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燕跡單手持刀不斷地逼近著,巨大的力量從手臂中發出︰「拳頭也很重要。」
然後燕歌感覺到自己的肚子被一輛行駛中的火車撞到了,他有一種肚子里被插進了一截燒紅的鐵柱的錯覺。
再然後,他被巨大的力量打到了牆上,那一只手緊緊地扼住了他的脖子,將他貼在了牆上,然後冰冷的看著他。
「如果真有什麼想說的話,我挺失望的。」燕跡搖頭說到︰「你太弱了,這麼多年,我以為你會厲害一點的,看來還是高估你了。」
「咳咳……」燕歌用力的想要掰開他的手,可是卻無法將那個束縛松開一絲一毫。
無形的氣息將他全身的力量都封鎖起來,就像是一個人被封鎖在刀劍所制作的牢籠之中,緊貼著無形的刀鋒,稍微一動就會遍體鱗傷。
「你從小就不是听話的孩子,直到現在也不是。」燕跡沉默了一下之後說道︰「你看,我都沒看到你,你乖乖的躲在角落里發抖就是了,為什麼要沖出來呢?」
「而且你還向我拔刀。」燕跡突然抽出了刀釘在了牆上,將燕歌手中悄悄移動的匕首刺穿。
「你看,到現在你還不肯認輸。」燕跡看著燕歌發青的臉說道︰「小聰明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你那些小伎倆已經幫不了你什麼了,你看,你連呼吸都不能繼續了,被掐住脖子之後的反應動作我教了多少?」
「誰說的?」燕歌突然開口說道︰「呼吸?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成為困擾啊……」
察覺到不對的燕跡的手腕閃動了一下之後,面前的牆連同燕歌的身體分裂成為了碎片。
在磚石衰落的聲音之中,燕歌的身體依然懸浮在空中,俯瞰著燕跡,橫斬而過的刀只能劃開他的幻影,卻無法對他造成任何損傷。
「我可是不論身在何處都能呼吸到阿爾卑斯山脈的清爽空氣呢。」燕歌說道︰「這你所說的小伎倆,恩叫做投影,將異空間中自己的身體投影到現實世界,就像是影子一樣。」
他的投影伸出了手,狠狠地在燕跡的臉上抽*動了一下,沒有帶動一絲風聲,虛幻的耳光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無非就是在呼吸道里設置一個空間切口麼?」燕歌吐出一口夾帶著血液的吐沫,異空間中,吐沫沒有落地,而是緩緩地飄遠,投影穿過了牆壁,不知道到了哪里︰「這事我常干。」
燕歌絲毫不臉紅的夸大其詞。
在這個巨大的迷宮里,即使是投影和穿梭都是被禁止的事項,不論是現實世界還是異空間,更或者是虛數空間,都被那種貫穿一切的迷宮設置了巨大的障礙,在異空間所能行走的道路,跟正常世界的道路沒有什麼兩樣,該迷路的還是會迷路,而且危險更多,充斥著各種空間碎片,裂縫,漩渦……
不過有什麼東西還能比燕跡更加危險呢?
燕歌的投影緩緩地消失,只有聲音不斷地在空氣中回蕩著。
「這種能力,我叫它虛空殺手……」燕歌的聲音悠閑而緩慢,異空間中的身體在不斷地痙攣著抽搐,劇烈的疼痛感在四肢百骸中流竄著,就像是在**中塞進了數不清的刀片。
燕歌需要精細的操縱這個小型的空間在無盡的次元之海中緩緩前進,不至于和那個不斷旋轉運行的主世界相離太遠。
在異空間中迷失的能力者簡直躲到數不過來,更何況在迷宮的干擾下,更加詭異難測的次元之海?
