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中丹蘇獨自靜坐一件黑色坎肩迎風炔炔翩飛。右腿半伸展左腿弓著倚向身後營賬。瀲灩的容顏淡泊傾城神情始終不變尊貴優雅庸懶也清冷。那如清潭湖泊的氣質始終吸引著風的流竄。
幾根劉海被撩高讓我更看清他那菱角的藝術那傾城的絕顏。那熟悉的令人屏息的魅力。換成男裝的他自有種饒令人回味的韻味。黑色的緞子突出他的縴瘦和頎長透著點點光澤……
他的眸子始終盯著湛藍天幕。「丹蘇……」我抿住唇冷冷叫他。
他猛然回過神拘謹頷叫了聲︰「將軍……」「你在什麼呆?」
他搖搖頭勾起抹淡然飄仙的笑和和煦的風一樣清涼而舒適。很喜歡看他笑好似盛開的百合一束香水百合。好似容納不下任何污穢隔世的如花風情。「沒有將軍的糧餉解決了?」
「是蕭然來送糧草了。」
「那便好可以繼續打仗了。」
「丹蘇……」見他低眉話不說似有悔恨。我伸開右手抬起他下頜看著他眼眸中的錯愕。被路青霖的話提醒我只想好好問一問丹蘇3年前是不是有什麼苦衷才舍棄我?拋棄我?
「青兒怎麼了?」丹蘇很驚訝我對他的態度很惡劣怎麼一下又變成了這種模樣見我欲言又止想止又問他臉稍微紅潤。」是想問3年前的事吧?」憑那骨子默契他一眼看穿我的目的。
「不覺得該向我解釋解釋了嗎?不覺得你3年前有罪嗎?」
「哈……」「我只要你的解釋不要你的沉默!」
丹蘇雙手握住我那只手溫暖地包裹著我低眉含笑春波蕩漾著流轉。過一會兒他抬起頭剛要開口忽然傳來一陣喧鬧。我轉頭定神一看有一陣濃煙從東南方向刮來順著風躍躍欲試……
「將軍赫蓮三王子紅蓮協助鷹野王從國界向營賬放毒煙」
「紅蓮?」我眉梢一下蹙起想听的話沒听到只有奔過去瞧瞧那是怎麼回事。听到「紅蓮」倆字丹蘇的警惕也接踵而來。紅蓮就連他逃離他也不肯放過他嗎?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只想和他的女人一起攜手天涯閑去野鶴不和他爭權不奪他的寶座。為何他還咄咄逼人非置青兒于死地不可?
「那是從赫蓮吹過來的風?」我忙接過地熱圖仔細觀摩果真東南方向是赫蓮的盤踞地。正好從那個方向濃煙呼嘯而來。看樣紅蓮是生怕我北歸打敗鷹野再南去殺他赫蓮才殺個回馬槍打算幫鷹野對付我……
那個陰險森冷的妖孽最擅用這種招數。我一輩子忘不掉3年前那個男人壓倒我再陷害我的過程。為了達到他的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只要是他想得到的沒有一樣得不到的。
「將軍怎麼辦?」
「急什麼?快吹緊急號角!」我忙下達命令盡是保持冷靜眯起眼眸盯著赫蓮那個方向。紅蓮你這誘惑人的妖孽是打算不整死我不罷休是嗎?將地勢圖「啪」撇向地面我厲聲命令「還愣什麼?還不撤退?」
「這樣不行!」路青霖從營帳中出來伸了個懶腰顯得很無所謂。天塌下來他也是那副德行。一壺酒死了都情願。而蕭然則是冷酷以對聞不問不听也不出謀劃策只管一邊當雕塑……
「那路相爺有什麼高見?不撤退等死嗎?毒煙鋪國地來再不躲不躲就得被毒了整個軍營的士兵。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可我們向哪撤?」
「向……」我這才注意到這條路都是風貫穿的方向除了這兩邊都是高山峻嶺峽谷地帶的環境只有被風吹著趕走著到處逃生。」紅蓮真是個可怕的妖精!他早模清我們的地形了!叫全軍每人準備個濕抹布護住口鼻逃生。」
我一邊命令一邊撤退。大軍浩浩蕩蕩撤退軍心必亂。如果再撤出峽谷鷹野軍隊堵在當口我心中清楚那到時黃瓜菜都涼了……
「這是毒霧瘴。」丹蘇忽然走近我身前狹長的眼眸有抹冷漠的精銳。「紅蓮擅用的伎倆由花草和蛇蠍汁研制的毒藥。隨風吹不散毒性不減侵入口?進入五髒六腑最後蔓延全身武功全失腐爛而死。」
「真毒!」我狠狠咬住紅唇驟然反問一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他從沒告訴過我他和紅蓮是什麼關系?
