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準備完畢的時候,他想去外面轉轉,從這里也能看到他神經之大條,外邊的廢棄城市里不知道藏了多少死徒還有各種危險人物呢,就你一瘦小身板,純粹就是給自己找麻煩,打擾人家工作。
可惜無傷終究是不長記性的,他也只能每次惹到麻煩之後哀嘆自己的不幸了。
不過走下樓梯之後,他才發現氣氛好像不大對,所有的人都聚集在大門口議論紛紛,看到他從樓梯上走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他︰恐懼,疑惑,敬畏……
「怎麼了?」他自言自語著,想要找個人問一問,但是他走向人群的時候,人都會自動散開,在他的身邊形成一個無人的圈子。
他更加的模不著頭腦了,實在為什麼搞不清楚只是過了一夜,他就成了臭鼬一樣了。
此時的他突然在旅館對面牆的拐角處看到了兩點血跡。
「血?」他走出旅館,仔細的看著地上的血痕,像是腳印一樣,從牆的背後走過來的……
他一點一點的循著血腳印走著,走過拐角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男人背對著他看著腳下的幾團內髒一樣的東西。
地上有一個臉盆大的坑,蛛網一樣的裂紋分外詭異,還有好幾個蛋殼一樣的東西在
男人的姿勢很古怪,彎著腰,四肢無力的垂下,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吊著他的脊椎不讓他摔倒一樣,一陣風吹來,男人的身體晃蕩了一下。
此時的無傷才發現那個人似乎腳沒有沾地,完全被無形的東西吊在了空中,無形的東西吊著他的脊椎,讓他在空中懸浮,隨著風的吹拂不斷的搖動著,轉動著身體。
終于將身體對準了無傷。
「我操……」無傷忍不住罵了句粗口。
男人的臉上充滿了詭異的笑容,面色慘白,眼楮里是一片慘白,原本應該存在的瞳仁已經消失了,肚子上被劃開了一個大口子,原本應該存有內髒的月復腔里空空如也,只有一堆鐵片一樣的東西,透過那個巨大的傷口,似乎還能看到鐵片上有什麼東西在不斷的轉動著,像是打開了的八音盒。
「媽的……到底是什麼瘋子……」無傷咒罵著,突然想到了自己認識的唯一一樣完全可以說的上是瘋子的家伙,那個已經超月兌了人類範圍,沒有任何拘束的怪物。
傀儡師……
「傀儡師……」無傷握緊了拳頭,終于明白,那種怪物,怎麼可能殺得掉啊……
他認出了那個男人,是昨晚被他扔出去的肌肉男,僅僅是一夜,已經死掉了。
那個怪物盯上了自己了麼……
無傷的腦中不斷的回旋著各種念頭。
不,如果找到了我的話,估計會直接上門殺了我吧……
很難說,沒準那個怪物就是喜歡折磨人呢,讓自己看著死亡一步一步的接近……他有這麼長的時間麼,雖然不知道封印之門的開啟時間,但是至少也在這兩三天之內了……
想了半天之後,無傷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讓自己不要去胡思亂想,自己嚇自己。
首先要做的,是把這個男人放下來。
正在他想要前進的時候,突然停住了腳步,露出了洞悉陰謀之後的微笑。
能量回路里的氣開始不斷的奔流起來,自己的氣場開始逐漸蔓延,完全沒有了形體的氣場不是為了防御,而是為了探測。
果然……空氣中遍布著傀儡師留下的無形絲線……
就在自己的前方,空氣中橫七豎八的絲線像是銀行保險系統里的紅外線一樣。
數不清的絲線從牆角,牆壁,電線桿,房頂,地下,伸展而出,在空氣中互相糾纏,如同一張詭異的蛛網,一觸即發。
最近的一根,就在自己腳下前方不到二十米的距離。
「果然啊,還是我聰明一些啊……」無傷後退了五六米,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就在電光火石的剎那,餓犬咆哮噴吐出一顆子彈,巨大的聲響里,子彈打穿了整個蛛網的核心,兩根細線互相羈絆的地方,組成整個網絡最核心的那一點。
然後空氣中不斷的發出了琴弦崩斷的聲音,整個網絡崩潰了。
預料中的爆炸還有各種陷阱都沒有出現,只有摔落在地上的男人發出聲響,
「誒?不是應該有爆炸的嗎?」無傷自言自語著,準備查看那個肌肉男的尸首。