稍有異動便會掀起一場劇烈的時空風暴、
燕歌所操縱的空間是他從現實中分離出去的一塊電梯大小的空間,在透明的空間中,整個人仿佛置身于黑色的海洋中。
觸目所及都是一片令人絕望的黑色,只有眼楮所見的一兩顆如同星辰一樣的球星世界。
燕歌用次元之錨將自身和現實世界緊緊相連,就像是隔著玻璃去看屋子里的情景。
透過了透明玻璃一樣的隔膜,他能看到燕跡警惕的身影。
他張口無聲的笑著,血液從傷口中滴落,在封閉的空間中像是沒頭沒腦的蒼蠅一樣不斷地沖撞著。
燕跡依然背著竹簍,冷靜沉著,雙手拿著一長一短兩把刀子,漫無目標的掃視著。
然後他驟然轉身,急促的動作著,手中的雙刀在空氣中不斷地跟突然出現的匕首交錯出一粒粒火花。
像是幽魂一樣突然出現的燕歌只差一絲就可以刺穿他的心髒,然後就不得不面對就像是潮水一樣涌來的攻擊。
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這就是燕歌此時的感覺,哪怕是一絲疏忽也足以令自己葬身在驟然出現的詭異刀鋒之上。
身體像是沒有重量一樣不斷地在空中飄轉著自己的身體,用匕出了熟練地攻擊。
他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小時候,在面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例行考校。
不論自己怎樣努力地去突擊,去防守,去圍魏救趙,都只能延緩自己敗落的時機,根本無法取得任何一絲勝利的機會。
匕首就像是蛇一樣的突然發出了一記凌厲的尖刺,直刺燕跡的面門,燕歌絲毫不顧攔腰斬來和即將刺穿喉結的雙刀,然後身體消失在空氣中,再次隱匿起來。
但是呼嘯的勁氣卻斬斷了燕跡的兩根頭發。
「這麼多年沒使用過了,確實是有些生疏了啊……」燕歌的聲音感嘆著︰「記得這一招突刺還是你教我的,感覺如何?」
異空間中,燕歌咬著牙,捂著自己腰間的傷口,即使是沒有被砍到,但是一種撕心裂肺的痛苦已經讓自己無法忍受,而喉結已經麻木的感覺不到了,只有開始有些發冷的胸膛上能感覺到一陣溫熱。
「抬手要是再能高兩分就好了。」燕跡認真回答道,然後毫無征兆的劈斬出了一刀。
就像是撕裂了一張薄紙一樣,他面前的空間撕裂了一條縫隙,而燕歌持刀準備進攻的右手也縮了回去,指尖鮮血淋灕。
「你怎麼發現的?」燕歌將匕首換了一只手,甩掉了自己右手上的鮮血,看到了手背上的傷口。
即使沒有被砍到也會出現傷害麼?燕跡,你又強了很多……
燕跡轉過了身子,隔著空間的遮蔽直面著燕歌說道︰「直覺。」
「真是有意思的東西……」燕歌悄然將自己西存在于空間夾縫中的身體換了一個位置,躲避開了燕跡的殺機。
「雖然這些小伎倆能夠讓你多活一會,但是你已經準備放棄了麼?」
燕跡話剛說完,手中的刀就急速劈斬,架住了腰間那柄短小的匕首。
燕歌的身體驟然從異空間中竄出,然後身形急速變換,就像是被快進的電影一樣,完全超越了常人的理念不斷地發起了進攻,有時候突然跳進了異空間之中再從另一個方向跳出來。
手中的刀鋒不斷地閃動著,突然消失了半截之後,消失的刀鋒出現在燕跡的背後,被他反手一刀劈開了。
就像是不斷進攻的惡鬼一樣,燕歌的身影時隱時現。
空氣中傳遞著他冷笑的聲音︰「放棄?我已經堅持了十五年了!」
「雖然今天不一定是你的死期,但是我已經做好的死亡的準備。」
燕歌再次從他的背後出現,匕首的光芒涌現了一剎那,就像是死亡的陰影一樣直刺他的後頸。
果然在半路中被突然出現的長刀所阻擋,然後反轉的刀鋒將他的右臂裹進了一團銀光之中。
燕歌再次消失,等他從上空中出現的時候,他的右臂上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你這些小伎倆還真是煩人。」燕跡的聲音從掀起的灰塵中傳來。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逃呢?或許再多幾年,你就能打敗我了。」
「切……」燕歌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你能再惡心點麼?變態!」
「既然你不打算逃,我又要趕時間。」燕跡輕輕地挽起袖管說道︰「那就要盡快解決你了,不陪你玩了。」
「拘束式解放至百分之十。」隨著他聲音的響起,空氣出現了鐵鎖崩潰的聲音。
然後轟然的爆裂響起,燕歌突然開始空間跳躍,向後躍了五十米,等到爆裂聲結束之後燕跡的周圍,包括他剛剛所站立的土地上出現了一圈深深地刀痕,深入土地的裂紋中散發著一陣陣令人皮膚刺痛的氣息。
燕歌看著那個以燕跡為圓點的巨大圓圈,圓圈之內的大地像是在一瞬間被犁了上千次一樣,變成了最基本的土灰。
「什麼意思?」燕歌倒退了兩步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燕跡甩了甩手中的刀說︰「到剛才為之,都是陪你玩過家家而已。」
「現在……溫情時間結束了……」
他的手指抓緊了手中的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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