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敬酒其實一直都不知道古代和尚除了代表著佛教信仰以及那出神入化的武功外,還有什麼特殊含義,今天他知道了。原來,在古代,和尚就是心理醫生,與他們身兼同職的還有算卦相士,調節不孕不育的醫生等等。
大慶壽寺,香火鼎盛,這里就是為白敬酒解惑的地方,也是食府吳掌櫃派小六子確定他身份的地方
大慶壽寺創建于金章宗大定二十六年,元至元四年建雙塔,又稱雙塔寺。其華麗程度無與倫比,白敬酒曾經記得一條有關大慶壽寺的記載,來源于《日下舊聞考》,曰︰「上命役軍民萬人重修,費至鉅萬。」由此可窺其一二。
白敬酒踏入慶壽寺,看著燕京城內成千上萬的百姓前來祈福秋香還未曾覺察和尚和心理醫生的區別,直到慶壽寺內專門設立一角為百姓解夢求簽處一位大嬸過大的嗓門,才徹底明白。
「大師,我要求簽。」大嬸直勾勾的看著桌子後面的和尚。
和尚很有後世專用于技術型人才的形容‘天然呆’風格,木訥道︰「施主請。」
大嬸用力晃動簽棟,桶內竹簽巨震,白敬酒都怕里邊竹簽經受不住這位體重起碼在兩百斤以上的大嬸蹂躪,爆裂而亡,另外一點就是這位大嬸的身材實在太過……油膩了。
啪。
竹簽沉重跌落,在地上接連翻滾才緩緩停下。大嬸充滿希望的撿起竹簽遞出,交給和尚,沉默不語。
和尚開口道︰「忘卻春水兩悠悠,柳暗花明何須愁。請問施主,所欲何求?」
「大師,實不相瞞,我們家死鬼已經連續兩個月倒在床上就睡,眼看著我們兩口子都三十上下了,還沒有個孩子,這次求簽,是為求子。」
和尚實話實說,頗有白敬酒的風格,話鋒如刀,刀刀**︰「施主,簽意為無須介懷,貧僧以為,施主的男人可能是最近吃的太過油膩,想要嘗試些素食,僅此而已。」
噗嗤……
白敬酒實在憋不住,捂著嘴差點就笑出聲來,他真後悔沒帶賴利頭來看看,否則就會知道,這個世界上比自己損的人有的是。
慶壽寺的佛像所立之處,並非白敬酒所熟知的大雄寶殿,此處名為‘浮屠堂’,踏入浮屠堂,白敬酒舉頭觀瞧,此處高有三丈左右,周遭全部都是佛像,進入之後就帶給人一種置身佛國,寶相莊嚴之感。
此刻,恰巧有小和尚從白敬酒身邊走過,白敬酒趕快攔住道︰「大師,請問道衍大師可在?煩勞通傳一聲,就說平鄉不孝徒白敬酒來探望恩師。」
小和尚一听這話,立刻點頭道︰「原來是俗家師叔,請師叔稍後。」
跟在白敬酒身後的小六子立刻變得恭敬了起來,道衍在燕京是什麼地位?道衍的徒弟日後能差的了嗎?
小和尚回轉時對白敬酒說道︰「師祖正在會客,請師叔去禪房靜候。」
小和尚代為引路,白敬酒和小六子一路踏入禪房。
禪房在‘浮屠堂’後院,十分情景,似乎前院的吵雜聲根本無法影響到此處。當安靜下來,白敬酒才想起,大慶壽寺內,好像少了一樣東西,對,功德箱,莫非古代的僧人不會斂財麼?不行,自己得把這個建議告訴道衍,沒準道衍一高興賞自己一本武功秘籍也說不定。
嘎吱……
房門打開,一臉陰郁的道衍踏入房間的第一個動作是提鼻子聞了聞,然後看了白敬酒一眼再不言語。
白敬酒看著道衍那張臉很像是‘桑拿天’里滿臉淌汗坐在竹椅上搖蒲扇的老頭,那個難受勁就不用提了,莫非這個便宜師傅生氣了?