丹蘇頓了半響勾住我肩將我的身體拉近。趴在我肩胛在我耳邊小聲地吹拂︰「他是我三皇兄!」
「什麼?」
「我是他九弟赫蓮九王子丹蘇。一個從小不見外人大了學做奸細見不得光的尊貴的九王子。」這是他第一次向我袒露他的身份那樣高貴的身份卻帶著一絲苦澀。他的命運從不由他來安排他的父官方招牌猛男四菜一躺上傳
王他的三皇兄任何一個都成為主宰他的皇權。听了我真被震撼住。想過丹蘇身份不簡單卻真沒料到他是個王子……
這樣的干淨這樣的淡泊這樣的與世無爭。這樣可愛令人心疼的丹蘇竟然生長在污穢的赫蓮皇宮……
驚訝過後我轉為冷漠。撕掉半塊濕布塞給他「就算你和他是兄弟那妖也不會對你手下留半點情。」
「這些東西可能無濟于事。」
「呃?」
「紅蓮早料到這個對付之法在制毒時便特地加了味毒遇水則融。但是這個峽谷地帶有尾齡草是種常年居植物大概可以解毒。」
「尾齡草?」听都沒听過我只听說狗尾巴草。「哪有有?」眼看著毒煙要撲過來了那黑色的煙霧滲人頭皮麻。我恐怕再不找到對付的法子我的2萬大軍就會死于這峽谷之中……
丹蘇匆忙轉過身走向峽谷邊沿看著陡立的岩石上生長的那奇特的黑色植物。像是黑蜘蛛一樣攀爬的丑陋的植物快步上前摘下一朵。將花粉捻碎灑進濕布中捂住我的口鼻。笑的燦爛如斯「找到了就是這尾齡草能抑制毒性。」
看著他喜笑顏開第一個想到的不是護住他自己而是捂住我的口鼻。心中那處柔軟再次被擊破。這趨勢這奮不顧身即使再偽裝也難偽裝成這樣。凝視著他我漸漸確信這其中一定有誤解。他分明永遠都是把我的命看的比他的重要……揮了揮手我忙下達命令「快找這種尾齡草然後捻花粉到自己的濕布中。」
「還有你丹蘇你也不能中毒!」我抬起腳尖霸道捂住他口鼻。這個關頭濃煙襲來路青霖針酒壺花開將花粉灑入其中邊「咕咚」「咕咚」灌酒邊斜眼睨望……他的眸底看似清澈卻是深邃。沒有太多的情緒也沒有半句話語。蕭然僅是轉過身看著遠山高低各不同始終維持那份冷峻。
毒煙掃過後因為丹蘇我2萬大軍未傷一兵一卒。重新回到營賬天空再次恢復碧藍取締了那片黑霧。
「蓮王爺!」
「恩?」紅蓮庸懶坐于金絲椅上雙腿上有個美人兒。二八年華水靈靈的美。一雙大眼楮狐媚勾魂一身的媚骨更是堪稱尤物。一般女子和紅蓮相比都是自慚形穢而她倒是臉皮厚能黏紅蓮黏的熱情如火。
一身妖紅如火狐出世狹長的丹鳳眸眯起森冷卻誘惑的光芒。一舉手一投足中都是勾魂的妖艷。他擁有錢世界最艷的姿色最妖的氣質擁有一顆能吞澨天下的黑暗之心……
「蓮王爺毒煙瘴失敗了?」
「失敗?」這兩個字是他的忌諱撫著懷中美人兒的頸子他斜睨問「本王想听到的不是這愚蠢的詞語。」
「好象是艾家軍懂事我們毒煙的竅門采摘的尾齡草解毒。」
「是丹蘇吧?」紅蓮很聰明地猜到是他親親的九弟在搞鬼那個不呆在冰宮尾悔卻跑去助敵的叛徒。他倒不解那個重生的顧姍姍不叫艾青青究竟有何魅力將他迷的神魂顛倒。
在他印象中那是一個空有美麗外表胸大無腦的戰頭。誘惑兩次便乖乖掉入火坑的小笨頭鵝。
怎麼?揮兵北下成了叱 風雲的女將軍腦子便化腐朽為神奇了嗎?他倒不信天下有哪個女人能踩踏在他紅蓮的頭上。」我的九弟總是在不斷的和本王作對美人兒都是為了你們女人哪!」
「蓮王爺妾身哪有罪嘛?」女人嗲嗲地摩挲他想得到他嫣紅的唇親吻她的小嘴一副嗲的德行。紅蓮見了很是滿意就該是這樣如小貓咪一樣听從他的命令才好否則那女人活著便沒有了用處。
