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空烏雲滿布,無風。鳳登枝後門人頭涌動,肩摩轂擊雖談不上,可這百十來人,整裝待發的陣勢,說起來,也是挺嚇人的。
易鐵剛與季東華,套著部隊剛送到的武器裝備,器械呈色全新,是剛剛出廠的特種兵配置,無論做工,還是配備工具,都堪稱一流。
莎木穿戴整齊,看向即將離去的小海,笑的真摯︰「家里就靠你一個人了,這次外八行聯合出動,一路艱險萬千,能不能回來,都是兩碼子事,別怪蕭桐,他把你當親弟弟看。」
小海仰望天空,彈飛煙蒂,明明嬉笑著,但笑意里,卻滿載苦澀,「放心吧,我沒那麼小氣,告訴蕭哥,讓他把你們好好帶回來,尤其是他自己。」語畢,小海與莎木擊掌一聲,遂又看向季東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最終他鑽進一輛轎車,與李客快速駛離停車場。
現階段,由模金門正統校尉,組成的臨時隊伍,共十二組,每組三人,他們陸續登車,與每輛車內的機關門弟子,進行臨時磨合,因為機關門研制的盜墓裝備,是模金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犀利「神器」。
模金門左校,加上機關門弟子的人數,已經相當可觀,所以當前,玉伯正「張牙舞爪」的清點人數,此行不宜高調,人數應該適當縮減。
雁翎,溫彩,阿俏以及陳舞銘,四美同車,比起傍晚,雁翎與這三位晚輩,基本算是混熟了。現在溫彩小臉紅透,敘起事來,眉眼傳情,听得三女都是心驚肉跳,不時會輕咽口水,笑罵出聲。
一輛悍馬車內,徐超正趴在方向盤上酣睡,看擋風玻璃上的一張字條,字體猙獰,筆畫氣頗重︰「臭老娘們徐超!你若敢刮花朕的愛車!朕和你玩命!鬼徒留…」
車廂內,蕭桐面紅耳赤,低頭不語。對坐高進,臉上玩味頗重,他輕嘆一聲道︰「老四,你是不是易容了?」
蕭桐就知道瞞不過賭神,當即回道︰「是。」遂將頭埋的更低。
「那把臉淨了吧,師父我好久沒見過你了,不想你再弄個假臉皮,你身後有礦泉水的。」
听到這,蕭桐抬頭一笑,「師父,您還是不要看的好,等這趟歸來,咱們再看,好嗎?」高進何等精明,一個人無論怎樣易容,眉眼永遠都不會改變,何況是這等熟悉的眼神,傾城且靈動,讓他感到患得患失,無奈,高進白了對方一眼,蕭桐見狀笑意更濃。
見蕭桐笑得自在,高進扭頭望向車外,囈語道︰「這種再低級不過的辦法,虧他玉武俠能想的出來,若你出事,我定和他沒完。」
提起玉伯的針對方案,蕭桐眼底,也是滿載憂愁。
「師父,索命門那關,我絕對能頂,只是神調那關讓溫彩去破……我,我還是不放心。」
高進聞言,甩手給蕭桐一記爆栗,「你個不成器的小家伙,從小就搗蛋,現在是穩點了,可為師的泡妞**,你顯然是沒有學到皮毛。」說到此,他探頭到對方耳邊,撩起蕭桐的長鬢角,細聲吐出一句話。
蕭桐大驚,忙道︰「師父,這事不行!雁翎她身為人母…」說到這,蕭桐仿佛想到什麼,立即追問︰「師父,雁翎她女兒是誰?」
高進氣結,眯起眼楮的樣子,看得蕭桐一陣不安,「嘖嘖嘖,你個不學無術的小蕭桐,身為模金門的主事,連雁翎她女兒是誰,都不知道,我只告訴你一件事,雁翎一直練著童女功,你若不想溫彩涉險,就想想我的話吧。」
「童女功?難道她是?!那這女兒?!」話未說完,蕭桐又挨了個爆栗,他捂著腦瓜望向高進,眼神要多幽怨,有多幽怨。
高進輕咳一聲,垂首盯著地面,且懶懶的說︰「回去吧,別讓人家擔心你,這次前去武侯墓,我會出全力。」
蕭桐垂首施揖,待打開的車門的一瞬,听高進又道,不過這次聲音爽朗,「還有!我那在天脊陵的宅子,再好好修修,還不夠高科奢華!」
話罷,二者同時一笑,隨後,高進望著蕭桐走遠,眼神漸漸變得迷離。
