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逸文沒有打開副駕駛側的車門,而是坐在了後排的座位上,從後視鏡里看到他坐在那里有些局促不安。前世的我看見心愛的女人和別的男人擁抱在一起的時候,當時想死的心都有了,當然了更想在死之前用刀子把那個男的捅個稀巴爛。這個家伙的表情看上去沒那麼傷心難過啊,挺堅強的嘛!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還是不成熟啊!太感情用事了,如果按照我上車前的想法去安慰他,那豈不是拉近我和他的距離,自己引火燒身。
「歐陽,怎麼這麼巧在這里遇見你?」
「哦,是挺巧的,我有晨練的習慣,沒想到在這里能遇見你。」歐陽逸文弱弱地答道,但是我能看見他的臉紅了。
「哼!騙鬼去吧,都六點半了還晨練?再說了就是晨練你也應該換上運動服、運動鞋在江邊或者公園里鍛煉吧,這里距離你家還挺遠的,還沒見過誰穿著休閑服跑到別家的居民區里鍛煉的,這謊言也太拙劣了,欺負我弱智啊!」我也就是這麼想想並沒有說出來,也沒有深仇大恨,這麼大的人了多少得給人留點面子不是。
前邊說了歐陽逸文家境殷實,人又長得陽光帥氣,多才多藝且無不良習慣,追求他的女孩子海了去了,這其中不乏富豪家的千金們,可這歐陽逸文硬是看著沒感覺,一直到張蕾出現在他的眼前他才有了男人的**和沖動。
自從歐陽逸文見到了張蕾就鬼使神差地跟著她一直來到了內地h市。考慮到張蕾年齡不大目前還是個高中生,歐陽逸文就隱忍著沒向張蕾表明心跡,可是他也沒有返回香港而是租了棟樓房住了下來,並且雇了兩個民工輪流探視張蕾的出入情況,只要張蕾一離開家他馬上跟上去躲在背後充當護花使者。
半年前的那晚,歐陽逸文打殘了兩個劫色的潑皮流氓解救張蕾于危難,拉近了兩人心靈距離這讓歐陽逸文欣喜若狂,從那以後他更加細心地保護著張蕾並且很享受做這樣的事。
今早他跟在張蕾的身後本以為張蕾是去晨練的,可誰知張蕾一頭扎進那個人家整整兩個小時沒出來,讓他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有心想沖進去看看,卻又怕這是張蕾的同學家而鬧出笑話,最終理智戰勝了沖動,沒有沖進去。他不知道那就是林世杰家他擔心的只是張蕾的安危罷了。
剛才躲躲閃閃的,上車後又有些不安,也只不過是他心虛怕張蕾識穿了他的意圖而已,他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更不可能傷心欲絕,一切都是張雷的主觀臆斷。
唯一讓歐陽逸文難受的是張蕾看他的眼神中有的只是普通朋友之間的客氣,雖然是客氣,可是這彬彬有禮的客氣當中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這種客氣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比怨恨還讓人心寒,因為怨恨的眼神至少證明她很在意你。那晚他為張蕾治療腳傷時張蕾露出的少女羞澀和脈脈含情的樣子讓他心神俱醉。兩廂一對比產生一種強烈的反差,正是這種反差讓歐陽逸文難過得想吐血。
歐陽逸文有些惶惶然,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導致張蕾對他的態度改變這麼大。讓他驚惶的還有,早上明明看著張蕾是跑過來的,回去時怎麼弄了輛車子。車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歐陽逸文憋了半天擠出一句話︰「張蕾,這是你的車子?」
看著歐陽逸文沒有心痛欲絕的樣子僅僅是表現出一些頹然和落寞,我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怒火中燒心道︰這歐陽逸文還是***男人不,真想一腳把他踹下車去。
「朋友借的,開著玩玩兒而已。」本來我是想說男朋友借的,後來想想還是算了,那麼做太無聊了。
「哦,原來如此,沒想到內地的交通警察這麼寬容。」歐陽逸文如是說道,我也無從辯駁。兩個人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閑聊著。
這個時間段是上班的高峰期,一些緊要路段經常會出現塞車現象,雖然目前為止還沒有塞車,但車已經能和老黃牛比肩了。沿途疏導交通的交警在我車子經過時紛紛致禮敬意,這讓驚訝的歐陽逸文嘴張得可以塞進鴨蛋。心里暗暗爽了一把,莫名的虛榮心得到了滿足,對歐陽逸文的惱恨也淡了許多,心中暗想這月神集團怎麼能弄到正式的軍用車牌照,難道革命的隊伍里混進了美國間諜。
雖然我和張蕾記憶共享但回憶起來還是有差距的,如果把我自己的記憶比喻成內存中的數據那麼張蕾的記憶就是儲存在硬盤中的數據,每次回憶都像電腦一樣需要到硬盤中進行數據訪問,這使得我每次回憶張蕾的記憶時總要愣神想一會.車子緩慢地行進著,左腳腳踝腫脹難當,連帶著左腿都麻木了。我回憶著張蕾遭遇流氓那夜生的事。「靠,怪不得我的腳會這麼容易受傷,原來半年前受過傷啊!」我暗自嘀咕著。
「歐陽大哥,上次那個跌打損傷藥膏你還有沒有?」
「哦,你說那黑玉斷續膏啊!有是有,不過沒帶在身上全都在我的公寓里放著呢,你要的話咱們這就去取。」歐陽逸文特意在「黑玉斷續膏」這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試圖讓我想起那晚美妙的回憶,然而我的反應注定他要失望了。我看了看手表已經是六點五十五分了,第一節課肯定是遲到了,那就跟著他去取藥膏吧。
車子停在歐陽逸文所居的小區外,他一再邀請我去他的公寓坐一會兒,我不想讓他知道我的腳再一次受傷的事,自然不能答應他。歐陽逸文無奈只好獨自上樓去了。在他上樓取藥的功夫我用空間小屋瞬移到家里,把書包放進空間小屋,出門時看到院子的角落里放著歐陽逸文為張蕾制作的雙拐。上次腳傷好了以後張蕾想留作念想舍不得銷毀所以一直留著它。「這東西真***不吉利要不是它的存在我的腳怎能會再受傷害。」我低聲咒罵著。說歸說,眼下還得用到它,下一刻雙拐被我收進了空間小屋。
回到車上的時候歐陽逸文取藥還沒有下來,這時候我怎麼還不回家吃飯上學就要遲到了。我連忙解釋說遇上了同學在街邊吃過了就不回去了。一切等到晚上回家再說吧,收了線看見歐陽逸文拿著藥瓶笑呵呵地向我走來。
收下藥膏道了聲謝,推說急著上課就告辭了歐陽逸文驅車向學校的方向駛去。歐陽逸文看著車子消失的背影有些失落喃喃道︰「好一個神秘的女孩,看來我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
當我拄著雙拐敲開三年二班的教室時,全場寂靜了有十秒鐘,然後滿堂爆笑連老班宋立平都強忍著笑意問道︰「張蕾,你這是怎麼搞得,不要緊吧!」「對不起,宋老師,我遲到了,這腳是我走路不小心摔得。」我極度郁悶。轉頭怒視著平時很要好現在卻看我笑話的女伙伴們,好像是我怒的樣子很可笑,同學們笑得更瘋狂了,連那幾個平時老實巴交的男生臉上都憋得很痛苦,不知是誰喊了一聲︰「跛腳丫頭6無雙!」接著整個班級都喊了起來「跛腳丫頭6無雙。」笑聲喊聲經久不衰連宋立平都壓制不住了。噢!賣糕的,這下慘了,今後這個外號注定要伴隨我很長一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