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節驚天大損失
宿舍快要熄燈了，學生想回宿舍的已經回了，想在外面通宵的，也不可能回來，林蔭大道上人跡罕至，只有路燈還像一個個獨眼巨人一樣的瞪著，照得衛華和張教授的身影一長一短。
一陣寒風吹來，張教授到了一個冷戰，毛骨悚然，心頭忽然升起警覺，「夜深人靜的，正是殺人放火最佳時間。他……」張教授再次觀察衛華的背影，衛華背部寬闊筆挺，行走如風。他的一顆心又放了下去，如此有氣質的人，不可能是壞人。
路越走越偏，燈光越來越暗，絕無人跡。
張教授也曾是B大的學生，對北大的校園十分熟悉，他知道，去的方向正是無名湖畔。那里是夜不歸宿的學生情侶們的好去處。也是一些有理想的學生，談天說地的最佳場所。
到了「抗日聯絡點」兩人停了下來，衛華招呼道︰「請坐！」
張教授笑了笑，坐在露天的長椅中間，雙手搭在長椅的靠背上，輕松的道︰「搞得這麼神秘！」
「談話需要氣氛，更需要適當的場合。」衛華解釋了一句，然後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給屠倭的，衛華心想，屠倭是少校，其父又是大軍區司令員屠天上將，在她的身邊，還有著大量有很深背景的太子黨們，像蒼蠅一樣繞著她轉，想趕都趕不走。以屠倭的絕頂聰明和家世背景，應該知道許多高層不為人知的內幕和謀劃。自己心中的這個疑問，找她問最合適。
衛華打完電話，就在張教授的身邊坐了，問道︰「冷不冷？」
「不冷，我心里火熱著呢！看到有像你有這樣的有為青年，哪怕是三九天，我也不會覺得冷，哈哈……哈！」
「我是有為青年？」衛華搖了搖頭，「我在這里個時空，什麼成績都沒有。哪來的有為？我打過日本鬼子，還與毛……」衛華收住了聲，覺自己說漏嘴了。
「毛什麼？」張教授再次打量衛華，覺得此人越來越神秘，打鬼子那是上個世紀45年之前的事，如果這人打過鬼子，那他得多大的年齡？看他現在的樣子，不過二十多歲吧，可能嗎？還有毛，是說的誰？難道是躺在水晶棺材里的那一位？這個太匪夷所思。
「沒什麼。」衛華又笑了笑。「你就當我胡說好了！」
「我看你不像胡言亂語的人啊！」張教授感嘆道。
「有些事，我不方便說，請原諒啊，呵呵。不過，也請你不要將我當成什麼有為青年，說實話，我現在對不住這四個字，既不算年青了，也不算有為。過去，我浪費了很多時間在網絡游戲上，現在是追悔莫及，呵呵。」
「浪子回頭，金不換啊！」
「我們還是談點正事吧，剛才在公眾場合，有許多話都不方便說。呵呵，現在就我們兩個，而我呢，肯定是可以保密的。請你相信。我想知道一些，你所知道的真實情況。」
張教授點了點頭，他對于眼前的這個不承認自己有為的有為青年，已經有了初步的信任。
「嗯，第一，我想知道，我們到底在這次金融危機中損失了多少。」
「基本上，國家和民族所擁有的一切，都損失掉了。」
「啊∼」衛華又是一陣驚呼。這個答案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張教授一陣苦笑︰「我不知國家在下怎樣大的一盤棋，但是據我所知，投資二房的億是全打水漂了，奧巴馬八千億的的救世計劃，救的也是m國國內的銀行和企業，不可能救我們一分錢。
第二，據m國財政部公布的數據截止到o9年1月末，Z國持有m國國債總量達7396億。今後如果我們減持，那麼m元必將暴跌，至使我們外儲備受損，如果繼續增持，則風險越來越大，遲早會崩盤。就算不崩盤，回報率也非常低，所以增持m元，也是一件十分傻的事。
所謂買了慘，不買也慘。
這是我們上了當之後，必然的結果。如今我們深陷其中，進退兩難，因此，這7396億，也只能看作是虧損掉了。成為一筆死債爛賬。
第三，匯率虧損。
從去年到今年，m元貶值13%，這意味著我們二萬億的外匯，損失了百分之十三。同時，又于我國的錢升值，據英國《金融時報》的估計，假如我國的錢升值1o%，我國就會承受億m元的賬面資本損失，如果同期m國利率再上升2%，Z國就再損失三百億到五百億m元，結果總共損失達八百億到一千億m元。這還沒有計算m元匯價下跌而帶來的出口損失。」
衛華背上冷汗直冒，如此巨額的虧損，秘密而不為人所知？是誰在掩蓋這一切呢？官方的媒體上還在大肆宣揚，Z國的損失是最小的！說這種話的人，目的是什麼，騙自己還是騙百姓？
良久，衛華追問道，「那麼，我們損失掉的也就只我們手中的錢啊，為什麼你說，國家和民族所擁用的一切都損失掉了？」
「僅僅是錢麼？」張教授又是一陣心痛，「你要看看這些錢是怎麼賺來的！」
我們是什麼國家？展中國家，沒有高科技，也沒有值得驕傲的民族品牌，所以我們的外貿，要麼是血汗工廠里出來的廉價產品，要麼是以斷絕子孫財富，為代價的資源出口，要麼就是西方達國家，不準存在的高污染高耗能行業。
資源是不可再生的，而血汗工廠也是不可再生的！
我們這一代已經被榨干了，他們生不起小孩，養不起小孩的同時，也意味著，在將來，我國將嚴重缺乏勞動力。勞動力缺乏必將導致工價上升，因此血汗工廠也是不可再生的。
當這些付出巨大代價的產品換來的財富，變成噸被稱之為鈔票的印刷品時，我們有部份人還在說，沒關系，只要有了這些寶貴的外匯，一切問題都可以解決。環境可以得到治理、人民生活水平能得到提高、沒資源了還可以再買回來，但是現在這噸全球通用的印刷品也沒有了，當初為了創造這些財富的而付出的代價，我們還如何彌補？
事實上，光治理環境污染，改善生太環境，將我們三十年所賺的錢，全都投進去都不夠！
謊言可以在一段時間內欺騙所有人，但絕不可能，長久欺騙所有人！人民遲早會知道全部真像。就算不知真像，由于大量工廠倒閉，大量人口長期失業，但求溫飽都不可得時，必然會引社會動蕩，國家還能穩定嗎？
我們高喊崛起復興，從何崛起，又從哪里復興？這難道不是將國家和民族所擁有的一切都損失掉了嗎？」
天越來越暗了，連月亮都隱到了雲層之中。
衛華久久不語。
他現在甚至對《醒獅》計劃都產生了懷疑，光靠著這一部機器，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嗎？無論做任何事都需要錢，現在國家沒有錢了，又如何重新啟動「醒獅」。
負責《醒獅》的錢院士曾介紹過，「醒獅」每開一次機，扭曲空間制造蟲洞，需要消耗十億度電，以一元錢一度的電價計，光這筆能源費用就是十億元。難道缺錢就是《醒獅》計劃被暫時性關閉的原因？
但願只是暫時的吧，以後還會再度開啟。
不過由于人造蟲洞出現的時間既短暫又只能「靈魂」穿越，想要靠《醒獅》直接創造財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因而從經濟上來講，重新啟動「醒獅」的可能性太小了。衛華感到希望太渺茫了。
仰望蒼天，Z國的出路在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