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塵埃無覓處 第一章

作者 ︰ 花語無聲

平安是第一次看見大海,眼界所見的便是撲天蓋蔚藍的水波,它們層層疊疊在船底翻涌撞擊著,讓人懷疑這船是否能經得起這日復一日的撞擊。迎面撲來的風中有著海洋特有濕潤腥味,手接觸船沿那種濕冷感讓平安相信原來一切都是真的,自己是坐在海上的船上,剛才還因為暈船而嘔吐。

突然感覺耳朵有些疼痛,抬起頭,卻見一位一身灰色衣服的男子揪著自己的耳朵,大聲斥責著,「誰充許你亂跑,回船艙。」

毫不客氣的將平安踢進了低矮的船艙中,男子關上船艙門。

船艙中只有幾盞燭燈,微弱的光之下可見二三十位十一二歲的孩童擠在狹小的空間里,他們衣著大多破爛,安靜地蜷縮著身體,目光是空洞膽怯。

船艙之中的氣味並不好聞,污濁的空氣中還彌漫著惡心的餿臭味。

平安低下頭看著自己的雙手,緩慢地將雙手手掌用力按在胸口之上,胸膛中心髒在歡快地跳動著,告訴著平安這一切都不是幻覺,自己活著。腦海中最後的記憶是被人剌傷躺在地上,那時的自己分明已經看見了死亡的到來。可為什麼當自己再次睜開眼時,卻是躺在這只船上,身邊沒有快樂,只是一群陌生的孩童。

到底生了什麼事?

快樂在哪里去了?

自己又是去向哪里?

還有醒來那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是什麼?

滿月復疑問的平安面對著一船表情空洞的孩童以及一臉凶相的船員,心中沒有任何的答案。

船在海上漂泊了二天,然後駛進了一座海中小島下的狹長水道,水道四周黑幽幽的,灰衣人點亮手中的火把站在船頭,照亮前方的水路。

船靠岸的地方是水道盡頭,那里已經停靠了一艘船,火把照亮了四周,可以看見水道邊一條狹長的小石路。

就算是腳踏在了6地上,平安卻依然感覺身體還不由自主地晃動著。四周一臉彷徨的孩童們還未來得及適應,便連同平安被幾個灰衣人推嚷驅趕走進小石路,露出惶恐不安之色的他們,在灰衣人的婬威讓不敢輕舉妄動。

石路是一階階石梯向上延伸,隊伍很安靜,除了偶爾小孩抽泣的聲音,便是灰衣人催促的聲音。

平安夾雜在這群孩童中,又想到了快樂,他現在身在何處?還活著嗎?憂心忡忡的他滿懷著心事。

石路的終點是山間用大塊方石砌出的一個凹台,站在凹台放眼望去,才會現大家已經到了一座山中,此刻正是太陽當頂之時,只見蒼綠茂密的樹木中鳥聲脆鳴之間,依山而建的龐大庭院閣樓群,在陽光之下,泛著淡淡的光,氣勢頗有些雄偉。

陣伍這時有了喧嘩之聲。平安終于有機會觀察周圍的人,孩子們大多不過十一二歲左右,衣服全是破爛不堪,有些甚至是光著一雙黑乎乎的腳,平安下意識看了自己腳,穿著草鞋的腳上全是血泡。

啊!

平安腦海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整個人如被雷擊,瞪大了眼楮,僵站在原地。他終于找到為何感覺古怪的原因。

站在這一群孩童之中,自己完全感覺不到身高的優勢。

自己變矮了。難道是我的身體出了什麼問題嗎?平安心中驚魂無比,他不安猜測著,手不由自主再一次按到胸口處,然後慢慢向著旁邊移動,那個地方應該有一處劍傷。薄薄的一層布料隔著,平安能感覺到自己光滑的皮膚上沒有任何傷口的痕跡,是錯覺嗎?

平安很想掀開衣服看一下自己的胸口,但是旁邊的灰衣人並不給他任何機會。

「不許出聲,不許逗留,繼續走。」幾個灰衣人凶神惡煞的叫喊著,手中的木棍又粗又長,孩童們一時間噤若寒蟬。

山間小路並不好走,濕滑的石子路依山蜿蜒而上,一不小心便會讓人跌倒,小孩們戰戰兢兢小心移動著,即便跌倒,也不敢出多的聲音,因為一旦出聲,灰衣人手中的木棍會毫不留情重重會落在身上。

平安神色恍惚,莫名的害怕堆積在心中。他此刻真想站在鏡子面前,好好的看一看此刻自己究竟是什麼模樣。

路邊一處凹地,瀑布由山而下,流入水灘激起水珠。

「站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走。」木棒敲打在平安的身上,灰衣人用力將平安向前一推。

