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寵——冷王寵惡妃 雲姑娘有喜,風王大捷回朝

作者 ︰ 蘇小單

陌逐雲嘴角勾了勾,果然有人想借此事逼她出相府啊,只可惜,她從來就沒有將相府當成自己的家,說白了她根本就不稀罕這個地方,若不是為了查出娘當年的死因,為娘和師父報仇,她根本不會踏進這里半步。

「小姐,老爺在書房等你!」暮雪走過來,傳達外面人的話。

她臉上的印痕已經好得差不多了,並有沒有什麼大礙。

「以後不要再那麼傻了,沒做過的事,不要承認,知道麼?」陌逐雲在走之前,還是囑咐了一句。

暮雪低著頭,卻跟著她一同走了出去。

「小姐,讓我跟你一起去吧,姨太太的死,不關你的事……」她還是有些不放心。但,畢竟,小姐曾經當著眾人的面強調過很多次,「荷花塘」,現在姨太太真的死在了那里,嫌疑最大的,肯定是小姐了。

而暮雪通過之前栽贓一事,也對陌逐雲有了一些了解︰明明不是她偷的東西,可她卻不屑于解釋。所以暮雪擔心,這次還會是一樣,她不會解釋人不是她殺的,這才想著要跟陌逐雲一起。

陌逐雲笑了笑,轉身道︰「你跟著能有什麼用?到時再承認人是你殺的?傻丫頭,回去吧。」

若是沒有算準這次的事,當初她何必那樣做呢?

在僕人的帶領下,她到了書房。

果然,司陵清和柳淑眉都在這里。

「義父找我何事?」陌逐雲特別乖巧,每次見了司陵清,都特地將「義父」兩個字,叫得特別清楚。

「雲兒,你到底想怎樣?」司陵清也不和她繞圈子,徑直這樣問道。

陌逐雲假裝不解︰「義父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想怎樣?」

司陵清氣得臉色發青︰「你別和我裝糊涂,這些天府里發生的事,你會不知道?」

「我的確不知道啊,我才從洛水山莊回來,相府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知道?」她繼續裝作無辜的樣子。

柳淑眉將司陵清拉著坐下,又站在他的身旁,為他垂肩,讓他放松心情。

「雲兒,上次趙姨娘的首飾被偷,東西都在你的院子里找到了,這件事,我並沒有懷疑過你。可是,你可知道,趙姨娘自你的院子回去之後,便中了毒,全身疼痛不已,躺在床上打滾,咬得自己的唇都破了,你說,這件事和你有沒有關系?」

陌逐雲看著一臉慈母樣子的柳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道︰「在我面前動手打人,我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罷了。那天我也說過,我不會打她,但是,會讓她生不如死!」

司陵清臉色有些發白了︰「雲兒,不管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姨娘,是長輩……」

陌逐雲笑著將他的話打斷︰「義父,雖然我認你做我義父,但是,我可沒認其他的人是我的誰!」

「你……」司陵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柳淑眉指責她道︰「雲兒,你怎麼能用這種口氣跟你義父講話?好,就算你不認我們,沒關系,可老爺是你義父,你最起碼對他也該有一絲的尊敬吧。你听你說話的語氣,哪有大戶人家小姐的樣子?」

陌逐雲繼續笑著︰「是啊,我從小就沒娘教沒爹養,比不得你們家的金枝玉葉的小姐。」

司陵清頓時紅了眼眶,滿臉的怒氣化成了歉意︰「雲兒,是為父對不起你,可是你要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還有個女兒流落在外啊。」

「義父,你搞錯了吧,我只是您的義女,和您可沒有別的關系。今天您找我來,不是為了討論我有沒有家教的問題吧。」見目的達到,陌逐雲又主動將話題引開。

柳淑眉輕捏著司陵清的肩,義正言辭地說道︰「雲兒,那天你當著後院那麼多的人,告誡趙姨娘,讓她不要去荷花塘,可是昨晚,就在你回府之後,丫鬟發現她的尸體……她死在了荷花塘里,這件事,你怎麼解釋?」

