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下毒一說解釋了個清楚。
蘇文程想笑但朱棣未笑他也只能忍著。朱棣讓蘇文程走後無奈說了句︰你這次是運氣好。
確實那少年看起來十六七的樣子我這種把戲也就只蒙的了一般江湖菜鳥。想想還是有點後怕嘴巴上卻說︰「兵不厭詐」
「剛才听你喊了聲哪里受傷了?」
指指背︰好像被什麼東西砸了下沒事的。
男女有別授受不親。男女有別肌膚相親。
朱棣在清寧園給我上化瘀藥的事不出一天全王府的人都知道頓時門庭熱鬧。小小長史的身份恐怕吸引不到那麼多慰問品。
徐瑩帶著高熾來了高熾哭哭啼啼︰小緹你怎麼啦。你受傷了嗎?
我與徐瑩相視一笑。
經此一事徐瑩與我的關系從根本上有了變化。所謂盟友基礎是信任最難的也是信任。如果我對她的兒子大有裨益那麼成立聯盟的基礎才會堅固。
按照往常的規矩過年藩王應該回京。今年的春節注定過的不太平元太尉納哈楚的軍隊頻頻搔擾邊境重新攻佔古北口。朱元璋命燕王隨領軍于臘月二十一出這麼看起來他一年的大部分時間不會在王府中。現在離他出的時間還有兩天。
高熾捧著本論語站在夫子面前搖頭晃腦地讀。想想以後的明仁宗現在竟然這麼可愛真是時間如鐮刀割掉的是女人的美貌、男人的純真。
得到夫子夸贊的高熾洋洋得意
待夫子走後問我︰你背的出麼?
我一笑︰背的出不算本事遇事會用才算。
「會背我自然會用。」
長時間沒娛樂現在跟個小孩斗嘴都成了讓人期待的事。我問他︰那我來考考你假如你父王對燕地的百姓說不可在拐彎處的行軍道上玩耍嬉戲。而有一天六個小孩結伴出游其中五個在拐彎處行軍道上嬉戲只有一個遵守了你父王的命令沒有上行軍道。這時來了一對疾馳的騎兵他們看見那些小孩的時候只能有兩個選擇一是從行軍道過要傷害到五個小孩二是急轉方向卻要傷害那個遵守命令的小孩。你會怎麼選擇?
高熾抬頭很認真的想︰都要傷害人嗎?那受傷的人少點好。
「你是說應該轉方向了?你確定嗎?」我問他。
高熾遲疑了下點點頭。
「高熾這樣的話豈不是遵守命令的人下場反不如那些違背命令的人。一次如此再傳揚開去那你父王的命令豈不是不會有人听了?若是政令不通軍令受阻邊疆多少百姓要家破人亡?」
好像唬住他了高熾仰起小臉說「那……就走行軍道呢?」
「民心是個奇怪的東西。百姓很多時候會在沖動的狀態下思考有時候思考的方向是被人引導如果有人說軍隊可以少傷害人卻沒有這麼做。那麼民心就會動蕩。小範圍的可以控制大範圍勢必造成損失。」
「民心是什麼?」
「是一個國家的基礎。」
「那該怎麼辦?我怎麼說都不對。」高熾有點迷茫。
「其實走哪條道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你事後得能控制住局面。無論從哪方面來說你只要控制住局面就是佔據了道義上的制高點。所以聖人說的話對不過那是大原則或者說是做人的大目標。實現這一目標還得靠具體的事情上靈活變通。」
「儒皮法骨。」朱棣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若是個男子可以考科舉報效朝廷去。」
朱棣一身戎裝立于門口。自從我來當世子陪讀後朱棣到講經堂的次數比以前多只是最近忙于軍務有些天沒來。
個性淳厚的高熾討厭打打殺殺對他老爹那道不感興趣什麼騎馬射箭類的都不喜歡。朱棣也因為對這個兒子有些失望不過現在高熾是他的獨子就算他不喜歡也不會把高熾怎麼樣以後就難說了。
朱棣到堂前坐下問高熾︰剛才王長史說的你可都听懂了?
高熾恭敬道到︰兒子听了但不是太懂。
「哪里不懂?」
「子曰︰君子義以為上。王長史所說的與義有相悖之處。」
「義分大義小義為天下人則大義為一己之私則小義。焉有舍大義逐小義之理?」
「父王說的是。可小義不存大義何在?」
我暗想︰這可不就是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與一屋不掃可以掃天下的區別了。兩父子怎麼說話跟辯論賽似的。
朱棣不長于辯駁被高熾這麼一問有點惱火。我忙接口︰世子具體問題具體對待。
高熾不悅道︰王長史說的我又听不懂了。
「聖人說因材施教那處事是不是也應該因事制宜呢?時過境遷的時候對待相同的事情又是不是應該因時制宜呢?」
高熾沒想到我會拿聖人出來說事。一個五歲的小孩能想到大義與小義已經讓我驚詫到底是皇族教育心內感嘆。
「父王是兒子想的不周到請父王原諒。」高熾對朱棣承認錯誤了。朱棣舒展眉頭將兒子抱起︰明日學騎射可好?
高熾竟然看看我我暈小子你爹跟你說話看我作甚?
朱棣也看看我。
要我做決定?那責任豈不由我來承擔?
「騎射其實很好玩。」我是在替朱棣勸高熾嗎?
「那王長史去玩吧。」高熾一句話堵的朱棣半天回不過神來。
這個小孩在惹他老爹生氣上具備非凡天賦。