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愛喲毒愛 第十七章 植物人

作者 ︰ 禍兮福兮

幾天過去了,盧肖肖還是沒有醒來,正如醫生預料的那樣,她變成了植物人。肖肖的父親,a城有名的房地產開商盧明軍,痛苦的看著病床上的女兒,老淚縱橫。

盧音在一旁安慰父親︰「爸,你別這樣,肖肖會心疼的。」

盧音知道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車禍,雖然羅昊天也受了重傷,可是為什麼會這麼巧,偏偏妹妹說掌握了證據之後,就馬上出了車禍,而且又是和羅昊天在一起。

她不敢把這些告訴父親,在沒有把握之前,她不想打草驚蛇。她要把事情的真相查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相信肖肖會幫自己,從小她們姐妹就心通相通,肖肖一定會把線索傳遞給她。當然,最關鍵的一點,是她堅信肖肖會醒過來。

「爸,我是醫生,你要相信我,肖肖一定能醒過來,所以我們要樂觀積極地面對她,不斷激她的斗志,才是對她最好的幫助。」

盧明軍點點頭︰「肖肖,你姐姐說得對,爸爸不應該這樣,我們肖肖肯定會醒來對吧!爸爸一直很少陪你,爸爸知道錯了,以後爸爸每天都來陪你,還有姐姐,姐姐也會每天來,是吧,音音?」

「是的,肖肖,姐姐每天來給你講故事吧,講你小時候最愛听的《格林童話》好嗎?如果你想爸爸講也可以啊,對吧,爸爸?」

「恩,當然可以,只要我們的小公主不要嫌爸爸講得不好就行。」盧明軍的聲音哽咽了,肖肖和她親媽一起生活時,是個多麼活潑的孩子,每次去看她們,都要纏著自己給他講故事,然後又會咯咯地笑他講得不好。和她媽媽分手後,以為給她和盧音一樣的待遇,就是給她最好的禮物,直到前不久,才知道肖肖是如此地缺少溫暖。

盧音想了又想,鼓起勇氣對父親說︰「爸,我想和你說個事,但不能讓我媽知道。」

盧明軍撫模著肖肖的手,頭也不抬地說︰「說吧,父女有什麼不能說的。」

那個不可一世的父親突然老了,盧音一陣心酸︰「如果能找到肖肖的親媽,可能對肖肖有幫助。」

她知道這樣建議父親。對不起自己地母親。可是妹妹命系一線。只要是可行地方法。她都會去嘗試。

「這麼多年沒音訊。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盧明軍愁腸百結。不管怎樣。難找也要找。為了女兒。他一定要找到她。

**********

羅昊天躺在病床上听小吳匯報工作︰「水林路上地店面已經談下來了。這是租賃協議。您看一下。沒問題地話在這兒簽個字。」

羅昊天一邊簽字。一邊問︰「那塊地地拆遷工作進行得怎麼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大部分地住戶對安置費還是比較滿意地。只有五家嫌錢少。不肯搬。」

羅昊天面帶輕蔑︰「嫌錢少?那好吧,去告訴他們,再給他們三天時間,否則拖一天減一萬。」

小吳以為听錯了,可是老板的表情告訴他,他沒有听錯,是拖一天減一萬。

這塊地得來並不容易,在寸土寸金的a城,這可是黃金地段。對羅昊天來說,這不僅是一塊地,更是他打入a城房地產界的金鑰匙。

羅昊天看小吳站在那兒呆,和他開玩笑︰「你小子,干嘛呢,魂不守舍的樣子,不會是失戀了吧。」

小吳窘迫地搓搓手︰「老板,有個情況向您匯報一下,這五家釘子戶里面有一家的情況比較特殊。」

小吳偷偷觀察羅昊天的反應,兩頭都是得罪不起的大神,但是想到那家孩子可憐的眼神,他鼓起勇氣說下去︰「那戶人家只有兩口人,一個十歲的男孩和一位七十歲的老人,其實孩子並不是老人的孫子,確切的說,老人是孤寡老人,孩子是孤兒……」

小吳越說越糊涂,這可不像他平時的表現,羅昊天玩味地打量他,恰巧小吳也偷偷看他,兩人的眼光撞到了一起,羅昊天抬抬沒打石膏的左手,示意他說下去。

小吳漲紅了臉︰「對不起,老板,我知道工作不能夾帶個人感情,可是那家實在太可憐了,因為那老人不符合領養的條件,所以孩子的戶口一直上不了,這樣一來,他們家只有一個戶口……」

昊天抬手制止他說下去,他總算听明白了,他們這次的拆遷辦法是按人頭算的,每人補助8o平米商品房及1o萬元人民幣。人數則以每戶人家的戶口本為準。這樣一來,老人他們只能拿到8o平米的房子,而他們的商品房最小的也有多平米,換言之,他們的給拆遷補助根本補不了不足的面積。

