中拉出一道白色的殘影,在疏忽的一瞬間,被人一膝蓋頂在脾髒上,然後左手斬在了脖子的動脈大血管上,最後太陽穴上的一擊徹底將他的腦袋打入混沌狀態,渾身無力的倒在地上痛苦抽搐,握緊刀的手被按了一個關節之後莫名其妙的松開了,一把冰冷的手術刀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等他從天旋地轉中恢復過來之後,開始不斷的咳嗽和嘔吐。

「我一直沒興趣問,不過現在感興趣了,自稱為李無傷的客人,你到底是什麼人?」平野冰冷的說道︰「不要低估醫生對說謊時癥狀的了解,這種莫名其妙的正義感,真的是滑稽而久違呢。」

「額,我說是一個郵差你信麼?」李無傷苦笑著。

「看來你對解剖學的具體內容不太了解,要不要我現在讓你體驗一下被人兩刀取出腎髒的感覺?」平野的眼楮在他的身上不斷的巡視著,像是一片冰冷的手術刀片,有一種麻木的冰冷感。

「被我從從來不是航線的海域撈回來,身上有刀有槍,而且,嗯?還是能力者。」平野將他提起來貼在牆上,將刀貼在他的耳朵上︰「那麼,學習就從眼楮開始吧,先說眼楮的結構……」

「夠你妹!」忍住強行催動了能力回路的劇痛,無傷瞬間從平野那里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一腳踹在他的身上,將臉上的冰冷感覺驅趕走了之後,掏出了餓犬對準了平野︰「現在,該我上課了!」

「嗯,就上我從來都不喜歡的物理課吧。」無傷學著平野的口吻︰「先從子彈初速講起來,怎麼樣?」

平野似乎並不擅長格斗,只是靠著對人體的理解將無傷制伏。

被全力的一腳揣到牆角的平野顫抖著站起來,隨手在脖子上模了一下之後,立刻恢復了原狀。

「神經控制,挺不錯的,是麼?」平野看著無傷的疑惑的眼神︰「看來我似乎收留了了不得的東西啊。」

「如果我說,這是誤會,你相信麼?」無傷繼續苦笑︰「我直當你是碎尸狂魔來著。」

「真巧,我還以為你是一個普通的小混蛋呢。」平野看著手中刀口崩裂手術刀,隨手丟掉,揮揮手如同變魔術一樣,一把銀色的手術刀出現在了手上。

不,似乎不是實體……是氣場?

手術刀型的氣場,如此微小而鋒利的氣場,放棄了所有探測和防護能力,走了形體控制的極端。

「還要繼續來麼?」平野的身體因為直接控制了神經導致動作有些僵硬。

「額……」無傷將槍口向下移了一下,沒有放棄警惕︰「如果可以,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

「等著。」平野轉身將後背暴露在槍口上,絲毫沒有防護無傷開槍的意思︰「工作中,恕不接待。」

說著,僵硬的坐在了椅子上,解除了神經控制,一瞬間像是被電擊一樣開始顫抖起來,趴子干嘔了半天,斷斷續續的喘氣說道︰「下手真毒。」

神經逐步接通所產生的奇異感覺是別人不能體會的,那種虛無的灼痛感和寒冷感,還有短暫時間里引起的神經混亂,和平時操作身體完全不同的方法,就像是將平時鍵盤上的二十四個字母打亂之後重新組合,再熟悉的打字員都需要一段時間來適應。

休息完畢之後,開始回到了尸體之上,繼續著剛才的工作。

尸體在他的手下像是積木一樣被拆開,分門別類,有些內髒直接被丟進了旁邊散發著惡臭的垃圾桶,有的內髒被小心的保存下來,存放在液體中。

庖丁解牛,所有阻礙刀鋒的東西在他的手下都不存在一樣,沿著肌肉的走向和骨骼的縫隙,銀色的光芒在跳舞。

到最後,桌子上只剩下了一堆爛肉,就連骨頭和腦漿都被保存了起來。

「有什麼事,可以說了。」

微微嘆息一聲,他解開了白褂,扭頭看著目瞪口呆的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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嘛,風月直到今天還在致力于月兌團,各位學徒,魔法師,大魔法師們……

你們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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