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
「湛公子？」
兩道同樣驚奇的話語同時呼出接著便是六目相接面面相視。
當阿湛看到無心顏的目光時心里已暗叫不妙急忙退開幾步把頭低下。
憐姬听出城主話里狐疑的語氣心知湛公子是偷偷跟著進來的便傾身向前向她解釋。
原來在五年前無心顏抓來歐陽語時恰巧被阿湛看到因此阿湛也知道歐陽語被關在地牢有時閑著無聊還會去看看。
無心顏听後淡淡笑了笑心中暗笑自己何時變得這麼關心歐陽語的人。剛才特意繞道去找阿湛不就是想帶他來看看歐陽語嗎？
看到無心顏的笑意溢出眼眸阿湛輕輕松了口氣——還好顏沒有生氣不然他一定會恨死自己的沖動。
眼眸不經意一瞥無心顏突然看到了阿湛脖子上的那道勒痕。一大一小的兩人站在一起脖子上有著同樣的勒痕。無心顏不知怎的心里徒然生起了深切的恨意。
冷漠地掃過那兩個眉宇間十分相似的人無心顏轉身靠著寒從袖中拿出藥丸遞給他接著自己也吃了一顆。
等到咳嗽聲漸漸轉弱無心顏接著說道「其實我帶歐陽語來還有一個原因。」
看到憐姬搬來椅子無心顏拉著寒坐下繼續回憶「我怕南宮躍不明白我的意思便抓來歐陽語這樣他就應該知道慕容莎沒有死——如果他真的了解慕容莎的話。」無心顏在後面添了一句話。
「——我恨歐陽語。這句話我對他說過。」說著無心顏苦澀地笑了笑把頭輕輕倚在寒的肩頭手指把玩著他及肩的黑「其實我有很多機會殺歐陽語。」
不等寒的問她徑自說道「在東宮那晚南宮躍被我下了迷藥當晚我可以去殺歐陽語；再是王宮里的宴會我是假裝被她絆倒的如果我的腳再多伸一步倒下的會是歐陽語；然後是歐陽語陷害我有藏紅花的時候如果瑰樺沒有來我也有辦法把責任全部推到歐陽語的身上。」
「——不要忘了我是現代的人對付這里的人還是有辦法的。」仿佛是看出寒的心思無心顏再次補充。
「歐陽語陷害你那次瑰樺是我叫來的。」寒落寞地笑了笑抓下正在把玩他頭的玉手放在掌心握緊「這樣說來是不是我壞了你的事呢？」
盯著寒烏黑的眼眸無心顏的眼神也是雪亮「你在怪我？」
「沒有。」寒撇過了頭不再看她。
——我不想啊我只是不想你本該幸福快樂的人卻因為那個男人……那個男人……而再三地忍氣吞聲。
「呵呵~寒公子啊你看我現在不是很好嘛至少有你在我身邊啊。」無心顏輕笑著伸手覆上他的臉龐扳過他的頭讓他直視自己「可是我等不了了五年了我不信他用五年時間還處理不好南煬的政事。我一直在等他等他來找我。可是他不來他不來怎麼辦呢？」
無心顏自言自語著回答︰「那麼只好我去找他了。」
「心顏我替你去吧。」寒躊躇許久找了一個勉強算得上理由的理由說道「心顏你用什麼身份去呢？」
這一問讓無心顏驀然怔住——什麼身份？
王後？——慕容莎才是王後她是無心顏。
城主？——無城和南煬沒有任何關聯。
「還是我去吧。」寒輕輕地把無心顏抱緊在她耳邊輕聲道「至少我是慕容莎的……」
後面是什麼她沒有听清寒說得極輕極輕以至于讓她覺得他在心底替她惋惜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