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愛喲毒愛 第三卷 第四十一章 苦盡甘來

作者 ︰ 禍兮福兮

方小海離開後,宋苛仍有一種雲里霧里的感覺,女人的直覺告訴她,方小海就是小天的生父,這是鐵一般的事實。

小天一直陪坐在她身邊,讓她突然產生了一種歸宿感。自問此番找兒子的目的並不純潔,可是經過這麼多事,突然好像看開了,世間萬般虛假,唯有親情是打不斷吹不散的。宋苛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像此刻這般清醒,她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什麼,自己能要什麼,自己擁有什麼。她的心情一下子晴朗起來,是啊,她的心里下了十三年的雨,現在總算見了太陽。

小天現了媽媽的笑意,驚呼道︰「媽媽,你笑了!你居然笑了!」

宋苛讓小天說得不好意思起來,下意識地模模自己的臉。清蕊連忙給她解圍︰「小天這麼乖,媽媽當然開心了。你不是說要照顧媽媽嗎?那快去給媽媽倒杯水。」

小天應聲而去,宋苛望著兒子的背影百感交集,羞愧地對清蕊說︰「我不知道怎麼謝你們,更不知道如何面對你們。」

「這里面不是有誤會嗎?不怪你,真的,如果換作是我,可能也會和你一樣做。不說那些了,都讓它過去吧。」清蕊安慰她,偷偷看昊天一眼,示意他也說點什麼。

昊天會意,馬上接過妻子的話題︰「是啊,說起來我們還是老朋友呢,也算是有點緣分,否則怎麼會這麼巧,讓小天來到我家里呢?所以從現在開始。把不開心的事都忘了吧,對你和小天都有好處。」

宋苛的心在慢慢融化,她突然想起那個神秘人和自己地交易,剛想開口,轉而一想,羅昊天未必會把那些煩心的事告訴妻子,再說清蕊是有身孕的人,還是等下單獨和羅昊天說吧。

昊天見她不說話。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為了不使氣氛尷尬,徑直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東西放到她面前︰「這個是給小天的,用作你們安家的費用,也算是我們對小天的一點心意。」

宋苛驚訝地打開。居然是一張五十萬的支票,清蕊接著說︰「我們不知道你地打算,所以也不知道能為你們做些什麼,只好準備了這個。如果你們能在這兒安家,我們是最歡迎的。說實話,我們也很舍不得小天。」

宋苛把支票放在桌上︰「這個我不能要,我已經欠你們很多了,不能再不知好歹了。你們放心吧,我不會再做給兒子丟臉的事了,我會好好找一份工作,把兒子撫養長大。」

清蕊拉起宋苛地手︰「宋苛。不要和我們見外了。我知道你老家也沒什麼親人。要不就留在這兒吧。我們一起看著小天長大。好嗎?」

宋苛流下了熱淚。清蕊地目光清澈。她相信她地好意與真誠。感動地點點頭。昊天在一旁也松了口氣。這樣地結果應該是最完美地吧。

「媽媽。我們真地不用離開嗎?我真地可以和大家一起生活嗎?」小天興奮地漲紅了小臉。

「是啊。爸爸媽媽那麼疼你。我怎麼能把你們分開呢?」宋苛第一次說出輕松地話。「小天。按我們老家地叫法。你以後就叫我姆媽吧。那樣你就不會兩個媽媽分不清了。」

「不。不。宋苛。小天叫我什麼都行。真地。但是媽媽這個稱呼只能是你地。」清蕊怕宋苛有想法。哪個母親願意自己地孩子叫別人媽媽呢。

「不要和我爭了。這就當是我們地一點心意吧。我現在已經很知足了。而且小天都叫習慣了。你讓他改口。不是為難他嗎?對吧。小天?」

「呵呵,在我心里,兩個都是我媽媽。叫姆媽也很好,很特別,呵呵。」

「那就這麼定了,我幫你們在我們家附近找個房子,那樣小天也不用轉學了,大家住得近點,也好有個照應。你說這樣行嗎,小天地姆媽?」昊天想把氣氛搞得輕松一些。

果然,他的這句「小天地姆媽」逗得大家都笑了出來,宋苛也不再和他們客氣︰「那我就先謝二位了,這錢我也收下了,但是我會慢慢還,我相信憑自己的努力,我和兒子地生活會好起來。」

