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塞妃眼睜睜看著,蕭桐和她的生母唇齒相依,並且蕭桐吻得很用心,動作溫柔的膩人酥骨。
「你做什麼!你放開我娘親!」劉塞妃吼道。
驀地,蕭桐抬頭看向她。
這時劉塞妃才算看清,蕭桐緊蹙的眉,以及厭惡地表情。
蕭桐腮部很鼓,他瞪視著劉塞妃別過頭,張嘴吐出一大灘液體。
液體呈色青黑,還略微有點發綠,並還散發極淡的臭味。
蕭桐逼視劉塞妃,冷冷地道︰「不吸出她在體內的殘余液體,她的臉會脹大,甚至于內髒腐爛地更厲害,要不你來吸?這麼大了都不懂事!」
頓時,劉塞妃低頭看向腳趾,不忿地嘟囔道︰「對不起。」
蕭桐抱住秦美晶,和劉塞妃一同返回鳳吟閣。
現在,鳳吟閣張燈結彩氣氛喜慶,紙窗貼著紅紅的喜字,每一張桌上都擺有形態各異地糕點。
由于天還沒亮,整個別院都在緊張忙碌,所以鳳吟閣內堂十分冷清。
蕭桐將秦美晶平放在床上,垂首看向秦美晶做思考。
「蕭公子,您把我娘親請到這要做什麼?」被蕭桐吼過後,劉塞妃變得比之前還要恭敬。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做,我現在會爭取你的同意。」
蕭桐一邊說,一邊用袖口擦拭秦美晶臉上的水漬,他又道︰「我在鳳吟閣旁邊擺下陣,還會找個人,在那里與你娘行樂,只有這樣才能把那惡鬼逼到陣眼去,假如你不同意,可能會有突發狀況,是我無法預想的。」
「行,行樂?」劉塞妃听後左顧右盼地道︰「這怎麼可以,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
蕭桐看向她,「那用你來替代?」
「不!」劉塞妃低頭叫道︰「我始終在守身,這不可能。」
這時,在初入蘭花別院那會,就去鬼混的季東華,像沒睡醒一樣推門進入鳳吟閣喊︰「蕭桐!」
蕭桐听後沒有理會,他重新看向秦美晶道︰「你娘讓我挽救她,她不會怪任何人,更不會怪你,再說也是做假戲。」
季東華闖進內房,他看到蕭桐後,即刻來到床榻邊坐好,並攬住蕭桐的肩問︰「喲,這床上的睡美人誰呀?」
蕭桐看著季東華頸上的吻痕,拍掉他的手,又問︰「請你好好想想,那只惡鬼必須除掉,否則包括你在內,你的貼身侍女,還有弟子都會遭殃。」
「你別說了。」劉塞妃扶住胸口,喘著粗氣道︰「我同意,你告訴我人選是誰?做戲的人選。」
季東華像喝醉一樣,和蕭桐貼乎著,蕭桐指向季東華道︰「他。」
「他?」劉塞妃一看季東華那色迷迷的眼神,當場便作出否決,並提議讓蕭桐來擔當這個角色。
「我來也可以,那誰來扮新郎,宮錦城來?」蕭桐聲音極輕,就像在自言自語。
「不,你要當新郎,也要做這場戲,而洞房就設在你擺陣的那間房里,就這麼定了。」劉塞妃說的斬釘截鐵。
季東華沒听懂他們講什麼,後仰身體躺在秦美晶腿上就酣睡過去。
「新婚夫妻,新娘在洞房里看著新郎和別的佳人行樂,虧你想得出來。」蕭桐笑著搖頭,暗暗發出長嘆。
「因為我信你,但有一點你忽略了,你可不是新郎。」劉塞妃磨牙切齒地講完話後,雲袖一甩,去了。
拂曉來臨,三十二批白色駿馬,在庭院內一字排開。
駕馭良駒的騎手統統為女性,她們兒郎裝扮,英氣十足,每個人均身披金色戰甲,端舉著一封喜帖,而喜帖表面和戰甲胸前,都印有一朵含苞待放的蘭花,以及栩栩如生的火鳳凰。
劉塞妃身穿紅色勁裝,頭戴玉冠,腳踏黑色錦靴,站在馬隊前方訓話。
「姑娘們!切記正午之前請到我上述貴客,來此參加我劉塞妃的喜宴,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也是我與嬌兒重逢的日子,散出全部暗衛守備庭院四周,武士全部在後山腰待命,去吧!」
「是!」
鳳吟閣內房中,蕭桐穿著女款紅袍傻坐在銅鏡前,捧著鳳冠霞帔直發愣。
然而宮錦城和季東華,兩個原本不熟的人卻抱在一起,在旁邊仰面大笑。
宮錦城笑的前仰後合,「蕭兄呀,你快戴好啊看看合不合適呀,當年江南才子和妃兒她娘秦美晶,操辦大事時就是這樣,你不能壞了這女兒門的規矩是不?」
蕭桐氣結,他偏頭看向季東華,見季東華笑的幾乎落淚。
于是,他看向一旁在偷笑的侍女,啐道︰「開始吧。」
「是。」侍女們開始為蕭桐妝點,但她們不懷好意地笑,卻慢慢地消失,甚至變為驚訝。
宮錦城和季東華坐在一邊,在看侍女們圍著蕭桐忙活。
宮錦城低頭看看腳踏的一缸葷油,再一瞅季東華才搬來的那缸清水,他問道︰「蕭兄,你用這些做什麼。」
