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 三五 江南尋夢問瑤台 清明祭祖賑鄉民

作者 ︰ 剪水為衣

紫娟高興地跑上前去,撫模著那編結得精巧結實的秋千籃子,高興地嚷道︰「姑娘,你看這麼好的秋千,讓人一見著實可愛呀!」

「姑娘,上去躺躺吧,這個架子老奴一直看著,時時照管,就像小主人在家時一個樣!你看,這青色的藤條,還是我趁過年閑時節新換的,保管結實!這下面籃子也是新做的,一樣的藤條。」林祥早留心黛玉走過來,趕緊過來解釋。

黛玉感激地朝老家人點點頭,忍不住一股濃烈的親情涌起,她走過來,用手握了握老家人那青筋暴凸的手,溫婉乖順地說︰「林爹爹,您辛苦了!故園多虧你的照看!玉兒萬分感激!」說著,不由自主地向他福了福。林祥忙一把拉過她,扶她坐到秋千架上,急得語無倫次︰「姑娘說到哪里去了,折煞老身了!當初深受老爺的重托,哪有不敢盡心的!況姑娘臨去時又用了那麼多銀子,老奴唯不能盡其一二了!」說著時,老眼昏花里幾乎有淚光閃爍。

黛玉忙安慰他︰「林爹爹不要多慮,多少銀子都是小事,難得您老人家這麼多年的辛苦,一直視這孤門寒府為己家。如今父母都去了,玉兒回來卻仍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家,在江南。這才是玉兒感到欣慰的!」

林祥點點頭,一面背過去用衣袖擦了擦眼淚,一邊說︰「姑娘千里迢迢,風餐露宿,舟車勞頓,今日必然乏了,自當好好休息,明日老奴再帶姑娘往父母墓前去吧。」

黛玉點點頭,把頭靠在那秋千架籃上,微微閉了眼。紫娟見了,忙用手一推,那秋千悠悠蕩蕩地晃起來。林祥見小姐那愜意的樣子,不由也心內高興,滿意地走了。

潔淨的茅草棚子,擋不住亭外春光如茵,白雲悠悠映碧霄,桃紅瓣瓣風中翩,最是江南好雨時,綠絨繡地盡鋪綿。君問一年春歸處,江南陌上一秋千,風日融融載畫舫,猶似當年小窗軒。

疑似又坐在了那舟中,黛玉感覺身體輕靈靈地飄蕩起來,飛向了雲端,不知不覺中夢里不知身在何處……

桃花滿徑,落瓣紛紛,空無一人的林中只有自己孤身一人,隱隱的雲簫聲動,鳳舞翩躚,錦翎如雲集,祥雲煥五彩,眼前一片霞光燦燦,七色霓虹羽衣翩翩,有仙子樣的妙齡女子,鳳冠霞披,引宮燈如桔紅在前,施施然道了一聲「請」字,不由不覺地,自己竟如夢靨一般,孤身隨往。那一片玉樹瓊花,亭台樓閣,竟是縴塵不染的如入仙境,誤闖蓬萊。沒有任何的猜疑和不安,那心中只有一片安然,一片寧靜……

這前路將向何處去?是誰人在前面聲聲地召喚?怎麼只有自己孤身一人,而不見了寶玉、紫娟、湘雲、探春,也不見了寶釵等……啊,是何處飄來的春菜香味,這麼熟悉,這麼香甜……

黛玉不由在心中一急,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姑娘,快醒醒,看,林大娘送了軟曲粑來,趁熱吃吧。」是紫娟溫柔的聲音。

「玉姑娘,你醒了嗎?可不能在這外面著涼了!快起來吃個粑吧,這是我早就準備好了的,一直記得玉姑娘小時就愛吃……」面前映出一個兩鬢略衰的中年婦人的臉,這就是老家人林祥的妻子林大娘了。她穿著半新的青藍衫褂,渾身上下干干淨淨,確實給人一種親切樸實的好感。

