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華扔了火箭筒,大字形的躺在船頂上,喘著粗氣。剛才在戰斗的時候,還不覺得什麼,拎著火箭筒,就像一根稻草一樣的輕巧,火箭射時,後坐力也很小,僅僅是感到好像有人在拉了一下火箭筒一樣。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高強度的折騰之後,鐵打的身體也開始抗議了。看來這身體再強,比起《醒獅》給的那俱肉身機甲,還是相差太遠啊。
劉瘋子也滾出了機槍掩體,躺在衛華旁邊,全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米的重機槍後坐力之大,運遠過了人的承受力,好在沉重的三角架,分攤了絕大部份的後坐力,劉瘋子只要將槍口努力對著目標就行了。既便如此,那震動的感覺,似乎仍在顫抖著他的五髒六腑。
想要減小機槍對自己的震動傷害,唯有用力抓緊,越用力就越穩,震動幅度也就越小,當然,也就越消耗體能。為什麼世界各國都將對戰士的體能訓練放在位,原因也在于此。
時時尖叫的楊依依,這會兒余興未盡,僅雙臂有些脹痛。她看著落水的海盜,咯咯的笑過不停。不時的說上幾句同情的話︰「海盜哥哥,你們開心嗎?被重機槍掃射,搗爛的感覺刺不刺激?」
幾個落水的海盜,听不懂楊依診在說什麼,他們拼命的在水里折騰著,想遠離「惡魔號」,但是在這茫茫的大海之上,游回去是不可能的。所以,落水之後的唯一生存的希望是,能夠得到敵人的救助。
一方面想逃離,另一方面期盼對方來救。海盜的邏輯,真是很變態啊。
全球的新聞媒體都在吹,說海盜們如何的暴利,住洋房開寶馬,娶當地最漂亮的女人,其實都是假的。就眼前所見,這些海盜,沒有一個穿救生服,窮得只剩下一條內褲。一旦落水,沒受傷的還好,那些受了傷的,直接沉了下去,連個水泡都沒有。
至于價值不靡的武器和全球定位系統,那是人家謀生的工具,不能少的。
如果從經濟鏈條上分析,海盜這個行業,受益最大的是軍火商。海盜將自己用生命換來的贖金,購買軍火。而產商船為了防海盜,也需要購買武器防身。軍火商二頭得益啊。
楊依依欣賞了一會海盜,撲騰的場面,回頭見二位哥哥都躺著,重機槍和火箭射筒都被拋在一邊。
楊依依給重機槍,壓上一條新的彈鏈,雙手**扶把。重機槍剛剛猛烈的射過過,槍管燙手自不用說,槍身的溫度也很高。楊依依咬著牙,抓緊槍身,忍受著高溫,調整槍口,想練練槍法,但是這海上已經沒有什麼靶子了,于是她將黑洞洞的槍口對準落水的海盜……
噠噠噠……,一連串子彈,流星趕月一樣的暴射出去,在海面上激起十多道噴泉。那一小片海面仿佛是被燒開了似的,沸騰了起來。
「耶?沒有打中?」楊依依嘟起了嘴,猛吸一口氣,扎下馬步,雙手**,準備繼續身擊。
一只大手,握在了重機槍的瞄準線上,楊依依抬頭,現是衛華。
「你瞎玩什麼啊!」衛華虎著一個臉,「朝落水的人開槍!?你當他們是牲口,就算是牲口,你這樣做,也是虐待動物!」
「我知道了……」楊依依很委屈,「你們都可以痛快的打槍,我就只能一邊看著?太不公平了!」
劉瘋子活動著酸的四肢身體,走了過來,「下次,你開槍,我給你當助手。」
「好耶!」楊依依嬌笑著,跳了過去,一下子就撲到了劉瘋子的懷中。
劉瘋子感動之余,不免要看著衛華尷尬的笑。兩人交往那麼久,這還是楊依依第一次,主動投懷送抱。
一個是當紅女星,另一個是普通一民,又沒有什麼家世。隔著世界的兩個人相愛,其中的許多痛苦,劉瘋子可以體會得到。有著同樣處境的衛華,也能體會得到。
當然,衛華比劉瘋子幸運,因為屠倭在衛華面前總是小心翼翼的收斂她的鋒芒,而楊依依卻不懂得這些。
有一回,楊依依被記者包圍了,逼著她問,愛上一個普通人,有麻煩嗎?
