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局還沒開始。蕭桐就被兩名人高馬大的壯漢給架在中間,看樣子是怕小海賭輸再次開逃。那邊小海也是一樣,被好幾個人圍在中央。蕭桐看看情況,暗罵一聲後,向身旁二人各自投了個頗為尷尬的笑臉。
「蘇老,您這是怕我輸不起吧?」小海緊皺眉頭,看著在老人懷中苦苦掙扎的女友,心里一陣泛疼。蘇老沒有回應,他快速拿出一枚骰子,骰上六面正好刻著螃蟹,狐狸等四種瓜菜的圖譜。
小海看向蕭桐,見對方輕點了一下頭,隨即自信滿滿地道︰「蘇老,我今天沒帶錢來,我賭命。」姓蘇的老人听後搖頭苦笑起來,他道︰「海娃子啊,你的命不值錢,既然都來了,就換樣有價值的東西可好?」小海心中一緊,他思量半會兒後,看向蕭桐用嘴型示意︰「蕭哥,幫老弟一把。」蕭桐領會,他沒有任何猶豫就將手上帶著的白金戒指,還有脖頸上的項鏈、耳環等物統統放到桌上。
蘇老斜睨看著桌上首飾,臉上快速閃過一絲驚訝,但仍沒有任何動作。蕭桐見狀,咬了咬牙後將手掌一把拍在案上,因為蕭桐有三根手指上的指甲都瓖著小顆鑽石。
那姓蘇的老人,終于笑著點點頭,將小海的女友一把推到蕭桐那邊,並正色道︰「海娃子,你下注吧。今天再輸的話,你可沒有哭窮的機會了。」小海盯著蕭桐的雙手,抹了把汗,他拿起一個黃色牌子,一把就將牌子扔到桌案上畫有狐狸的圖譜上,道︰「狐狸,五萬。」
蘇老听後立即示意身旁手下搖動骰盅。那人的動作十分迅捷,動作中他一直盯著小海女朋友在空氣中的兩條長腿。骰子在盅內四處磕踫,傳回清脆的回音,蕭桐目觀那人搖骰子的動作,心中頓時一凜。
蘇老見時機成熟,忽然喝道︰「開!」窯內眾人一時間都向骰盅看去。那搖骰子的人更是滿臉得意,還不忘沖小海的女友伸了伸舌頭。可接下來,當他慢慢將骰盅那麼一移。狐狸!下一刻,小海歡呼一聲︰「壓中啦!」,身旁女友也興奮地跳了起來,因為這把的結果正如蕭桐所想,狐狸。
蘇老面部抽*動一下,以一種極其危險的眼神向剛剛搖骰子的那人看去。其他人的臉上也都寫滿了難以置信。蕭桐一看他們的反應,低頭暗笑不語。這幫人玩得起,可絕對輸不起,看樣子動手也只是個時間問題罷了。
接下來連續兩把螃蟹全中,眨眼之間六翻賠率讓小海賺取一千多萬的賭資。就這樣,很俗套的一幕終于發生,蘇老命人將小海抓了起來,還口口聲聲說小海一定是出千贏錢,蕭桐答道,搖骰子的人是蘇老的人,可對方依然講的繪聲繪色,一時間黑吃黑的手腕再次上演,同時也驗證那鬼神所說的「死人」二字,蕭桐見狀雙臂一揮,同時道道鮮血四濺開來。
……
少女拿槍指著蕭桐。她嘆了一聲,道︰「有什麼沒了的事,我可以為你去辦。」蕭桐看著手中的空酒瓶,一字一頓地說道︰「沒什麼心事,我下輩子一定會少殺人的。因為總殺,自己會膩。」少女听後驚訝道︰「你殺人無數,手上沾滿無辜人的鮮血,下輩子想當人都當不成了。」說到這,她笑得有些夸張,居然傻到犯了千門火將的大忌,那槍口因自身震顫,從而偏離方向。
「所以說,我當人還沒當夠呢!」話音剛落,蕭桐一腳掀起茶幾。少女眼疾手快,對著蕭桐就連放三槍。
砰!」
三發子彈看似命中蕭桐的身體,但少女忽視掉一個問題。蕭桐踢起的那張茶幾居然是用防彈玻璃制成的。由于事發突然,少女並沒注意到茶幾的材質,自然三發子彈在同一時間全數彈飛。下一刻蕭桐將茶幾一腳踢向少女,對方臨危不亂,單手一搭茶幾頂端邊緣,一個翻身就躍過來物。
可蕭桐仿佛早已料到對方此舉,空酒瓶隨之提起,沖著少女的頭顱就迎面而去。
