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冷王寵惡妃 不會丟下你,強吻回來

作者 ︰ 蘇小單

地底並不是很深,楚隨風片刻之後,便跟了下來,好在他動作夠快,在關門的前一瞬間,趕了來,不然,讓他在上面等著她的消息,恐怕會覺得,生不如死。

一落下腳,他的嘴角便微微勾起,難怪陌逐雲會這麼好心「救」司陵宛心上去,原來是遵從了公孫前輩的「遺願」。

見著前面微微有些亮光閃爍著,他心里一喜,急忙著追了過去,卻見被他甩在身後的入口處,立著一塊大碑,上面寫著八個大字︰「司陵姓者,不得入內!」

正是因為在下落的過程中,看到了碑上的大字,陌逐雲才咬著牙決定,將司陵宛心扔了上去。

陌逐雲舉著火折子,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她覺得自己似乎是走進了一個大殿,雖然並不富麗堂皇,卻大氣磅礡,四周空曠無人,靜謐異常,只是周圍濃重的泥土氣息和前方無底深淵般的黑暗,卻讓她有種踏入了閻羅殿的事實。

「誰?」身後的腳步聲,著實讓她嚇了一跳,心生警惕起來,她小心地握著手中的火折子,雖然此刻沒風,可橘黃色的小火焰卻是不安地跳動著。

楚隨風也松了一口氣,她還沒事!「是我!」

「楚隨風!」陌逐雲的語氣里,難掩驚喜。「你怎麼也下來了?」

然而,他卻不如她那麼高興,幾步走到她的身邊,用力地將她擁進懷里,嚇得她手中的火折子一下掉在了地上,整個世界,陷入了一片昏暗。

「楚……楚隨風,你怎麼了?」她被他抱得有些緊,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楚隨風沒回她的話,仍是擁著她,只是,手臂的力度小了一些。

隔著衣料,听得他沉穩的心跳聲,陌逐雲的心也漸漸放松下來,若真的只有她一個人在這里,她真的會很怕,不過現在還好,還有他在,她還可以听到另一個人的心跳聲、呼吸聲,還可以感覺到他的體溫……

「以後不要做傻事!」楚隨風慢慢放開了她,輕輕在她耳邊說道。

陌逐雲有些不解︰「嗯?你說什麼?」

仍未得到回答,不過,片刻之後,火光升起,燃亮了這一方天地,同時,也點亮了陌逐雲的心。

「你不該來的,這里,或許我都沒有辦法出去!」她看著他的臉,輕輕嘆了口氣。師父的性子,她是知道的,既然已經告誡了司陵家的人不要進來,那麼,這里一定機關重重,不會讓人輕易活著出去。

只是當年師父在離開之時,也一定沒有想到,她會來這里。

楚隨風堅定地握著她的手,道︰「我會陪著你!」

听到這句話,心里滿滿的,都是溫暖,這股暖意,漸漸游走在四肢百骸,讓人無比安心。

見她不說話,楚隨風有主動將話題轉開︰「你早就知道進來的方法了?」

「嗯,師父以前教過我,所以之前的那些箭雨,都是我故意用來試探你們的!」也是為了讓他們有所防範,好在她走之後,他們能夠順利月兌身。只是她沒想到,她的心思,他竟然全都知道。

「那司陵宛心呢?」

陌逐雲撇撇嘴,道︰「哼,她是司陵清的寶貝女兒,我擔心他在這陵墓里暗施手腳,所以就將他的女兒帶了進來,嘿嘿,若是真的出了事,想必他也會後悔,一輩子不安心的!」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既然司陵清想要害人,那她就幫他一把好了,讓他順便也害了自己的女兒。

只是,門口,師父所留的那八個字「司陵姓者,不得入內」卻讓她不得不放棄將司陵宛心拉進來的念頭。既然師父不願讓司陵家的人污染了這個墓室,那麼她也不會願意。

不過,將司陵宛心丟上去的時候,她也不是沒有考慮過︰上面箭雨不斷,她若是被射中了,若是沒有被人接住……好吧,她承認自己不是好人,對司陵宛心,沒有一點同情心。

「你讓她上去,是不是還有別的目的?」楚隨風接著問。

陌逐雲歪著頭看著他,十分好奇︰「你怎麼知道?」

奇怪,他好像總能知道自己的想法似的。

楚隨風有些失落,道︰「你可知道,白弄影差點也下來了,但是,正好你將司陵宛心丟上去了,他被阻擋了一陣,便遲了一步……」

陌逐雲听得欣喜,楚隨風說的這個「丟」字,讓她很有成就感,感覺司陵宛心就像是她的玩物一般。

不過,對于白弄影,「我自己都沒把握出去,何況帶上他?」

楚隨風默然,他承認他有些吃味了。「那你可曾想過我?」

她不想讓白弄影陪她送死,所以將司陵宛心拋給了他,那他呢?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所以沒曾考慮過他的感受?

