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桐感覺胸前一涼,他看著對方深陷自己上身中的五根手指,忙用雙手掐住季東華的脖子。對手的脖頸被面前人死死扣住,可他臉上不但沒有青筋暴漲,反而露出一絲冷笑。顯然,蕭桐的這種攻擊,對于季東華來講,簡直就是徒勞。
季東華手掌一翻。蕭桐喉頭一甜,張嘴便吐出一口血水,他雙目空洞的看著季東華,雙手逐漸續不上勁力,不一會兒手就這樣慢慢自然下垂,雙眼也在同一時刻漸漸合閉。
看到蕭桐合目的樣子。季東華一把抽出手掌,五指連帶鮮血濺了一地的血水。他輕點了對方的腦門一下,看著蕭桐自然向後倒去,季東華笑了笑,道︰「三街聖徒。呵…成為歷史了……」說至最後,他的話與吹拂地面的微風一樣,統統化作一聲嘆息。
陰陽當內,男人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他臉上充滿了玩味,「早該死了的人,卻活這麼久。上天也算是很眷顧你了。」說著,他回身一揮。而躺在床上的溫彩就忽然睜開眼楮,她一下坐直身體並滿臉驚恐的喊道︰「蕭桐——」
男人听後,臉上布滿驚訝,他晃著頭說︰「小姐,你能感受的到自己的同伴進入鬼門關了?」溫彩沒有回答,她下床直直沖向門口。可當她雙手開門的時候,那扇門卻像被焊死一樣紋絲不動。
男人看著溫彩動作,他不禁感覺有些可笑。下一刻,他意味深長的道︰「人死就是死了。更何況外面還有個人面獸心的家伙。」溫彩見拽不開門,她失心一樣的吼了起來︰「蕭桐沒死!他沒死!你讓我出去!」
男人板起面孔,慢步走到對方身前。他道︰「你不希望他死。這個也是可以商量的,不過……」溫彩一听,腦海中瞬間想起陰陽典,她回過身,雙目通紅的道︰「我當!我當!」男人听後,立即再次轉為笑臉,「好,陰陽當在人間流傳已有上千年之久,那冒昧地問小姐一句,您當什麼?」
門外,季東華正彎腰撿著,剛剛自小棒內散落一地的針劑,他剛撿起幾支,鼻子就嗅到建築物被烈火烤焦的氣味,他咽下口水,道︰「娘的,老子多久沒吃燒烤了。」
溫彩的身材太過袖珍,她抓住男人的一條手臂,著急忙慌的說︰「你說,讓我當什麼?當什麼都可以,你快說啊!」男人蹲,並用雙手穿過溫彩的腋下,就這樣將對方抱住,他道︰「如果我要你的一輩子呢?」
溫彩听後,險些跌倒在地。她見男人的表情不像是在開玩笑,自己強穩住情緒後,左右快速瞅了兩眼,道︰「可以,行。陰陽典呢?」男人聞言後,那表情變得有些無奈,他雙手順著溫彩的上身,慢慢滑到那盈盈一握的腰肢,最後竟將手伸進溫彩的衣內,並且一雙手還在向下游走。
溫彩一把抓牢男人的手,並直視對方道︰「陰陽典呢。」男人的笑容顯得頗不自然,他笑道︰「放松。」說完,他手掌一動將溫彩藏在後腰上的水果刀一下抽出。溫彩呆了,她看著對方不禁後退一步。男人見狀後,他搖了搖手里的水果刀,對溫彩道︰「這個小東西我先替你保留一下,我要得是能動的活人,而非不會動的尸體。」
溫彩驚了,他沒想到男人會一眼看穿自己的想法。她事先就知道,一旦在陰陽典的陽簿上寫下某個人的名字,那麼七晝之內書寫者必當還願,也就是履行自己與陰陽當所達成的那個協議。她明白對方要的是,自己一的輩子,那樣對于溫彩來講是一個太過殘酷的事實。一輩子太過遙遠。沒有蕭桐,她的世界就等于沒有色彩。那溫彩這個名字,也就失去了它應有的詞義。
男人起身道︰「人往往都是這樣,不要將每件事情都往壞處里想,更不要將他人的思維化成齷齪。」說完,他大手一揮。這邊溫彩眼見一個古樸木質的書桌,忽然現身于陰陽當內。而且那書桌上還擺放著兩本非常厚的冊子,兩本冊子都呈同一樣的顏色,而且書面上沒有任何文詞與注解。但它們都沒能吸引住溫彩的目光。只有那兩本冊子中央的那根羽毛筆,基本上達到令溫彩震撼的程度。