陌逐雲找了一張凳子坐下︰「原來義父是興師問罪來了。不過,你們與其在這里問我,是不是我殺了她,倒不如自己調查一下,昨晚,她為何會出現在荷花塘?」

柳淑眉眯了一下眼,繼續道︰「老爺和我,已經問過丫鬟了,趙姨娘昨晚,是因忍受不了身體的疼痛,想出去透透氣,這才走到了荷花塘那邊,可惜當時,她也沒帶上一兩個丫鬟跟隨著,因此,沒人知道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哦,可是,那怎麼會這麼巧呢?我給她下的藥,不是一天兩天了,怎麼會剛好在昨晚,她就受不了了,然後跑去了荷花塘透氣……」

「這個,不該問你嗎?雲兒,當初可是你說的,不讓她去荷花塘,可是,你一在府中,趙姨娘就去了荷花塘,然後出了事……」

陌逐雲將她的話打斷︰「夫人,您的意思是,我若是不在府里的話,或許她就不會死,那麼,我是不是從來就不該住進府里?」

司陵清擰眉︰「雲兒,夫人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我的……義女,住在相府里,是天經地義的事,但是,你那天對趙姨娘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說,她不能去荷花塘?」

柳淑眉也不言語了,只站在一旁,繼續當她的慈母賢妻。

陌逐雲挑眉︰「這個還不簡單,我給她下的藥,與荷花相沖,若是聞到了荷香,就會發瘋,只是不想,她沒有听從我的勸告……唉,至于後來出了事,也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不過,我事先提醒過她了。」柳淑眉完全沉了臉︰「這麼說,她的死與你無關?」

陌逐雲沖著她笑︰「怎麼,夫人,您很希望她的死與我有關?」

司陵清也回頭看了她一眼,柳淑眉臉上的別樣情緒掩去,只剩下些許驚慌︰「老爺,我的意思是,若是趙姨娘是被人……那我們府里,豈不是?上次雲兒被人栽贓偷了東西一事,我還沒有調查出來,若是這兩件事都是沖著她來的,她豈不是很危險?」

司陵清蹙著眉,似乎在理清事情的前因後果。然而,就在書房里陷入一片沉靜的時候,外面有下人通報,司陵宛心來了。

「爹、娘,雲姑娘!」司陵宛心謙謙有禮。

陌逐雲含笑看著她,也不言語。

「宛兒,你來做什麼,還不快回去,待會兒會嚇著你的!」柳淑眉皺著眉頭,示意司陵宛心趕快走。

「爹,娘,宛兒來,就是為了告訴你們,趙姨娘的死因。」她朝後,吩咐自己的丫鬟,紫菱進來。

那邊的兩人有些疑惑地看著她,而陌逐雲則是微微皺眉。

「爹、娘,你們叫雲姑娘過來,是為了問她,趙姨娘的死,是否與她有關吧,宛兒知道,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

「你怎麼知道?」司陵清和柳淑眉同時問,但語氣竟然都差不多,帶著驚喜,似乎,都很希望,這件事當真與陌逐雲無關,只是,某人心口是否如一,恐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司陵宛心看了陌逐雲一眼,道︰「是紫菱親眼看見的。」

而後,她微微點頭,紫菱低著頭走上來,福禮︰「參見老爺、夫人!」

「紫菱,你說你親眼看到,姨太太的死,與雲姑娘無關,可是這麼回事?」司陵清問她。

「是的,老爺,的確是紫菱親眼所見。昨晚,小姐說她想出蓮子羹,偏巧院子里的下人都睡了,紫菱就想,去荷花塘那邊,幫小姐采些新鮮的蓮蓬做羹。哪知……哪知紫菱到了塘邊,卻見不遠處有一女子,披頭散發,站在那里,直抓身上的衣物,還喊著自己好熱,要下水洗澡……紫菱只當是哪房里的丫鬟,心里有些害怕,也沒敢管什麼,采了一把蓮蓬就走,後來,我剛走出了十幾步遠,就听得‘撲通’一聲,紫菱還以為,是那女子跳下去洗澡去了,就趕著回雅致院了。可是誰知,今早起來,就听說姨太太溺水了……」

