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戰開了一個小時,兩幫人幾乎傾巢而出,鏡湖到處是白光閃爍,每閃一下就多出一具尸體。盛夏雖然有指間傷在後面幫著卻也沒有幸免于難。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從地府回來蘇州的路上,她踫見自己的新婚老公,飛花摘葉。
飛花摘葉站在驛站旁邊的草地上,垂柳的陰影正好印在他臉上,忽明忽暗,讓盛夏看不出他的表情,盡管如此卻能清晰地感覺到他身上冷冽的氣息。盛夏停住腳步,「你怎麼來了?」
「小妖精,你怎麼進地府了?」飛花摘葉走上前,站在盛夏面前,臉上是和煦的笑容,完全不見剛才的冰冷。他剛剛上線,本來想見見自己的新婚妻子,結果一查她的所在地竟然是在地府。他實在想不出這個世界上究竟誰有那麼大膽子敢動妖精,雖然現在她和神月的關系很微妙,但是飛花可以肯定神月絕對不會允許別人動妖精一根寒毛,那個人究竟是誰呢?
「哦。」盛夏面色平靜,「忘情秋水他們殺的,我們名門和他們幫開幫戰呢。」
「因為什麼?」听到這個消息,飛花摘葉愣了一下,本來想開口問神月是不是知道,不過到了舌尖的話又讓他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既然人已經屬于自己,那麼有些人有些事他可以全當沒有生過,而她也會慢慢忘掉。
「沒什麼,她帶人搶,趁我們不注意把我們隊滅了。」盛夏說得雲淡風輕,本來遲早要對上,這樣也不錯,一起解決掉省得以後麻煩。
飛花眉頭緊蹙,看來幫戰應該打了很久,那為什麼他不出現呢?
「如果沒事的話我進去了。」盛夏看了眼身後的指間傷,然後往鏡湖傳送門走去。
飛花摘葉目送盛夏離去,然後開始召集人馬,自己老婆受欺負了,他當然不會就這麼算了。
五分鐘之後,傲風惜雨堂也進了鏡湖,本來一直被人壓著打的名門因為幫手的到來開始反擊,戰場上哭爹喊娘的聲音到處都是,最刺耳的就是忘情秋水侮辱盛夏的聲音,盛夏也不還口,只是繼續攻擊著,冰冷的目光足以嚇退一批人。就連雪蟬看見盛夏的表情之後也是心有余悸,她從來沒有看見自家老妹那樣的表情,好像被冰封起來一樣。
飛花摘葉冷哼,凡是說妖精一個不字的,全都該死,妖精如今是他的人,所以她做的永遠都是對的。
當神月領著人到鏡湖地時候。看見地就是忘情秋水被飛花摘葉差點殺掉地那一幕。想都沒想神月一個如封似閉將飛花定在原地。本來真理是想趁機動手地。但是卻突然感覺身後冰冷地目光。回頭正好看見盛夏一臉復雜表情地看著神月。
本來雜亂地戰場也因為神月地突然到來而停了下來。雪蟬帶著人站在一邊。身後是倆意猶未盡地青年。盛夏從神月出現地那一刻起便一直沒有動過。只是靜靜地看著他。他沒有改變。冷峻地臉上一如既往地冷淡。眼中沒有溫度。一身白衣似雪。曾經……自己穿著一樣地白衣。如今。已經變了。
神月阻止了飛花摘葉地動作之後並沒有攻擊他。只是轉過身。同樣靜默地看著盛夏。
許久。神月才開口。「這次……就這麼算了可以麼?」他地聲音低沉。卻略帶冷清。不似飛花那樣地蠱惑人心。可是。自己卻一直念念不忘。
盛夏輕笑。什麼時候至尊地老大竟然會低聲下氣了。而且是為了那個女人!
看了眼忘情秋水。盛夏點頭。「好啊。那就這麼算了。」然後走到飛花摘葉身邊。輕輕挽著他地胳膊。才抬頭看了眼忘情秋水。「以後……你可千萬要小心啊。」聲音溫柔。卻好像惡毒地詛咒般一直侵入人心。
忘情秋水此時已經憋了一肚子的氣,本來以為神月會幫她,結果竟然只是叫停,她看著盛夏囂張的神色,冷笑,「該小心的是你吧。」
盛夏愣了一愣,歪頭,「說的也是。」然後一個西子捧心,將還沒有來得及加血的忘情秋水直接送到地府。「你老公說算了,我當然會給他面子,不過你殺我們一隊人,我們總要殺回來吧!」
說罷,也不管在場人震驚的表情,笑著看向飛花,「老公,給我六百金。」
第一次听她喊老公,飛花摘葉此時已經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喜悅,連原因都不問直接交易給盛夏六百金。
盛夏拿著錢,回頭看了眼一直冷眼旁觀的神月。
心髒好像被撕裂了一般。這樣,他們就永遠沒有交集了吧,從此之後他也不必給她收拾麻煩了,因為他們……從此將背道而馳。
深深地看了神月一眼,將所有的不舍和留戀埋藏在心底,既然你不肯,那麼就由我來斬斷最後一絲關聯吧!
一路恍恍惚惚地走到大理聶政那里,當初,自己才十級,他帶自己來到這里,然後他們就這樣開始羈絆。如今,來的人只有自己,從此之後,他們將相忘江湖。
交給聶政六百金,在盛夏傷心的目光下,聶政不情願地解除了神月和妖精的師徒關系,並公告天下。
神月看到信息一陣恍惚,看著好友欄里突然消失的名字,心底的一些東西好像也在漸漸消失。她……真的像當初自己想的那樣,只是她的一個替身麼?真的麼?可是為什麼,當她真正要離開自己的時候,心會那麼痛!當看見她挽著飛花摘葉的時候,自己會忍不住想殺了他……
一個人站在空曠的大理廣場,看著剛剛出生的新手,盛夏突然露出一絲笑容,當初自己也像他們一樣對這個世界充滿期望,如今,卻進了這個江湖,後悔了,卻已經晚了。
深深吸了口氣,然後告訴自己,這只是開始而已,只是開始。雖然有些人不見了,有些人不能再見了,但是還有很多人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