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決定好逃生路線,即將再次啟程逃亡的時候,昏暗寂靜的狹小空間里響起邁克爾驚懼的聲音,「嘶!什麼東西咬我?救命!」
在場幾人都已成驚弓之鳥,聞聲忙不迭地調轉手電筒,照向痛叫的邁克爾。在手電筒橘黃的燈光下看去,邁克爾的小腿上掛著一只黑糊糊的肉球,黑暗中看不真切。
邁克爾吃痛之下,不停地甩動掛著肉球的那條腿,試圖將它甩飛下來,哪知道這東西倒也堅韌,任他如何用勁甩動都甩不月兌。
虛空仔細看去,掛在邁克爾腿上的小東西不過是一只老鼠,只是不知道這只老鼠為什麼這麼瘋狂凶悍,竟然主動襲擊人類。
他看得很清楚,邁克爾驚恐之下,手里的手槍被他當作拍子使用,連續幾下拍在小老鼠身上,小老鼠在他歇斯底里的拍打下,肚破腸流,卻仍然咬住不松口,邁克爾被它咬住的地方,鮮血已經染紅了那片褲腳。
「別動!」虛空迅跑到邁克爾身前,大喝道。
邁克爾被他這一聲厲喝嚇住,渾身打了個冷顫,下意識地停住甩動的動作,還沒有等他問明白虛空的用意何在,眼前一抹寒冽的刀影閃過,銀白色的刀影帶著凜冽的勁風向他小腿砍去。
邁克爾恐懼地僵硬當場,想要大叫卻現聲帶似乎失去聲功能,他不明白虛空為什麼突然對他揮刀斬來,下意識地閉上雙眼。
過了一會兒,邁克爾感覺他的靈魂仿佛在空空蕩蕩的虛空中飄蕩了成千上萬年,而且還將繼續飄蕩下去,這時肩膀傳來一股大力,將他拉回現實。掙眼看去,原來是虛空看他似乎嚇傻了,僵在原地不動彈,忍不住拍打他的肩膀,關心地道,「沒事吧?」
邁克爾回過神來,現自己還活得好好的,並沒有去地獄見撒旦他老人家,心里松了一口氣,「沒,沒事。」
小腿上傳來絲絲的痛楚,向掛著小老鼠的那條腿看去,此刻被咬住的地方還掛著一個鼠頭,兀自咬在腿上不放,斷頭的身體浮在臭水上,隨著眾人的動作隨波逐流。虛空下手很有分寸,看清小老鼠在空中上下翻飛的軌跡,擇時出手斬斷老鼠的身體,不傷邁克爾一根毫毛。
「邁克爾。你地膽子太小了吧。一只小老鼠嚇得你喊救命!」肯尼思這幾天和他混熟了。說話少了幾分顧忌。看他出丑。不放過調侃他地機會。
邁克爾尷尬一笑。狠狠地瞪了肯尼思一眼。說道。「你少說一句會死啊!md。以後看到老鼠。看見一次滅一次。」
說完還不解氣。抬腳將漂在水面地無頭鼠尸踢出五六米遠。濺起一片雜亂地水花。俯去。小心扳開還咬在腿上地鼠頭。
「哈哈!你就吹吧。下次你可沒今天地好運。有虛空救你。到時說不定你不是喊救命。而是喊媽了。」肯尼思不想輕易放過他。
「噓!」
邁克爾正待說什麼。旁邊地阿娜擺擺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輕輕地說道。「你們听到什麼聲音了嗎?」
虛空心下一驚,側耳仔細听去,遠處傳來一種奇怪的隆隆聲,似千萬個騎兵在平原縱馬馳騁,又似狂暴的大海波濤綿綿不絕地拍打海岸。
這個聲音越來越近,幾個幸存者屏住呼吸,都掙大眼楮,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正是眾人要過去的方向,邁克爾和肯尼思受他們的感染,不再互相頂嘴,寂靜的下水道里只剩下模糊宏亮的詭異聲音。