說完這麼一大段,紫菱也當即跪下,抽噎著︰「老爺、夫人,是紫菱該死。若是紫菱上前看一眼,拉住姨太太,她就不會出事了,嗚嗚……是紫菱的錯。」

司陵宛心急著幫她求情︰「爹、娘,紫菱還小,又膽小,一個人站在荷花塘邊,是有些害怕了,可是,不關她的事。」

柳淑眉亦道︰「是啊,老爺,紫菱這丫鬟人小膽也小,晚上怕了,也情有可原,不過,既然趙姨娘是自己跳下去的,也就不關雲姑娘和紫菱的事了,您看,孩子們也都還小,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不要嚇到她們了。至于趙姨娘的身後事,我會一手操辦……」

司陵清揮揮手,「罷了,你們都先回去吧。」

司陵宛心拉著紫菱站起來,兩人一同出書房,陌逐雲沒動,笑了笑,道︰「我就說嘛,心里有鬼的話,不要去荷花塘,否則會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事。」

她並不知道,紫菱說的這一番話是真是假,自然無從得知司陵宛心的意圖。

出了書房,回到雅致院,紫菱不解地問︰「小姐,您干嘛要幫她啊?讓老爺懷疑她殺了趙姨娘,將她趕出府去,豈不是更好?」

司陵宛心高深莫測地笑了笑︰「既然人不是她殺的,何必嫁禍給她?以後你說話可得注意了,今天所說的,就是你昨晚看見的,知道嗎?可別說錯了。」

紫菱無奈,但仍是點頭應諾。

司陵宛心換上一臉陰笑︰陷害,自然是要在最關鍵的時候,其他的時候,任何事,都只能幫助陌逐雲成長。

陌逐雲仍是在書房,沒有出來。

「雲兒,你還有事?」司陵清不好意思地說道︰「對不起,是我錯怪你了……」

陌逐雲語氣淡漠︰「義父不必如此,反正我也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我還有事,想問一下義父。」

「你問吧!」很是無奈地開口。看向柳淑眉,示意她出去。

「義父曾經說過,與我師父是深交好友,那麼,我想知道,縈陽陵墓,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陵清嘆了口氣︰「雲兒,縈陽一事,是我對不起飛揚,也對不起你們母女……」

「你說錯了,我和我娘,與你沒有任何關系!」陌逐雲冷漠地說道。

「雲兒,我知道你恨我,不認我,我不怪你,是我自作自受,害得你在外這麼多年,吃了不少的苦頭。」

陌逐雲冷哼一聲︰「我不會因為我的經歷,怪任何人,但是,你不該這麼害風。」

雖然他心里對她有愧,但是關于原則這個問題上,他沒有退讓︰「各為其主,我並沒有覺得我哪里做錯了。臣子助皇上穩定朝綱,這不是過錯!」陌逐雲再次冷哼︰「那也是你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風從來沒有過別的想法,若不是你百般獻計害他,他和楚臨淵也不會弄成今天這個樣子。好了,我不想說這件事,十八年前,縈陽府邸為何會發生火災,你可有派人調查過?」

「當年,我還只是一個商賈,那晚,和生意上的朋友出去應酬,回來的時候,府邸發生了大火……」司陵清說著,臉上出現了難以言狀的痛苦之色,陌逐雲盯著他看,似乎想看出他的神情,是不是裝出來的,然而,她沒有看出破綻來。