「我……」看著他低頭的樣子,她的心里也有些難受。「我沒想到你會下來!」他是王爺,就算之前說過喜歡她,也不過是一點點的感情吧,男人三妻四妾會很正常,他能對她動心,將來也會對別人動心,現在又怎會為了她以身犯險呢?可是,那時,她的小心思作祟,即使讓司陵宛心上去,也不想讓他接住、抱著她,所以才故意朝著白弄影的方向用力丟過去的。

「你太小看我了!」楚隨風低著聲音,說了一句。「生不能同衾,死卻能同穴,我也可以為你做到!」

陌逐雲,你只知道,白弄影對你,可以做到不離不棄,同生共死,卻不知我也可以為你,放棄一切,生死相隨。即使,你並不愛我!

問世間情為何物,不僅是叫人生死相許,而是,即使是一廂情願,也願為了那人付出一切,這才是真正的情!

陌逐雲緩緩仰起頭,看著他俊美無儔的臉,凝視著他那雙漆黑的眸子,笑意從唇角化開,一直延伸到了心底。

反手握住他的手,笑道︰「什麼生啊死的,我們都要活著出去!」

楚隨風只當她是在安慰他,苦澀的扯了扯嘴角,沒說什麼。

「師父當年從這里出去了,這里面一定會有別的出路,我們進去看看!」說著,眼神掃過四周,陌逐雲知道她的猜測沒錯︰這是曾是師父和娘一同住過的地方。

他們對視一眼,一同走了進去。

然而,就在他們踏進去了之後,外面那道石門,卻是悄然關起。石室之內的火燭,也是突然點亮,橘黃色的光線充盈著整間石室,一種詭異的氣氛蔓延著。

身後風聲一緊,兩人回頭,卻見出路已經被封住了,陌逐雲無奈地嘆口氣,道︰「想來是師父不願被人發現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在他走後,索性備下了機關,只要有人進來,機關自動開啟……或許,我們真的很難出去了。」

「沒事!」楚隨風淡定地說著,早在他接下那道旨意的時候,就明白,這次出京,的確有著一定的危險,但他還是選擇來了。

再次轉身,打量著這間封閉的密室,這里是一個封閉的石屋,他們正站在門後的階梯上,而階梯通向了一個大大的水池,不過,里面並沒有水,想必是這些年來,水枯竭了。

水池周圍,有著四根粗壯的石柱,石柱上飛龍盤繞,栩栩如生。只是,這龍身上,卻是布滿了細細密密的雪纏絲,絲線通過四根石柱相連,將整個水池上方掩得密密實實。

絲線雖細,可是,陌逐雲卻知道,這些雪纏絲,應該是控制著這里的陣法,若是一不小心踫上了,可能真的出不去了。

水池之後,又是一條長長的通道,看不到盡頭,不知通往何處。

「看來這就是唯一的路了!」陌逐雲收回探視的眼神,輕輕說道。

楚隨風堅定地看著她,道︰「放心,只要不踫到雪纏絲就好。」

話雖這麼說,可是,雪纏絲這麼密,如何能夠保證不踫到?

「小心!」提身到了水池之前,兩人異口同聲地說著,而後,分散開,各自尋著空隙通過。

陌逐雲小心地避開前面的雪絲纏,進入陣法之中,腳下是那個早已干涸的大水池,她也沒來得及注意,全神貫注地看著整個陣法的變換,試圖找出破陣之法。

雪絲纏並不是靜止不動的,反而是受了什麼控制一般,不斷地變換著,似乎想將闖進來的兩人繞進去,絞死。

前方一道絲線橫掃過來,陌逐雲彎腰避開,听得身後風聲,又趕緊收腳……不多時,還未走出多遠,已經是滿頭大汗了。

她微微側目,掃了一眼同在里面的楚隨風,卻見他的速度比她快上許多,而且他步伐穩健,輕輕一躍,便是避開了好幾道攻擊。

「小心身後!」

他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陌逐雲立刻回過神來,卻見三道絲線已經朝著自己的頭、胸、腳襲來。

唉,真是麻煩!陌逐雲無奈地嘆口氣,正想著辦法避開,眼神卻是不經意掃過水池底部,眼里的驚恐之色滑過,猛一抬頭,卻見一道雪絲纏離自己的脖子只有半寸之遠。

她只好沉子,但是,第二道、第三道緊接著過來,無奈之下,她越走越低,竟離池底探著身子的東西只有半尺之遠。

正在想著如何擺月兌困境,頭頂傳來楚隨風的聲音。

「陌逐雲!」

听出了他聲音里的焦慮,她嘴角微揚,應了一聲︰「我沒事……」

話剛落音,右腿小月復上猛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她急忙回頭,卻看到一條姆指粗細的小花蛇,正咬在她的腿上。