「當初林如海夫婦看中這對家人確實沒錯啊!」黛玉心里想著,一面笑著說︰「多謝林媽媽,玉兒這就吃去。」一面忙扶了秋千走下來,坐到紫娟早已抹干淨的小亭子石幾上。林大娘忙把托盤放到中間的石桌上,往外拿盤子、筷子、杯子等物什。黛玉早就一個跟來的小丫頭端來的水里淨了手,拿毛巾擦了。輕輕地拿起那煎烤得金黃女敕綠的軟曲粑,黛玉幾乎還沉浸在剛剛滿是奇瑰的夢里,微笑地搖了搖頭。一時警覺林大娘和紫娟等在旁看著自己,忙輕輕咬了一口粑,甜甜地說︰「好香呀!記得我從京都出門來,就吃了軟曲粑,如今也快一個月了,林媽媽你竟還能做這種粑?」黛玉不由好奇地問。

林大娘果然料到這一問,于是得意地回答︰「還是玉姑娘說對了,本當早過了軟曲粑的季節,但我知道太太在時,玉姑娘每年都少不了要吃這樣的春餅。如今,姑娘回來了,我就尋思覓了一些遲開的春芽,就做了這麼一點,專等姑娘嘗個新,只當年少時在家一個樣!」

黛玉感動地說︰「好媽媽!」

林大娘听得出黛玉聲音的甜膩,心里一熱,又遞了一個粑在黛玉面前,再拿了一個紫娟,紫娟忙感激地接了。林大娘對著她們說︰「姑娘們放心地吃吧,雪雁和屋里的幾個爺們都有呢。這會兒早使人端到他們屋里去了。那幾個公子爺兒此刻在書房里游玩。」

黛玉忙點點頭,回答說很好。

林大娘見黛玉、紫娟吃得津津有味,乃端著空盤子在旁,興致勃勃地說開了︰「要說這軟曲粑還真有個來頭。它原是春天的一個應景兒,有種說法叫‘咬春’呢,原意是每個人都當吃的,吃了它就當咬住了春天一般,一年的好景兒也就接著來了。」

紫娟笑著說︰「借媽媽的吉言,這麼說,如今我們家的小姐吃了它,這一年里的福氣和好運都有了。」

林大娘贊許地把目光轉向紫娟,道︰「那當然!正是這樣!玉姑娘,你這一去賈府,倒帶著這樣聰慧伶俐的丫頭,倒真與姑娘相配得很,論身材容貌都是一對兒!」

紫娟羞紅了臉,忙說媽媽過獎了。

黛玉因听到林大娘說到「一年的好景兒也就接著來了」,又痴痴想到剛才奇瑰的夢境里,不知不覺呆呆,只當沒有听見她倆的談話。

一會兒,黛玉、紫娟已吃好了,仍然淨了手,又喝了一會茶。林大娘說︰「玉姑娘,剛才有幾家老爺生前好友親朋,像對街張知府、王大人家,得知姑娘回家,送了名帖與財禮來,我已代姑娘收下,記了帳目,回頭一並交與姑娘過目。」

黛玉點點頭,想了想,因說︰「常言道人走茶涼,樹倒糊獼散。父親生前在世,有幾個親朋好友勤來走動,那是正常的,人之常情,因為他到底還是個朝廷命官。如今,父母都不在了,孤女無授,再有頻繁之禮,就有點怪了!」

林大娘笑著說︰「玉姑娘也許多慮了。自你去了京都賈府,許多人也都羨慕地聊起姑娘,說起那賈府可是‘白玉為堂金作馬’,祖上是個了不得的大官,有多大的產業呀,怎能少了姑娘的!而最近又听說皇上新納了賈妃,就是玉姑娘的親表姐了,啊呀,更是羨慕得不行……」