結果他發現,肌肉男的尸體從地上爬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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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們通常的印象中,尸體是不會動的,會動的一般都是活人。
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尸體在街上走路的話,請你仔細的查探周圍,如果此時突然有一個穿著黃袍的道士跳出來給尸體貼上符咒的話,這是香港僵尸片。
如果有一道劍光從天而降,尸體吐出一顆內丹與劍光纏斗的話,你快去找高人拜師吧,真是修真片……
如果那個尸體逢人就啃,啃完之後,被啃的那家伙也開始逢人就啃,那麼快點騎上你的自行車跑路吧,這是生化危機……(具體如何跑路,我向大家推薦喪尸生存手冊,恩,貌似是叫這個名字的……)
可惜,出現在無傷面前的都不是。
無傷那個看著那個死掉的家伙渾身僵硬,姿勢古怪的從地上爬起來,蹣跚的移動腳步,站穩了之後,開始載歌載舞,歡騰無比,就連肚子的傷口上流出來的那條大腸都顯得無比的充滿喜感。
「搞毛啊……」無傷只覺得充滿了詭異。
尸體肚子里那個不斷轉動的機器里突然出來了童稚的聲音唱起了兒歌︰「布女圭女圭,布女圭女圭,破破爛爛布女圭女圭……好媽媽,好媽媽,為什麼毆打布女圭女圭,為什麼要悄悄丟掉它……現在布女圭女圭回來啦,扯掉你的黑頭發,你的眼楮真美麗,挖掉它!挖掉它!……」
一種恐怖片的氣氛開始悄然彌漫起來。
在除了自己一個人都沒有的小巷子里,一具渾身血污,皮膚青紫,肚子上還開了一扇門的尸體在跳舞,還在唱令人驚悚的兒歌。
「 」尸體的喉嚨里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 」古怪的聲音像是七老八十的人想說話的時候嗓子眼里堵了痰一樣。
他,還活著……
「傀儡師,你這個怪物……」無傷抓緊了手里的槍,舉起手,將肌肉男的腦袋擊碎,尸體搖動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尸體的肚子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鼓動著一樣,似乎在不斷的向外鑽,終于,一只沾滿血污的老鼠從傷口里鑽出來,左顧右盼了一下之後,吊著一節肉塊鑽進了牆角的下水道里……
李無傷突然覺得渾身發冷。
他幾乎可以想象傀儡師是怎麼去炮制那個肌肉男的,是怎麼樣將一條不斷活動掙扎的老鼠塞進他的肚子里去,然後再將那個古怪的機器塞進去,最後殘忍的將他的生命保留著,用絲線懸掛起來。
無傷搓了一下自己額頭,開始深呼吸。
「傀儡師……」
「我要……殺了你……」
生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不存在有價和無價之分,不存在金錢衡量的可能性,任何一條生命都充滿了無數的羈絆,父母,子女,戀人,仇人,朋友,兄弟……
任何一個擁有生命的人都應該對別人的生命保持敬畏,即使掌握了足以翻江倒海,改換乾坤的力量,也沒有權利去奪取別人的生命。
在這一方面,沒有誰比誰更高貴。
李無傷的心中,一直都是這麼認為的。
任何肆意玩弄別人生命的渣滓,都是不允許存在于這個世界上的……
這就是無傷之所以憤怒的原因。
他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冷著臉走出了這條小巷,就在他進入旅館的時候,背後突然傳來了一陣剎車的聲音。
一輛悍馬從街角奔馳而來,非常彪悍的剎車讓地上拖了兩道黑印,然後一個柔軟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三兒!快來幫忙!」
無傷愣住了,一點一點的扭過頭,看著那個熟悉的女人,他臉上的筋肉抽*動著︰「怎麼……是你……」
毫無疑問,整個世界這樣叫他的,也只有共濟會會長的千金,李七初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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