她甩開那蛇,腦袋有些眩暈,正欲運功逼毒,卻听得「嘶」的一聲,被甩開的小蛇正好撞上雪絲纏,立刻被絲線切成兩半,而帶血的絲線襲過來的速度更加快了。

「你快走!」耳邊傳來楚隨風的聲音,她一轉眼,卻見他已經回來了。

她微微搖頭,卻見他一臉嚴肅地看著不斷加快速度的雪絲纏。「我走了,那你呢?」「不用擔心,走吧!」還沒說完,他已經將她向上推了一把。

陌逐雲咬牙看著底下的他,道︰「小心下面有蛇!」

提氣,更加小心地避開雪絲纏了,因為她知道,每踫上一次,陣法運行的速度便會加快不少。

然而,就在她走到正中間的時候,絲線的速度緩緩變慢了,楚隨風還在下面,不過她卻知道,他沒事,而且還找到了辦法。

可是她,視線卻漸漸有些模糊了,腦袋昏昏沉沉,似乎是毒發了。

甩甩頭,正欲一鼓作氣,沖過去,腰間卻多了一雙溫暖的大手,楚隨風已經趕來了,雙手護著她,關切地問道︰「你怎麼了?」

腳下不停,帶著她一路沖破阻礙,落在那條密道之前。

「沒事!」她擠出一個僵硬的微笑,身子卻又朝著他那邊傾倒的趨勢。

楚隨風自然不信,直視著她的眼楮,道︰「不要騙我!」

陌逐雲強壓住口里的血氣,道︰「先離開這里!」

說著,拉著他走進了密道。

還是感覺到了什麼,楚隨風盡量支撐著她,幾乎是半拖半抱,帶她走出了沒有機關的密道。

眼前又是一片漆黑,他拿出火折子,打量著這個地方。

又是一間封閉的石室,不過,卻與之間見到的不同。

石室落滿了灰塵,不過卻顯得十分整潔,而且,里面沒有設置機關,想來是備受珍惜的地方。

進了石門,正對著門的地方,放著張石床,而石床的不遠處,有一幅漆黑的紫金棺木,當然,是空的。

陌逐雲瞥了一眼棺木,心里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當年娘沒有死,卻和師父在這里住了這麼長的時間,而且沒人司陵清發現,可是,她為什麼不肯出去與他相見呢?

師父也沒有將娘還活著的事告訴任何人,而且就此修了無數的機關,不讓外人發現這里,為什麼他們都要瞞著司陵清?當年的火災,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隨風扶她在石床一旁坐下,急著查看她的傷口。「你傷哪兒了?」

陌逐雲雙手握住他的手,緩緩地搖頭︰「沒用的,是蛇毒,而且,我用過內力,毒已經發作了……」

他臉色一變,抽回手,堅定地走到她的身後︰「我幫你運功逼毒!」

陌逐雲無力地搖頭,「沒用了,你還是省些力氣……」

還未說完,後背已經貼上了一雙溫暖的大手,緊接著,雄厚的內力不斷傳入她的體內。「凝神靜氣,其他的交給我來!」楚隨風說著,雙手緊貼在她的身後,雙目微闔,將其中的擔憂收進心里,全力為她驅毒。

陌逐雲也配合著運功,任由他的真氣在她全身流轉……

月復部如同被火灼燒一般,她小巧的鼻尖已經布滿了細小的汗珠,臉色不再蒼白,但眼底的那一點漆黑仍在,不多時,她只覺口中一陣腥甜,微一張嘴,吐出一口黑血,不過,身體卻輕松了一下。

楚隨風接住她有些疲軟的身子,細心地為她拂去臉上的汗水,擦掉嘴角的血跡。可是,他眼里的擔憂之色未減半分。

這毒果然厲害,就算是他,也不能逼出來,只能暫時壓制住,可是,看這情況,他能壓住多少天?若是白弄影在,或許就會好了,他一定有辦法救她。

許是知道他的擔心,陌逐雲扯出一個僵硬的笑,道︰「生死有命,能夠遇到你……你們,我就已經很高興了。」

「陌逐雲,不要說傻話,你不會有事的!」話一說完,自己也覺得有些自欺欺人了。

她伸出有些發白、僵硬的小手,輕輕按在他的唇上。「楚隨風,你先听我說完!」

「這里是我娘的墓室,可她其實並沒有死,而是被我師父救了……而今,我能死在這里,或許就是天意!」說起「天意」二字,她有些艱難地張嘴,笑了笑。

「呵呵,也不是天意,是報應。你可知道,我在走之前,去了賈半仙那里,他說,我強行改變你的算命結果,這些最後會報應在我的身上……其實,你早該知道了,那次我們在城外,有人要殺你,第一批人,是我安排的!」

說完,她又緩緩放下手,不料,卻被他握在手里。

其實,她早就應該想到,老天在給她懲罰了︰那日遇襲,雖說是針對楚隨風的,可是,那些人心狠手辣,也將她算進了必殺的行列。這不就已經應了不能出京這句話了?而現在,她的結果,還是驗證了這句話。

時運不濟,莫要出京,否則會大禍臨頭!

