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頭看天,日薄西山,不久天就要完全黑了,盛夏的森林每一寸土地都被烈日烘烤的仿佛要融化一般,行走在森林中仿佛就像走在一個巨大的蒸籠里。
少年瀟鴻還在往森林的深處前進,他是一個孤兒,被獵人村內一個叫老葉的獵人收養的養子。瀟鴻自六歲和老獵人一起打獵後,在打獵上瀟鴻展現了驚人的天賦,機智,堅韌,勇敢,冷靜,獵人的品質他仿佛天生就具備。而對打獵技巧的掌握上,也遠遠的將同齡人給拋在身後。
自從未滿十五歲瀟鴻一人獨自上山獵殺一只猛虎後,他無疑成為了村內最年輕,最優秀的獵人。
瀟鴻獵殺猛虎後,就經常一人上山打獵,再過不久就是他十五歲生日了,沒有人知道瀟鴻的生日是什麼時候,所以老葉干脆就把他撿到瀟鴻的那一天定為瀟鴻的生日。他決定為自己慶祝,獵殺一只他追蹤已久的雪貂。
而這看似簡單的追蹤卻改變了他一生的命運。
那只雪貂是瀟鴻在一次無意中發現,雪貂狡猾無比,瀟鴻為了它忙活一天了。
黑風森林是村民對這片森林的命名,遮天的大樹枝葉茂盛,森林深處更是終年陰風嗖嗖,死氣沉沉,連蟲鳴聲也比其它地方柔弱許多!
再往前走,就完全不是他所熟悉的森林了,那正是黑風森林中傳說最多的地方,也是最危險與神秘的地方。可他追蹤的那只雪貂卻跑進了他所不熟悉的領域。
檢查一下背上的三筒箭和弓,又拔出了一把上好的獵刀,這些都是為了獵殺那只雪貂而準備的,望向密林深處,瀟鴻邁出了生命中最關鍵的一步。
已經走了有兩個時辰了,天空中的太陽早已變成了一彎明月,借著月光,瀟鴻的視線並不受太大影響,蟲鳴聲越來越弱,微不可聞,寂靜的有點奇怪。
過人的狩獵經驗讓瀟鴻覺得定會有不尋常的事情將會發生,不愧是傳說中地方,也不知道這只雪貂的巢穴怎麼在這。腳步逐漸放慢了下來,一路上小型溫和的動物漸漸稀少,入眼的都是一些食肉類的動物,野豬,獨狼,豹子,這些平時不太容易見到動物卻不斷的在視線里出現,瀟鴻刻意的隱藏了自己,一路上並未引起這些動物的注意。
瀟鴻追蹤著雪貂的蹤跡,小心翼翼的行走在森林中。突然,一個擦痕引起他的注意。像蟒蛇爬行過後的痕跡,卻又不像,有點奇怪。
「這是什麼?」瀟鴻心中自語,奇怪的痕跡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對自己的經驗很自信,可這痕跡卻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物種。他決定放棄雪貂,追尋這痕跡的主人,而也是這次追尋讓命運的齒輪開始運轉。
沿著痕跡小心翼翼的行走,瀟鴻完全不知,自己已經越來越深入密林深處了。行走了不知多久,瀟鴻听到前方傳來夾雜著鳥鳴與絲絲聲。
瀟鴻腳步稍緩,沿著聲音小心的接近,快接近時,他爬上一棵高樹,小心撥開茂密的樹葉,一副讓他一輩子難忘的場面映入眼簾。
一只金色巨雕,不過奇怪的是巨雕眼楮卻是深紅,在夜晚的森林中像兩團鬼火飄蕩,但最奇怪的是巨雕的頭上竟然也生了一角,雙翼大張下竟有十米長,從空中俯沖而下時,似乎連月光都像給遮住了。