楊依依回答道,很痛苦啊,出門沒車,回家沒房,想去稍微高檔一點的地方,都不行。我想掏錢,他又老說,我用錢污辱了他。
當時劉瘋子正奮力沖開人牆,想救楊依依出來,听到這些話,轉身就跑了,一個月都沒有理楊依依。兩人差點分手。要不是有兄弟們幫忙,楊依依肯定要被人給趁虛而入了。
嗡嗡嗡
在高空盤施的直升機,緩緩的降低了高度,離三人頭頂,僅十幾米才停下來。雙旋翼壓迫著海水翻出細小的浪水,一層層的蕩開。
機載擴音器響起︰「長命令你們,立即救援落水海盜!」
楊依依用手推開面前的亂,昂著臉,對著直升機,不滿的大喊︰「我們管殺不管埋,要救你們救去!」
衛華從游艇的「天窗」跳了下去,吩咐雷老虎將游艇開過去救人,然後拿了一把ak-74去了甲板上。
落水的海盜原本有幾十個人,他們都是反應靈敏,眼光六路的主,一見機槍打來,就往水里跳。很不幸,在水中,也難以逃月兌「簾布」的覆蓋掃射,許多人被打成了血塊,沉了下去。最終連帶傷的在內,也僅十七八個還浮著。後來又被楊依依胡亂開槍,一嚇,又有幾個到真主那里尋求庇佑去了。
這會兒,海面上的海盜已經只剩下三五個了。
見惡魔號沖來,他們以為是來收命的,于是在驚恐之中,又有沉了一個。
劉瘋子趕來,他沒有帶槍,而是用一個長桿,伸向海盜。海盜如果想活命,就順著桿自己爬上來吧。如果不願接受救援,那也是你們自己的事。不損我軍「文明之師」的光榮。
卡-28直升機上跟隨著一位國家電視台的記者,他用攝像機拍下了救人的感人場面。然後示意直升機,降落在油輪上,打算做一次深入報道。
十分鐘後「惡魔號」戴著三名被救起的海盜,返回「振夏4號」油輪。一上油輪,衛華就見到有人扛著攝像機拍著自己。
衛華想到兄弟們穿的俄制軍服,便搖頭道︰「收起來,等會再拍!」
記者又將攝像機對準了垂頭喪氣,驚魂未定的海盜。
王子龍一把搶過,記者的攝像機,罵道︰「衛哥說了,讓你呆會再拍,沒有听到嗎?」
記者一听也惱了︰「采訪自由,是新聞工作的權力,你算哪根蔥,敢攔我!?」
「攔你怎麼了?老子還要打你!」轟,王子龍一拳轟到記者的臉上,他的太陽境掉了。半邊臉快腫起。「你服不服?」
「有種你打死我!」記者搖晃著嗡嗡作響的腦袋,眼前直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痛,但也挺硬氣。
「你還嘴硬!」王子龍一弓身,抓住記者的腳脖子,倒提起來,伸出船舷外,凶狠的罵道︰「你嘴再硬,我就叫你下海喂魚!」
記者被嚇得魂飛魄散,失聲尖叫。
當時,卡-28上的三名機組人員,正與船長交涉,要求船長給他們的直升機加油。五名海軍6戰隊伍,則守在飛機的四周,離記者也遠著。
在王子龍附近的就只有楊依依、劉瘋子。楊依依見王子龍這麼凶,嚇得不敢說話了。劉瘋子輕松的笑問︰「王哥,你粗手大腳的,也不怕將人家的細皮女敕肉給糟蹋了。」
「操,老子就喜歡細皮女敕肉,要不是在船上,換一個隱蔽之處,我一定將他給**了!」王子龍黑著一個臉︰「媽的,這些sB記者,憑著一支筆,顛倒黑白,亂寫一氣,吃了甲方吃乙方,誰給的錢多,就偏向誰!過去老子沒能耐和他們斗,只有忍著,現在到了老子的地盤,他們還敢囂張,連衛哥的話都不听。還問我是哪根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一副什麼熊樣?」
被倒吊著的記者,听出一個味來了,心想,這人怕是在國內受過記者的顛倒黑白的委屈,拿自己撒氣,掙扎著,辯解道,「記者中有也有好人!」
「是好人,就當不了記者!」
記者不敢再吭聲了,怕進一步激怒龍將軍。
劉瘋子知道,王子龍的數百萬家產,就是被官員、官商、官記,三位一體,給坑沒了去的。所以,王哥借題揮,想整整記者。于是幫著添油,冒充好人,彎下腰去,對著記者的臉道︰「你就給王哥認個錯吧。萬一他一松手……這可是在公海,不是國內,法律是管不到公海上的人命官司的。你當記者的還不清楚嗎?」
「我錯了,我錯了,饒過我這次……」
王子龍哈哈一笑,將人給提了回來,扔在甲板上。然後去收繳記者丟在甲板上的攝像機,將帶子給拆了下來。
油輪的甲板雖然沒有軍艦的厚實,但也是鋼板啊。人被摔在上面,咯吱一聲,不知斷了幾根骨頭。記者,咬著牙,吭唧了半天,也站不起來。
衛華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一身Z國6軍的夏常服,其鋼健的體型,和俊朗的外表,在單薄的夏常服下,被勾勒了出來。顯得干淨利落,英姿勃。他見記者摔在地上,跑過去扶起,問道︰「你怎麼了?」
記者鼻青臉腫,嘴角還有血,恨恨的盯著王子龍。
王子龍狠狠的瞪了過去,記者又一低頭,逃過目光,回答道︰「不小心摔了一跤……」
「哈哈哈……」王子龍一陣干笑。
衛華一眼就看明白了怎麼回事,對王子龍等人道,叫大家都換上我軍的裝備,準備拍戲。
剛才,記者要拍衛華,衛華為什麼不叫他拍,就是因為兄弟們身上穿的,手中用的不是俄軍裝備,就是霉菌的,這樣的畫面,怎麼可以拿回去示人呢?所以,需要換裝補拍。
「生什麼事了?」一個正兒八經的「官腔」,傳過來。
記者一見,來者是一位佩戴上校軟肩章的長,淚水使如開匣的洪水一樣瀉了出來。奔了過去,好似小羊羔見到了羊媽媽,萬分委屈的喊︰「他們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