「 當!」
玻璃碴子散落一地,僅數次呼吸光景,少女就已經暈倒在蕭桐懷中。蕭桐剛想踹口氣,誰想窗外忽現一道人影,他隨即將懷中少女一把推了過去,玻璃破碎的聲響伴隨一男一女的慘呼,同時墜下樓去。
蕭桐剛想松口氣,豈料砰地一聲,門又被踹開。蕭桐反應機敏,在沒看情況之下,就向沙發後快速閃身。與其同時進行的,是兩個陌生人扣下手中突擊步槍的扳機。見彈頭四處穿梭,蕭桐躲在沙發後面毫無作為,對方二人輪番掃射,你開槍,我換彈夾。根本就不給蕭桐任何機會。
酒瓶,電視。包括掛在牆上的空調都被彈頭打落在地。一時間屋內火光四閃,子彈在空氣中四處穿梭。突然,蕭桐看見三張撲克牌安靜地躺在自己身邊。他苦笑一下,心想,上次在南窯解圍就是用撲克牌將蘇老那伙人統統解決,那次正好飛光一副牌,五十四個人,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但這次就這三張,蕭桐失笑,但沒加思索就將其穩拿在手。
他很了解突擊步槍的習性,破壞力與穿透力一流的驚人,可那後坐力經常讓使用者談虎色變,如果自己突然起身,在後坐力的作用下,對方二人在第一時間是無法調轉槍口的。想到這,蕭桐狠一咬牙,突然站起身姿。
同一時間果如蕭桐所料,第一個人集中向沙發掃射,而第二個人也正快速更換彈夾。他抬手一揮,一張撲克牌如利刃一般高速旋轉起來,下一刻它以優雅弧線,悄無聲息地劃過正在更換彈夾那人的脖頸。血光突現,蕭桐心中大呼不好,由于判斷失誤,他在第一時間殺錯對象。他本意是想將開槍的人在第一時刻擊殺,而剩下更換彈夾的那個人就好辦多了。
如此,一發子彈與蕭桐想象中的一樣。霎時間貫穿自己的胸膛,而就在蕭桐倒地的剎那,另一張撲克牌也隨之奪去第二個人的性命。蕭桐原地喘息半晌,他捂著胸前傷口,拿起手機就奪門而去。
居民樓許些住戶已被槍聲驚醒。蕭桐听著遠方傳來的警笛聲,一時間加快腳步。他看見一輛敞著門的轎車便鑽了進去,沒思量就發動引擎。看車內那份文件上面掛有自己的照片,和一系列資料,蕭桐知道這輛車是剛剛那些殺手的座駕。
「喂,李小姐,明早通知小海叫他去機場等我,就這樣。我沒事,掛了。」蕭桐合上手機,握著方向盤的雙手有些發抖,他知道這樣行駛在盤山公路上很是危險,但此時的蕭桐已是毫無辦法,只能一次次在鬼門關門口徘徊。他發現自己的視覺感官正在退化,眼前光線黑暗交替。
正當他想再次撥號通話的同時,一聲重裝卡車的翁鳴劃破夜空,蕭桐朝後視鏡一看,一輛卡車正沖自己疾馳而來。他一慌之下不要緊,狠勁抓住方向盤的手,居然牽引到前胸患處。如針刺一般的劇烈疼痛致使蕭桐雙手捂住胸口,快速蜷縮在駕駛位上。轎車自然在公路上失去控制,卡車還未到目標身前,轎車就已離弦一般沖出安全欄外。
蕭桐知道下一秒自己就可能粉身碎骨,但他依然做著最後的掙扎。打開車門,一躍便跳出車去。同時他睜眼一看,陡峭不齊的地面愈來接近。他合閉雙目,想著自己這一生的苦短光華,忽然自嘲地笑了。
正當他無奈赴死之時,一道突如其來的勁力忽然將蕭桐下落的方向改變。明明垂直的力道突然改為平移,不但如此,而且這力道,竟比沖下懸崖所產生的慣性還要迅猛。蕭桐只感覺自己如皮球一樣狠狠撞向陡峭岩壁,同時渾身如骨碎一般炸裂開來,而後眼前一黑,就此失去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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