這是什麼雕!瀟鴻震驚無比。
天上的奇怪生物還能看出是什麼,可地上生物瀟鴻卻不知怎麼定義了。那奇怪生物似蟒非蟒似蛇非蛇,頭生雙角背長兩翅,這怪物暗紫色的眼珠大如拳頭,全長有八米左右,身粗如桶,渾身長滿厚厚的鱗片,張開的大口中有幾排錐型牙齒,光看那堅硬程度,瀟鴻絲毫不敢懷疑它的殺傷力。
此時兩個瀟鴻看起十分怪異的猛獸在互相搏殺,而這一切完全超出了瀟鴻的知識範疇。
巨雕在空中盤旋,而雙角蟒怪隨著巨雕的變動也在不斷的變換著自己的姿勢,始終用它的蟒頭牢牢的對著巨雕的頭,看來那蟒頭是它最強的攻擊武器。
巨雕在空中不斷的變換動作,似在尋找著最佳的攻擊時機,可是那蟒怪一直沒給他機會。巨雕在又一次的飛旋後轉到一棵參天大樹的後面,大樹遮住了蟒怪的視線,而下一刻巨雕竟然出現在蟒怪的腦後,那金色的爪子如鐵勾般呼嘯著朝蟒怪的腦後襲來。
而這時蟒怪頭還未反應過來,生生受此一擊,發出了似蛇非蛇似蟲非蟲的奇怪尖叫聲,蟒怪腦後的鱗片也被抓裂了幾片,流出深紅色的血液,它的兩對翅膀也在向著巨雕不斷撲閃,發出刺耳的尖聲鳴叫。
巨雕也不斷的以鳥鳴聲回應,只是蟒怪已經吃了一虧,更加的謹慎,巨雕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下手時機了!
巨雕饒著蟒怪盤旋,蟒怪也隨著巨雕不斷的變換身體。
這樣僵持了片刻,蟒怪朝著一個方向飛速而去,速度竟然比剛剛還快了少許,巨雕發出一聲尖利的鳥鳴朝著蟒怪追去,瀟鴻也小心的跟了上去。
再次看到兩物的時候發現巨雕盤旋在一幽黑的山洞上,而蟒怪拼命的想往里沖,巨雕卻不斷的阻止它的進入。
山洞寬兩米左右,應該是蟒怪的硒息之處,只要進入此洞,它就安全了,巨雕受體積所限是進不去的。
兩怪再次形成僵持狀態,此時山洞中響起了幾聲和蟒怪一樣奇怪的尖叫聲,只是音量弱了許多,然後發出更弱的嗚嗚聲,像是嬰兒啼哭時被人拿布蒙住了口一樣。
僵持再次打破,蟒怪突然變的狂爆起來,完全不再顧忌天空中盤旋的巨雕,往山洞口急弛而去。
巨雕等待許久的時機終于來臨,一聲尖利的鳥鳴幾乎撕裂了瀟鴻的耳膜,四爪朝著蟒怪的腦門抓來,蟒怪似完全忘記了巨雕的威脅,依然朝著山洞急馳,在離山洞還有兩丈遠的時候,巨雕的爪子也終于抓在了蟒怪的腦後——正是上次被巨雕抓過的地方。
但這次巨雕卻沒像上次那樣抓過就放爪,而是開始使用它那鐵勾一般的爪子撕扯著蟒怪的後腦,更多的血液滲了出來。
狂爆的蟒怪用它那水桶般的身體不斷的拍打著巨雕,但身體還是緩慢的朝著山洞匍匐,這時巨雕已經把蟒怪的後腦撕開一道幾十厘米的大口,這時瀟鴻發現蟒怪後腦的傷口中一道紅色的紅芒一閃而逝,借著這道紅芒,瀟鴻發現光線竟來自蟒怪傷口里的一顆龍眼大小的珠子。
而這時蟒怪回光返照般蟒尾很很地拍打在巨雕身上,而巨雕也被這一下重擊給拍打的松掉了鐵爪,小山般的雕身甚至在空中出現了短暫的失衡現象,用力的揮了幾下雙翼才算重新保持了平衡。
當巨雕穩住了雕身,開始打算再次進攻之時,蟒怪的身體已經完全的鑽入了洞里。
巨雕在空中無可奈何的盤旋著,此時洞內卻出來一聲的怒吼聲︰「孽障,你敢!」
瀟鴻猛的一驚,洞內竟然有人!