黛玉听了這絮絮叨叨的一些,覺得其中也有道理,更多是沒有道理。人家賈府、賈妃連自家都管顧不上,哪里能顧得上你千里迢迢的姑蘇地!不過,水往低處流,人往高枝攀,能在京都攀上親,結上誼,自然也是再好不過。只是,世態炎涼轉眼間,人情張張如紙薄,這些不必要的麻煩還是及時了結為好。想到這里,因吩咐林大娘︰「林媽媽,以後再有如許前來下帖子和拜訪的,媽媽可以不必稟報了,媽媽作主拿錢幣打,一概人情還清,兩廂情願,以免日後多事!」

林大娘笑著說︰「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姑娘這一行回來,帶回來那麼多的玩器財帛,我看打的也足夠,再添上我平日的時新果蔬及時增免,倒也拿得出手。以後我就照姑娘的意思辦了。」

黛玉點點頭,甜甜說︰「都勞媽媽費心了!」

林大娘愛憐地說︰「玉姑娘客氣了。」一邊收拾了盤碟,一邊喊著那遠遠的一個人︰「春兒你來,陪你玉妹妹四處逛逛!」

一個憨頭憨腦的小爺兒從遠處跑來,他雖穿著下人一般的衣服,然而和林祥林大娘一樣半新潔淨的,一看就知道是今春過年的衣服。尤其是那紅樸樸的面龐透著健康的膚色,有寶玉、琪官們沒有的粗實,倒是另有一種新鮮、動人。

這叫春兒的小爺,就是林大娘的兒子,雖比黛玉大點,少時倒也一同玩耍,並不陌生。但如今見黛玉大了,另有一種風神氣韻,又看紫娟在旁,因挪揄著不好意思說話,只紅著臉站到那兒望著他娘。

林大娘氣得大聲說︰「你這個木頭,玉姑娘回家來,也不懂得過來招呼一聲,這會兒還沒見著你的人影子!」

那林春更不好意思地低了頭,用手模著額頭細密的汗珠。黛玉忙笑著說︰「林媽媽說到哪里去了,剛剛玉兒就叫了春哥哥的,哪能不見他的人影呢!」一邊轉向林春︰「春哥,那幾位公子爺們就交給你招呼了。你可帶我同去書房看看嗎?」

林春這才嘿嘿兩聲,忙答道︰「玉妹妹好呀,我這就帶你去。」說完,也不敢多望一眼黛玉紫娟,只紅著臉在前面就走。

黛玉紫娟忙跟上來。急得細腳的林大娘在後面追著趕︰「你個蠢頭,能不走慢點,好讓你玉妹妹跟上!」

林如海的書房內。寶玉、湘蓮、薛蟠、琪官正流連在四壁書畫前交頭密耳。自林如海去世後,黛玉已收拾了那許多的名貴書畫字帖,自己北上帶到賈府。但還是為這個人走物空的大宅內留了些,以備後人紀念觀瞻之用。如今,听說黛玉要回來,林祥早與林春將書房收拾好,一切仍按林如海在時陳列筆墨紙硯,揀幾色歷代名人書畫掛了。此刻,那寶玉正喊了薛蟠停在那幅山奇石怪峰兀的山水畫前,指點薛蟠認那畫後的落款︰「這可是近代有名的書畫家江南四才子第一人唐寅!他的畫是可是名噪一時啊!你看這兩個字,‘唐’不是‘糖果’的‘糖’,‘寅’字不是‘黃’字……」

黛玉和湘蓮等一樣在旁忍住嘴角的笑,一邊也拿眼四處打量這並不是熟悉的清式朝官的書房。都說當年林如海是有名的翩翩探花郎呀,祖上又是五世封候,那顯赫的家世在當初看來,與軍功出身的賈府不相上下,所以才有才子配佳人,林如海與賈敏堪稱一時美談的金童玉女之配!

黛玉一邊打量書房,一邊對著書房正牆上林如海與賈敏的畫像凝神瞅上幾眼,一臉清峻、神采飛揚的林如海可以想見當年儒雅風趣的翩翩風度,而旁邊賈敏的畫像豐神月兌俗,氣韻流動,飄飄若仙,同樣令人浮想連翩。不需細看,那二人眉目間流轉的柔情如清谷泉霧,絲絲繞繞,彈指撲面而來。黛玉不由好一陣迷惘,內心翻江倒海。想當年林如海那樣翩翩探花郎,殿試高中打馬御街,挨過多少繡花荷包的打,但在賈敏死後卻始終不離不棄,不再近,更不納妾,只幾年時間就追慕愛妻到仙界,這樣童話般的愛戀忠貞不二,在那三妻四妾的年代里可是大海撈針,屈一指呀!

