絞肉車間,屠宰場運作的核心命脈,而蕭桐面前這台落滿灰塵的「鋼鐵巨人」,已經陷入到無止境的沉睡當中,可他仍記得拿到第五格信號的至關因素,絞殺並毀滅掉厄運屠夫。
蕭桐控制意念力令鐵門的套鎖復蘇鎖緊,然後他耳听著紙人們猛擊門板的回響,忙出言喚道︰「袁芳你快現形!我要知道一些事!」
他的話音在車間中回蕩了數個來回,蕭桐回頭看了看處于震蕩之中的鐵門,再次喊道︰「袁芳你快出來!」
「我一直都在。」簡簡單單的五個字,令蕭桐一時悲喜交加,他轉身頂住鐵門道︰「這門外的白紙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它們為什麼要吃你的遺相。」
「它們是噬靈,吞噬靈魂的噬靈,你若要問我它們從何而來,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它們會奪走他人的靈魂,就像吃我的遺相一樣,因為遺相是我寄體,吃光照片,我當然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
听完她的話,蕭桐趕緊出言追問︰「那你現在是不是快消失了?」說著,他眼見一個體型縴細的魅影,慢慢浮現于車間的陰暗角落之中,並且魅影還從頭頂取下一塊長條狀的物體,平鋪在地。
「我的確是要消失了,而且現在非常虛弱,下面的時間最好我講你听。」
听著她的話音,蕭桐發現不遠處的那個魅影,正用手指在那長條狀的物體上寫著什麼。
「厄運屠夫的身體是縫合的,而你一直想找的男童尸骨,就被縫在屠夫的身體里面,起初男童化作怨靈的時候,並不知道有屠夫的存在,等他發現屠夫的時候,已經被對方吞噬了。」
蕭桐沒有插話,那魅影又道︰「厄運屠夫是不死之軀,就算你毀滅它,它一樣也會在某種特殊情況下重生……」听到這,蕭桐忽然打斷她的話道︰「實不相瞞,其實我是被惡人利用才被卷進來的,他們讓我將厄運屠夫攪碎,然後將碎肉涂在煤窯里那面有字的牆上,你知道那面牆嘛?」
魅影突然停住手里的動作,她果斷出言道︰「萬萬不可!」
砰——
門體發生的猛烈震顫,險些將蕭桐整個人彈射出去,他深知自己的時間不多了,當即追問道︰「為什麼?!」
「那牆體是一種封印難道你看不出來嘛?用厄運屠夫的血液會解掉封印!」
「封印,可是我一位懂這些的朋友,根本就看不懂上面的字!」
「你那朋友真是笨的可以,你讓他倒著看就會懂了!」
蕭桐眼中充滿了驚訝︰「倒著看?!」
「我沒時間詳細解釋,你听好。屠夫是第一個活祭的人選的確不假,可它同樣也是那位邪術高手的首席弟子,當初第三次活祭失敗,那個邪術高手便被我與晨珂聯手追殺,無奈之下他逃進了三煞位的煞心重地才躲過一劫。」
「煞心重地?是不是就像凶穴的陣眼一樣?」
「對,可是他進入之後就沒能出來。但與其同來的其他高手,怕他被煞心感染成魔,所以才在那面牆壁上,寫下了封印符文,從而將煞心封印,可惜三煞位的怨靈氣息依然濃郁,才令屠宰場鬧了這麼多年的鬼,依我估計那些噬靈,也是被怨靈氣息引來附在白紙人身上的。之所以我不讓你將屠夫的血肉涂上去,這點你早就應該明白,屠夫吸收了邪術的能量才走向強大,負負得正的道理,難道你不懂嘛。」
听完這番敘述,蕭桐蹙起了眉,因為有兩點他發現異常矛盾,「你曾經說這位邪術高手是從哪來的?」
「東洋…」袁芳的音調開始不穩起來。
蕭桐一听這話,他立馬想通了一件事。記得三探那棟舊宅的時候,曾有位甲賀忍者來取自己的性命,而且這次電話中的神秘人,還點名要將屠夫的血肉涂滿那面牆壁,這點也就應了袁芳的解釋,既然甲賀忍者與邪術高人同屬東洋,那麼神秘人他們是想借著自己的力量,來放出一個蛇蠍心腸的同伙!