那只羽毛筆,插在一個盛滿清水的茶盞之中。但奇特之處就在這二者上面。羽毛筆上的那根羽翼,既像是孔雀翎毛可有非常小巧,它整體呈火紅色,而且還像具備自我意識一樣左右擺動。而茶盞,看似用陶土隨意塑出外形,可內里的清水則通體純淨,而且還有一只袖珍非常的蓮花,就這樣靜靜浮在水上。但那翎毛太過鮮艷,看得溫彩不禁上前一步。男人見她的表現之後,他小聲嘟囔了一句,但被羽翎完全吸引住的溫彩,仿佛沒听清他說的這句話。
溫彩頭也不回的道︰「你說什麼?」男人並沒回答,而是走到溫彩身旁指了指那只羽毛筆。溫彩深吸口氣,然後靜靜的點了下頭,但僅在下一秒,她雙眼內就再無初見羽毛筆時的波瀾,也沒有任何感情化的波動,有的,只剩下那兩汪幽寂空靈的死水。
男人輕笑一下,他很是曖的低頭至溫彩的耳畔,而一席細聲的話語也就朗朗而來。數秒過後,本面無表情的溫彩突然震住,而且還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向對方……
季東華撿起所有的針劑,他目露笑意地看著它們,臉上洋溢著滿足。他回頭看看蕭桐的尸身,再一想韓瑞給自己的那個數目,他不禁喝道︰「花街在不久的將來,會取代三街與其他垃圾!成為最頂尖的存在!」喊完話,季東華開始發狂一樣的大笑。但一句冷冷的聲線,卻驚得他猛一回頭。
「花街永遠都只會排在最後。就像你季東華一樣,不過是個跳梁小丑而已。」
蕭桐慢慢站直身體,而且在站穩後還左右晃了一下。他手捂著頭部,吐了一口血水,眯起雙眼就這樣看著季東華。對方愣住,他忽然扔掉滿懷的細小針劑,手指蕭桐道︰「怎麼可能!你死了!你已經死了啊!」他的聲線幾近嘶吼,但雙眼內充滿著恐懼。
蕭桐模模胸前的縱橫傷口,他心底也是暗打啞謎。對于心髒受損來說,人死已經是百分之百的事實。蕭桐深知這個道理,他暗暗用手貼住前胸,哪想竟然沒有心跳。緊接著,他快速按住自己的脈搏,可脈搏有啊。
蕭桐下意識地按向自己的右胸,沒想自右胸腔內,一顆靈動炙熱的心房,正飛快供給著自己全身的血液。蕭桐呆了,自己的心髒不是在左邊嗎,他在心底暗暗發問。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太多變化。
季東華後退一步,他戰戰兢兢的道︰「不對!你是鬼!你一定是鬼!這小鎮本來就是鬼鎮!你變成鬼了!」蕭桐一听這話,他隨即反應道︰「季東華,你很聰明嗎,沒錯,我的確是鬼。所以你得還我的命。」說話間,蕭桐面露邪氣,而且嘴部還裝作機械化的一張一合。
季東華被對方嚇住,他轉身便想逃走。可蕭桐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他借著對方心神大亂,助跑兩步身體飛身而起,他的雙腿在半空中緊繃成線。對準季東華,整個人似一發彈射的炮彈一樣急速轟去。
「 ——」
季東華被蕭桐踹倒了,他跌倒在地連續兩個滾翻才停住身形。當他仰頭去看對方的時候,蕭桐已經跳躍半空,彎下膝蓋沖自己垂直而下。蕭桐影子籠罩住季東華,後者見狀一愣,心中急道︰蕭桐沒死!
他雙手狠拍地面,整個身體忽然呈一個倒立的姿態。同時季東華他狠出雙腿,以便迎擊蕭桐,膝蓋與雙腳,在空氣內再次發生如小行星相踫一樣的撞擊。兩聲清脆的骨骼碎響,自二人的踫觸位面撕聲而起。
蕭桐一擊便退,但他此次沒有站穩在地,而是直接跪坐在遠處。季東華也不好受,他坐在地上,使勁搓著自己的一雙腳踝,就這樣虎視眈眈的望著對手。
片刻後,二者同時起身,他們雙方再次擺開自家拳法的開招姿勢。天空陰霾,狂風大作。亡村上空煙霧繚繞,零星的火苗,再次被風神驅使為吞噬一切的火舌。而距離鎮中心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兩名強者在火海的包圍下,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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