「是,我知道是你!」楚隨風極力忍住聲音里的異樣情緒,可是,她仍听得出來,他的身體在發顫。

陌逐雲朝著他的懷里靠了靠,接著說道︰「你是什麼時候知道?又是怎麼知道的?」

他收了收手臂,將她抱得更緊,似乎,微微松手,她就會從他懷里溜走,再也不回來了。「那天,他一說這話的時候,我便知道了。」他苦澀地笑了,道︰「陌逐雲,其實你說謊的本領沒有你偷東西的本領高,你不知道,你一說謊,眼神就會閃躲。」

那日,她雖然是假意在和賈半仙爭吵,可他卻發現,她的眼神閃爍不定,甚至不敢抬頭看他。

陌逐雲扯了扯嘴角,無力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只是神偷嘛,又不是說謊大神。」

「為什麼要為我做這麼多?」楚隨風沉默了一陣,還是問了出來。

她心里一直泛著苦意︰如果,現在才告訴你答案,是不是已經晚了?

「我當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想讓別人傷害到你。」她羽睫輕輕抖動著,想到他剛剛說的話,又緩緩閉上眼,假裝累了,小腦袋朝著他的懷里拱了拱,企圖抓住最後一絲的溫暖。

朋友……不願別人傷害到他,卻也不願讓他對她抱有期望,所以才會用這麼隱晦的方法吧。

楚隨風心里緩緩揪痛起來,雖然一早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答案,或許還不如這個答案,可听到她親口說出來,心還是被狠狠地撕裂開來,疼痛一點點地在胸腔中蔓延著……

听到他的心跳慢了幾分,她的心里一陣難受,這話真的很傷人吧,不然,為何連她的心,都一起痛了?

溫熱的淚水滑過臉頰,可她的心卻涼了。

「難受?」感覺到胸前的濕意,他有些慌了,以為是她體內的毒素對她有所傷害。

陌逐雲輕輕地點頭︰「嗯!」心里難受。

他將她扶起來,準備再為她輸送內力,壓制毒素。

陌逐雲反手抱住他的腰,仍舊將頭埋在他的懷里,「我冷,你抱著我好不好?」

話一說出口,鼻子又是一酸,這還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跟人撒嬌,也許,也是最後一次了。

楚隨風心神一震,她的聲音嬌柔卻又帶著無力,讓人心生憐惜,他何嘗不想就這麼抱著她,知道天荒地老,可是,他還要顧及到她的身體。「可你的毒……」

陌逐雲手臂再用力一些,使兩人貼得更緊,這樣,她就能感覺到,他一直都在她的身邊了。

「不礙事!」

她是在擔心他,他還要出去的,不能為了她消耗太多的體力。

楚隨風便沒再堅持,將她攬在懷里。

石室里一片安靜,唯有一旁的燈火在輕輕跳躍著,地面上的另一側,有兩個黑影緊緊地依靠在一起,似乎都認定了彼此。

……

一天已經過去了,白弄影有些憔悴地站在大石前,想著她在掉下地底之前的舉動,他突然有些明白了,她是故意那樣安排的,不想讓他也冒險,所以將他支開。

可是陌逐雲,你可知道,我寧願在下面陪著你,至少,那樣我還知道你是否平安,還可以在你冷的時候,給你懷抱,讓你感到溫暖。

南追月遠遠地看著他,雖然不知道他為何對陌逐雲偏執若此,但心里也有了一些感動和愧疚。不管怎麼說,陌逐雲也是公孫前輩的徒弟,那麼,他就有責任照顧、保護,可是最後,陌逐雲陷入了險境,他卻幫不上忙。