「那是,你娘還懷著你,她被大火困住了,可是,同樣被困的,還有眉兒和鏡兒,鏡兒,也就是當今的皇後……」

陌逐雲冷笑一聲︰「所以,你就為了她們,放棄了就我娘的機會,讓我娘燒死在了這場大火之中?」

司陵清不語,默認了,半晌,他才說道︰「雲兒,可是當年,我曾有過想陪著你娘一起死去的心啊!」

「是嗎?那你為何還活著?」

「可是,我有我的責任……眉兒和鏡兒,還有整個司陵府……」

「那你就為了她們,拋棄了我娘?難怪她從來都沒有在我面前提起過你,司陵清,你這輩子都別想得到我和我娘的原諒。」陌逐雲說完,火氣頗大地摔門出去了。

原來她和她娘,早就被他拋棄了,難怪娘在大火中幸存之後,還是不肯原諒他;難怪師父也不願告訴他,娘還活著,也不要他知道縈陽陵墓的真正入口。

司陵清老淚縱橫,透過窗戶看著已經走遠的那道背影,喃喃道︰「雲兒,你真的不能原諒為父嗎?」

陌逐雲直接出了丞相府,到了王府時,不知不覺,淚流滿面。

「雲姑娘,這是怎麼了?」管家急著吩咐人打來熱水,讓她擦臉。

「是不是丞相府有人欺負你了?」齊勤問了一句,見她沒有答話,直接起身去調兵了,看那樣子,是想將丞相府圍了。

「等等,齊勤!」陌逐雲擦干了臉,調整一下情緒,「和他們沒有關系,丞相府的人,我會慢慢報復的,今天有消息沒?」

齊勤從懷里拿出一封信箋,遞給她︰「雲姑娘,你何必如此委屈自己,要是讓王爺知道了,他……」

陌逐雲將信展開,道︰「放心,他答應過我,丞相府交給我。」

「他已經和哥舒若離正面交鋒了,以後或許會很忙了。」她看了之後,淡淡地說著,心里卻是感慨萬千,他在信的最後,加上了一句話。

「不離不棄!」

風,你答應過我的,一定不可以讓我失望!不然,我今生也不會原諒你。

……

住進相府近一個月了,但是那人卻沒有露出多少破綻來,陌逐雲很有耐心,繼續等著。

然而,前線那邊,卻突然沒了信。

將近子時,陌逐雲直接從小院,躍出了相府,不多時,便到了王府,找到了齊勤。

「今天,沒信了嗎?」一直以來,楚隨風每天都會叫人送信回來,可是今天突然收不到他的消息,她有些慌了。

齊勤略感為難,只得安慰她︰「雲姑娘,或許是路上耽擱了,從邊境到京城,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得一天的時間……」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陌逐雲心里更加沒了底氣︰「這麼說,風從昨天開始,就一直沒有消息了?」

齊勤也驚了一下︰「可能……可能是王爺昨天打了一天的仗,太累了,沒來得及寫,或許,明天就到了……要不,您再等等?」

陌逐雲心里有些不好受,便沒有回去,直接住進了璃心居。

長夜漫漫,陌逐雲翻來覆去,一直無眠,腦海中總是浮現一幅鮮血淋灕的畫面。若楚隨風的對手,是別人,她可能不會擔心,可是這次,偏偏是哥舒若離。

以她的武功,在江湖上的排名,絕對很靠前,可是,她偏偏在兩個人面前沒有多少還手之力,一個是楚隨風,另一個就是哥舒若離。

這一天,度日如年。

時過中午,還是沒人傳信,陌逐雲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了,不顧齊勤的阻攔,獨自出府,去了大街上。

心急,加上有了明確的目的地,很快便到了一個小攤前,攤主還是那位長須灰袍的枯瘦老人——賈半仙。

「老頭,我來找你了!」許是有事相求,她的語氣變得和緩了一些。

「姑娘,是你啊!」賈半仙笑眯眯地「看」著她,「上次我沒有算錯吧,出京必有大難,不過還好,你挺過去了。」陌逐雲撇嘴,正想和他抬杠,想起正事來,便沒了心思,直言道︰「你能不能再幫我算一卦?」