除了能替他暖床能消遣外真不該出現在戰場上。尤其不該出現在和他敵對的陣營中……「會不會有一天你也成了我的敵人?」紅蓮抬起女人下頜低頭親吻她嘴角。
「妾身不敢……」「真的不敢?」「不敢不敢妾身打死也不敢。」
看著乖巧的女人勾起妖嬈的笑除了鄙夷只剩不屑還真只有那個女人曾經一度賞給他一巴掌。可惜那樣的母老虎無腦的笨丫頭只有淪為最悲慘命運的份兒……「給鷹野王傳個口信本王會不惜一切代價助他抵御艾家軍北上。」
「是蓮王爺……」扶著下頜暗自思忖。眉梢翹起時邪的透出泡泡
你拐了我九弟再想揮師南下滅我赫蓮?哈哈哈做夢有我紅蓮一日遠沒有一個女人翻身放肆的時候……那絕美妖艷的臉美的令人屏息。一時間山顛動蕩蠱惑萬物叫人牙齒打顫……
兩日後糧草備齊敲響了戰鼓。我率兵鄉向近城幾里處第一次和鷹野王正面沖突。我記得從前都是我帶兵替他們出征現在風水輪流轉該是時候少一個賣總領事多樹一個敵人是多麼可怕而愚蠢的事!
戰鼓敲的轟隆隆跟放鞭炮似的。鷹野王姍姍來遲一匹黑色駿馬馳騁而一為第一次見他滿身的鎧甲英氣不凡又邪佞嗜血。和慕容蕭何那遠古的戰神不同他倒像從天來的二郎神有種不怒而威的架勢……
不可否認離洛能成為王必有他杰出的一面。或許就是這身扮相和他深藏不露的本事常年我征戰他坐龍位上把他坐到噎到了頭一次親征來打江山。我也承認他長的很俊美不凡很誘人向往。不過再好也就是一副皮相這樣的美色我不僅不貪我還得遠遠地踹那麼兩腳。
第一次正面交鋒有些緊張也有些期待。想要用我的鞭子好好殺一殺他的銳氣叫他知道棄妃是不是等閑?
「我的愛妃……」
「別叫那麼肉麻我和你可沒那層齷齪的關系。」我撇嘴冷漠以對人往往失去時才知珍惜可那有何用?失去了再珍惜從前的苦就能抹殺嗎?我揮起短鞭和他對峙一會兒比比誰的定力更好。
「可本王卻不想和你斷絕關系。」
「見過青蛙癩蛤蟆和烏龜現你的皮最厚!呵呵怎麼?忽然驚覺本將軍美色傾城後悔了嗎?」
「本王確是悔了。」離洛實話實說迎風撩起幾根絲在我眼前警翹弄姿。即使很迷人我也不屑。天下美男子多了尊貴的人不少見想誘惑我恐怕難。「悔了不如下馬跪地求饒我可以考慮領你的悔意。」
「哈哈哈愛妃真是得理不饒人。」
我笑魅入心骨。得理還輸的人除非是豬。「鷹野王向來這樣自信死到臨頭還不忘貪婪美色。」
「你便那般自信能贏的了我?」
「我剛戰卜了一封現今兒是黃道吉日適合你打敗仗。離洛下馬受降我或許會饒你一命。」
聞言離洛「哈哈」大笑起來揮起他那柄深林中曾見過的御上寶劍「那就試試這是誰的黃道吉日吧!」
話落兩方開始撕殺起來作為戰前將軍的我在戰鼓敲響雷震九天中揮起短鞭開始英勇殺敵。這種仗時常打可第一次覺得越打越上癮。不為撕殺的血不為殺戮的暢快而為這場仗的意義。這是我第一次披甲上陣和舊時的一切做個訣別……
听著兵器踫撞響時而粗嘎的叫聲血淌下也馬蹄。我狠皺了兩下眉短鞭抽起了旋風似卷起一匹馬驟然落地。生在文明時代實在不忍殺戮。可這人吃人的社會我不殺人人來殺我……
戰場就是殘酷的火葬場葬送一條又一條性命。而一個個卻得模著刀尖成就千秋偉業萬世功名。離洛駿馬向我奔來我絲毫不退讓迎鞭而上他的功夫底子很深模不透底的可我的神鞭也不示弱和他正好對陣幾個回合。
駿馬上打仗或許我戰優勢起碼不分高低矮瘦。馬蹄漫踏我和他打的不可開交。戰勢是一不可收拾。