「做…」蕭桐話未說全就被侍女打斷,「別說話,看著我,對。」
此時,驕陽驅散層層陰雲,使燦金色的光輝射進內房。
季東華撓了撓頭,對宮錦城講︰「蕭桐有個副職,他是采水師,我估計他要將這些水灑出去,好辨別你們講的那只惡鬼,它的動向,我沒說錯吧蕭桐。」
宮錦城經過觀察,發現季東華和蕭桐簡直不分彼此,于是頓感雲山霧罩,他又問︰「季兄弟,你和蕭兄認識很久了?」
季東華豎直脊梁,大聲道︰「我哥倆出生入死好多年,一直都是我罩他的。」
「出生入死?」宮錦城蹙起眉,又問︰「你罩他的?」
突然,打扮成新郎的劉塞妃走進內房。
她背對陽光看向那些侍女,無意間發現到,侍女們都在發呆發傻。
「喂,別愣了,弄好了沒有,距離別院最近的第一批客人要到了。」劉塞妃說完話後,看向蕭桐的背影問︰「你說今天嬌兒真的會來?希望你別騙我。」
「她會來的。」頓時,蕭桐扯掉發飾,抬頭問侍女︰「屆時我戴好它出去走過場就可以嗎?」
驀地,侍女快速款款退出好遠,垂首齊聲道︰「是,公子我們退下了。」
「去吧。」侍女會這樣恭敬,蕭桐感到驚訝,他揮手後轉身看向季東華和宮錦城,道︰「把油和水缸抬起來跟我走,我去選一間房。」
驀然間,宮錦城二人「唰」地起身。
季東華目光驚愕地道︰「天。」
宮錦城目光如炬,他盯視蕭桐極小聲地嘀咕道︰「風華公子,原來這才是風華公子。」
陽光直射在蕭桐濃妝艷抹的面頰上,他抬起白邊紅色的寬袖口,來遮擋陽光,沒理會季東華他們,起身和傻愣地劉塞妃錯過走向門口,道︰「快跟來。」
蕭桐來到喧囂的庭院後,此處頓時鴉雀無聲。
他沒注意這點,目測鳳吟閣和對面每間房的距離後,他選定其中一間,讓季東華把水全倒在那間房里,並讓宮錦城在那間房的起居室內,架設油鍋,親自去守備並加熱葷油。
宮錦城二人手腳麻利的很,甚至比平常還要細心。
但令蕭桐奇怪的是,他們三個男人在這間房內忙活,劉塞妃卻始終呆在旁邊,一直在偷偷地看著他。
大致準備好一切後,蘭花別院門口跟著沸騰。
蕭桐明白是第一批道喜的人,已經到達外部庭院,于是走近宮錦城道︰「去把秦美晶閨房內的那些畫軸搜刮來,然後找一柄大錘,將大錘用烏雞血染紅,提來叫我。」
宮錦城前腳剛走,蕭桐就對季東華道︰「東華,這里空間太小,你把桌椅板凳都丟到外面,屏風拆掉,擊碎兩根梁柱。」說到這他又指向頭頂,「再把那些瓦片拆掉,用黑布蒙好。」
蕭桐赤著腳站在水里,測量水的深度後,他又喊︰「門外的在送幾缸水來,水在滲透!」
「知道啦公子!」
蕭桐听後俯身下去捧起清水淨面,將彩妝洗得變淡後,他看向劉塞妃道︰「去找人搬一張床來,大床,能躺下三個人的,順便也把你娘請過來。」
「是。」劉塞妃听後匆匆離去著手操辦。
又過了一會,宮錦城抱來那些畫軸,並將一柄沾滿雞血的大錘放到門後。
蕭桐見狀後,命閑下來的侍女進屋來掛這些卷軸。
而他本人,則帶上宮錦城以及那柄大錘,走向位于鳳吟閣那一側的長廊,來到那扇阻隔陰宅的紅木門前。
紅木門依舊破敗斑駁,蕭桐二人站在門前,甚至能感受到,從門內傳來的陣陣寒氣。
蕭桐腳踏綢靴,用勁踢了踢門板後道︰「看到這貔貅重鎖嗎?」
此刻,蘭花別院周圍喧囂的很,到哪都能听聞歡聲笑語。
原本,宮錦城在看蕭桐出神,他听完對方的話後,愣愣地道︰「額,看到了。」
不知從何時以來,蘭花別院後廚內,已升起炊煙,蕭桐聞著菜香味道︰「你現在用大錘砸碎貔貅重鎖。」
「什麼?」宮錦城舉起大鐵錘憨笑道︰「你不是說貔貅重鎖是阻隔惡鬼的嗎?是將陰宅和這里分隔,假若擊碎貔貅重鎖,後果會不堪設想嘛?」
蕭桐沉聲道︰「現在不怕,我是要惡鬼本身到這來作威,況且還有那麼多賓客一起頂呢,砸碎吧,我心里有數。」
宮錦城眯起眼,目光復雜地看向他道︰「用賓客一起頂?」
他說完話後,又搖頭笑罵道︰「就算風華公子再美,也是曼珠沙華,也是罌粟,你永遠都那麼壞。」
下一刻,貔貅重鎖在蕭桐注目下,被宮錦城砸得支離破碎。
頓時,一陣狂風將紅木門吹開,並且席卷了鳳吟閣庭院,以及在前院道喜的諸多賓客。
一時間,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打起寒顫,並開始不安地掃視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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