賈半仙將臉別過去,道︰「上次是誰說我只會騙人,不如回家養老去算了,咳咳,姑娘啊,我的話當不得真,你還是回去吧!」

「我……我求你了,好不好,我錯了,我相信你是半仙……」陌逐雲無奈,只得哄他,畢竟,風的消息,對她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不假了?」

「不假,您是真半仙!」陌逐雲笑了,她知道,他這麼問,表示有戲了。

果然,賈半仙眯了眯那雙沒有光線的眼楮,故作高深莫測地樣子,揚了揚下顎,道︰「你是讓我幫那位公子算吧。」

「對,就是他!」陌逐雲點頭,雖然,對面的人看不見這個動作。

賈半仙搖頭嘆氣︰「以少勝多,幾率不大啊!」

陌逐雲頓時紅了眼眶,她相信,賈半仙說的是真的,這次出征,風面對的本來就是兩大強國的聯手合攻,而他手中的兵力,又並非整個南寧的實力……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低低地抽噎起來。

「唉,姑娘,你別哭啊。」他的語氣里,有些許的無奈。

陌逐雲抬起淚眼,看著他︰「莫非你有什麼解決的辦法?」

「唉,好吧,辦法是有,不過靈不靈,就得看你的心誠不誠了。」還要靠天意啊。

「你盡管說!」她抹了一把眼淚。

賈半仙道︰「吃酸的!而且啊,是越酸越好。」

陌逐雲分泌了一口唾液,大感為難︰「真的?可是我從小討厭吃酸的!」

賈半仙點頭︰「當然是真的,所以才說啊,這件事,得看你的心夠不夠誠意。你還得記住,就算在怎麼不喜歡,也得裝出一幅很喜歡的樣子來。」

「就這?」她含著淚,問道。

「應該就這些了吧,剩下的,就得看天意了。」

陌逐雲走後,賈半仙的臉上,卻浮現了一抹狡詐的笑意。

回王府的路上,陌逐雲手拿著一包酸梅,邊走邊吃著,酸澀的感覺入口,她不禁閉起了眼,十分痛苦地在嘴里咀嚼了幾下,然後咽下……有了前兩次的經歷,她真的相信了賈半仙的話,因此,還未到王府,已經吃了一小半。

午膳時,下人端上來的菜,全是豆腐……因為她的牙已經軟到只能咬豆腐了。

齊勤和管家頗為不解︰這中午出去時還是好好的一個人,怎麼回來就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臉享受地吃著酸梅了。

「咳咳咳。」看她吃得起勁,齊勤也咽了一口唾沫,道︰「雲姑娘,你沒事吧!」

「沒事。」陌逐雲將手中快吃空的小紙包放在一旁,問他︰「來信了沒?」

齊勤微低著頭︰「還沒有。」

陌逐雲拿筷子的手愣了一下,還是撿起了桌上的紙包,繼續吃起酸梅來。

「管家,還有比酸梅更酸的食物嗎?」看著所剩無幾的酸梅,她索性咬牙說道。

管家一愣,看著她,有些不解︰「雲姑娘喜歡吃酸的?」

而且,看這樣子,應該是很喜歡很喜歡吧,不然,能在半個時辰之內,吃了夠正常人吃幾天的酸梅?

「嗯!」陌逐雲很艱難的點頭,但是,沒有一絲為難的意思。

管家若有所思,蒼老的臉上,竟然攀上一抹喜色。「有有有,青葡萄更酸。」

管家的辦事效率夠高,不多時,一盤青翠欲滴的葡萄便端了上來。

看著上面還帶著晶瑩的水珠,陌逐雲再次咽了一口口水,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一顆一顆的吃下去。

然而,齊勤完全不理解,好奇地看著那邊一臉享受地吃的人︰「雲姑娘,要不您還是先吃飯吧。」就算再喜歡吃酸的,也不該當飯吃啊。

陌逐雲已經白了臉色,嘴里不斷分泌著津液,不敢開口說話,只是搖了搖頭,不料,早膳沒怎麼吃,就吃了一大堆酸的食物,胃里早已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這樣搖頭,更是難受,當場就扶著桌角,吐了好幾口酸水。

