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俠向****微微一笑,說︰「阿姨好,我們是同學,我叫東方俠。」
那****听到「東方俠」這個名字,眉頭不覺皺了皺,但很快就一掠而過,笑著說︰「噢,你叫東方俠呀,歡迎你來我家作客,來找小蘭。」
蔣蘭英臉色微紅,說︰「媽,東方俠是來找我爸爸的,不是專門來找我的,來到之後,才知道我。」
東方俠眼光何等銳利,早就看到了****臉上的那一道一閃而過的憂郁,知道她听到過自己的「大名」,認為自己不是好人,所以不喜歡和自己的女兒來往。
東方俠向****笑道︰「是呀,阿姨,我和蘭英小姐,以前只是見過,並沒有談過話。我是來找陳叔叔的,這才知道蘭英小姐是陳叔叔的女兒。阿姨,我先過去找陳叔叔了,回頭再說話吧。」
****就是蔣蘭英的媽媽,也是陳堅強的第二任老婆,她不止一次听到陳堅強提到「東方俠」這個名子,知道是個黑道上的混子,很凶惡的混子,前兩年的那場血案就是東方俠主使的,但卻想不到這個「惡人」東方俠竟然是一個彬彬有禮的少年,年輕的出乎她的意料。她看出來這個東方俠和女兒之間,相互都有好感,所以才擔擾自己的女兒會愛上一個黑道分子,不知不覺就露出不快之色,見到東方俠這樣快就要離開,知道東方俠看出來了,她反而感到不好意思了。她本是個有修養的女人,知道東方俠今天是老公的座上賓客,對客人要有禮節,再說,這個東方俠和女兒雖然相互都有好感,但並沒有什麼過份的舉動,所以她對東方俠有了幾分內疚,笑著說︰「我陪你去客廳,老陳在客廳等著你們哪。」
東方俠笑道︰「阿姨不用客氣,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和米伯伯一塊來的,米伯伯先進去了,我看到蘭英小姐,就過來打個招呼,正準備過去哪。你們先忙吧,我自己去就行了。」
蔣蘭英也是個心竅靈巧的女孩,覺察到了媽媽和東方俠之間的微妙關系,笑著摟著媽媽的手臂,天真可愛的說︰「媽,我送東方俠去客廳,你幫我把水壺的水裝滿,好嗎,咱們過一會一塊澆花。」
****笑著替女兒攏了攏頭,慈愛的說︰「好,好,傻丫頭,這麼大個人了,當著客人的面,還撒嬌,就不怕別人笑話你?」
蔣蘭英笑容如花的說︰「不怕,他是我的學弟,我是他的學姐,他要敢笑我,我就教訓他。」
東方俠和****都笑了。
蔣蘭英來到東方俠面前,做了個禮儀小姐的手勢,說︰「先生就這邊走,隨我來。」
東方俠一笑,和蔣蘭英並肩前進。
****望著東方俠和女兒的背影遠去,眼楮中忽然蒙上了一層憂愁之色,她知道,女兒一向對男孩子不理的,現在對東方俠這樣好,看來是掉進了情網了,可是,小英很快就要……唉……
東方俠和蔣蘭英並肩前進。蔣蘭英忽然嫣然一笑,說︰「你不要生我媽媽的氣,她是為了我好,可能對你有些誤會了。」
東方俠笑著說︰「我怎麼會生氣哪?你媽不是對我誤會,而是我真的不是個好人。」
蔣蘭英笑了笑,說︰「其實好人中也有壞人,壞人中也有好人。好人和壞人,本就沒有什麼界線的。」
東方俠說︰「我說我不是好人,你並不來安慰我,說明在你的心中,就算不當我是壞人,也不當我是好人的,對嗎?」
蔣蘭英說︰「在我心中,沒有好人壞人之分,只有討厭的人,和不討厭的人。你,是我不討厭的人——」說到這里,微微側過臉來,眼楮向東方俠一瞟,嫣然一笑。
東方俠被蔣蘭英這一瞟,全身一陣說不出來的輕松舒服,笑著說︰「只是不討厭我嗎?」
蔣蘭英說︰「嗯,你還想要怎麼樣?」說到這里,臉色就紅了。
東方俠忽然一陣沖動,說︰「今天晚上,我請你吃晚餐,可以嗎?」
蔣蘭英沒有說話,只顧向前走,卻因想著心事,腳下被碎石拌了一下,差點摔倒,她也不覺,仍然走著。
東方俠也不催促,陪著蔣蘭英,靜靜的走。兩人都沒有說話了。
過了一會,快到客廳門口的時侯,蔣蘭英忽然站下腳步,轉過身來,凝望著東方俠的眼楮,輕聲說︰「你真的要請我吃晚餐?」
東方俠也站下來腳步,凝望著蔣蘭英的眼楮,一字一字的說︰「當然是真的!」他的眼神堅定而溫柔。
蔣蘭英說︰「好,我答應你,但只是吃晚餐,不能有別的想法。」
東方俠笑了,溫柔的眼楮望著蔣蘭英,說「我還能有什麼想法?」
蔣蘭英說過這話之後,臉色也紅了,低下頭去,不敢瞧看東方俠,低聲說︰「我知道你們男孩子請女孩子吃飯,一向都不只是吃飯那樣簡單,但我希望咱們之間,只是吃飯那樣簡單,我不要別的,如果你可以接受,我就接受你的邀請。」
東方俠輕聲說︰「你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楮。」
蔣蘭英抬起頭來,就看到東方俠溫柔的眼波。
東方俠凝望著蔣蘭英,輕聲的,卻堅定的說︰「我向你保證,只是吃晚飯,不會有別的事情生。你相信我嗎?」
蔣蘭英望著東方俠堅毅而溫柔的眼楮,痴痴出神,喃喃的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東方俠微微一笑,說︰「那就好。噢,好像你爸爸出來客廳接我了。」
蔣蘭英一回頭,看到了客廳的門口走出來兩個人,一個是剛來的米伯伯,一個就是她的繼父。
蔣蘭英低聲對東方俠說︰「晚上,我怎麼等你?」
東方俠一笑,說︰「晚上的時侯,你去你家的路口等我,我開車開接你。對了,我邀請你吃晚飯,我還要不要向你爸爸說明?」
蔣蘭英說︰「不要讓他知道,我只告訴我媽媽就可以了。」
東方俠和蔣蘭英相視一笑,心中都甜絲絲的,只不過在蔣蘭英的笑容背後,有一絲苦澀,而東方俠並沒有看出來。
蔣蘭英說︰「你過去吧,我走了。」說完,邁著輕快的步子,向她媽媽走去。
東方俠回過頭來,向著從客廳門口走出來的陳堅強微微一笑,說︰「你好,陳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