清蕊欣賞地看著宋苛,她知道宋苛收下這錢的意思,宋苛並非貪財,而是想徹底地告別過去,她要用清清白白地錢開始全新的生活。

「媽媽,你什麼時候才能原諒他呢?其實我覺得他也不怎麼討厭。」小天地問題一出口,清蕊一下子緊張起來。

宋苛微微一笑︰「你小子怎麼這麼沉不住氣呢?這可是出你們計劃的話題啊。」

清蕊和昊天相視一笑︰「沒想到我們這麼嚴密的計劃居然讓你識破了,高,實在是高,以後可不敢再耍小聰明了。」

「可是你是怎麼知道呢?」可能是在自己生母面前的緣故,小天的話特別多。

「你以為你一個小屁孩,能說出那麼有條有理的話?一開始還真讓你們懵了,可是你媽幫你設計的台詞也太完美了,一口一個您,現在呢,全變你了,你說這不你們事先想好的台詞是什麼?」宋苛一點都不生氣,兒子他們的苦心她還是能理解的。

「姆媽,你真聰明,不過我可不是演戲,是真的有點想他了呢,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姆爸呀。」

宋苛差點噴水,小天居然用了「姆爸」這個詞︰「你別瞎用詞好不好,什麼亂七八糟的姆爸,哪有這種叫法的?」

「那我應該叫什麼?」

「阿爸。」宋苛說完,自己也愣了一下,腦海浮現出方小海的影子,她痛苦地搖搖頭︰「對不起兒子,我真的接受不了他,但是我可以答應你不去告他。」

清蕊趕緊打圓場︰「小天,不說這個了,我們大家今天應該慶祝一下,小天你是主角,你說怎麼慶祝吧。」

「我想用我自己的錢,請大家吃飯。」小天仰著臉,一臉得意。

大家都很好奇︰「你哪來的錢?」

「零花錢啊,你們每個月給我那麼多零花錢,我根本用不完。加上女乃女乃外婆舅舅他們也經常給我錢,我現在已經有三千多塊錢了。爸爸,這麼多錢,夠請客了吧?」小天等這一天等很久了,如果能叫上他,當然是最好的,可是以姆媽現在的心情,還是不說為妙。

「我們兒子真懂事,好吧,兒子,爸爸就讓你當一回東家,你就放心大膽地請,不夠老爸給你當後援。」昊天很欣賞兒子的舉動,小天已經懂得感恩了。

「不,這飯應該由我來請,小天,你就等下次好嗎?」沒有人反對宋苛的提議,如果請客能讓她安心,那就听她的吧。

于是,他們把清蕊的娘家人和昊天的父母請到當地一家不錯的酒樓,滿滿地一桌人都到齊後,昊天舉起酒杯︰「來,先我們大家為了他們母子的團圓干了這一杯,祝他們母子苦盡甘來永享天倫。」

「沒有你們,就沒有我們母子的今天。大恩不言謝,我這個羞愧的母親在這兒敬大家一杯。」宋苛含淚喝下酒。

「我也要敬大家一杯,你們都是我最親的親人,現在開始,我是最幸福的孩子。我有爸爸媽媽和姆媽,還有爺爺、女乃女乃、外公、外婆、舅舅、舅媽、弟弟、妹妹和姐姐,所以我要喝了這杯酒,如果我醉了,小妮小隻要記得扶我回去啊。」

沒有人制止小天,小天便喝了一小杯紅酒。

小妮按捺不住了,興奮地叫︰「不行,哥哥比我多一個姆媽,我也要叫你姆媽。」

清蕊和昊天同時驚訝地看看小妮,小妮不是很反感宋苛嗎?看樣子,孩子的情緒波動會隨著環境變化,不過,忘記不愉快的回憶是好事,清蕊很高興女兒從綁架的陰影中走出來,于是,鼓勵她︰「好啊,那你問問阿姨收不收你這個女兒?」

不等小妮開口,宋苛馬上回答︰「收,當然收,只是阿姨曾經做過對不起小妮的事,希望小妮能原諒阿姨。」

「我早就不生氣了,你是哥哥的姆媽啊,我怎麼能生姆媽的氣?」小妮的話引來一陣笑聲,席間的氣氛很好,最近生的事太多,大家很久沒有聚在一起了。

他們談到小鄭的工作,談到清蕊肚子里的孩子,所有的事都在往好的方向展,大家的心情都很放松,只有小隻一人心事重重。

趁大家不注意,小隻起身去了洗手間,她把自己關在里面,她要一個人靜靜。看到大家對宋苛的態度,她不禁想,如果自己向清蕊坦白,能得到清蕊的諒解嗎?可是又一想,昊天肯定不希望自己說不該說的話,總之兩邊都不能得罪。唉,周濤到底會怎麼做呢?他說可能會有另外的人找她,可是到現在為止,也沒有人找到她,這種忐忑不安的感覺時刻折磨著她,她感覺自己快要瘋狂了。

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上有人說話,女的說︰「有個事要提醒你,第一次的報告是一個神秘女人幫我改的,她說她是你的仇人,我只要配合她分散你的注意力,她就會和我合作。你自己注意點吧,可能她會對付你。」

「知道了,我會處理的。」是羅昊天的聲音。

然後外面一片沉默,小隻感覺越來越迷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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