小六子不識好歹的將禮品遞上道︰「大師,這是您徒弟白敬酒白爺孝敬您的,小的告退。」說是告退他可沒走,直到道衍發現這一幕之後點了點頭,小六子才緩緩離開。
當房門關上,禪房內只有他們師徒二人時,道衍開口了。
「說吧,去哪家飯館吃飯沒給錢,需要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才肯讓你賒賬啊︰」說完這句話道衍伸手打斷了白敬酒的解釋︰「想問我怎麼看出來的是吧?這個孩子腳上有幾滴還未干的菜湯,帶著一股濃重的韭菜味,張嘴說話牙上還掛著金針菇,身上滿是油點,不是酒館伙計,還能是干嘛的?」
白敬酒這回驚住了,說實話,他知道道衍很牛,但沒想到這便宜師傅事無巨細全都看在眼里,而且能夠準確分析,就算事件起因有所誤差,也只是時間太短的緣故。白敬酒此刻想起了前世看過的一部電視劇《別對我說謊》,里邊的男主人公是一位善于琢磨人心,可以從肢體動作就揭穿別人謊言的人,從這一點來看,道衍比他絲毫不差。
「不對,你應該是又去毀人家買賣了,怎麼,坑了一家藥鋪一家當鋪之後,又對飯館感興趣了?」
听完道衍這句話,白敬酒笑道︰「師傅,我會如此不堪嗎?」說完他就考慮,這便宜師傅也太神通廣大了吧,自己前幾天才毀了永昌當,這麼快燕京都知道了?
道衍一伸手道︰「別啊,白爺,您客氣了!從一進入燕京,你就打著我的旗號大肆收買丐幫選票,馬上就應該順利通過丐幫初選,沒準燕京丐頭已經是你囊中之物了,在叫我師傅,不丟份麼?」
「師傅,在這麼說我真生氣了啊!」白敬酒義正言辭道︰「師傅,徒弟我這是想起了一個點子,是能幫助大慶壽寺的。我想啊,天下間這麼多人都想為慶壽寺捐錢積攢功德,每個人最多是買些香燭而已,有錢人也就是從修廟宇再塑金身,在想多給,也最多添些香火錢,多麻煩。咱們為什麼不在大慶壽寺的佛堂里擺上一個功德箱,讓百姓都可以捐錢積攢功德呢?到時候大把的銀票……」
道衍伸手把鞋月兌下,張嘴就罵︰「娘的!你小子是看上了老子的大慶壽寺,我和你拼了!」
這哪是和尚?和尚還帶罵街的?
「師傅,你可是和尚,不能這樣!」
「白敬酒,你還是穿著乞丐服的流氓呢,把名號借給你當虎皮扯大旗還不夠,還敢把注意打到我大慶壽寺身上,你今天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你看我不打死你……」
白敬酒笑了,道衍真有點老頑童的意思︰「師傅,實際情況是這樣的,之前我來選過丐頭,結果被人打的在床上躺了很久,我琢磨了,肯定是我不會內功的原因,我想,您老人家是不是給我一本武功秘籍?讓我一夜之間成為高手,最不濟,也能應付過參選丐幫丐頭選拔不是?我當上了丐頭,你才對得起收我為徒的投資啊。」
道衍沉默了一會,笑了,很慈祥。
他伸手將禪堂的蒲團掀開,而後將一本古樸的書籍扔給了白敬酒道︰「宋末黃裳因一本《道藏》悟出威震天下的《九陰真經》,你師祖也是道士,恰巧他擁有一本從未被任何人注解和更改過的《道藏》。武功,我不會,至于看完這本書你能悟到什麼,完全是你自己的感悟。」
啪!
白敬酒接過道衍扔過的《道藏》感覺自己為什麼對這本書和‘黃裳’這個名字如此熟悉,甚至有些呼之欲出,偏偏卡在嘴邊無法突出的感覺,這感覺到底是什麼呢?
「對了,你隨我來見一個人,或許這個人能指點一下你的武功,見到此人之後不要大驚小怪知道麼?」
白敬酒揣好《道藏》跟隨著道衍走出禪房,幾經輾轉,踏入大慶壽寺最後一間房屋,此間門上掛著一塊招牌,上書‘靜室’二字。
道衍輕輕拍門道︰「馬公公,道衍叨擾了,劣徒痴迷武學,卻對武學一知半解,煩勞公公講解一二。」他言語恭敬,態度可是一點都不前輩,一副平起平坐的架勢。
嘎吱,門分左右,被緩緩打開,一個身穿女兒裝,抹胭脂擦粉的白面人出現在白敬酒面前。
白敬酒看到此人,聞著刺鼻的香味,看著他扭捏的動作,腦海里只有兩個字——娘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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