天邊的日頭又要西沉了,派出去的人卻還沒消息傳來,南追月也是有些急了,可是卻也無奈,公孫前輩的機關陣法若是真的這麼容易破解,那麼他也不會是「妙手」公孫飛揚了。

正在焦急時,山脈中,一道黑影直直地朝著這個方向掠來。

許是听到了動靜,白弄影也有一些激動,回神過來,朝著南追月的方向趕過去。

「怎麼樣了?」那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向南追月稟告,就被白弄影搶先了。

黑衣人緩聲道︰「稟莊主、白公子,還沒有找到破解之法,不過,手下的兄弟,卻是被附近的機關誤傷了不少……」

白弄影嘆了口氣,沒等他繼續說完,便轉身回到了那巨石之下。陌逐雲,我真的後悔當時沒有堅持要陪著你。可是,現在後悔似乎已經晚了。

南追月拍著黑衣人的肩,同樣嘆了口氣,道︰「將受傷的弟兄先撤下來養傷,其余的人繼續去找,找到陌逐雲和風王之後,本莊主必有重賞,而且,風王那邊,也會有所表示的!」

「多謝莊主!」

「去吧,若有了消息,立刻通知本莊主!」

「是!」

話一說完,風聲響起,黑影一個縱身,便又消失了。

南追月看著那邊那道落寞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轉身離去了。

自從陌逐雲和楚隨風一同「沉入」地底之後,他們將密室里的機關全試過了,還特意回到原地,將陌逐雲說的方法試了幾遍,可是,那地門卻再也沒有打開過。

他甚至也請方圓會奇門遁甲之術的高人前來破解陣法,可還是不能讓那道地門再度開啟。

而齊勤,以風王的名義,調動了附近的官兵,全力搜山,還是沒有找到任何的蛛絲馬跡。若不是擔心巨石塌了,讓身在地下的兩人受到傷害,恐怕他真的會劈石救人。

回到別院時,有丫鬟告知,司陵宛心已經醒來了,南追月稍稍安下了心,總算听到一個好消息了。

不過,在前往小院的途中,他想起白弄影對她的懷疑,于是,心里也有了一些異樣的感覺︰陌逐雲為什麼將司陵宛心送上來了?難道真的是司陵宛心在使手段?

還未走到她的房間門口,便听得里面傳來的對話聲。

「小姐,您身子不好,何必急著出去呢?風王的那個侍衛還有南莊主都已經派了大批的人手出去找了,風王不會有事的……」紫菱正在勸說司陵宛心不要起床出門。

「可是,我做不到靜等啊……」

話才落音,門口傳來敲門聲。「司陵小姐,在下可以進來嗎?」

「南莊主……」司陵宛心一陣驚喜,急忙起身,可是,看到自己只穿著一件白色的褻衣,又只好坐了回去,吩咐紫菱將帷帳放下,再將南追月請了進來。

「南莊主,王爺怎麼樣了?有消息沒有?」帷帳之後,一道嬌美的女聲傳來,聲線中,還帶著一絲急迫的心情。

南追月微微心疼,如實說道︰「暫時沒有他們的消息!」

司陵宛心也陷入了沉默。

南追月緩緩抬頭,直視著那道帷帳後俏麗的身影,問道︰「在下有一事不得其解,還望司陵小姐如實回答。」

「南莊主盡管說,只要宛兒能夠幫得上忙,宛兒一定不會推月兌!」司陵宛心雖然如此說著,可是心底卻涌上一種不安的情緒。

察言觀色,她懂,以前的南追月,從沒有用如此客套的語氣跟她說話,現在這般問話,想必是有極重要的事了,而她也能猜測得到,這件事,應該還會與陌逐雲有關。

果然,南追月一開口,司陵宛心的猜想便得到了驗證。

「司陵小姐受了驚嚇,你可知,是白弄影親自為你配的藥?」他先是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

司陵宛心卻知道了白弄影的意圖,他肯救她,一定是為了陌逐雲,那麼,他們懷疑的,都是同一件事了。她十分鎮定,道︰「宛兒也是剛剛才听丫鬟提起這件事的,等白公子回來,宛兒會親自向他道謝,表達謝意!」

「謝倒是不必了,司陵小姐可曾知道白弄影的救人規矩?他不會輕易出手救人,一旦救了,必定有著某種目的。顯然這次,他的目的就是為了陌逐雲。所以,在下希望,司陵小姐能夠如實相告,昨日你和陌逐雲一同掉了下去,為何上來的會是你,而不是他?」

司陵宛心十分坦然,听完了南追月的話之後,答道︰「多謝南莊主提醒,宛兒也在為陌公子憂心和感激。不過,這件事也令宛兒不解,當日我們一同掉下之後,陌公子出手相助,宛兒十分感激。」

南追月並不相信她的話,因為他了解陌逐雲,「這麼說,是陌逐雲自願出手相助?」

那丫鬟又是听得不爽,為自家小姐不平︰「南莊主是在懷疑,是我家小姐脅迫陌逐雲救人了?」

司陵宛心輕喝一聲︰「紫菱,不得無禮!」

紫菱撇著嘴,十分委屈︰「小姐,明明是陌逐雲害你受了傷,出了事,可為什麼他們還要懷疑你?」

「你……陌公子好心救了我,你若再敢對人不敬,待回了京,我定不饒你!」司陵宛心正言道。

紫菱憋氣,跺一跺腳,出去了,只留下南追月和司陵宛心在房間里。

對此,南追月深表歉意︰「司陵小姐,在下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們與陌逐雲相識已久,知曉他的為人,他絕非那種大義凜然,救人于危難之中的人,我只是擔心,小姐若是說不出理由來,白弄影那里,怕是不好交代。」

「多謝莊主體諒,可是,莊主想想,宛兒不會武功,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有機會威脅陌公子?再者,陌公子武功高強,也絕非輕易妥協之人啊!」司陵宛心分析道。

南追月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再想想陌逐雲的性子,此人反復無常,若真出手救人,或是有著什麼樣的目的,那也說不準,不過,司陵宛心的確不像是在騙他。

