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葉塵埃無覓處 第三章

作者 ︰ 花語無聲

平安的雙手被分別綁在了二根石柱上,身體成大字形打開。

院中的大人除了行刑的灰衣男子其他都散去了,留下孩童們被迫觀賞平安的行刑。

「啪,啪。」

平安耳邊響起皮鞭鞭打後背的聲音。

皮鞭接觸皮膚時平安除了感覺痛,但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詞來形容此刻身體的折磨了。背部像著了火再被辣椒抹過一般,痛得燒心,辣得裂肺。最初他還用著記鞭子的數量用來轉移自己的注意,便很快現這一切都是無用的,一次次撕裂皮膚撕碎血肉的抽打讓他痛徹心?,那種對痛的感覺不可能被任何事情所轉移。

平安全身汗如雨下,肌肉不正常地**著,後背已經血紅一片,整塊的皮膚已經被皮鞭抽得破碎一片,沒有完好。他的眼楮是空無而黯淡的,只是在眼瞳中深處某種情緒在聚集在醞釀著。每一鞭子不止是鞭打他的後背,也在抽打著他的意志。

「平安,想想過去受過的痛,你都能忍住挺過,多少次的煎熬,你都渡過了,這次你也不會例外,很快一切都將結束,無論是生或是死。」身體在被暴力破壞著,意志在痛苦中慢慢崩潰。

平安瞪大了眼楮望著前方,那些孩童充滿恐懼的眼瞳在他的眼中不停被放大再放大,就如同平安看見了自己的內心,密密麻麻寫著︰恥辱、害怕、痛等等無數負面讓人不敢面對的情緒。

平安在用力咽下快要月兌口而出的慘叫,牙齒被咬得咯吱響。那一聲聲被咽下去的慘叫沿著咽喉順著胸腔直達心髒,然後在心中堆積翻滾沸騰著。

平安仿佛能听到內心的慘叫像要破蛹而出的怪獸,在體內拼命掙扎怒吼著。

放我出來!我要叫出聲!

我不能放,以前不能放,現在更不能放。平安視錢模糊一片,感覺整個天地在旋轉著,然後失去了意識。

旁觀的小孩早被這場血淋淋的刑罰嚇得面無血色、心驚膽顫、大多數股戰而栗,少數被嚇得小便失禁,甚至有昏過去的。

那位行刑的人,一鞭鞭抽下去,冷汗卻一粒粒冒了出來,他的心中震驚無比,因為這樣的刑罰對于大人都是一場酷刑,更不要說如此弱小的孩童。過去往往每一鞭下去,都會讓受刑之人慘叫連天,但這一次卻如此的不同,孩子沒有叫,從頭到尾一聲一聲都沒有吭。

難道他是啞巴嗎?應該不是吧,他就是因為亂叫亂鬧受的罰。

行刑人突然伸起了強烈的**,他想看一眼,如此讓人佩服與眾不同的孩童是如何的模樣。

鞭刑終于結束了,平安後背早已經鮮血淋淋,無一完膚。

行刑人慢慢走到了平安正前方。

這是一個男孩,有張漂亮的臉。

看著被男孩咬得破裂的唇,行刑人苦笑,他也是一個倔強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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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很久沒有看見這樣的自己了,那個孤獨坐在門邊羨慕望著門內和睦融融家人的年幼自己,一臉委屈只能無助無用偷偷哭泣的自己。

不要哭了,再哭也沒有用。平安現自己動彈不得,阻止不了那個痛哭的自己。孤立無援的他只能捂住自己耳朵,閉上自己眼楮,想要將軟弱的那個他驅逐出自己的世界。但是沒有用,輕聲的哭泣聲像竹鞭一樣重重鞭打在平安的心中身上,帶著撕裂皮膚灼傷血肉的強大力量,感覺到那種悲鳴無助的痛苦與絕望。

