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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幸災樂禍的家伙。
「對呀,你跟著他們,看他們有什麼吩咐。你要機靈一點,別老是這麼笨手笨腳的,不然我把你賣給山下的財主。」
「喔!」傅雅軒悶悶地應了一聲,懶得跟龍勝男再爭辯,對于一個瘋子,沉默是金,雄辯是糞。
龍勝男立刻眉開眼笑︰「這樣就乖了。」她走到崔墨耀身旁,挽起他的手道︰「至霖,我們回去吧。」
除了嘆氣,崔墨耀還能做什麼。
走在最後的傅雅軒,看著前面走著的一對對,滿肚子都是火,她丟了男人還不止,還成了所有人都可以呼喝的丫環,真是造孽啊。
崔墨耀不時地回頭看她,滿臉皆是無奈的神情,反正他們一天不離開這個玩地方,就會被這個龍勝男玩殘掉。
顧惜妹走到傅雅軒身旁,低聲道︰「別那麼不開心嘛,笑一笑,十年少,愁一愁,白了頭。」
傅雅軒狠狠地瞪他,這個幸災樂禍的家伙,她惱恨地道︰「我現在還個樣子還笑得出來嗎?」
「你又何必跟一個神智不清的人計較吃醋呢。」
「我吃醋?我吃你個頭。」她破口大罵。
「我的頭怎麼吃?」顧惜妹模模自己的頭問道。
「如果我死了,那一定是被你們表姐弟氣死的。都一窩子神經病。」傅雅軒十指插入發間狠狠地抓著頭發,她快要發狂了。
「神經病是什麼東□□的?」顧惜妹很正經地不恥下問。
「神啊,救救我吧!」旁邊有一棵大樹,但她終究沒有勇氣撞過去。
「傅姑娘,你還會唱歌呢?」顧惜妹眼楮一眨一眨的,很虛心地問。
傅雅軒心內所有的怨恨,都化作仰天一聲長嘆。
過了好半晌,她問道︰「雅兒是誰?」
顧惜妹凝著她好久,才緩緩道︰「雅兒是葉楚楚的丫環,平時跟表姐的關系很好,不過她人長得丑,身材圓滾滾的,像個水桶似的,臉上都是麻子,而且做起事來粗手粗腳的,總是打爛寨里的東西,但一張嘴像抹過油似的,很討人喜歡。我看來看去都不明白,表姐怎麼會把你認成她?」
「我很丑嗎?我臉上哪里有麻子了,我的身材哪里水桶了,你是瞎子嗎?」傅雅軒的雙眼快要冒出煙來。
「我又沒說你,你何必生氣呢。有沒有搞錯,火氣這麼大,我又沒說你丑……」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傅雅軒突然推開他,飛奔進樹林里。
傅雅軒真的生氣了耶。
崔墨耀欲去追,卻被龍勝男擋住了去路,龍勝男微笑道︰「是表弟惹出來的禍,你就讓他自己處理好了。他這個人總是這樣,舌頭笨,神經大條,老惹女孩子生氣。但如果雅兒不是真的喜歡他,又怎麼會生氣呢?」
什麼?軒兒喜歡顧惜妹?崔墨耀蕭瑟的眼神仿佛像一把利刃要穿透顧惜妹的心髒,顧惜妹冷得發抖,顫聲道︰「事實不是這樣的。」
龍勝男跺腳命令道︰「你還愣這里,還不快點把雅兒追回來。」
顧惜妹怯懦地看崔墨耀一眼,生怕他會誤會自己,怎麼也不敢去。
「快去啊,她有什麼事,我唯你是問。」崔墨耀終于發話了。
其實他也知道傅雅軒和顧惜妹是絕對不可能產生感情的,可看到自己妻子跟別人有說有笑的,他的心里就不舒服,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顧惜妹應一聲,連忙身傅雅軒離開的地方追了去。
龍勝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嘆息道︰「我這個表弟啊,就是太老實了,不招女孩喜歡。」
崔墨耀喃喃道︰「他要是不老實那就麻煩了。」
「男人有時候需要老實,但有時候卻不能太老實了。」
崔墨耀抬眸看著她的側臉,柔美中竟透著一絲精明,她不犯傻的時候,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一點都不像精神有問題的人。
……
一指崖上,不知名的山花在微風中更顯得風姿綽約。山花夾列的小徑上面是陡峭的山壁,而下面雲霧淒迷,深不見底的懸崖。
傅雅軒靜靜地坐在一指崖上,享受著溫暖的夕陽,清涼的晚風,欣賞著夕陽下山前的最後一道風光。
夕陽映照在她的臉上,她美麗而恬靜。
人再累,不及心累,她現在陷入的,是一個她失去控制的鬧劇,她愛玩,但這一次她真的玩過火了,現在,不是她說不玩就能不玩了。
火紅的夕陽,漫天的彩霞,讓她想起了那個與他獨處的黃昏,微風柔柔地吹著她的長發,她輕輕地依在他的肩頭,一切都會變得美好。
可現在,她再無肩頭可靠,只有晚風還在不停地空虛地吹著。
跟他在一起,眨眼幾年就過去了,他們的女兒小柔都會活蹦亂跳了。一起經歷過風霜雪雨,走過漫長的情感路,與他廝守終生,這樣的愛情,更像是親情。
雖如此說,兩情若是久長時,又何必在乎朝朝暮暮,但是,她就是時時刻刻想與他在一起,她對他的感情依舊強烈,或者說從來沒有變淡過。
夕陽已漸漸西下,天色漸暗起來,女乃白色的霧絲絲縷縷隨氣流飄動,濃重得已看不清遠處的山。
她想起了一句話︰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不禁心中有些落寞。
只听見整齊的腳步聲由遠而近,一條頎長的身影自迷霧中出現,眨眼間已到她眼前。
傅雅軒看了他一眼,又轉過頭去,將目光投向遠山,對于晚霞,戀戀不舍地追逐。
「真生氣了?」顧惜妹柔聲問道。
傅雅軒輕輕地搖頭,過了半晌,才緩緩道︰「想出來散散心而已,在我住的那個地方,很少有機會能看到這麼美的黃昏。」
「真不好意思,我們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顧惜妹坐在她旁邊的草地上,一顆腦袋低低地垂著,不敢去看她。
傅雅軒勾起一抹淡淡地笑容,摘旁的一朵野花,淡淡地道︰「你不用跟我道歉,都不關你的事。」
「表姐的事就是我的事,她現在這個樣子……我代她向你們道歉也是應該的。」他側過臉小心地瞥了她一眼,泛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她的病,難道真的沒治了嗎?」傅雅軒的聲音很平緩很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