「姍兒回到本王身邊吧!」他邊揮劍便意興闌珊地招安。
我听了無視掉只覺得听了個冷笑話。「耳邊的蚊子嗡嗡響真討厭「我的短鞭和他的劍糾纏不清分不清孰高孰低。他游刃有余對陣泰然處之而我剛步步緊逼不容他逃月兌。
「別叫我姍兒!」我一鞭子抽過去。
「那叫愛妃?」
「姍兒……」
「我叫艾青青你老年痴呆嗎?一遍遍提醒不記得?」看樣我打的他不夠利索才叫他有空閑來和我扯皮!3年不見了他忽然良心現了而我卻不然如果一句認錯能勾勒掉一切那全是殺人放火**搶盜好了。
「青兒……」
「這不是你該叫的!你也不配叫!」我的短鞭絲毫不留情抽過去他眯起眼眸躲了開。劍走一邊漫不經心。打仗似乎很懶散而對我黏糊倒是真……我冷冷一笑「你是來打仗的?還是來釣mm的恩離洛?」
「本王只想收回我的王妃結束這場可笑的戰爭!」
「沒听過覆水難收嗎?」我冷哼對他不屑。「如果想懺悔就去受死吧!」話落我的鞭子驟然抽向他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沒有躲開。任那鞭子狠狠抽上他肩胛抽出了一道縫隙……
「你……」
「你若能原諒本王吃鞭子又何妨?」
「別以為你使用懷柔政策我就會心軟。那樣我才成了蠢材。你愛死就死跟半毛錢關系沒有。」他不躲很好。這口氣正好出個痛快。我的鞭子一下下抽過去想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程度。可離洛那深邃的眸底似乎涌上幾許堅定立著不動叫我打……
「啪」
「啪」
一鞭子兩鞭子的抽抽的他鎧甲都開了花。我的鞭子向來不吃軟飯抽到血肉模糊那是正常可他堂堂一個九五至尊的鷹野王跑戰場上不還手一下下挨鞭子這難不成是做給我看的?
見他肩胛上開始流淌下了鮮紅的血。我的鞭子剎有些頓了住冷瞥一眼我鄙夷問︰「你這是做戲給誰看?」
「青兒本王只求你能原諒!你知本王的悔的恨的無助。當初是我的恨淹沒了理智才做出那般蠢事。3年多來為了你的死我……因為愛的深了才恨的那樣瘋狂如今想來全是我的錯!」
倒是一番很好的告白听的我有一陣愣。那驕傲尊貴的鷹野王離洛也說出這樣的告白真叫我想「哈哈」大笑。不過我並不打算見血就收鞭子「啪」抽了過去「為了阻擋這場戰爭怕我毀了你的江山你還真是無所不能其極。這種惡心人的方法你都敢用我真佩服!當初你怎麼不珍惜珍惜我?因為你愛所以恨的深所以寧可相信那小蹄子也不相信我現在晚了!」
「青兒……」
「就算被你抽死我也絕不回頭!」話落我的鞭子再狠狠抽他血順著鞭子流下來迎著朝陽看的刺目離洛的線一點點飄落劉海打著眼眶有種莫名的痛楚。「離洛你少來奸的!」我沖上前「啪」賞了他一巴掌。「你還手啊我要你還債不是叫你一味虛偽的告白!」
驟然他一把將我的腰攬住把我從馬背上扯往他的馬。那血淋淋的鎧甲碎了一半血順著我的頸子流了下來。他將頭埋下來喘息疼痛低啞地說︰「本王確實錯了。」
「你給我滾開__」
「悔不當初。」離洛伸出那染血的修長大手牢牢箍住我縴腰。在駿馬背上展開了追逐戰明明那樣可恨的一個家伙卻道出了極盡沙啞柔情的話語……這鐵血無情的戰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