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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神秘老人異味撲鼻
「瞧瞧瞧瞧！一听就是違心的假話！」
莫叔說笑之間，忽然黯然神傷，坐在凳子上，一把拉住柳滄雲的手，嘆息「你三四年未來過江府，你江伯伯當年過世之前還念叨著要見你一面，卻是找不到你在何處，雖然駕鶴西去，卻是心里一樁心願未了，寒雪說你了無音訊，我還以為你早已……不過你來了便是好，總歸知道你活命，老爺也算是在天有靈，在天有靈！」
「莫叔，吃飯的時候……」
「怎的！莫叔話還不能說了！你小子……」莫叔轉身白眼一翻，伸手拿過柳滄雲桌前的瓷碗，「來來來，我特別讓廚房給你做的過橋米線，新鮮的米線，撒了蔥花，知道你的口味，三四年也忘不了！」
缽盂里的新鮮米線粉白透亮，熱氣騰騰，白眼寥寥升起，香氣四溢……
往事隨風過，滄海桑田時。
過往已雲煙，唯有空嘆之。
瑯琊曼回，檐牙雕琢，雕梁畫棟，郁郁蔥蔥。
江府後院長長的走廊遠處望去，紅木的閨閣，龍紋的圖樣，筆直的小道，青石板砌成的地表，只有那牆壁上雕梁的遲暮的美人預示著時間的流失。
那壁畫早已不再如當初一般粉飾，那窗帷上的紙糊也已經略微有些破敗不堪。
「江伯伯當年去世，你為何不通知于我。」
「只是覺得不必，」江寒雪在前，柳滄雲在後，今日是個晴好天，日光傾斜，落地無聲，翠色的葉子水墨丹青，遠處望去如夢筆生花，絕妙琴聲，余音繞梁，三日不絕。
一陣冷風吹過，江寒雪身子頹然一抖。
「吳伯！」柳滄雲上前一步，隔著紅木圍欄，對著那提著水桶漸漸靠近的老者呼喊一聲，看著對方回過頭來，笑著，「這麼多年了，您的身子還是這麼硬朗。」
老者木然的眼神看著遠處穿著白袍子的少年，愣了片刻，這才緩緩點頭示意，再次掉轉頭來，已經蹲子，澆灌著一棵幼女敕的樹苗，細心呵護。
「吳伯也……」
「吳伯跟著老爺幾十年，老爺走後，吳伯怕是精神分崩離析，記憶大不如前，常常是一日清晨剛澆完花，晚上又跑來澆花，有時夜半三更我當差回來，還見他對著那些花花草草發呆。」
想到如此，不覺心中無限悵惘，「老爺便是吳伯的寄托，少了老爺，這片老爺當年的花圃便成了吳伯唯一的心思，怕是睹物思人，我也不忍讓他如此遭罪。」
光陰荏苒，白駒過隙，最殘忍的莫過于時間的推演與回憶的堆砌。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又有幾人能夠真的悟出，超月兌紅塵？
上前幾步，柳滄雲的腳步忽然一頓，鼻子用力嗅了嗅，「你可聞到什麼味兒，怎麼怪怪的。」
「哦，那是吳伯自己弄得什麼肥料，雖說味道怪異，但那些花草倒是長得好。」
「哦……」柳滄雲若有所思點頭，微微偏著腦袋，狐媚子一般狡黠的眼楮看著不遠處俯身耕作的老者傴僂的背影，方想說話，卻看到江寒雪早已轉身消失于轉角之間，悻悻作罷，趕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