「快請大夫!」齊勤一臉緊張地吩咐,「雲姑娘,我扶你回房吧!」

陌逐雲忍住胸腔里難受、憋氣的感覺,抬起煞白的臉,搖頭︰「不用請大夫了,我回房歇一會兒便好。」

說著,起身回了房間,還叫人將那盤沒有吃完的葡萄送了進去。

齊勤一臉緊張,要是王爺看到她這個樣子,定會心疼死了。只有管家略帶著笑意,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點頭。

「你說,雲姑娘不會是有了吧?」

齊勤不解地看了他一眼︰「有了什麼?」這是什麼病,他可看不出來。

管家怒視了他一眼︰「當然是有了孩子,或許要不了多久,我們王府就多了一位小世子或是小郡主了。」

「啊?」齊勤張大了嘴,一臉不可置信的神情。「雲姑娘懷孕了?」

管家興奮地點頭︰「是啊,喜歡吃酸的、嘔吐,這些都是懷孕期間的正常現象,王爺走之前啊,天天和雲姑娘在一起,這都過了一個多月了,肯定是的,沒錯。」

齊勤仍是被這個消息震驚住了,張著嘴,愣在那里。

管家又喃喃道︰「也不知道王爺什麼時候回來,要是他知道了這個消息,定會欣喜若狂吧。」

……

這一天,仍是沒有得到前線的消息,陌逐雲還是住在了王府里,沒有回丞相府,于是,王府里的嘔吐聲不斷,青葡萄皮和葡萄籽幾乎堆成了小山一般高。

陌逐雲的臉色,由蒼白變成了青灰色,現在,一看見食物就想吐,每次都只好喝熱湯暖胃,但是,要不了多長時間,還是會全都吐出來。

原本高興的管家,見她這樣,也不禁蹙眉︰就算是害喜,也不用害得這麼厲害吧?

入夜之後,陌逐雲撫著空空如也的胃,看著天邊的殘月,不禁在心里念叨︰風,如果這樣能夠換你平安,我願意吃一輩子酸食。

第二天,正準備繼續在王府等消息,然而,皇宮傳來一道懿旨,皇後宣陌逐雲進宮覲見。

司陵鏡心找她?

