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牢內吟詩作對,恐怕是當今第一奇談,巧的是,白敬酒偏偏踫上了這位能夠創造奇談的人。幸,還是不幸?
白敬酒仔細考慮著即將說出口的詩,他本來就是個假文人,沒事喜歡在顯擺一些即興小段,腦海中自然有些詩句,只是不知道該用哪一首才好
道衍看著白敬酒開始在牢房內踱步之後,笑吟吟的等待著,一個人才可以沒有文采,但絕對不能沒有應急的能力,否則這種根本不配稱為人才,道衍現在就是要考驗白敬酒的應急能力以及應變能力。
白敬酒依然在想著,清朝有很多大詩人,也出現過不少震鑠古今的絕句,比如譚嗣同的那首‘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同是牢獄之中,大才子這首詩應該能夠打動道衍了吧?不過白敬酒在瞬間就放棄了這個想法,譚嗣同的這首詩透著一股不甘,一股被壓制後的強烈不滿。自己有什麼不滿?難道說當街殺人被收監自己不滿意?這不是藐視國法麼?朱棣可是朱元璋的兒子,藐視國法就是藐視老朱家全家即將發展到幾十萬人口的大家族,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打定主意後,白敬酒伸手咬破手指,在牆上刷刷點點,以血題壁,詩文瞬間而成。
道衍的眼珠隨著白敬酒的手上下移動,關注著他寫的每一個字,字體歪歪扭扭,有些字更是近乎簡繁體之間,看的道衍雲里霧里,不過大體上還算認識。
「大師,您看,這首詩,可能及得上您的那首?」白敬酒寫完伸手一比,不卑不亢,哪怕心里已經傾斜,偏向燕王一方,態度上卻一點都沒有表露出痕跡。
道衍凝視牆壁,而後揉揉眼楮,一臉驚訝的表情,仿佛被詩文感染到之後情感正在激蕩一樣說道︰「白敬酒,你給老衲念一遍,老衲以杖鄉之年,在去猜你那如同蜘蛛爬過的文字實在太過勞神……莫非你想取老衲性命不成麼?」
白敬酒本等待著一番夸獎,听到這些話之後,腦袋上出現三條黑線,十分尷尬。也不知道誰發明的血書,咬破手指本就疼痛,所謂十指連心,在加上用出血的手指書寫,更加疼痛,能寫好字麼?完全是搞笑!
「燕雀鴻鵠無尊卑,布衣王侯酒一杯,吾本霸天大鵬鳥,只恨天低不肯飛!」
踫!
道衍從椅子上猛然站起,雙眼直勾勾盯著白敬酒,似要把他看個通透。
白敬酒看著那犀利的目光不躲不閃,反而上前一步,直挺挺站在目光之下,仿佛在說‘你要看,就給你看個夠’。這首詩白敬酒可是有著很強的信心,別看寫詩的人並非詩人,也不是名家,只是在網絡小說中沿用而已,但是這首詩一經出現,立刻被無數作者抄襲,如此充滿才華能夠表明心跡的詩文,要不是抄走豈不浪費?什麼,盜版?表開玩笑好麼?如果是現代人抄寫詩文放在現代才叫盜版,白敬酒這是明朝,他就是原創!
「哼!原來丐幫早有反意,白敬酒,說,你們丐幫從何時開始謀反的!」道衍厲聲喝出時,滿牢皆驚。
反,反意?謀反?!
旁邊牢房內的少年微微一笑,用欣賞的目光看著白敬酒,一語不發。
「我怎麼謀反了?」白敬酒問了一句,他只是表明心跡,歷代史實或者野史之中不都是大將被擒,寧死不降,而後仁主視其剛烈,親自解綁繩索,奉為心月復嗎?為什麼歷史一到自己這就都改變了!!
道衍怒目圓睜,像極了寺廟中的怒目金剛︰「還不是謀反?‘吾本霸天大鵬鳥,只恨天地不肯飛’這兩句說明你反意十足,天是誰?天子又是誰?你恨天低不肯飛,莫非在等待改朝換代,皇帝換人你才肯飛嗎!」說到這,道衍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後,轉身走出牢房道︰「你死定了!」
謀反?歷代皇帝登基大赦之時,都好像會加上一句‘除謀反大罪外,大赦天下’也就是說,要是真扣上了謀反的帽子,自己真的就出不去了?
「喂,道衍,那首詩不是我寫的,是我從修真小說上看的!!!道衍!!!!!!」白敬酒看著道衍的身影,內心里掙扎著要不要喊出這一句話。
白敬酒眼看著道衍的身影消失無蹤,心里已經悔的肝腸寸斷,沒事你說自己抄什麼網絡小說里的詩啊?清朝那麼多大詩人,自己隨便抄哪首不行?實在沒得抄,抄現代詩人頹廢男‘海子’的詩也是可以的嗎,為什麼,為什麼要抄這一首,那些該死的網絡作家,為什麼不在這首詩後邊著名‘穿越者慎用’的標語?
「道衍你給我站住!」
白敬酒危機時刻于牢房內忽然大吼一聲,整個牢房的目光都開始向他身上聚集。
道衍停下腳步,回頭看著白敬酒道︰「哦,莫非你還能口吐蓮花嗎?」
白敬酒的腦袋現在都快趕上悍馬發動機的轉速了,生死攸關的一刻,一句話說錯就可以能關系著生死,一句話說對也可能改變命運,就看這句話怎麼說。
內心想著無數個名人解決問題的方法,比如著名的堵搶眼英雄,烈火焚燒英雄,面向鍘刀而奮不顧身的英雄……等會,自己干嘛想的這麼悲壯,難道就不能吉利一點麼?
「道衍,你身為燕王身邊的重要謀臣,卻親身來平鄉這個小地方,來到這個小地方,又在醉仙樓上看我和九閻王擺擂,說不定我打死九閻王之後,進大牢的命令也是你讓人頒布的,最後竟然現身來見我,這一切都證明著你絕對不是來游山玩水這麼簡單,你肯定有著重要的目的!」白敬酒不是已經分析出了結果,他在病急亂投醫,將所有時間捋順,在問出問題,然後尋找解決方法,這是他現在唯一的出路。
道衍竟然完全將身體轉了過來,開口道︰「有點意思,要是連這點分析能力都沒有的話,我這次真是白來了。」說完親手扶起椅子,坐在上面道︰「繼續說。」
「這一切的問題都凝結在……你為什麼來平鄉上!」白敬酒終于在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所在。
道衍點點頭,沒有插話。
白敬酒繼續道︰「你為什麼來平鄉?這不是什麼人杰地靈的地方,更沒有美麗山水,又選在寒冬臘月快要過年的時候來……肯定不是你自己,是為了……」說到這白敬酒凝望四周之後,在地上寫了一個‘燕’字,道︰「他老人家遇到麻煩了?」
道衍眉毛擰著,雙眼殺機越來越重,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已經出現。
白敬酒看著道衍,心中暗道︰「難道自己八卦錯了?記得上輩子電視節目上的娛樂播報類節目,都是光憑一張照片就能憑空想象出長篇大論,自己可是照葫蘆畫瓢……」
PS︰這章寫的很糾結,一點不夸張的說,改了至少五遍以上,哎可能是感冒腦子遲鈍,沙沙總感覺今天想東西要發呆好久然後什麼都想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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