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就很好辦了,在高力見過那個驛館管事的太監之後,一切都水到渠成,仿佛商定好了一樣,李羿和吉祥就被留在了驛館。
畢竟人家高公公是皇帝身邊的紅人,而且還是個太監,一般的人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而且驛館的管事也是一個太監,雖說,不是高力手下的,但是收留李羿和吉祥又不是什麼天大的禍事,用這件事賣個小小的人情給皇帝身邊的紅人,不管怎麼算都是他賺了。
最後高力勉勵了李羿兩人幾句話就走了,畢竟他這次鬧出的事有點大了,要回去善後,雖然李羿給了銀子,但他高力卻也是超額完成了任務。
在高力走後,那個管事便笑著讓一個小太監將李羿和吉祥引到了後面的一排廂房前,讓他們暫且安置下來。
由于他是高公公親自安排的人,所以那個管事也不敢怠慢,也沒有分配什麼活兒給他們,只是要他們暫且休息,至于干什麼活,來日再說。
李羿一想,畢竟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也就點頭答應了,隨小太監走到了廂房,小太監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走了。
「公子,這房間還不錯啊,有床有被褥,比我以前那個窩好多了。」
這吉祥也算是皇宮中的一個另類了,別的小太監要不是唯唯諾諾,一臉恭順。就是城府極深,暗藏心計,而這吉祥卻是大大咧咧的,小太監一走,他便徑直躺到了床上。
李羿無奈,他今天經歷了這麼多事,也已經累了,不知不覺,這太陽也快落山了,雖然非常疲倦,但是李羿卻強自暗下心神來,沒有理會吉祥,李羿也躺在了另外一張床上,鞋襪也沒有月兌,蓋著被子,兩條腿露在空氣中,思考著將來的路。
今天的情況,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李羿了,他如今還是沒有月兌離危險,他的老子,也就是當今的皇帝,已經開始在搜捕他了。
皇宮,他肯定是不會也不能再回去了。至于這京城,也必須得早點離開。
不過,他這一路上實在是太順利了,從躲避搜捕,一直到出皇宮,再到驛館安置,這一路上也太安靜了,簡直安靜的有點反常。
李羿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如果說在清碧軒躲避抓捕是因為德妃的強勢,強行護住了他。那逃離皇宮,德妃可是一點忙也沒有幫,怎麼會這麼巧,皇帝剛宣布封閉宮門,就出來一個柔然使節團,而且偏巧不巧,恰恰是在李羿他殺了趙子明準備逃路的時候出來。
還有第二點,為什麼那個姓高的太監這麼不遺余力的幫他,要知道,他只是付出了一些銀兩,雖說五千兩不是一個小數目,但是以一路上所有人對高太監的恭敬態度來看,他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這五千兩,在這等人眼里,毛毛雨都算不上吧。
可是他為什麼為了幫他們出宮,不惜得罪南門的統領呢?要知道,皇宮里的太監一個個可都是精明人兒,絕對不會輕易得罪人,而且高太監此舉,萬一被有心人注意了,告發到皇帝那兒,搞不好就是一個造反的帽子扣下來。
他憑什麼這麼幫李羿?而且為了幫他,難道連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突然,李羿想到一種可能,莫非這姓高的也是德妃的人?是德妃派來護送他們出宮的?
李羿想了想,也有可能,畢竟德妃在皇宮里經營了這麼多年了,還是有點底子的。
那接下來第三個問題又出來了,如果姓高的是德妃的人,為什麼他不把李羿他們直接帶出城,而且還一句話都沒撂下,把他們丟在驛館就獨自走人了呢?
難道這也是德妃的授意?
一時間,李羿的腦子里雜緒紛紛,一個問題一個問題的冒出來,又一個個的被他否定,終于,李羿再也忍受不住,打了個哈欠,沉沉地睡了過去。
就在李羿睡過去的時候,躺在另一張床上的吉祥嘴角間卻是露出了一絲笑意,過了一會兒,當他確信李羿是真的睡過去了之後,他躡手躡腳的走下床,悄悄地打開了木質的小門,跑到了院子外。
「咕咕,咕咕,咕咕咕!」
他把手放到嘴里,發出了一陣奇怪的鳥叫般的聲音。
不一會兒,天空外也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鳥叫。
「谷谷,谷谷,谷谷谷!」
听到回答,吉祥一笑,又用哨子仿佛是在回應一般,發出一連串的鳥叫。
「啁啾,咕咕,啾啾」
……
「谷谷谷,谷谷,谷!」
……
「啁,啁啁,啁啁啁啁」
……
干完這一切,吉祥四下望了望,並沒有人注意到他這里,然後吉祥又悄悄地走回了房間,看著正在熟睡的李羿,吉祥笑著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躺下了。
……
驛站外,一顆偏僻的大樹下,站著兩個人。
「鸕鶿說了,一切都在計劃當中,他就在李羿身邊,李羿已經睡著了,他說要我們放心。」
其中一個人特意壓低了聲音,對身邊另外一個人說道。
那個人听了這個消息不但不是很高興,反而有些抱怨,「哼!組織也真是的,為了一個八歲的小孩,就放棄這麼重要的一個臥底,值得嗎?」
他當然不岔,因為像鸕鶿這樣的人,都是組織上從收養的孤兒中培養起來的,他們要經過極為嚴格的訓練和篩選,將不合格的紛紛淘汰,剩下的不但資質都非常高,而且都是心思靈巧之輩,並且很早就被組織們派到各處去充當臥底。
這鸕鶿是組織上從小就開始著種培養的一顆棋子,成績極為優異,而且沒有學過一絲武功,為的就是怕別人產生懷疑,這次一動用,就表示這顆棋子徹底報廢。
他想不通,這次不過是為了對付一個小孩子,就把如此重要的一顆棋子給暴露了,棋子一但暴露,就表示沒有了繼續存在的必要,這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第一個人頓時有些不高興了,面色一沉,冷然喝道︰「組織上的事,還輪不到你我插嘴,記住,我們只管完成組織交代我們的任務,至于其他的事情,組織自然有他們的考慮,好了,你回去給上面報信,我繼續守在這兒,隨時準備接應鸕鶿,有情況我會給你們發信號的。」
听到一番呵斥,另外一個人雖然有些反感,但是卻還是乖乖的閉上了嘴,跟第一個男子說的一樣,畢竟上面的事情,不是他們這種身份可以討論的。
一想到組織嚴酷的刑法,他不禁打了一個冷顫,躬身說道︰「諾」
旋即,他悄悄地離開了大樹,健步如飛,一瞬間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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