陌逐雲支起有些無力的身子,稍稍來了點興致,既然是司陵家的女兒,又是楚臨淵的皇後,就該去見見了。

齊勤陪著她一起進宮。

「雲姑娘,王爺囑咐我,進宮之後,寸步不離地保護你。」

陌逐雲搖搖頭︰「你還是在外面等著吧,里面好歹也是皇後的寢宮,你進去多有不便。」

然而,漱玉宮里,不僅皇後在,司陵宛心也在一旁。

「皇後找我何事?」

她語氣淡淡,對于司陵鏡心,她是沒有好感的,因為,她也是算是傷害娘親的幫凶,當年,就是為了她們母女,那人才拋棄了她和娘親,她在心里,對司陵鏡心也是有著怨恨的。

司陵鏡心放低了姿態,「雲姑娘,既然你與本宮,是姐妹……」

「不敢,民女怎敢和皇後娘娘攀上關系?」陌逐雲不卑不亢。

「那,你和本宮,將是妯娌,不算錯吧。南寧岌岌可危,皇上和風王都可以摒棄前嫌,共同攜手對抗強敵,本宮希望,你也能夠放下成見……」

陌逐雲毫不客氣地將她的話打斷︰「皇後娘娘,民女是江湖人,不習慣听這麼多的廢話,您若有事,請直接說。」

「這個……皇上憂勞成疾,上次在大殿上,被你和風王的幾句話激得吐血,這並不是裝出來的,而今,皇上舊疾未愈,又要勞思前線之事……」

「關我何事?我又不是大夫,皇後,你找錯人了!」原來是這麼無趣的事。

「雲姑娘慢走,本宮知道,你與神醫傲公子關系甚好,除了你,沒人可以勸說他為皇上治病,所以……」

「所以你讓我求他救皇上?」她笑了笑,吃了一顆酸梅。

「是!」

「你還是找錯人了,若是以前,或許我可以幫你,但是而今,白弄影的武功已經超過了我,就算是按照他的規矩來,我也打不過他……再說,皇宮不是有那麼多的御醫嗎?」

「雲姑娘……」司陵宛心也站了起來,「上次你在縈陽陵墓中毒,白公子並沒有說出什麼條件,他為了救你,應該是不惜一切的,只有你能夠勸他了。」

「可是,我又為什麼要幫你們?」她瞥了一眼二人,轉身離去。

司陵鏡心拉著她,不肯讓她走,陌逐雲有些厭煩了,甩手,小月復處卻泛起一陣疼痛,她急忙推開司陵鏡心,拿出酸梅,吃了起來。

然而,吃了之後,還是一樣難受,又是一陣干嘔,看得司陵鏡心一陣驚訝。

「你懷孕了?」

陌逐雲驟然抬頭︰「你胡說什麼?」

「可這分明就是……來人,傳御醫!」

司陵宛心在驚訝的同時,眼里流出陰冷的光線,似乎是被這個事實觸中了死穴,心里極不願意。

陌逐雲很快整理好情緒︰「不必了,王府有大夫。我身體不適,先走了!」

說完,出了漱玉宮。

見她臉色發白,守在殿門口的齊勤立刻迎上來,「雲姑娘,沒事吧?」

眼楮朝著她的小月復掃去,陌逐雲一陣無語。

因為擔心陌逐雲的身子,齊勤也沒有顧忌男女大防,與她同處一輛馬車之內了。

出了宮,陌逐雲在斜靠在馬車上,懶懶地問一旁的齊勤。「齊勤,你不會也以為我懷孕了吧?」

齊勤老老實實地點頭︰「是管家說的!」

陌逐雲「砰」的一聲就撞到馬車壁上去了。無奈了半晌,這才說道︰「沒有!」

「可是,管家說你昨天的表現,就是懷孕的正常現象……」

陌逐雲再度無語,你有見過只有一天正常現象的懷孕嗎?

見他無辜地看著她,只好將事情和盤托出。

听完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齊勤驀然抬頭,大驚失色︰「遭了,我昨天讓人送信給王爺了,說您……」

陌逐雲當即大吼︰「那還不快再送一封過去!」

要是等風回來了,她上哪賠他一個孩子去?

她這一番吼叫,馬車回府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一進了王府,陌逐雲催促著齊勤寫信。

齊勤看著手中的信,有些糾結,要不要送出去啊?昨天的信,王爺應該收到了吧,若是現在送一封出去,告訴他昨天搞錯了……萬一王爺正在和勁敵對抗,听到這麼個壞消息,輸了怎麼辦?萬一王爺看著昨天那信,一高興,就打了個大勝仗回來,他這一送出去,壞了王爺的心情,怎麼辦?