望著漸漸遠離的水灘,平安咽了一下口水,目光暗淡了下來。

「我能拉著你的衣服嗎?」惴惴不安的聲音打斷了平安的思緒,扭過頭一見,只見一位蓬頭垢面的孩童目光誠惶誠恐的望著自己,**的雙腳踏在濕滑的石子上不安地互相搓動。

平安點了點頭,孩童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烏黑的眼珠瞬間亮,小手小心翼翼去拉平安袖邊。

平安卻一把將孩童的手握住,看見對方驚愕的表情,解釋道︰「牽著手,更不容易跌倒。」

對方露出了羞澀而可愛的微笑。

有樣學樣,不一會所有的孩童,為了能順利的行走不再摔倒,彼此間便也互相緊握雙手,一同走過這一段對于他們是屬于最初的難路。

牽著孩童的手,平安就在滿月復疑惑的狀況之下,被帶到了一個大院里,院子是建在山間一位凹里去的地方,院子里青磚石牆,木制的房屋邊爬壁草長得茂密無比。

一位中年灰衣男子站在院門位,尖臉小眼,四十多歲卻一頭灰,臉色灰暗,不滿道︰「這次遲了一個時辰。」

「曾管家,這次。」

「這事以後說。」曾管家打斷了對話的話,皺起了眉頭,捂了捂鼻子,「他們可真臭,快他們清洗後,帶到玄院去。」

孩童很快被分成了二隊人馬,朝著院里不同的房間走去。這時平安才現原來那位牽手的孩童是個女孩,看著陌生的人群陌生的地方,她的眼神充滿了害怕和求助。

「別害怕。」平安揮了揮手,女孩離開時的表情充滿著依依不舍。

平安一進房間便感覺熱氣騰騰。

房間里三位灰衣婦人看著平安一行人走了進來,便麻利地扯下孩子身上的衣服,扔在一邊。正中站著一位婦人正高聲吩咐著︰「所有的孩童一律要清洗干淨,特別是那些跳蚤這類的東西。」

房間正中擺放著十個小半人高的浴盆,每個浴盆前還有一位婦人負責搓洗孩童身體。

平安因為羞澀掙扎了一下,卻抵不住這些婦人的力道,被按進了浴盆中。盆中的水已經有些冷,平安打了個冷顫,抬起頭,小聲道︰「我能自己洗。」

那婦人打扮很是利落,頭梳得光亮,挽起的鬢上別著釵,灰色及膝的衣裙,下穿著束底的黑褲,高挽著衣袖,細眉細眼,面容清麗,只是此刻表情木然,目光冰冷,听著平安的話,嘴角微垂,有些不耐煩。只是手上的動作沒有停,握著毛巾用手搓洗著平安的頭。

既來之,且安之。平安心中只能冷笑,一臉坦然接受對方的「好意」,雖然內心有種受侮辱感,還要忍受著腳上血泡泡在熱水中的痛楚。

旁邊另一個水桶里的男孩因背上的傷口被大力搓到,忍不住哭出了聲,「痛,好痛。」

「誰在叫嚷,再鬧就扔海里。」一個灰衣男子掀開門簾走了進來,怒目瞪了四周一圈,見沒人再出聲,便出了房間。

平安看見,那位男孩就在剛才卻被那位婦人用力按入了水中,瘦小的胳膊用力掙扎著卻無法放擺托對方的控制。

平安驚訝的望著一臉凶相的婦人,對方分明是想溺死男孩。

「灰21號,不過都是些小孩,斗什麼氣。」與平安清洗的婦人微皺起了眉頭,阻止了被叫做灰21號婦人的行為。

男子的頭終于能從水中抬了起來,被嗆了水的他一臉痛苦,望著婦人,目光驚恐萬分,表情分明一副要哭的模樣。

灰21號冷冷道︰「你再哭,我就溺死你。」然後對著平安旁邊的婦人道︰「灰3o,與其他以後死掉,不如現在我送他去,免得浪費了我這盆水。」男孩嚇得捂嘴抽泣,不敢哭出聲。

此刻平安耳朵里卻只有一個詞,小孩。

蹭地從浴盆中站出來,還未等別人反應過來,平安已經翻出了盆子,在房間里瘋狂地四處張望,掀翻了屏風,扯下掛在牆上的布巾。

鏡子,鏡子在哪里?

我要看看我究竟變成了什麼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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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花媽,你的風格變化也太大了吧。這算是科幻穿越?**靈異?還是網游重生

花媽︰各位就當花媽是間隙性痙攣大腦障礙癥,如對該癥狀有異議的童鞋請踴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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