于是,他放寬了心,道︰「恕在下失禮了!」

正待要走,卻又被她叫住。「宛兒能否煩勞莊主一件事?」

「司陵小姐不必客氣,請講!」

司陵宛心啟唇道︰「宛兒理解二位公子的心意,宛兒也十分擔心陌公子,若是他們有了消息,南莊主能否派人過來通知一聲?」

南追月點點頭,道︰「小姐放心吧,我們好歹也同生共死過,這點小事,不算什麼,若是有他們的下落,在下一定及時告知!司陵小姐可以在此安心養傷了!」

「謝謝南莊主了!」司陵宛心客氣一聲。

南追月走後,她獨坐在床邊,素手撥開帷帳,看著前方的窗口,心里的不安漸漸升起。陌逐雲和風王獨處……

石室之內,楚隨風再次為陌逐雲運功逼毒,但效果甚微,他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人兒,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身體也在逐步僵硬,但是,她的皮膚卻有些松弛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真的沒救了。

可是,他曾趁她睡著的時候出去探過路,前面是一條深邃的暗道,暗道里的機關,他花了半天的時間,才清除了一小半,若是這樣下去,恐怕,她是撐不到出去的那一天了,而且,他也說不準,暗道過後,還會有怎樣的困難在等著他們。

「陌逐雲……」他輕輕搖著她的肩,想將她從昏睡中叫醒。

陌逐雲微微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眼楮半眯著,眼底一片迷茫,似是被霧氣擋住了視線,看楚隨風的時候,覺得他的臉,很模糊,很遙遠,可是,听他的聲音,她知道,其實他就在她的身邊。

「嗯?」她無力地應了一聲。

「你的傷口在哪?」楚隨風月兌下外袍,鋪在一旁的石床上,再將她輕輕抱起來,放上去。

陌逐雲仍是沒睜開眼,但是意識卻恢復了許多,她搖搖頭,握住他的手,道︰「楚隨風,你不要管我了,一個人走吧,帶著我,我們誰也出不去……」

「不會丟下你!」他鄭重地承諾一句。

陌逐雲緩緩閉上眼,他還不死心麼?自己都成了這個樣子了,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為她逼出毒,再耽擱下去,他體力耗損大了,兩個人都會死在這里。

「我不值得你為我這麼做!」

楚隨風的心再次抽痛著,可他什麼也沒說,大致知道她的傷口在腿上,于是,緩緩掀開她的袍子,查看傷口。

陌逐雲一驚,稍微有了些力氣,用力地抽回腳,並且朝著後面退去。「你……你要干什麼?」

楚隨風朝前靠近一步,將她抱住,柔聲安慰道︰「讓我看看你的傷口,我不會對你做出怎樣的事來。」

或許覺得這些還不夠,又加了一句︰「相信我!」

陌逐雲莫名地覺得安心,身體漸漸放松。等她意識到的時候,右腿小腿一涼,他已經幫她將褲管打上去了,*暴露在他的面前,他注意到了上面的痕跡,傷口周圍有些浮腫,泛著青灰色,細小的牙痕有些深,中間還擦破了皮,有一絲烏黑的血跡。

他的指月復輕輕滑過那片浮腫,陌逐雲渾身一顫,感官都被他刺激了起來。

溫柔的呼吸漸漸噴灑在她的腿上,她莫名的心慌,想要阻止他,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還未出聲,便覺得他的唇已經落在她的腿上,輕輕允吸著毒血。

「楚隨風,不要……」

以嘴吸毒這樣的事,風險極大,若是不小心,他也會中毒的,這毒的厲害,她豈會不清楚,就算是他,都不能將其逼出,若真的出了事,那麼兩人斷無出去的可能。

楚隨風側頭,將口中的毒血吐出來,道聲「沒事」,接著埋頭允吸……

小腿處的痛楚漸漸緩解,她人也清醒了不少,只是她也知道,這種緩解只是暫時的,只要她的毒沒解,她遲早還會毒發死去。

待再次進入到那個溫暖熟悉的懷抱中,她的手輕輕撫上他的嘴角,擦去上面殘留的一點血跡。「這麼做,值得嗎?」

楚隨風不說話了,直接將她攬住,這便是最好的回答。

陌逐雲苦笑一聲,心里對他的感覺,早已無法用語言形容,只是雙手攀著他的脖子,緩緩的湊上去。

「陌逐雲,你可知道你在做什麼?」感覺到她的意圖,他身體後仰了一些,避開她的臉,一手放開她的腰,繞到身後,去解她的手。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之前明明虛弱得站不起身來,此刻,卻是因為楚隨風的回避有了一些怒氣,雙手將他的脖子抱得更緊,讓他無法避開,整個人朝著他撲過去,看這架勢,完全是打算「霸王硬上弓」了。

只是,天知地知她知,她只是想親他一口。

終于如願以償,兩唇相貼,她還能感覺到他的抗拒之意,便學著那晚他吻她時的樣子,一手扣住他的頭,另一手抱著他的腰,讓他不能反抗。

小嘴輕輕允吸著他的下唇,雖然學得不像,十分生澀,卻也足夠讓楚隨風動心了,他呼吸有些急促,卻也明白,她此刻是不清醒的,當不得真,可是,心里卻百般願意,她很清醒。

嗯?他沒有反應,不認真了!