回音在狹窄的洞壁上不斷地交錯反射,仿佛一下下巨錘敲打在虛空的心頭,他試探地向前方射出一枚火焰箭,火焰箭在百米外轟然爆開,強烈的動蕩氣流傳至虛空身處地,吹得他的頭紛紛揚揚地飛舞。
借著火焰箭爆開的微弱火光,虛空看到下水道的洞壁、頂上、水上全部擠滿了椰果大的老鼠,密密麻麻的黑色鼠潮不斷朝這邊涌來,仔細看去,細小的鼠眼中閃著嗜血的紅光。
「跑啊,好多老鼠。」虛空嚇得肝膽俱裂,轉身朝另一個分叉路線跑去。他誓此生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老鼠,面對這些似被捅了馬蜂窩般瘋狂沖鋒的鼠群,任誰都沒有淡然面對的勇氣。
當然,他的心底有點淡淡的慶幸,幸虧還在分叉路口沒走多遠,不然,等眾人走過一段路程,再現前方沖來數不盡的老鼠,到時前有鼠潮,後有追上來的喪尸群,眾人被夾在下水道中包了餃子,恐怕有死無生。不是被喪尸們吃進肚子,就是恥辱地死在小老鼠的口下。
虛空率先逃跑,其他人雖然沒有虛空眼尖,看不到遠處無數的老鼠,但是單單听到數不清的老鼠「吱吱」叫喚的聲音,就已經嚇破了膽,急忙跟著虛空身後逃去。
查爾斯膽子大,逃跑前抬起手中的來復槍對著鼠群開了一槍,震耳欲聾的槍聲在下水道里回響,哪知鼠群看到這邊子彈打到洞壁濺出的火花,不但不知道害怕,反而更加興奮地朝他們追來,嚇得查爾斯轉頭就跑。
肯尼思邊跑還一邊回頭作怪邁克爾,嘻哈道,「你不是說再見到老鼠,滅了它嗎!怎麼不去?」
「雪特,當我傻子啊,有本事你去滅滅看,不知道誰滅誰呢。」邁克爾沒好氣地道。
幾個人里數安德烈夫婦最倒霉,因為露塔在下下水道時動了胎氣,走不了路,安德烈不得不抱著她走,所以落在最後面。安德烈到也硬氣,這種時候仍咬牙堅持著,沒把他老婆丟下。
虛空心里著急,豆大的汗珠布滿臉頰,一滴滴不停地往下掉。匆忙間回頭瞧了一眼,鼠潮離他們越來越近,距跑在最後的安德烈夫婦只有三四十米的距離,如果再不做些什麼,馬上就要被老鼠們淹沒了。
虛空咬咬牙,停下來準備火焰箭技能,朝著越過身邊的幸存者們喊道︰「快找出口,我們跑不過它們。」
火焰箭飛出打入鼠潮前的一只老鼠體內,爆開的血肉四散飛濺,附近的老鼠停下來興奮地爭搶濺出的血肉。可是老鼠數量太多,轉眼之間,停下來的老鼠就被後面的老鼠踩踏而過,淹沒在鼠海里。
虛空暗罵一聲糊涂,火焰箭雖然威力強勁,打到老鼠體內爆開,可以把它炸得尸骨無存,但是爆炸產生的沖擊波同樣被它的血肉阻滯,縮小了爆炸的沖擊力量。
吸取前次的教訓,虛空再次出一枚火焰箭,打在鼠潮前方的頂壁上,頂壁被炸出個小窟窿,飛散的石屑像打鼓一般打在老鼠身上,前方打頭的老鼠紛紛被吹得拋向後方,鼠群顯得混亂不堪。
不過,不大的工夫,它們又重振旗鼓追過來,火焰箭的效果只遲滯了它們幾秒鐘。
虛空欲再接再厲,再次射一枚火焰箭,哪知這次它們學聰明了,火焰箭爆炸的瞬間,前排撲出幾十只老鼠不要命地堵在沖擊波的前方,當即被炸死,倒飛而回。可是它們的目的已經達到,火焰箭爆炸的沖擊被它們承受,對鼠潮造不成一點影響。
「媽呀,這些老鼠太聰明了吧。」虛空不敢多呆,轉身逃命要緊。
眾人在下水道里亡命奔逃,哪里有路就朝哪里跑,早就迷失了方向,只知道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