所以,站在那緋衣飄逸的林如海和紫衣飛舞的賈敏畫像面前,黛玉感到內心一個輕脆的聲音在響起︰這是真的嗎?這難道就是自己向往中的那種幸福的愛情神話嗎?這就是自己日後堅決執照的榜樣和力量嗎?

「妹妹,姑母的這張畫像是姑爺畫的嗎?我看著可是你的氣韻神態一般!」賈寶玉不失時機地湊上來。

黛玉木木地點點頭。她哪里知道這些!可她心里一百個相信,只有相愛的人才能畫出他心中的另一個人來!

在書房外廳一張古舊桃木琴前坐下,縴手輕輕拂過,黛玉心頭涌動無限的傷惋和感嘆,任那絲絲點點的涼意雨雲輕沾,落花難拾︰

「長亭外,古道邊,煙染碧輕寒,絲柳媚眼,桃腮妝面,蝴蝶舞翩翩……來時**燕,去卻雲間鵠,嘆人間天上,佳人何在?一江煙雨,兩徑花飄……」

這可是當年賈敏在林如海讀書公務閑遐時所彈的那架古木琴啊!彈著彈著,黛玉的心不由高亢起來,她為當年的才子佳人默默歌唱,六弦琴音,歌盡人面桃花嫵媚態,五音律韻,奏罷惠風楊柳春衫薄。

「妹妹好琴音,願姑母姑父在天之靈听了,心也生了安慰!」

賈寶玉痴情大,從黛玉跳躍的指間、入迷的神態讀懂了她的內心。他輕輕地帶著眾人走出書房外,立在正站小葉的梨花樹下靜靜地听著。

……

婉轉的琴音流著,流著,映出老家人林祥與林大娘夫婦相互對望的眼,他們口里喃喃地說︰「老爺,太太,玉兒長大了啊……」

婉轉的琴音流著,流著,脈脈青山腳下枕著兩個並排而立的墓碑,墓碑上寫著「故先祖林公如海大人及夫人賈敏墓」等字樣。身著一襲白衣,面如白雪的黛玉在一身簇新青衣的林祥夫婦陪同下,默默立在前面。那林祥放下竹籃子,從里面拿出烤鴨、魚、豆干、軟曲粑等祭物擺在那墓前,那薛蟠等在旁燃響了長長竹竿上纏繞的炮仗,林祥恭恭敬敬地點上紅蠟燭,燃燒了紙錢。林大娘和紫娟扶了黛玉在正中的位置跪拜下去。她虔誠地低下頭去,默默祈願,願那在天有靈之人在天堂里幸福快樂,也祈禱冥冥中護佑自己一帆風順,心想事成!

接著,林祥夫婦與林春也跪拜了,紫娟雪雁、寶玉們自然依樣如祭。

接著,伯父和堂兄妹也來了,堂妹手上捧著剛采的帶露的蘭花花獻上,

那晉陽吏劉興果然帶了家僕匆匆趕來,令人獻上三尺潯陽特大鰻魚于前,

還有那新任揚州吏郭進也帶了小吏,獻上豬牲鵝三畜,

還有……還有……

黛玉在林大娘的介紹里,忙不迭地為逝去的林如海夫婦答謝還禮,感動之余心也生不安︰「昔人已駕鶴飛仙而去,下界煙火鼎盛如此,該是後代子孫之福耶禍耶?」

黛玉與林家族人們對聞聲前來附祭的各級各類大小官員應付不己,驚詫不己。林祥早與林伯父小聲嘀咕︰「今年也是沒來頭的,沒想到來得人多馬眾。看來都是玉姑娘一路人多勢壯,早讓人羨紅了眼!」