陌逐雲更是將那日的情景完全復原了,在他唇上輕輕一咬,伸出小舌,進入他的口中,主動勾引他……

*上涌,那種甜蜜的感覺早已擊潰了楚隨風的防線,他化被動為主動,一點點教她如何去吻……

陌逐雲只覺渾身漸漸發熱,燒得她昏昏沉沉,卻又十分清醒,抱著他的手不知何時撫上他的後背,一陣陣的摩擦著。

「唔……」楚隨風頓時清醒過來,手繞到身邊,將那只不安分的小手捉住,盡管是她主動的,可他不願在這種情況下要她。她還不清醒……他只能這般安慰著自己。

陌逐雲似是不滿地嘟了嘟被吻得紅腫發麻的唇,抬眼撞進他深邃的眸子里,雙眼猛然放大,想到之前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

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大膽了,竟敢強吻楚隨風?尤其是在這個時候,若她真的不能活下去了,她就不該給他期望,免得他失望、傷心,不是嗎?

雙頰緋紅,完全掩蓋了她臉上的黑氣,她幾乎將頭埋在了雙膝之間,帶著還未褪去*的聲音說道︰「我有仇必報,這個吻就當是那晚還回來的!」

「嗯,我知道!」楚隨風淡淡地應了一聲,事已至此,他還會有什麼期盼呢?就當她不清醒吧,不過,她的這句話,到讓他看到了初見時的那個邪公子,萬事不肯吃虧,受了別人一尺,必定還人一丈,就連吻,也要還!

陌逐雲心里一陣苦澀,明明不是這樣的,可是她卻不能說了,冷意襲來,她冷靜了很多,又開始撒嬌道︰「楚隨風,我累了,你能不能讓我抱著睡一會兒?」

沒有得到回答,卻覺得身上一陣溫暖。他的氣息縈繞在鼻尖,讓她很安心,哪怕最後不能和他在一起,有這片刻的溫存,她也足夠了。

「陌逐雲,若是我們能夠活著出去,你最想干什麼?」楚隨風主動問道。

當你的王妃!還未思索,這個答案便在腦海中成形,可她沒有照實回答,輕輕地朝他懷里鑽了鑽,悶著聲說道︰「報仇!」

楚隨風苦笑一聲,無語。

陌逐雲,這仇,不管怎樣,也算我一份,我會幫你!

……

就在他們進入地底的第三日,遠在京城的楚臨淵和司陵清也收到了消息。

「丞相,看在你為朕辦好了這件事的份上,宛兒逃走一事,朕既往不咎,不過,為了避免節外生枝,她必須馬上回京了!」

「是,皇上!微臣已經派了人前往縈陽接她,多謝皇上掛心了!」司陵清回道。「只是,皇上確信王爺已經……」

「呵呵,都已經三天了,朕听密探回報,南追月派出不少高手,全力搜救,至今沒有任何頭緒,而齊勤也調動了縈陽附近所有的兵馬,仍是沒有找到……」楚臨淵頗有些得意,這下好了,總算是可以放心了。

然而,司陵清遠不如他那般樂觀。

「皇上,听說和王爺一同被困的,還有陌逐雲!」他好心提醒。

听得這個名字,楚臨淵立刻沉了臉︰「陌逐雲也到縈陽去了?難怪朕在京城搜捕,沒有找到他,哼,被困住了更好,省得朕動手了。不過,鳳影那邊,也只有如實交待了,相信他們應該能夠理解。」

「皇上,微臣的意思是,皇上不覺得,事有湊巧嗎?溪兒的陵墓,微臣查探了幾年,一直都未曾發現其中的機關,可是風王一行人,只進去了半日,便找到了……」司陵清皺著眉,說著他的疑惑。

果然,經他這麼一提點,楚臨淵臉色的喜悅之色漸漸消失,他面色難看,問道︰「丞相的意思是,他們中,有人會奇門八卦之術?」

「不僅如此,而且,此人極有可能是陌逐雲!若真的是他,他能夠破解入口的機關,想必也能帶著風王平安回來……」

「什麼?」楚臨淵面色更加難看︰「又是陌逐雲,哼,他屢次壞了朕的好事……丞相多慮了,就算風回來了,也改變不了什麼。邊疆,他的兵權已經有半數落在了楊將軍的手上,他對朕的威脅,已經不如從前了!」