蕭桐返回「女眷專車」,還沒聊上幾句,前去武侯墓的隊伍,就已整裝完畢。最終,在夜幕的掩護下,由二十余輛機車,組成的浩蕩長隊,慢慢駛離了鳳登枝。
路上,每輛車都特別熱鬧,大伙拿著對講機,听玉伯與雁翎罵架。
「老妖婦!人家蕭桐一家幾口坐的車,你鑽進做什麼!?還有!你蘭花門財大氣粗,高手如雲,居然就出了幾輛破車,你當我們是傻子嗎?」
陳舞銘俏臉紅透,擺出理所當然的架勢,她是蕭桐的家眷,這話沒錯。雁翎微微一笑,張口吐氣如蘭,「玉老頭,你有沒有點風度,我們蘭花都是女子,難道你想讓那些妙齡少女,給你們這些粗人吃豆腐,是嗎?」
蕭桐正在通電話,听著秦月明與陳艾麗的每一句囑咐。
漫漫長夜,就在這種極為輕松的氣氛,漸漸流逝。直到,時針與分針,走至半夜一點。
對講機,終于安靜了,因為雁翎忙得很。陳舞銘與溫彩,將阿俏摟的死緊,她們睡前放下靠背,此刻緊緊挨在一起,呼吸均勻,甜夢依舊。
但開車的蕭桐,則是有苦說不出,容妝早已洗淨,唇角,頂著一大塊紅腫不說,從脖頸到在外的肩膀,幾乎全是牙印。
他眼神怨毒,一直逼視雁翎不放,可這女魔頭振振有詞,時而會說︰「你可以反抗,然後驚醒阿俏她們,此事一旦穿幫,你自己想想後果,反正我是不會去武侯墓了,還要把你們的計劃搗亂。」
腰帶被玉指抽離,蕭桐汗流不止,有些把持不好方向盤了。
雁翎笑得邪魅,將對講機塞給蕭桐,輕輕的說︰「現在和人聊天,快點。」說完,她象征威脅性的舉起右拳,作勢就要敲碎車窗。
蕭桐無奈,只好調到季東華的頻道,誰想剛要啟齒,雁翎的動作,竟變得更加大膽。蕭桐微微一顫,還未說話,就听季東華笑道。
「有事啊?看到你很忙,怎麼還有空打開對講機。」說完,季東華那邊笑得抱團,听筒里還傳出莎木的大嗓門,聲稱易鐵剛擋屏幕了。
蕭桐吃驚之余,定楮一望頭車,發現里面正有三個腦袋,排成一線,緊挨到一塊,而且還捧高望遠鏡,在窺視著他。
蕭桐氣結,听不了伙伴們的浪笑聲,剛想著關掉對講機,豈知雁翎已改變攻勢,舌尖侵入耳道,玉指掐緊蕭桐的死穴,不久,隨著雁翎的舌尖,與手掌的恆速運作,蕭桐感覺就要昏了,高度凝聚意識,才能勉強掌控好方向盤。
此刻,他就像一座瀕臨爆發的火山口,而熾熱的萬惡熔岩,早已堆積在那最後的隘口處,噴發,也只是頃刻間的戲碼。
雁翎壞壞一笑,她放開對方,用單手控制著方向盤,同時用縴細如針的指月復,強制壓迫著某座「隘口」,隘口越加滾燙,蕭桐仿佛患上了失心瘋,手捧對講機,時而輾轉申吟。
這時,伙伴們止住了笑聲,季東華道︰「路燈怎麼一閃一閃的。」
雁翎聞言嘴角一勾,沉聲說︰「無事,有我在,你們看戲就成,某人這副表情,你們可是很少見的吧。」
「是!雁大姐!還望您老傳授秘籍!」說完,季東華一拉槍栓,朗聲道︰「通知車隊警戒,好像有事要發生了。」
易鐵剛眯起眼楮,因為路燈這狀況,簡直與他們趕去鳳登枝的時候,如出一轍。
這邊,雁翎笑得溫柔,表情有點于心不忍,「蕭桐,把眼楮睜開,看著我。」對方汗流浹背,胸前波幅較大,他睜眼望向雁翎的一瞬,傾城麗人,突然撤去封堵隘口的屏障。
可雁翎想看的情景,蕭桐並沒有給她。過會,雁翎用余光瞄著路面,玉指再次對蕭桐發難,「不要忍,我要你對我敞開心扉…」說著,忽明忽暗的路燈,突然失去它們的光彩。
蕭桐沒開車廂燈,當黑暗將他吞沒,他繃直了身體,強忍月兌口而出的尖叫,然後癱成棉花的身體,被雁翎溫柔攬過,任由對方輕輕的拍撫。
「乖,下次不會這麼欺負你了,得換換花樣,不過你仇家有本事呀,連外八行的隊伍,都敢來滋擾,看我怎麼收拾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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