想到這,蕭桐臉上浮出一層細密的汗漬,他抬高聲線︰「那有沒有辦法把它們都滅掉!」
「當然有…去找晨珂…拿上這個……」
這斷斷續續的話音,令蕭桐呈吃驚狀的看向魅影,然而一條被鮮血浸紅的方巾,也同時飛落到蕭桐手中。
「這個還給你…可自己千萬不要看上面的東西…關鍵的…時候…它會救你一命…記得給我立一個牌位……最好再帶幾個燒餅供…去煤窯…晨珂…」話罷,車間內突然響徹一陣刺耳非常的狂笑。
蕭桐攥緊手中的方巾,可是角落中的那個魅影卻隨著笑聲的落定,而一同消失了蹤跡。
下一刻,得知真相的蕭桐,氣得顫抖不止,他怒目切齒的道︰「這一切也是該了結的時候了!究竟誰輸誰贏,咱們他媽走著瞧!」說著他仰頭發出一聲尖嘯,並大聲吼出一個人名。
「韓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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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北湖別墅。
金黃色短發的小海,正緊握游戲手柄在客廳里面打著電動,可由于玩伴溫彩一直都是心不在焉,前者又把最後一個人給費掉了。
「喂,我說大姐!好說歹說你也是個話事人呀,能不能天天別總像丟魂似的呀,蕭哥才走不到半個月你就這樣了,若是一年不見,你還不得瘋掉呀!」
听完他的牢騷,如粉雕玉琢般的溫彩抿嘴一樂,「難道你不想他麼?」
這句話就像尖刀一樣,當即刺進小海的心神之中,他撓頭發出一聲嘆息︰「其實他剛走的時候,我還不錯,可這兩天不知怎麼回事,心里老是發慌,總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了。」
這時溫彩將視線飄向波光粼粼的北湖水面,她鄭重道︰「其實大伙都一樣,你看小破魚天天都長在這了……」
此刻,季東華正咧著衣領,坐在湖畔邊的小椅子上發呆。
身旁莎木見狀,再次遞給他一罐啤酒︰「東華,我昨晚卜了一卦,我看咱倆還是去趟T市吧,蕭桐指定出事了。」
季東華頓了一下,轉瞬他笑呵呵的開口說︰「要去你自己去,誰樂去救那只死貓。三街和花街還有一大攤子事呢,我天天腦袋都累大了。」
莎木听後,他示意身後的數名保鏢暫且回避,顯然是有話要對季東華講,可是剛剛走遠的保鏢們還沒站穩腳跟,就全數朝二人跑了回來。
反應機敏的季東華當下站直身體,「你們怎麼回來了。」
一名保鏢他臉色發白的說︰「大哥、木哥,大小姐剛剛來電話說老大出事了,是老大的一位摯友傳來的消息,而且皇家賭場的人在飛機場包下一架開往T市的飛機,而且是客機,大小姐在電話里面說……」
听到這,季東華果斷出言︰「還說什麼呀,你們快去照大小姐的吩咐準備!」說完他見保鏢們跑遠,直接挽起衣袖道︰「木頭,看來咱哥們又要出征了,如果死貓這次給咱兄弟丟人了,看我不打得他萬朵桃花開才怪!」
莎木︰「那誰留下坐鎮?」
「還做個屁鎮了!韓瑞這次是傾巢出動,我昨晚就接到風聲了,看來蕭桐的T市一行,還真是走得險吶!你先去機場!我去找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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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外環三號國道。
驅車中的單清華,對坐在後排座上的徐超道︰「小超,你這樣告訴人家,以後人家不就把咱千門八將看癟了嘛?」
徐超搖搖頭說︰「其實早就應當告訴他們,昨晚咱們在會館的時候,老二已經把厲害關系說得很清楚了,既然敵對勢力那樣強大,小汐這件事根本就沒那麼容易收尾的!」
晨禧在反光鏡中盯住阿俏的臉道︰「你別擔心,小四不會出事的,阿俏,阿俏我在和你說話。」
阿俏聞言後直接打了個機靈,顯然是一直沒听幾人的對話,但當她將視線朝前看去的時候,單清華卻發出了一聲驚呼︰「我X!你們快看那是清揚的車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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