他的手抖了好幾次,最後,還是毅然轉身回了王府。

「齊勤,信上解釋清楚了沒啊?」陌逐雲還是不放心,問了一句。

「嗯!」信上都解釋清楚了,但是信還在他的身上。

「哦!」陌逐雲也有些失落,這一天還是沒能等來楚隨風的消息,興致不高,回了房間。

空落落的屋子,沒有一點暖意,她伸手撫著平坦的小月復,想著,若是這里真的有了風的孩子,該是多好啊,那麼,很快,整個王府都會熱鬧起來吧。

想著想著,竟然睡著了,還做著甜甜的夢,夢里,孩子們圍在她和風的身邊,喊娘喊爹……

可是,醒來,現實卻什麼都沒有,就連風,都不在她的身邊,巨大的落差,讓她心里更加難受,于是,趁著天色還早,回了丞相府。

司陵宛心從皇宮回來之後,並沒有說些什麼,相府也沒人知道她「懷孕」的事實。

然而,就在中午,司陵清回府時帶來了一個大好消息︰風王在雁翎關大勝鳳影,重傷哥舒若離。

陌逐雲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正在貴妃榻上曬太陽,還是吃著酸梅。

「小姐,風王贏了……」暮雪一臉興奮,陌逐雲和楚隨風的關系,她們自然是知道,因此,也將他當成了自家主子,听到他打了勝戰的消息,興奮不已。

「真的?」陌逐雲猛人睜開眼,從榻上跳下來,抱著兩個丫鬟轉了好幾圈。

然後,將貴妃榻上的酸梅全都賞給丫鬟們了,她發誓,以後她再也不要吃這個東西,最好見都不要見到。

然而,就在風王大捷的消息傳來了好幾日之後,楚隨風還是沒有任何書信回來,陌逐雲仍是有些急了,就算是贏了,他也該費了很大的力氣吧,畢竟,他的對手可是哥舒若離啊。難道他出事了?

正在擔心之時,卻見院子門口走來一人。

齊勤是過來看她的,手里還拿著一封楚隨風寫來的家書。

「雲姑娘,王爺贏了……」看到陌逐雲,他原本嚴謹的臉上,也露出了真誠的笑容,看得兩個丫鬟有些嬌羞了。

「哈哈哈,我就說,王爺知道雲姑娘懷孕的消息,一定會很贏的,果然……」說道一半,見一道不懷好意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于是,最後的幾個字越說越慢。

「你說什麼?我不是讓你寫信告訴他,我沒有嗎?」陌逐雲擰眉看著他。

齊勤干笑兩聲,道︰「雲姑娘,我這不是怕讓王爺空歡喜一場,影響了他作戰時的心情嗎?所以就……」

見陌逐雲面色不善,他接著說道︰「不過這下好了,王爺已經贏了,也沒事了,這可真是一個好消息啊。」

陌逐雲朝著他笑了笑,激起他一身寒毛直豎。

「齊勤啊,我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你家王爺在信上說,鳳影大敗,于是邊境暫時休戰,所以,他正在回京的途中,而且,現在他已經快到京城了哦……」陌逐雲笑著揚了揚手中雪白的宣紙,緩緩朝著他的身上砸過去。

齊勤臉上的笑容漸漸僵住︰「王爺已經快到京城了?」

他還以為,王爺頂多就是大勝了,然後繼續領軍作戰……他就可以趁著王爺勝利之後,心情好,再寄信過去解釋……

陌逐雲白了他一眼︰「不錯啊,所以這件事,你就等著跟他解釋吧!」哼,看他到時候怎麼說。

齊勤換上一臉憂心的表情︰「王妃,王爺只听你的話,求你救救我吧!」

他早已經不是當初站在楚隨風身邊的那個冷酷侍衛了。

「哎呀,現在才想到我是王妃啊,之前我讓你傳信的時候,你怎麼就不記得呢?你跟著風那麼多年了,也該了解他的脾氣吧,若是他知道,你在騙他……咳咳咳,好了,我終于可以得到自由了。」陌逐雲一臉輕松地說著。

齊勤汗噠噠地順著陌逐雲的話想著他的下場︰青冥劍出鞘,王爺的手一揚,他脖子上的腦袋就要和身體分家了。

「咦,對了,這封信應該是風提前寫的,這麼說,他現在應該已經進城了……」陌逐雲滿臉興奮,畢竟,兩人已經分開了一個多月。她興沖沖地跑進房間,換裝去了。

都是因為連日只吃酸食的緣故,她覺得她都快成了「青臉婆」了,要是讓風回來看到她這個樣子,肯定會不高興的。

「暮雪、暮雨,過來幫我上妝!」

齊勤臉上的汗水一滴滴地滑落,他的擔憂,正與某人的興奮成鮮明的對比。

咳咳咳,王爺回來了?他是為了孩子回來的吧……那他,豈不是真的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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