林伯父點點頭,一邊偷偷朝黛玉看了三四眼,黛玉只渾然不知,面上依禮答謝,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另一番想象︰「這來的都是平日有官有勢的,依仗鄉里橫行霸道,魚肉百姓,他們平日積下多少浮財,在這清明節里拿出那麼一點祭祀一下先人,又有什麼不可!等會兒我自有法子解決它們。」

不說黛玉這里看著張三李四王二的爭相送上祭禮,更有甚者,拿出金銀絲帛祭過後送到林府中。只一忽兒功夫,那收到的禮品就有小山高了。黛玉因對伯父和林祥輕聲說了幾句,那林祥即叫林春拿了一些多余的祭品招呼遠遠站在一邊的鄉民們走近,孩子手上一個粑一個金元寶,大人手里捧著更多的東西。一時間人群喧嘩起來,那些面有菜色的鄉民們一邊接了,一邊跪到黛玉面前磕頭,黛玉忙命人拉起,叫人免了。那後來的人看黛玉縴塵不染,貌若天仙,恐自己行為粗鄙驚突了她,有機靈懂事的就跑到林如海夫婦墓前祭拜。余下的見了,也亦如此。黛玉和林大娘只留心著每個鄉人手上都拿到財物。站到一旁送走滿眼含淚萬分感激的鄉民們,黛玉這才回過頭來,對著一旁目瞪口呆的大小官員微微一笑,脆聲說︰

「在下林家小女黛玉感激各位大人們一片誠心祭拜,先父母在天之靈,看到了各位大人的心意,如今拯救了這些饑寒難保的鄉民們,定當九泉含笑,萬分感謝!」說著,停了一停,環視一遍,粉面含春威而不露,朱唇未啟笑先聞︰「不過,今日大家也看到了,與其拿出金銀財寶討好于已逝仙魂之前,不如拿出錢帛濟助貧寒之衣。昔才黛玉有幸與各位施貧濟困,也是為各位平日作威作福消減罪狀了!願從此以後,各位在官的多為民作主,在下面多為民操勞,造福于人,利于自己,功在千秋,福及子孫!」

眾人一陣靜默,半晌,一陣  啪啪的掌聲嘩嘩響起

「好!好!」是晉陽吏劉興略帶沙啞的聲音,「玉姑娘如此深明大義,懷抱濟世憂民之情,實國之棟梁、社稷之宏才也!吾為故友九泉下開心,得此麒麟兒,實為祖上蔭庇,萬世之福也!」

林伯父忙糾正道︰「玉姑娘是鳳凰女,不是麒麟兒,劉世弟糊涂了!」

劉興呵呵一笑,愛憐地道︰「老朽知道玉姑娘是鳳凰身,只不過擬比男兒罷了!真應了那句老話︰鳳凰于飛,天之煥彩。願玉姑娘日後大有所為!」

黛玉臉上緋紅,不由對著劉興謙讓道︰「劉世叔過獎了!黛玉才疏學淺,怎堪稱大任!」

劉興因又對著林如海夫婦的墓拜了幾拜,然後轉向眾人道︰「今日清明時節,遭遇故先林世兄之女,是各位大人的福氣了,如今事已完畢,各人自便請回罷,日後盡當謹記林姑娘的訓戒,好自為之,為人為己,自求多福。待劉某不日上京呈報,稟上今日林姑娘賑濟鄉民之義舉,保舉姑娘入宮,為範天下,大家說行嗎?」

眾人听了,莫不歡欣呼吁,齊聲道好的!

那寶玉們听了,一陣驚喜一陣歡呼一陣惘然,五味俱陳,皆是難道。

黛玉哪里料到這些,忙使眼伯父和林祥叫停。眾人哪里能听,有熱情者即鼓舞劉興快回,即刻動身。黛玉們阻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喜笑顏開地道別而去。

入宮去嗎?做女官?還是月兌去孝服,同去選秀?

黛玉的腦海里一陣混亂,理不出頭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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