「痛。」平安終于輕聲叫出了那個字。

「我還以為你不會叫痛。」一個男性的聲音在平安耳邊響起。

從背部傳來的痛楚感,讓平安輕聲申吟了一聲,睜開了眼,夢境消失了。

「你背上傷口還沒有愈合,不能動。」聲音的主人阻止了平安想翻過身的舉動。

平安整個人趴在床上,扭過了頭,看見了對方,男子二十六七歲的模樣,一身灰衣,一張普通的臉,沒有任務的特色,只是他的眼神給人一種沉默安靜的力量。但立刻平安也看見了男子身後牆上掛著的皮鞭,那條細長黑的鞭子。

那一瞬間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心中泛起惡心的嘔吐感,身體的痛提醒著平安,自己曾被赤身**綁在石柱上,任人蹂躪抽打。

「現在你的樣子終于像個小孩了。」灰衣人聲音有些低沉沙啞,將一面鏡子放在了平安面前。

男子的話,讓平安有些茫然,但立刻明白過來,遞到自己眼前的那面銅鏡中一臉稚氣的孩童淚流滿面,瞪大的眼楮里全是無法掩飾的害怕。

「藥要冷了。」灰六十七號端著藥進了房間。

從平安醒來之後,已經過了四天,雖然平安一直住在灰衣男人的房間里,但除了第一天醒來看見過他之後,便再未踫面,而這幾日行動不便的平安都是被一位叫灰六十七號的少年照顧著,端藥送水。也是從少年口中平安知道了灰衣男的名字,灰十號。

灰六十七號是位十七八歲的少年,清秀長相,蒼白臉色,溫順柔和的目光,身上總有一股皂角的味道,看來非常愛干淨,這便是平安對他的最初印象。

臥病在床的平安幾日來想法設法尋求心中疑問的答案,最初一、二天灰六十七號面對著平安的各種問題,總是帶著老實穩重又有些懦弱的笑容一言不。但畢竟平安實際年齡比對方大上幾歲,利用著一臉稚氣與天真平安旁敲側擊了一番,終于讓灰六十七號開口說話了。

現在他們所位的地方是海中的一座孤島-離島,島上除了離宮中的人便再無其他人居住。

離宮的主人,被叫做島主。其離宮里分內院與外院之別。

外院分五個院,紅院、白院、綠院、青院、黃院,這幾個院各施其職,各院的衣服顏色也與其院名相同,紅院的主人叫紅煉、白院的主人叫白鑫、青院主人叫青染、綠院主叫綠?、黃院主人叫黃?,各個院里除了各院的院主,還有專門伺候他們的僕人。

平安暗猜測,那位青衣男子有可能便是青院的院主-青染。

在行宮外院中還存在一類僕人為灰衣僕,灰衣僕的地位最低下。平安與同船的孩童便是買回來作為補充灰衣僕人之需要,當然偶爾有些資質相當好或容貌不錯的孩童會被內院或外院的人選去中。而這些選去的孩童在灰六十七眼中,自然遠比自己這些注定是做灰衣僕人的強多了。

特別是當灰六十七說到有些非常優秀的僕人會被各門的院主賜與姓名,不再只是編號時,目光中充滿了羨慕。那時平安才知道,灰六十七早已經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到的島上,也忘記了自己真實的名字。因本人一不機靈,二不聰慧,相貌平凡,所以也只能做一個名字灰六十七的灰衣僕。

內院是島主生活休息的地方,里邊大多都是貼身侍候他的妾女以及僕人。因內院中的人若無島主同意是不可離開內院,而外院之人除了各院的院主以及曾管家之外是絕對不可進入其內。所以,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內院是如何的模樣。

離島中規矩眾多,稍有不慎,便會受罰。平安這次受罰,若不是灰十號將奄奄一息的平安收留到房間里並進行治療,平安的命運只會是因昏迷不醒而被扔進了蛇谷中喂了蛇口。

所以此刻的平安對于灰十號充滿了感激。

=。=那個周末了是吧,又到了花媽休息日,明天停更,因為花媽要去學開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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