接著洞中不斷的傳來打斗撞擊聲,間或夾雜著人的呵氣聲和蟒怪的絲絲尖叫聲,幾個呼吸後洞內又恢復了安靜。
巨雕也拍打著翅膀向空中飛去,直至成為一個黑點消失不見。
一切又重新平靜了下來,如果不是地面上打斗的痕跡還在,瀟鴻都開始懷疑剛剛這些事情是否真實的發生過,剛剛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匪夷所思,與他日常的認知存在極大的差異。
而此時瀟鴻卻對洞內發生的事情產生了極大的好奇,開始考慮自己是否需要進去仔細探察一番,但剛剛的打斗場面仍讓他感到心有余悸,無論是兩怪的爭斗還是洞內的人和蟒怪的爭斗聲都讓他感覺到了死亡的威脅。
又小心的觀察了一番,瀟鴻確定了洞內完全沒了絲毫動靜,手中緊握著獵刀,小心翼翼的往山洞口靠近。
等瀟鴻到了洞口遲疑一下,又豎耳傾听一番,繼續往洞內邁進,剛進洞時瀟鴻的眼中完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模索著走了十幾步前方出現了柔和的亮光,亮光來至洞頂一顆核桃大的珠子,借著珠子的亮光,瀟鴻看清楚了洞內的情形。
洞里並未像洞口那麼狹窄,相反洞里竟有十幾丈的寬闊空間,蟒怪躺在左邊,頭部後仰斜臥著,蟒頸下一兩尺大的口子猶在流著深紅色的血液,看樣子已死了一會。
而在右邊盤坐著的大概是那個人,只是此刻此人全身像被一片黑霧給蒙住,樣貌不甚清晰,這人旁邊有一物,看其形狀完全是一縮小版蟒怪,只有一米左右,生死不明!
瀟鴻走向蟒怪,剛剛在洞口曾看到蟒怪的後腦有一顆紅色會發光的龍眼大小的珠子,瀟鴻尤其好奇,到了蟒怪跟前才發現此怪頭比自己的大了兩倍不至,蟒怪腦後的傷口大開著,還是血流不止。
瀟鴻將獵刀放入傷口旋了幾下,將傷口開的更大,已經能看到紅色的珠子,剛剛拿到手中一股妖異的肉香味撲鼻而來,香味與整個洞內的血腥味形成極大的反差,妖異的肉香味不斷的誘惑著瀟鴻的嗅覺神經。
應該是能吃的吧?下一刻珠子已經被他放入了口中,進入肚子里面後瀟鴻並未感覺有何不適之處,只是覺得身體有些熱。
此時乃是盛夏,身體發熱也是正常,慢慢的瀟鴻發現不對了,身體的熱度在逐漸的加大,仿佛身體里有一個火爐,而這火爐仍在不斷的加熱中,此時瀟鴻的衣服已完全被汗水給濕透了,像穿著衣服剛從河里爬出來似的。
熱量沒任何停止的跡象,還在不斷的增大,瀟鴻全身的肌肉都糾結在一起,肌肉里的大動脈在一下下的跳動著,全身上下發出了紅色的淡淡光芒,忍受不住的瀟鴻發出一聲聲野獸般的咆哮聲,血管不斷的抖動像隨時都會爆裂開似的,整個人在地上不停的翻滾,用拳身體的每一部分撞擊著洞內的岩壁,好似如此能降低身體里面的熱量似的,此時的瀟鴻已完全注意不到他對面的那個人亦有了變化!
他周圍的黑霧突然在緩慢的變淡,那人的面貌也漸漸清晰可見,一個中年人人模樣,身著一件白袍,盤坐讓人能感覺他身體異常雄偉。
這是瀟鴻這麼多年所遇到的最大的痛楚了,一**的更大的熱量不斷沖擊著他身體里的每一個神經,就在瀟鴻即將昏死時發現熱量終于開始緩慢減弱,半個時辰後熱量完全消退,現在瀟鴻如一個頻臨死亡的野獸般,渾身上下皮開肉裂,大口的喘著氣,此時瀟鴻感覺渾身上下的力量都在剛剛被流逝耗盡了!
當他能動第一根手指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飛速的恢復,這種恢復速度快的讓他無法理解,剛剛身體的傷口也仿佛不在那麼疼痛了!
當手能再次拿起獵刀時,瀟鴻站了起來,重新打量一下四周,沒有什麼變化,因為黑霧消失了,這時他也看到了中年人的面孔,尤其是那一襲白袍讓瀟鴻想起了神仙,難道我踫到神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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