「這個情況為什麼不早匯報?」昊天很生氣,他是要賺錢,但從沒想過要欺凌弱小。

小吳支支吾吾不敢說,昊天就目不轉楮的看著他,小吳讓他看得膽戰心驚,只得舉手投降︰「老板,您就別那樣看我了,我會嚇死的,好吧,我說,是羅總不讓我和您說的,他說這種小事就不要麻煩您了。」

小吳口中的羅總,就是昊天的爹,因為父親老是向自己抱怨無事可做,所以這次就讓他負責拆遷,誰知他卻如此分不清輕重,昊天一陣煩心。

「你去找找人,幫那孩子把戶口給上了,然後按照兩個人的指標給他們落實一套好一點的房子。如果沒其它的事,現在就去辦吧。」

小吳眉開眼笑︰「謝謝老板,我替老人和孩子謝謝老板,噢,對了,這是從交警隊拿回來的東西,盧小姐的隨身物品也在這里面。」說著拿起身邊的袋子,放在羅昊天床頭櫃上。

小吳離開後,羅昊天煩燥地閉上眼楮,盧肖肖的東西離自己只有幾公分的距離,仿佛她就在這個房間,在狠狠地看著自己。

他真的沒想到盧肖肖會傷得那樣重,車子相撞的時候他的情緒的確很激動,盧肖肖的刺激使他喪失理智,所以才會故意拉過方向盤,如果不是那樣,說不定,他能避開那輛車,就算避不開,頂多也就受些輕傷。可是現在盧肖肖因他變成了植物人,他很想說那不是我的本意。

為了自己的目的,他可以算計別人,可以利用別人,可以傷害別人,可是從來沒有想過會把人害成這樣。

他給小隻錢,給雷罕業務,給汪曉虹幫助,讓他們幫自己得到清蕊,這是他們各取所需,他並不欠他們什麼。可是盧肖肖呢,從來沒給過她任何東西,只是一味地利用她,還把她害成這樣,羅昊天于心不忍。說到底,他不是那種十惡不赦的人,他有自己的道德底線,即便是在清蕊的事上,只要周濤是個好老公,他便不會有所行動。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清蕊笑盈盈地推門進來︰「今天有沒有好一點?」

自從知道他出事後,清蕊就隔三差五地來看他,說來也巧,這家醫院就在清蕊單位的附近,利用午休時間過來也很方便。

一看到清蕊,先前的不快一掃而空︰「好多了,今天帶了什麼好吃的,我快餓死了。」昊天喜歡清蕊做的菜,吃著清蕊做的菜,有一種家的感覺。

「醫院的菜吃怕了吧,我說每天給你送飯,你又不要,現在又跟個餓死鬼一樣。」清蕊像個妻子一樣數落他,讓他覺得很幸福。他也想每天吃她做的飯,想每天都見到她,可是他更心疼她,他不想累著她。

「如果每天吃你做的飯,就不會像現在這樣香了,我是聰明人,我知道少吃多滋味的道理。」羅昊天故意表現出吊兒郎當的樣子。

清蕊不理會他的話,她太了解他了,他就是喜歡嘴上逞強。把雞湯盛在碗里喂他,羅昊天乖乖地張開嘴,吱溜一下︰「嗯,真好喝。」

當然好喝了,這可是用砂鍋熬了三個多小時土雞,中間連鍋蓋都沒打開過一次,香味營養都在里面,能不好喝嗎?

「來塊雞肉,對,大一點的啊,真好吃。」昊天吃得像個孩子,清蕊微笑著替他擦擦嘴角。起先羅昊天死活不同意清蕊喂他,非要自己吃,結果吃得滿床都是,現在好了,學聰明了,也不再和清蕊客氣,坦然地接受清蕊的服務。

清蕊越來越瘦,臉色也不大好,從小隻那兒得知,她已經正式向周濤提出離婚。昊天偷偷地看她,盡管她裝得若無其事,可是他能讀懂她的痛苦,清蕊,相信我,我會給你幸福。為了你,我可以付出所有,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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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激烈的思想斗爭後,羅昊天決定去探望盧肖肖。

雖然在同一家醫院,可是車禍後這麼長時間自己還沒去看過她,一來是因為自己也傷得不輕,醫生不讓他下床,二來是因為他潛意識地不敢去看她。

可是再不去的話,真的說不過去了,對肖肖的家人,也應該有個說法,一味地逃避也不是辦法。

羅昊天拿著車禍那天盧肖肖留下的包,一拐一拐地往她的病房走去。他並不知道讓自己寢食不安的東西此刻就在自己手上,如果知道,他還會往前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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