他的眼神,漸漸陰狠起來。「何況,陵墓里根本就沒有落玉劍譜,他若真的回來了,也該好好想想,如何跟朕交代!」

只要有人證實落玉劍譜真的放在陵墓里面,而楚隨風又拿不出來,那麼,他就會背上私吞寶藏秘密的罪名,這個罪名,可足以讓萬千眾生癲狂。

「皇上,听說鳳影最近蠢蠢欲動,不知皇上有何打算?」司陵清接著問。

楚臨淵嘆了口氣︰「這是最令朕煩心之事。哥舒若離派軍壓境,無非是提醒朕聯姻之事,可是那位姑娘,仍是不見了蹤影,就連朕的大內密探也無法尋到其人……風的兵權才收回了半數,軍心暫不穩定,若是這時再與鳳影開戰,南寧必敗啊!」

「的確是件麻煩事,不如這樣,皇上一方面派人加緊尋那位姑娘的下落,一方面派人前去鳳影,與太子詳談,讓他舒緩時限,畢竟,南寧的實力也不弱,鳳影若想趁著此時趁火打劫,我南寧的士兵也不是好欺負的!」最後一句,司陵清說的慷慨激昂。

楚臨淵點頭︰「丞相言之有理,朕會馬上派人過去處理這件事。」

……

石室內。

陌逐雲昏昏靠牆入睡,夢境漸漸清晰,卻又漸漸模糊。

白茫茫的一片,娘親站在不遠處,對著她說道︰「雲兒,娘要走了,你要好好活著……」

師父也囑咐著她︰「雲兒,以後這世上,就剩你一個人了,你要每天都開心、快樂!師父和你娘,會在天上看著你!」

親人,一個一個離她遠去。

最後,畫面中的人,變成了一個白衣英俊少年,他道︰「陌逐雲,我終究不能陪著你,我的大業未成,而且,你根本不愛我,我也沒有必要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了,我對你,已經仁至義盡,你自己保重!」

說完,他冷笑一聲,緩緩後退,她有些慌亂了,不要再次被人拋棄,急忙上前去拉他的衣角,卻發現,不管她多麼努力,他的速度,比她快上許多。

最後,她只能含著眼淚,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冰涼的淚一滴滴的落下,陌逐雲猛然清醒過來。

自夢靨中醒來,卻發現四周陷入一片漆黑,沒有一點光亮,身邊也沒有他的氣息,她有些心慌,伸手朝著旁邊模去,卻只模到他的外袍,大半還披在自己的身上。

「楚隨風……你在嗎?」試探性地叫了兩聲,回答她的,只有石室的回音。

想到夢中的情境,陌逐雲有些無力地將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道︰「楚隨風,我不怪你丟下我一個人,你的選擇是對的,帶著我,我們誰也出不去……」

喃喃地說著,眼淚卻是無聲的滑落,冰冷的液體滴在手上,她卻不覺得冷,不知是已經麻木沒知覺了,還是心冷了。

「醒了?好些了嗎?」關切的話語由遠及近,他的腳步聲也漸漸傳來。

陌逐雲先是一驚,急著用雙手去抹臉上的淚,疏不料,這個動作還未做完,雙手已被捧入一個溫暖的手心。

看著她哭了,他的心也莫名地難受,急著過來,將她的手握著,另一手溫柔地拂去她臉上的淚痕,一邊問道︰「難受?」

陌逐雲搖搖頭,有些哽咽了,問道︰「你怎麼沒走?」

他將她抱在懷里,一手貼在她硌手的脊梁骨上,為她傳送內力暖身,一邊緩緩地說道︰「我說過,不會丟下你!」

暖意漸漸流全身,可她卻覺得,心里最暖,就像是被六月的陽光照耀著一般。「你將火都拿走了,這里好黑,我還以為你走了……」她委屈地嘟著嘴。

楚隨風緩緩將她放開,不相信地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燃著的火把,復而轉過頭來看著她的瞳孔。

她眼底一片漆黑,周圍泛著些白光,在火光的照耀下,卻沒有折射出動人的光彩來……他沒有說話,憐惜地看著她。

「楚隨風,你怎麼不說話了?」她伸手朝著前面模了模,若是沒有感覺到他的溫度,或許她真的會以為他已經離開了。

楚隨風還是沒有說話,任由她的小手,在他身上探索著。

「嘻嘻,好硬的床板,沒有機關、暗格……」想到兩人初識沒多久時發生過的情景,陌逐雲調皮地將手放在他的胸膛前,故意敲了兩下,笑著說道。

楚隨風卻完全笑不出來,他知道,那晚她說這話的時候,知道他在,她就是故意的。可是現在,他卻只覺得心酸,那時的她,天真活潑,能與他對打,可如今……

「是我不對,不該留你在這兒……你還有哪里不舒服嗎?」他攬她入懷,將下顎貼在她的額頭,輕輕地問道。

「沒有了!」這一刻,她突然發覺,自己好貪念他懷里的溫度,好想再听听他只有在面對她時才會溫柔起來的話語……可是,人總是到了要失去的時候,才懂得珍惜嗎?

想到這里,她鼻子一酸,在心里默默地念叨︰娘、師父,若你們真的在天有靈,就保佑雲兒能夠撐下去,至少,撐到可以將他送出去,然後,我們一家三口,團圓,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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